李婉茹害怕的往後退;“雅兒,你,我是你娘親“。


    “唔“。


    李婉茹睜大眼睛,嘴裏滿是鮮血,嗚咽著說不出話,驚恐的瑟瑟發抖,韓霜雅看著手中小巧的匕首:“你說,我下一刀,該割哪兒?”


    這一刀,是舌頭,下一刀呢?


    “左翼”。韓霜雅站起身,左翼迅速進來:“公主”。


    “寧煜傷的重麽?“


    左翼一愣,還是老老實實的將寧煜的情況說了一遍,韓霜雅慢慢迴味著竹言玨將寧煜手臂上的肉生生割下來。


    “你傷他一分一毫,我要你死無全屍“。韓霜雅的話仿佛在嘴裏迴味過,吞吐出來時,森冷駭人!


    左翼迅速明白了,老鷹抓小雞一樣將李婉茹拖住,李婉茹驚恐的大叫,卻說不出一點聲音。


    韓霜雅看著屋子中央的炭盆,今日,她還是專門讓人放了炭盆,就是為了對待這位好娘親!


    一個暗衛走進來,手裏拿著一張厚厚的毯子,撲在地上,李婉茹滿臉驚恐,眼中全是害怕畏懼,她怕了,可她不甘心,韓霜雅是她的女兒,就算殺了她她也得恭恭敬敬的受著,天打雷劈,這個孽女遲早會天打雷劈,下地獄!


    暗衛將炭盆裏的炭火盡數放在攤子上,左翼迅速點了李婉茹的穴道,李婉茹嗚咽一聲,隨機身姿仿佛斷了線的風箏,穩穩的掉落在攤子上。


    暗衛立刻將毯子抱了起來,隻露出李婉茹披頭散發的腦袋。


    李婉茹眼睛裏生生瞪出鮮血,身子扭動著想要逃離,可暗衛打了一個很結實的結,李婉茹怎麽都掙不開,炭火在壇子裏麵硬生生焚燒李婉茹的皮膚,肌肉,劇烈的疼痛讓李婉茹想一死了之,可她的舌頭早就被韓霜雅割掉了。


    “嗚嗚嗚“。那是一種臨死之人才有的絕望和悲慘,像是哭,又像是求饒,像是悲憤的指控,李婉茹在極度痛苦的狀態下渾身抽搐,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卻慢慢停止了唿吸。。。。


    幾個宮女都嚇得倒退幾步,韓霜雅,竟然用碳烙的方法,殺了自己的親娘!


    這種炭火燃燒力極強,相當於是活活燒死了李婉茹,韓霜雅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恐懼,不安,反而是通天徹地的冰冷。


    韓霜雅走到屏風後麵:“西傑,寧煜迴來了嗎?”


    西傑在暗中尷尬的扶著韻泉出現,韻泉臉色蒼白,不過好像長大了,懂得了什麽,西傑聽到韓霜雅的問聲,韓霜雅屏風後麵的身姿一閃,黑影一晃,西傑立刻轉過身,韓霜雅在換衣服,西傑結結巴巴的迴了一句:“迴,迴來了”。


    韓霜雅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韻泉死死的捏了西傑一把:“你什麽都不準看”。


    西傑滿臉委屈,他真的什麽都沒看到啊。


    寧府,寧王爺雖然是個王爺,可府邸沒有一點文人的氣息,反而豪放大氣,不拘一格。


    院子西麵,幾根長的竹竿架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著紫紅色的花朵,又嬌嫩,又鮮豔,遠遠望去,好像一匹美麗的彩緞。這是寧府的女主人,寧王的正妻住的地方。


    院中隨處之樹木山石皆在,走過迴廊亭台,裏麵別有洞天,遠遠比外麵的布置看起來更加精美絕倫,豪放大氣,清致素雅,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


    花園內古木參天,怪異的是,這些花草樹木的擺設仔細看去,竟然像是一個個兵法陣圖,曾經有小賊闖進寧王府行竊,在花園中迷路,走了三天三夜都沒有走出來不說,府裏那麽多來來往往的人,竟然沒有一個發現小賊的存在,不幾日這小賊竟被生生餓死在這詭異的花園中。


    花園東麵建了一個湖泊,湖麵波光粼粼,水裏的魚兒看得一清二楚。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銀光。


    湖邊,一個白衣少年站在原地,漆黑春泉般的發絲隨著微涼的風動了動,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一身白色的長袍,手中拿著一柄象牙折扇,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了血色,饒是這樣,寧煜隻是在湖邊一站,便讓四周的花草失了顏色。


    寧煜看著遠處,眼神明亮卻沒有焦距,韓霜雅已經醒了,寧煜沒有去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不能解除她的痛苦,隻能在她身邊保護她,而現在,寧煜沒有能力去安慰她保護她,他不能給她一點懦弱的印象,因為,他是她的依靠。


    “寧煜”。


    寧煜迴過頭,眼前站著一個淺綠色長裙的女子,絕美的麵容上染了淡淡的擔憂,哀愁之間已經讓人醉了心。


    韓霜雅看到寧煜的一瞬間,千言萬語仿佛全部消失殆盡,隻剩下思念和擔憂,想問問他好不好,痛不痛。


    寧煜微微一愣,這,真是是她嗎?韓霜雅的身姿已經超寧煜撲過來,整個人已經撲在寧煜懷裏,小手緊緊握住寧煜的腰:“寧煜”。


    寧煜迴過神,慢慢伸手,攬住了韓霜雅,良久無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韓霜雅依舊緊緊抱著寧煜,寧煜輕輕拍拍韓霜雅的背:“再抱下去我就暈了”。寧煜說的是真的,韓霜雅的發香和體香一直彌漫在鼻息間,寧煜真的快受不了親上去了。


    韓霜雅這才放開寧煜,寧煜有些手忙腳亂,韓霜雅哭了,眼中的淚珠一滴滴的滴落,寧煜慌忙去擦,韓霜雅拉住寧煜的手,一拉扯,寧煜手臂上一疼,眉頭一皺,韓霜雅迅速放開手:“疼嗎?”


    寧煜笑了笑,擦去韓霜雅臉上的淚痕:“怎麽了,我剛迴來沒來得及去看你,就哭成這樣?”


    韓霜雅低下頭,再抬頭,已經又是那個沉穩冷清的公主。


    “你太傻了”。韓霜雅伸手拿過寧煜的手臂,一層厚厚的紗布包裹著,韓霜雅才發現寧煜真的很瘦,很瘦。


    寧煜勾了勾唇,韓霜雅會哭的樣子恐怕隻有他看得到,這是不是證明韓霜雅覺得自己很親近呢。


    韓霜雅抬起寧煜的衣袖,寧煜迅速縮迴手臂:“進去說”。


    韓霜雅收斂好自己的情緒,進了寧煜的房間,一路上,竟然沒有一個人,寧煜不喜歡人多,所以院子裏服侍的人極少,寧煜的院子,念居,念,思念,走進院子,滿院子竟然都是花樹,韓霜雅認不出是什麽樹木,可是樹木的枝葉都被剪去,枝頭全部都是梅花,滿院子都是這個樣子,看樣子寧煜練功也是直接在花樹林子裏吧。


    寧煜的房間擺設很簡單,一間房子分割成兩間,一間是臥室,另一件是客廳,床幔是白色的,桌椅擺在門的正中間,一塵不染,最多的東西就是書,韓霜雅沒想到寧煜也喜歡看書,寧煜做了個請的姿勢,淩碩國民風還算開放,可韓霜雅一個女子貿貿然的進入一個男子房間,男女七歲不同席,韓霜雅這樣已經是敗壞名聲了,可寧煜知道,韓霜雅不在乎這個。


    韓霜雅坐在桌邊,寧煜順勢坐下,替韓霜雅倒了杯茶,韓霜雅不由分說的拉過寧煜的手臂:“我的命閻王都不收,死不了的”。為何,這麽瘋狂的去救我?還是,一次又一次?


    說話間,韓霜雅已經掀開寧煜的衣袖,包裹的紗布很厚,可是斑斑點點的血跡還是滲透了紗布,不知道為什麽,韓霜雅又想哭一場,寧煜,你兩世的相助,在加上這一世,該讓我怎麽麵對。


    寧煜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韓霜雅的肩頭:“怎麽了?”


    韓霜雅淡淡道:“痛嗎?”


    寧煜笑笑:“恩”。


    韓霜雅抬起頭:“寧煜,你知道我看見什麽了嗎?”


    “什麽?”寧煜收迴手。


    “你”。


    “我?”


    “恩,我看到,上一世你我的結局,還有,其他的記憶”。


    寧煜遞給韓霜雅一杯茶:“過去了,這次上官瑞的計劃失敗了”。過去了,他不希望韓霜雅永遠沉浸在迴憶裏。


    “失敗嗎?”韓霜雅冷冷一笑:“他是不會輕易失敗的,這次隻是小試牛刀而已”。


    “他還有別的計劃?”


    “恩,我了解他”。韓霜雅喝了口水,水溫正好。


    寧煜咳嗽了兩聲:“他想對付的是我”。畢竟是他把上官瑞賣進小館館的。


    韓霜雅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沒有人可以傷害我想要保護的人”.


    寧煜微微一笑:“我需要你的保護嗎?“


    韓霜雅白了寧煜一眼:“你可以試試看“。


    寧煜不語,他現在覺得,如果他和韓霜雅作對,韓霜雅極有可能會把他扒光了吊起來抽一頓的。


    韓霜雅拿了藥,小心翼翼的揭開寧煜的紗布上藥,動作很輕,吐氣如蘭,輕輕的吹氣,仿佛寧煜是個孩子,怕痛,會哭會鬧。


    寧煜目不轉睛的看著韓霜雅,一點點解讀著韓霜雅臉上的神色,認真,關切,擔憂,還有,愛!


    上完藥,韓霜雅看著一直含笑看著她的寧煜,神色茫然:“怎麽了?”


    寧煜想迴答,院子外麵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韓霜雅淡淡一笑:“你的對頭?”


    寧王府,並不是隻有寧煜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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