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市最近風頭最盛的不是新貴裴玄,而是賀家那個被保護得嚴嚴實實的二少爺賀言洄。


    據聞,賀小公子誰都不愛,偏偏纏上了葉家那個啞巴外孫女。


    每天跟上班似的定點出現,千金一擲為紅顏,巴不得把一顆心都掏出來捧在人家麵前。


    可聽說顧小姐不太待見賀小公子,總是板著臉不給人家點好顏色。


    大家覺得郎有情妾無意,要是顧小姐不喜歡賀家公子,那他們是不是也有機會?


    說起葉家這個小姐,真是有些可惜,若不是身有殘疾,憑著她的美貌和聰穎,一定能吸引更多的青年才俊前來追求。


    現在就有許多門第想著扒上裴玄,打起了聯姻的主意。


    迴國不足一月,就有七八個媒人上門介紹對象,裴玄對此還是很氣憤的,這些人打什麽主意他心裏清楚。


    無非是借著聯姻的口子,想從他手裏分一杯羹。


    甚至連雲家,都意動了,雲意的親堂哥,都拐著彎的托她吹枕邊風。


    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化解兩家恩怨。


    如今西江市誰人不知,裴玄金屋藏嬌,遠郊別墅裏住的,正是雲家大小姐雲意。


    不少人都說,裴玄或許會為了雲意,放棄父母血仇。


    裴玄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捏著雲意的下巴看了許久,冰冷無情的眸子裏都是滔天恨意。


    那晚,他懲罰了人,第二天還攪黃了雲家一個重要的項目。


    雲家已經是窮途末路,若不是裴玄還沒玩夠,恐怕早就被清算了。


    所以對於雲家想攀上顧蓁來達到保全家人的妄想,裴玄也不過是嗤笑幾聲。


    裴玄摸了摸顧蓁的腦袋,這段時間她連門都不敢出了,外麵“偶遇”她的人太多,顧蓁又不會說話,難免會覺得疲累。


    這樣看來,還是賀言洄那小子最適合她。


    “安心畫畫,等到東城那塊地塵埃落定,就不會再有這麽多人想摻和進來。”裴玄安慰道。


    顧蓁點點頭,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小小的漫畫家,平日投投稿,賺點微不足道的小錢全當消遣。


    她也不擔心被人纏上,隻擔心裴玄和雲意的虐戀情深。


    裴玄最近沉默寡言,成日沒個笑模樣,看著怪嚇人的。


    顧蓁知道,男女主已經按照命運設定走到一起,雲意被變相囚禁在遠郊別墅,而裴玄,已經收集好為裴父翻案的證據。


    也已經抓住雲家的脈門,隻等著最後一擊,用雲家人的血,衝刷掉他的仇恨。


    這比原劇情中的時間線,提前了一整年,而且進度也快了不少。


    顯然沒了顧蓁這個惡毒女配從中作梗,裴玄和雲意的感情少了許多波折和誤會,居然平淡了不少,掀不起多少風浪。


    即將雲消雨歇,磨掉裴玄最後一點耐心。


    [哥,你打算怎麽處置雲家......還有雲小姐?]


    裴玄看到顧蓁的手語,不知如何作答,雲家翻不出風浪,隻要他想,這些人都要給裴家陪葬。


    但心中隱隱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如果這樣做了,那將會永遠失去雲意。


    “小孩子家家的,別管這些,悶就找賀家那小子陪你,他天天找上門,你不煩我都煩了。”


    裴玄說完,仿佛不耐煩跟顧蓁說話,沒什麽表情地穿上外套,這麽大的雪,也不知道要去哪。


    等他出了門,顧蓁也穿上羽絨服,戴好帽子手套圍巾還有耳罩,她約了賀言洄打雪仗。


    畢竟是攻略對象,表麵上是故作高冷拒絕,私底下可從沒斷了聯係。


    兩個人最近發消息的頻率,比之前在m國談戀愛時還頻繁。


    賀言洄是開了竅,不把顧蓁追到不罷休。


    顧蓁走到別墅區大門時,賀言洄就看到她了,嫩黃色的羽絨服,毛絨絨的帽子圍巾,像隻小笨熊。


    他藏在保安亭側麵,打算等顧蓁一出來就拿著一個大大的雪球出現,砰一下砸她滿頭滿臉!


    但顧蓁已經從保安大哥的眼神中洞悉一切,這個賀言洄,最近不知道從哪學的,總是喜歡偷偷出現嚇她一跳!


    顧蓁快速繞過保安亭,蹲下搓了兩個雪球,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賀言洄暗笑,傻姑娘,她那小皮靴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的,還想偷襲?


    等身後腳步聲漸近,賀言洄猛轉身,在顧蓁驚愕的眼神中,一把把她抱在懷裏。


    一隻手還搓了一把雪往她脖子裏塞,顧蓁被涼得直縮脖子,想還手,兩隻胳膊卻被對方一個手困住,隻能幹瞪眼了。


    ......顧蓁被他的直男行徑搞無語了,脖子臉冰涼一片,雪花還簌簌落下來,她的眼睫毛上都是霜!


    這麽大的雪都出來赴約,她絕對是好感度100的真愛!


    結果賀言洄這小子居然真敢把雪往她脖子塞,顧蓁仰起臉噘嘴,很不滿。


    “好了,給你打迴來,”賀言洄鬆手,把脖子露出來,“夠得著就來吧!”


    顧蓁就踮著腳把手裏的雪球往他脖子塞,賀言洄才不會老老實實,動來動去不讓她得逞。


    “這可不怪我,誰讓你夠不著的。”


    賀言洄笑得開懷,瞅準機會又抱住顧蓁,低頭親了一口:“好了,這次真的給你打迴來。”


    顧蓁才不信:[你蹲下,不許動,不然就不理你了!]


    賀言洄最怕顧蓁冷戰,聞言就乖乖蹲在那,像一隻大金毛,顧蓁把雪球塞進去,又捧了一手雪,塞了一脖子進去才滿意。


    倆人都被冰得打哆嗦,雙頰通紅,幼稚到極點,保安大哥吃了一嘴狗糧,在暖風的保安亭裏也直打哆嗦。


    實在是太肉麻了,現在的小年輕,可真不怕冷啊。


    賀言洄牽著顧蓁的手,兩人在大雪中漫步,他記得以前最討厭的季節就是冬天。


    實在是太冷了,沒有暖氣,沒有空調,也沒有厚實的棉衣棉被。


    但現在,他們卻過上了曾經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賀言洄捏了捏顧蓁的手,摘掉手套揣進自己兜裏,他們手上的凍瘡還在,可得到了精心養護,也許明年冬天就不會複發了。


    如果不是顧蓁的臉和手都是熟悉的樣子,他都會懷疑身旁的姑娘換了個人。


    不過賀言洄真的很喜歡現在的顧蓁,如果可以,他希望對方一輩子都不記得從前的事。


    就這樣就很好。


    那段不美好的迴憶,隻需要他自己記得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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