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俞宴老師電話時,顧蓁正在上公共課。


    她貓腰到桌子下麵,聽筒調到最低,老師在那頭語氣不太好,問她是不是俞宴的姐姐。


    顧蓁心裏咯噔一下,也不管是不是在上課,起身就往外走。


    “俞宴和人打架,同校學生重傷,你要是方便就來一下西京,看看這事怎麽處理。”


    顧蓁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俞宴不是這樣的人。


    她沒仔細追問,當即買了高鐵票直奔西京。


    俞宴已經被拘留,垂頭喪氣的,不敢和顧蓁對視。


    顧蓁心裏一涼,隔著桌子問他:“你不是在集訓嗎,為什麽要打架?”


    本來不信的,但俞宴一看就是真的動了手,不然不會這麽愧疚。


    俞宴頭垂的更低,“對不起姐,我讓你失望了。”


    他不肯多說,顧蓁始終不肯接受這件事,無奈隻好出去了解情況。


    老師身後還跟著幾個人,顧蓁看到袁玫也在,她見到顧蓁,直接扭頭別開眼。


    顧蓁立即意識到這裏麵有事。


    他們今年剛升大二,俞宴和袁玫也在暑假期間確定了戀愛關係,兩個人都是原則性強又講道理的好孩子,就算俞宴衝動,袁玫也會攔著。


    而且袁枚對她,也不該是這個態度。


    顧蓁一頭霧水,迷茫地看向老師。


    老師歎氣,失望之餘也很心疼這兩個孩子,無父無母,姐弟倆相依為命,本來有很好的前途,卻攤上這種事。


    他把顧蓁叫到一邊,“確實是俞宴先動的手,他下手沒輕重,對方身上多處骨折,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最重要的,這個同學,他叔叔是領導,明白嗎?”


    大二升學後,西京公安大學組織了一場集訓,為的是選拔一批精英苗子。


    學業和身體素質都拔尖的俞宴以及袁玫都在此列。


    一共一百個人的隊伍,日夜訓練,學生們都很疲憊,除了聶空。


    聶空是走後門進來的,大家心知肚明,他來鍍金誰也沒說什麽,可好死不死的,這個聶空看上了袁枚。


    死纏爛打,窮追不舍,又砸錢又砸權,搞得袁玫煩不勝煩。


    俞宴這個正牌男友,也受到了聶空的針對。


    為期三個月的集訓結束後,本該是俞宴得第一,但學校將這個殊榮,給了聶空。


    俞宴不服,新仇舊恨,兩人一點就著,吵著吵著就要動手。


    袁玫卻在這個時候,指責俞宴衝動沒有頭腦。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袁枚左右搖擺,既放不下帥氣多才的男友,又舍不得能帶來權勢地位的權二代。


    和聶空在一起,袁枚將來留在西京,分配進體麵單位,簡直是小菜一碟。


    可跟著俞宴,有愛情,卻沒前途,從基層混起,沒靠山,一輩子也就那樣了。


    俞宴也在這一刻,意識到了女友的叛變。


    憤怒讓他失去理智,推開袁枚,一拳拳砸下去,聶空這種廢物,很快就沒了反抗之力,要不是同學們及時攔著,聶空很可能會死。


    即便這樣,也是重傷。


    聶空的父親雖然隻是規劃局的一個小領導,可他叔叔大有來頭。


    聶雲峰三個字在顧蓁腦子裏嗡嗡轉。


    太巧了,太巧了,巧的有點讓人心生恐懼。


    這人背景太深,當年潛逃的t國頭目至今逍遙法外,有關部門拿聶雲峰一點辦法都沒有。


    興許是聶雲峰意識到了不對,順著藤查到顧蓁和俞宴身上也未可知。


    但他何必這麽大費周章,直接讓人開除了俞宴不就行?


    還非得搭上自己侄子?


    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顧蓁強迫自己冷靜,“老師,對方有什麽要求?我們道歉賠償,隻要他們願意諒解,讓我們做什麽都行。”


    老師可惜俞宴這個好苗子,但他得罪了人,恐怕不會有好下場。


    “聶廳那邊發了話,要嚴肅處理此事,對方恐怕不會諒解,學校也不會姑息,俞宴......”


    開除,坐牢,是沒跑的事。


    顧蓁深吸一口氣,“我能再和俞宴說幾句話嗎?”


    都是一個係統的,派出所有老師的校友,打了招唿,好歹讓顧蓁再次見到了俞宴。


    俞宴應該是哭過,雙眼通紅,“姐,我都認,你別去道歉,我動手了,我自己承擔這個責任。”


    顧蓁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兒,她總覺得哪裏不對。


    她太了解俞宴了,不僅僅是姐弟幾年相處的了解,而是基於劇情。


    俞宴是個非常能隱忍的性格,不然也不會在t國地下拳場混成連冠王。


    他唯一一次衝動行事,是在得知原主被人欺負至死的時候。


    可後來,他還是忍了三年,積蓄力量,以求立於不敗之地,他要的是報仇,不是逞一時威風。


    就算劇情改了,性格不會改。


    俞宴不至於因為一個特訓第一就和人動手,加上袁枚也不可能。


    他會理智地解決問題。


    顧蓁盯著俞宴:“你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別說當警察,隨便一個工作,都有的是人歧視你,俞宴,你今年二十歲,不能就這樣被人毀了一輩子。”


    俞宴閉上眼,心裏苦澀,他不能說實話,卻也不願意讓姐姐對他失望。


    “姐,你走吧,坐牢我認了,誰讓我們鬥不過他們,人家是高官的侄子,我們隻是小老百姓而已。”俞宴說完,抬眼看向顧蓁。


    兩人視線一接觸,顧蓁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堅決。


    心裏突然就鬆了一口氣,顧蓁好像明白了什麽。


    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憑什麽認!爸媽死的時候,那麽難咱們都過來了,現在算什麽,我去找他們,滿西京我就不信找不到說理的地方!”


    看守人員警告她注意安靜,顧蓁捂著臉哭出來,“你不能坐牢,坐了牢一輩子就完了,你讓我怎麽辦?”


    俞宴雙拳緊握,他不知道自己選的路對不對,但事已至此,無法反悔。


    姐,對不起。


    會麵時間已到,俞宴被毫不留情帶下去,隻剩下顧蓁在屋裏放聲大哭。


    屋外的人都能聽到,袁玫掐著自己掌心,強迫不露出心酸的表情。


    顧蓁紅著眼睛走出來,路過她的時候,冷冷看了她幾眼。


    袁玫抿唇,“我攔過,俞宴太衝動了,你怪我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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