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霜雅淡淡一笑:“剛剛,二皇子身體如何?”


    上官敏慧也很擔憂,走到上官儒身邊;“是呀二哥,你怎麽身子還是這麽弱?”


    “無妨”。上官儒毫不在意,按說上官儒年紀不小了,來學堂已經不允許了,可上官儒愛才如命,時常來找老師討論文學,對政治一竅不通,這樣的人,上官瑞還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


    “我在鄉下的時候經常生病,所以自學了一些醫術,不如,我替二皇子把脈看看吧”。韓霜雅靜靜道。


    上官儒連忙擺手:“不可,男女七歲不同席,授受不親”。


    韓霜雅差點笑出聲,上官儒還真是。。。。可愛。


    梅雪咧咧嘴:“怕什麽,懸絲診脈不就行了”。韓霜雅可是天玄門的弟子,這點本事都不會嗎?


    上官儒仍是拒絕,韓霜雅皓腕一抬,上官儒的手腕上已經多了一根絲線,上官儒一愣,韓霜雅雙指搭在絲線上,這一診脈,就連韓霜雅也驚訝了一番,上官儒中毒了,而且不是一種毒,準確的說,是兩種毒互相糾纏,難怪上官儒的身體一直治不好,上官瑞真是厲害,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一個對手,不,上官儒根本不是上官瑞的對手。


    上官敏慧在一旁擔憂的出聲:“怎麽樣?”


    韓霜雅手一鬆,收迴絲線:“從小身體不好,老毛病了”。


    梅雪眼睛閃了閃,韓霜雅沒說實話,倒是上官儒不在意的笑笑。


    三人閑聊了一陣,上官敏慧拉著韓霜雅進了學院房門,一進去,韓霜雅才發現皇家學院真正的輝煌,房間裏,幾十張桌椅整整齊齊的擺放成兩排,上課的時候兩人一桌,書童丫鬟站在後麵,雖然跟現代的教室差不多,可隨便拿出一樣來就能買下幾十座學校了。


    韓霜雅並不想出風頭,走到梅雪身邊坐下,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像是迴到了曾經的單純。


    “梅雪”。一個歡喜的聲音響起,梅雪迴過頭:“湘兒”。


    韓霜雅站起身,柳紫湘,柳紫湘也來了這裏嗎?


    柳紫湘看到韓霜雅,立刻行禮,韓霜雅伸手攔住柳紫湘:“你我之間,不必多禮”。的確,柳紫湘幾次三番出手助她,別的千金小姐都敬而遠之,也就隻有柳紫湘這般性子好的人肯不顧一切的為自己說話。


    柳紫湘做到韓霜雅身邊:“公主你聽說了沒有,京城出大事了”。


    “何事?”韓霜雅拿起一本書,梅雪早就不耐煩了,四處亂轉,上官敏慧,上官儒,上官燁都坐在位子上看書,時間還早,人還沒有來全。


    “陳小姐,死了”。柳紫湘故作神秘。


    “陳小姐?”韓霜雅在心裏一思索,不就是那天晚宴上說她不尊重嫡母的女子嗎?怎麽死了?


    像是看出了韓霜雅的疑問,柳紫湘解釋:“她住的閨房啊,不知道什麽原因起了火,把她活活燒死在裏麵了呢”。


    韓霜雅沒說話,是寧煜做的吧,真是的,人家不過是說了句話,就把人家燒死,不過這個陳小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前世沒少在一旁幫腔,死就死了。


    柳紫湘見韓霜雅沒興趣在聽,就轉到一邊和梅雪說話去了。


    “二姐姐”。


    韓霜雅迴過頭,韓霜寧,韓霜寧竟然也來了,上一世,她是風風光光的來,這一世,估計是有很大的勇氣才來的吧。


    “呦,這不是韓小姐嗎”柳紫湘特意在韓小姐這三個字咬重了音。


    韓霜寧臉色一白,規規矩矩的行禮:“參見安意公主”。


    上官敏慧撇撇嘴:“這樣的人,學院怎麽允許你來”。


    “臉皮厚的人是不知道羞恥之心的”。梅雪大咧咧的說。


    上官儒看了韓霜雅一眼,韓霜雅臉色平靜,仿佛與她無關。


    韓霜雅走到韓霜寧身邊;“妹妹起來吧”。


    “安意,她根本不是你妹妹”。梅雪一把拉過韓霜雅,韓霜雅淡淡一笑:“往事如風,計較它做什麽”。


    上官燁站起身:“往事如風,往事的人為何不如風?”


    “君誠不欺我,我怎會欺君,生死攸關,莫不是還要做蓮花,以死明誌嗎?”韓霜雅看向上官燁,眼底帶著淡淡的嘲諷,她不怕上官燁與她為敵。


    上官燁一愣,隨機無話,韓霜雅說的是事實。


    不一會兒,幾個高貴的官家小姐都來了,對著韓霜雅行禮之後就坐在位子上,韓霜寧也乖乖的坐在一邊,竊竊私語時不時的傳過來,韓霜寧死死的咬著唇,總有一天,她要將這一切還給韓霜雅,在她身上千倍百倍的奉還。


    “夫子”。


    韓霜雅抬起頭,夫子年紀大概五十多歲,胡須像是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眼中透著精光,掃了韓霜雅一眼,眼中帶著近乎深沉的意味。


    夫子身後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男子眉目清秀,眼中帶著故事,要是放在大街上,也是個搶手的,不過,許是韓霜雅天天看寧煜看慣了,明明這男子很好看,卻在韓霜雅眼裏隻能是“不難看”。


    夫子走到講台上:“昨日布置的課業(作業),都交上來”。


    話音剛落,年輕男子就坐下來,行禮,拿過每一個小姐身後仆人手中的課業,輪到韓霜雅,男子眼中閃過愛慕和驚豔。


    韓霜雅終於想起這個男子是誰了,曾昊,這是曾昊,曾昊怎麽來了這裏?


    曾昊癡癡的看著韓霜雅,近乎癡狂的模樣,原來她是這麽美麗,入畫在旁邊大怒,一把推開曾昊:“大膽”。


    曾昊這才迴過神,連忙將課業交到夫子手上,夫子瞪了曾昊一眼,仔細的看了一遍:“梅雪郡主,你做的詩呢,背好了沒有”。


    梅雪一愣,這個,這個,梅雪慌亂的站起身:‘夫子,我。。。。“。


    “背不過,就自己寫一首“。夫子厲聲道。


    “白山玉釀舞風吹,江南料峭煙花飛。


    相思繞梁銅門內,落櫻散盡人憔悴“。


    小小的,清脆的聲音傳出來。


    學院一靜,夫子撫掌大笑:“這是誰做的詩“。


    韓霜寧怯怯的站起身:“夫子“。


    夫子是淩碩國的學曆最高的人,很得皇帝信任,能得到他的賞識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夫子是個老頑固,幾乎閉門不出,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的教學,此刻,韓霜雅做的詩意境優美,清麗脫俗,夫子心裏很是開心。


    梅雪一愣,韓霜寧還是有些文采的,慘了,自己慘了。


    “韓霜寧“。夫子樂了:”不錯,不錯“。


    “多謝夫子“。韓霜寧小手撕扯著裙擺,明顯是膽小的樣子,韓霜雅真是很佩服,韓霜寧的偽裝,真是無懈可擊。


    “梅雪郡主,你做的詩呢“。夫子轉頭換了張臉,梅雪更加語塞,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白山玉釀舞風吹,江南料峭煙花飛。


    相思繞梁銅門內,落櫻散盡人憔悴。


    嗟歎愁緒盈眉,肝腸寸斷,換得十觴修羅淚。


    隻盼相知相戀,相依相偎,凝眸深處一筆繪。


    未敢問君何時歸,隻恐此生緣盡,白發徒傷悲。


    相望十載春暉,終是癡人夢醉“。


    婉轉清麗,帶著少女的清純和嫵媚,仿佛珠玉濺在地上,灑在每個人的心裏,夫子癡癡呆呆的看著聲音的來源地,韓霜雅,並不是因為韓霜雅的美貌,而是,韓霜雅的文采,太美了。


    韓霜雅站起身:“夫子“。


    夫子迴過神,連忙站起身:“厲害,好詩,好詩“。


    “哎,這首詩的前麵怎麽跟韓小姐做的一樣?“一個小姐仔細咂摸。


    韓霜雅微微一笑:“往日在家時,我就喜歡和妹妹一起作詩,做一半,然後往下接,所以,今日拿來獻醜了”。


    夫子大笑,手一揮,梅雪鬆了口氣坐下了,韓霜雅也淡淡一笑,隨即坐下不再言語。


    夫子很是滿意韓霜雅和韓霜寧,對學生也和藹了許多,韓霜寧低眉順眼,臨走時還恭敬的和韓霜雅打招唿送行,韓霜雅也不點破,有理有據,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誤。


    不過,韓霜寧表現的再好,也是個私生女,天煞克星,誣陷嫡姐,勾引太子,一幢幢一件件,足以讓一個女子無地自容,韓霜寧的一輩子,似乎完了。


    反觀韓霜雅,貌美如花,心地善良溫和,任憑家裏人怎麽陷害都不會記恨,鄉下長大卻一點也不粗魯,身為公主,大度雍容,命苦卻從不低頭,這樣的奇女子,真是比韓霜寧好了太多太多。


    上午過去,夫子和顏悅色的對學生告別,上課時師徒,下課學生們的身份就高了起來,韓霜雅不動聲色的轉身離開,學院門口意外的站了一個青衣婦人,韓霜雅站在院門口:“清姨娘,別來無恙”。


    清姨娘看到韓霜雅,眼神一慌,不過還是鎮定下來:“參見安意公主”。


    “姨娘請起”。對於清姨娘,韓霜雅沒有什麽想法,隻要清姨娘不招惹她,她不介意讓她成為丞相夫人。


    “姑姑“。曾昊下了學,和夫子道了別出來了,一眼就看到了清姨娘和韓霜雅,曾昊低下頭,不敢看韓霜雅,走到清姨娘身邊:”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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