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利的嚎叫,韓霜雅皺眉,陶氏,陶氏想做什麽,清姨娘死了,韓叔倒台了,陶氏的丈夫意外的成了京城正八品下的文散官,征事郎,官職低位,幾乎和平民百姓差不多,陶氏在異想天開什麽?


    陶氏金的銀的銅的齊刷刷往身上招唿,身後還跟著氣喘籲籲的曾昊,曾昊一看到韓霜雅,仿佛害羞了一樣,眼中卻毫不掩飾的癡迷愛慕,韓霜雅別過頭,韓俊卿冷冷道:“你們怎麽來了”。


    韓霜玉是無辜的,韓俊卿對清姨娘也沒有什麽反感,可陶氏,韓俊卿很不喜歡。


    陶氏笑的花癡亂顫:“民婦聽說公主迴來了,特地,特地來看看”。


    韓霜雅蹙眉,這個陶氏,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陶氏的眼光看向韓霜雅,越看越滿意,這幾天陶氏一直在家呆著,丈夫的官職雖然很低,可畢竟在京城落了根,陶氏拿出掌門氣派打理,準備迎娶新媳婦,陶氏並不知道京城的其他男子怎麽樣,隻是覺得京城應該是和小縣城一樣的,自己的兒子,是最好的。


    曾昊癡癡的看了韓霜雅一會兒,陶氏越看越覺得韓霜雅是她的兒媳婦這事定了,當即笑眯眯的看向韓俊卿:“相爺,這公主,有沒有定親啊”。


    韓俊卿眼眸一冷:“公主定親,必須門當戶對,皇上太後應允才可”。韓俊卿特地在門當戶對上咬重了音。


    老夫人沒出來,韓霜玉也被老夫人抱走了,韓霜琳站在一邊,突然伸手重重將曾昊一推,曾昊正看著韓霜雅,冷不丁被韓霜琳推得倒退幾步。


    “哎呦,你這是幹什麽”。陶氏大唿小叫。


    韓霜琳一哼:“不準看二姐姐,你配不上”。她的二姐姐美若天仙,曾昊,配不上二姐姐。


    陶氏也不管韓霜雅在場了,當即誇口:“哎呦小姐,不是我自誇,我的昊兒人品氣質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就連皇子都不一定比得上,怎麽配不上公主了?”


    陶氏話音一出,韓霜雅勾唇一笑,果然是個蠢貨。


    陶氏說完,轉頭笑眯眯道:“公主啊,昊兒是真心喜歡你的,你要是嫁給昊兒,那可是一輩子幸福啊,昊兒一定會對你好的”。


    韓霜雅是公主,嫁給曾昊,那自己不就是駙馬的娘,公主的婆婆了嗎?想著,陶氏眼中出現了身穿綾羅綢緞,頭戴金銀珠寶,八抬大轎的模樣。


    曾昊聽到娘親的話,連忙點頭,仿佛在表決自己的決心。


    韓俊卿哭笑不得,正準備讓人將這兩個人扔迴去,就聽到一陣馬蹄聲,隨機,一個騎著馬的少年來到了韓霜雅身邊。


    陶氏一下子瞪大眼睛,連唿吸都屏住了,曾昊也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月光下,少年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那是溫柔,白皙的皮膚看上去如同雞蛋膜一樣吹彈可破,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迷人,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隨著唿吸輕輕的掃過肌膚,黑玉般的眼睛散發著濃濃的暖意,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溫柔如流水,美的讓人驚心。


    陶氏和曾昊愣在當場,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美的少年,比起這個少年,曾昊簡直連做他的隨從都不夠資格啊。


    “雅兒”。寧煜一身白衣,利落的跳下馬,韓霜雅淡淡一笑,寧煜還真是越來越妖孽了。


    “寧世子”。韓俊卿抱拳行禮,寧煜點點頭,韓霜琳笑眯眯的衝到寧煜身邊:“煜哥哥”。


    韓霜雅一把扯開韓霜琳:“我是你姐姐,不許亂叫,迴去睡覺去”。


    韓霜琳嘟起嘴巴,大眼睛裏全是委屈,看得韓霜雅心裏苦笑,這小丫頭,怎麽這麽鬼靈精。


    陶氏瞪大了眼睛,寧世子,這幾日她聽說過寧世子的名號,本以為是和曾昊一樣的人即是頂天了,卻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寧煜手中拿著一件披風,此刻溫柔的替韓霜雅披上,韓霜雅默默吐槽,寧煜過來了,直接將曾昊了吧。


    現在是初秋,天氣不是很冷,寧煜給韓霜雅披的披風也並不厚,暖暖的讓人很舒服。


    寧煜內力深厚,自然聽到了陶氏的誇大其詞的話,此刻看向陶氏,眼中沒有了看向韓霜雅時的溫柔,反而多了一份淩厲的殺意,就憑他,配得上雅兒嗎,不自量力。


    曾昊心底被自卑完全蓋住,本以為他是個出色的,可現在看來,自己真的連韓霜雅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本世子剛剛聽到,你要娶安意公主?”寧煜看向了曾昊,寧煜其實並不覺得自己長得好看而自傲,這是父母給的又不是人為的,可是看到曾昊愛慕癡迷的看向韓霜雅的眼光,寧煜的怒火就控製不住的迸發。


    曾昊哆嗦了一下:“不是,不是”。


    陶氏也連忙否認,原來韓霜雅是看上了寧世子啊,寧世子這麽受寵,將來一定三妻四妾,韓霜雅真是不知好歹,曾昊可是會一心一意對待她的,寧煜以後說不定會娶好幾個妻妾,到時候韓霜雅想哭都沒地方哭。


    韓霜雅真是膚淺,不想著找個真心喜歡她的,幸幸福福,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竟然想著榮華富貴,等以後昊兒有了出息,看她怎麽後悔!


    不過看看兩人站在一起,的確是天作地和的一對。


    “不是?本世子可不是聾子,這裏不是有一個比皇子還要厲害出眾的人麽?”寧煜不是諷刺,而是警告,配不上她,就不要癡心妄想!


    韓霜雅勾起唇角,寧煜,還真是溫柔的起來狠得起來,似乎寧煜的溫柔都給了,她?


    韓霜雅臉一紅,寧煜的溫柔,竟然全是麵對她的時候才出現的,寧煜,算什麽?真的,是真心對待自己嗎?韓霜雅兩世的欺騙已經不能讓韓霜雅信任任何一個陌生人,前世,也隻是敬畏寧煜,今生,寧煜竟然和自己,這麽近距離。


    陶氏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就算比皇子高貴,那也不能說,否則就是大不敬的罪過,是要抄家滅族的!


    陶氏連忙跪下:“世子饒命啊,世子饒命啊”。


    韓俊卿看向寧煜,寧煜卻不在看陶氏和曾昊,韓霜雅看了看天色:“迴宮吧”。


    寧煜點頭,韓霜雅上了馬車,寧煜迅速上馬,韓霜雅掀開車窗簾:“你還是上來吧,騎馬容易生病”。小女人一般的語氣連韓霜雅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寧煜眼眸一亮,韓霜雅是在關心自己嗎?在她心裏,自己還是有地位的吧,寧煜身影一閃就進了馬車,陶氏嚇得魂不附體,曾昊卻滿心的傷痕,原來,她喜歡這樣的男子,也罷,自己算什麽?論身份地位,自己就是一介草民,輪容貌,本來以為自己是拔尖的,卻不想隻是井底之蛙,寧煜,也是唯一能配得上她的吧。


    馬車裏,寧煜臉色有些冷,看向韓霜雅的眼光裏帶了些委屈:“你真的對他有意思?”要是韓霜雅說了是他就殺他全家。


    “沒意思”。韓霜雅倒了杯茶,茶香冉冉升起一抹薄霧:“他配不上我”。


    她這一輩子,都沒想過嫁人,即使曾昊條件好,她也不會嫁給他,嫁給任何一個人,因為她是個死人,隻會複仇的死人,即使有歡笑,也隻是鏡中花水中月,她不會去奢求。


    寧煜一笑,伸手就拉住了韓霜雅的手,感覺到刺骨冰冷不僅蹙眉;“怎麽這麽冷?”


    “我們家小姐怕寒,所以手一直是冷的”。入畫滿是心疼,也沒注意在寧煜麵前對韓霜雅的稱唿說錯了。


    寧煜眉心一跳,兩根細長的手指搭上韓霜雅的皓腕,不一會兒放開手:“雅兒,你是。。。”。


    “胎中帶毒”。韓霜雅說的輕描淡寫,已經沒事了,掄起怎麽製毒藥,韓霜雅可比誰都厲害,解毒還不是小菜一碟,現代的醫術加上古代的醫術,韓霜雅的醫術如果冒出來,她認第二就沒人敢人第一了。


    寧煜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每次見到韓霜雅,都會不自覺的溫柔,可在韓霜雅麵前,他又做不到太過溫柔,因為他知道,韓霜雅不喜歡溫柔,韓霜雅的心仿佛她的體溫一樣,冰冷,哪怕是真心對待韓霜琳老夫人入畫,可寧煜知道,韓霜雅不過是在讓自己是一個人罷了,如果一點親情都沒有,韓霜雅就不是人了。


    宮門一到,寧煜就下了馬車離開,韓霜雅頭腦有些發沉,不知道為什麽,這幾日身子總是有些不舒服,韓霜雅迴到安意殿小憩了一會兒,就有宮人來說宮宴開始了,韓霜雅應了一聲,換了身衣服就出了安意殿。


    深夜的皇宮燈火通明,每隔幾步就是一盞宮燈掛在房簷上,天子居住的地方就算是一棵草也是賞心悅目的很,宮燈上細長的流蘇垂在空中,映出幾率淡薄的光輝。


    皇宮舉行家宴,無非是因為有喜事或者出了喪事衝喜,韓貴人的事情一出,後宮的妃子都莽足了勁想要上位,現在後宮的皇子公主都是高位的妃子生的,她們低級的妃子幾乎都沒有侍寢過,既然進了宮,又怎麽甘心一輩子獨守宮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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