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範生的碩士生活較為緊湊,顧蓁除了有空能約著三個舍友見一麵或者去圖書館一起寫論文外,幾乎見不到她們。


    尤其到了後麵社會實踐,幾人就隻能在群裏聊幾句。


    群聊名字:[於童今天玩遊戲了沒?]


    到了研究生,這名字仍舊沒改,不過顧蓁認為,於童現在已經不用這些小細節提醒自己自律,她有了新的目標。


    於童要去貴省山區支教。


    她家庭條件不錯,又是獨生女,原劇情裏雖然工作不順利,但是總覺得自己有後路,很難逼自己一把。


    做出這個決定,顧蓁她們都很意外。


    群聊消息閃了又閃,都在問於童的決定是不是一時腦熱。


    呂雪是幾個人裏的老大,率先發問:[不是說支教不好,但你這性格,去那邊能受得了嗎?]


    貴省山區,不是窮可以簡單概括的。


    沒受過委屈和挫折的獨生女,要麵對的不僅僅是一群上不起學的孩子,還有他們背後或許無知且自私的家庭。


    [我說話不好聽,但是你得知道,一時腦熱去支教,給那裏的孩子帶來了希望,結果後來你堅持不下去走了,那他們呢?]


    薛洋聽說過很多這種情況,學了師範專業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個光榮的支教夢想,可往往去了堅持不下來半途而廢,帶去希望,又讓人失望,這對那裏的孩子不公平。


    很少有人能真正堅持下來。


    顧蓁對她們的話也是認同的,但這次於童恐怕是深思熟慮過,想了想,顧蓁問道:[我想問問童童,為什麽做這個決定啊?你現在成績不錯,教授也很喜歡你,要是順利畢業,留京市或者迴你們家鄉,都能去所不錯的學校。]


    於童攥著手機還在想怎麽迴就看到顧蓁的消息。


    她其實真的不是衝動做決定,這完全是因為上個月,她的同門師姐,在貴省山區去世了。


    於童研一的時候,就和這個師姐一個宿舍,她就是貴省人,十年寒窗苦讀考出來,為的就是迴報家鄉。


    研二的時候,師姐畢業了,她迴了貴省,成了瓦善村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師。


    那裏的校長年紀大了,需要一個接班人,師姐是她教大的,想把這擔子接過來。


    從研一到研二,幾百個夜晚,她都是聽著師姐的迴憶入睡。


    研三社會實踐時,於童聽從教授安排,在京市一家重點小學學習授課,她當時站在講台上,看著台下那一張張簇新又整潔的高級書桌,那一張張白嫩不曾經受過日曬雨淋的天真麵孔,想的是師姐在教什麽樣的學生?


    那裏的學生肯定穿的不是量身定做的西式校服吧。


    就是那麽一個瞬間,於童下了決定,她要去貴省山區看看,去瓦善村看看。


    聽完了她的語音,群裏沉默了一陣兒。


    [原來前段時間你是去了貴省。]呂雪迴道。


    於童擦了擦眼淚,再發語音時就有些哽咽:[我迴來不久,師姐因為救一個孩子,沒能及時躲過泥石流,她才28歲,還沒完成自己的事業,肯定走的不甘心。]


    她就想去幫師姐完成願望,沒那麽偉大。


    去瓦善村待的那三天,她其實動搖過,這樣的日子,網時有時無,交通不便,生活條件又差,於童覺得自己待不下去的。


    可師姐怎麽能死呢?


    那個代替舍友天天監督她學習的師姐,怎麽能死呢?


    於童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但最愛玩的遊戲都能戒掉,其他的肯定能克服。


    她決心已定,無論父母朋友和老師支不支持。


    顧蓁聽她講述,也忍不住落淚,她敲字迴複:[去吧童童,我支持你,教育事業因為有你們為榮,校長,師姐,還有你,加油!]


    呂雪和薛洋也跟著鼓勵於童,她們為自己剛剛不信任於童的言論道歉。


    四人約好了改日聚餐詳談,顧蓁收了手機,想著以後怎麽幫幫於童。


    她正坐在副駕駛,眼裏的淚沒停過,詹書臣看得揪心,開著車又不好去替她擦淚,隻好無奈問道:“怎麽了這是?”


    他聽到了於童的語音,雖然不是師範專業,但對於這樣大公無私的行為還是欽佩的。


    也理解。


    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這樣的人在默默前行,他們不求迴報,甚至沒在教育事業上留下名字。


    可對於他們來說,足夠了。


    “瓦善村我聽說過,”詹書臣趁等紅燈,伸手給顧蓁抹了抹眼淚,“山洪多發區,我媽公司還給那裏捐過款,也資助過那裏的大學生。”


    顧蓁悶悶“嗯”了一聲:“你要努力賺錢,以後給瓦善村捐書捐學校,我以後要當老師的,賺不了大錢。”


    詹書臣失笑,“那我可得努力了,我老婆是教育家,我得是慈善家才配得上。”


    顧蓁破涕為笑,她雖然是在開玩笑,但心裏也真的有這個想法,比不得大慈善家做出的貢獻,在力所能及範圍內,買些書本之類的東西,總是可以的。


    “別有太大壓力,個人能力是有限的,你們已經做得足夠好,盡力而為就好。”詹書臣不想顧蓁有任何心理負擔。


    顧蓁點頭,剛剛有一瞬間,她也萌生了去支教的念頭,但轉念一想還是放棄了。


    這個世界有太多牽掛。


    隻想陪在幾位長輩身邊,過平淡的生活,陪著他們慢慢老去。


    車子駛進車庫,停下時,一直沒說話的顧蓁突然拉住詹書臣的手,她眼睛在黑暗裏亮晶晶的,閃著耀眼的光。


    詹書臣心裏一動,俯身過去在她眼睛上親吻。


    “怎麽了寶貝?”


    顧蓁和他額頭貼著額頭,“馬上畢業了,想好怎麽跟我求婚了嗎?”


    詹書臣戒指早就買好了,但一直摸不準顧蓁到底想什麽時候結婚,如今一聽,難道畢業後就可以抱得美人歸?


    他想過辦求婚儀式,但顧蓁表示不想被人圍觀看戲,想過簡簡單單吃個飯,又怕委屈她。


    顧蓁主動去吻他,聲音含含糊糊的,“不求了,直接結婚吧,我想嫁給你。”


    這是她考量了三年的結論,詹書臣會帶給她幸福的。


    詹書臣隻要被她稍微一勾就恨不能舉雙手投降,如今更是又驚喜又激動,緊緊抱住顧蓁迴應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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