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出了件大事。


    一向以端方儒雅著稱的太子殿下蕭衡,被人捉奸捉了個正著。


    這也就算了,哪個貴人沒在外麵有些齷齪事。


    可這事大就大在,太子吃了不少藥,足足折騰了一整晚。


    第二天被人發現時,身子都涼了!


    堂堂太子殿下,居然馬上風死在了女人身上。


    簡直是荒唐至極。


    那日城西的這所宅子,外麵圍滿了人。


    那喊著捉奸的老實漢子,敲鑼打鼓帶著不少人馬。


    街坊四鄰全都出來看熱鬧。


    城西又聚集了不少官宦人家,有人打眼一瞧,這不是太子殿下嗎!


    這聲喊平地驚雷,百姓們一溜煙就跑了。


    等官府的人到,捉奸的漢子沒了,那和太子春風一度的婦人,也沒了蹤跡。


    可消息卻一傳十,十傳百,朝廷想壓都壓不住。


    小半天的時間,全京城都知道太子強占人妻,還玩過頭死翹翹了。


    聖上震怒,命國公府世子沈淮之徹查此事。


    可這一查下去,又是一個驚天大瓜。


    太子殿下養在外麵的女人,居然不止一個。


    城南的城北的,京郊的隔壁縣的,湊一塊比聖上的妃子還多。


    這也就罷了,還有些被強占的,沒名沒分的,也不知道從哪都冒了出來。


    聖上不敢相信他全力培養的長子,會是這樣的人。


    可沈淮之的證據不似作假。


    皇後躲躲藏藏的神態,也說明了一切。


    他居然被這母子倆給騙了十幾年!


    但人已經死了,皇上有火沒地方發,就想著掩人耳目,挽留下皇家臉麵。


    可國公府世子沈淮之連夜覲見。


    聽說在聖上寢宮,徹談了一夜。


    第二日聖上就像老了十歲一般,鬢發都白了不少。


    當天,朝廷就發了告示。


    太子蕭衡,品行不端,欺辱百姓,私養軍隊,私鑄武器,意圖謀反。


    褫奪太子封號,逐出皇室,貶為庶民,不得入葬皇陵。


    而皇後娘娘也因管教不力,縱容太子數次犯錯,而被打入了冷宮。


    聖上本意,是將皇後處死的。


    但國公爺沈晉軒用手中兵權,換了皇後娘娘一條命。


    沈晉軒被太子所作所為打擊到,也深知自己失了聖心。


    上表辭呈,自請奪爵,打算帶著妻兒告老還鄉。


    聖上準了,但國公爺的封號還是留著吧。


    畢竟種種證據表明,他們也被太子擺了一道。


    更何況沈晉軒戰功累累,一個虛號留給沈家,也算是全了老臣之心。


    沈晉軒就此退出了京城的官場。


    他失望,既失望太子愚蠢,又失望長子背著他和三皇子達成同盟。


    可沈晉軒知道,沈淮之的選擇是對的。


    最起碼,沈家全族性命,都不必跟著太子陪葬。


    隻是苦了皇後娘娘,後半輩子都要在冷宮裏度過。


    ......


    顧蓁聽到這些消息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京城入了秋,漸涼。


    顧蓁正打算收拾東西離開三皇子府。


    這段時間蕭塵每日雷打不動來給她道歉。


    顧蓁接受了,但也僅限於此。


    他們的合作結束,顧蓁也該離開了。


    丫鬟們都有些舍不得顧蓁,圍在她身邊講些京城的八卦。


    知道顧蓁和國公府的過節,就著重說了一番沈家的落魄。


    沈晉軒和沈淮之都沒了實權,空得一個名號。


    而那個心心念念嫁給太子當皇後的沈大小姐沈婷薇,則是徹底瘋魔。


    李嵐尋成日裏陪著女兒,沒成想沈婷薇瘋起來,連她娘都打。


    一晚,沈婷薇拿著剪子,把李嵐尋的眼都捅瞎了。


    母女二人掙紮間,也不知道是誰把剪子捅到了沈婷薇的心口。


    女兒死了,李嵐尋也投湖自盡。


    國公爺一夜白頭。


    顧蓁聽到這,急忙打聽姨母和表哥的安危。


    丫鬟早得了蕭塵提醒,忙說他們沒事。


    沈淮寧中了進士,外放出去做官了。


    他帶走了沈晉軒和秦香梅。


    現在國公府隻剩下沈淮之自己。


    顧蓁鬆了口氣。


    表哥有了官身,想必沈晉軒也不敢對姨母做什麽。


    雖然給秦香梅他們添了許多麻煩,但好歹,顧蓁也保住了他們性命。


    至於沈淮之,顧蓁這段時間都沒見到。


    想必是信守承諾,不會再來煩她。


    而且別以為她不知道,沈淮之才不像表麵上那樣狼狽。


    肯定在暗地裏幫著蕭塵做事。


    不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顧蓁收拾衣服的動作更加快了。


    蕭塵默默在外聽了好一會兒,等顧蓁收拾完才走進來。


    丫鬟盡數退下,把空間留給主子們。


    “真的要走嗎?”蕭塵不舍,看著顧蓁沒什麽表情的小臉,他還是沒忍住問道。


    顧蓁衝他微笑:“總留在這也不是辦法,這段時間,多謝三皇子收留。”


    “非走不可嗎?”蕭塵挽留,“顧蓁,你留下,待我將來......”


    顧蓁趕緊打斷:“三皇子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誌不在此。”


    她的拒絕讓蕭塵很受傷。


    忍不住靠近兩步,低著頭去看顧蓁很久沒真心笑過的臉。


    “做我的女人不好嗎?我保證,你會是整個後宮最特別的,誰都越不過你。”


    顧蓁苦笑,怎麽一個個的都這麽大男子主義啊。


    誰要跟人共享老公啊!


    爛黃瓜韓棠都不會同時找兩個女人!


    顧蓁歎了口氣,鄭重地問道:“三皇子,你願意這輩子隻娶我自己嗎?不納妾不收通房。”


    “而且是娶,明媒正娶,迎我做皇後,你能嗎?”


    顧蓁的話讓蕭塵楞在原地無法作答。


    這怎麽可能呢?


    他如果順利登基,早晚要充實後宮,繁衍子嗣。


    更何況還需要靠著妃子們和前朝緊密聯係。


    顧蓁的要求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但顧蓁這樣問隻是讓蕭塵看清現實而已。


    “三皇子,首先,我並不喜歡你,其次,我也不願意過後宮那樣的生活,為了男人爭風吃醋。”


    “所以,我們真的不合適。”


    顧蓁拿起包袱,露出幾個月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再見啦,我要去過我自己的生活了。”


    蕭塵還想再說什麽,顧蓁已經揮揮手往外走。


    竟是那樣的決絕,沒有一絲留戀。


    “顧蓁,我不會放棄的!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蕭塵不甘心地喊道。


    而對方卻頭也沒迴,仿佛並不在意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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