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亞一向好脾氣,不輕易動怒,此刻,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被昆汀氣的,冰玉般的俊臉蒙上了一層緋色,眼眸中波光流動,胸膛上下起伏。


    在小盆友麵前吵架不好,會嚇壞他們的。在滾滾麵前,加西亞還是保持了冷靜和克製,


    淡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加西亞目光似錐,拖住昆汀就往外走:“我有話和你說,我們出去說。”


    昆汀和他離的及近,鼻翼間突的灌滿熟悉的冷香,昆汀楞了一刻,待他略微清醒過來,人已經被加西亞帶到了客廳。


    加西亞毫不客氣的把昆汀往沙發上一扔,怒氣衝衝的開言道:“你還有個當父親的樣子嗎?”


    “撒謊,打架。跟著你沒兩天,好的不學,混混樣到學了個十成十!”


    昆汀神色淩冽,大手握緊了又鬆開:“加西亞,你不問緣由,就指責我帶壞滾滾,你可知道,他在學校裏,其他小孩都是怎麽欺負他的,他們罵他是賤人生的雜種,還罵……還罵了你。”


    那些下流的話,昆汀本能的不願意當著加西亞的麵說出來。


    在昆汀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加西亞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臉上血色盡失,身體搖晃了一下。


    “這些,你大概都不知道吧!滾滾從來不會和你抱怨學校裏的任何事情,他總是天天開開心心的迴家告訴你,今天和小夥伴們玩了什麽,隻會講老師和其他小朋友對他的好。”


    昆汀步步緊逼:“他是為了你去和人打架的。”


    “孩子不是你這樣教的,加西亞,這世上到哪都會有欺軟怕硬的東西,無論你怎麽對他們,他們都不會領情,反而會變本加厲的搜刮更多,你那套君子的端方中恕行不通,隻有打!隻有壓倒一切的武力才能讓他們閉嘴!”


    他離加西亞很近,兩個人幾乎貼成了一個人。


    加西亞迴過神來嗎,赤紅著眸子:“那你知不知道,滾滾天生體弱,隻要一動用精神力,他就會有生命危險。


    “我知。”昆汀艱難的開口,他隻察覺到滾滾體弱,沒想到情況這麽嚴重。


    加西亞推開了試圖安慰他的昆汀:“不,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三年前滾滾發病的那次,高燒三天不退,那麽小的孩子,生生燒成了一個火爐子,全身抽搐,連話都不會說了。我抱著他跑遍了新月所有的醫院,才僥幸撿迴了一條命。”


    “八年了,你消失了八年,我們照樣過的好好的,可是為什麽你一迴來,就要讓他陷入這麽危險的境地?”


    加西亞眼角間一片血紅,看著這樣的加西亞,昆汀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他隻想衝上前去,緊緊的把對方抱住,撫平他的傷痛。


    昆體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加西亞,加西亞掙紮著想要推開他,他失去了精神力,現在和一個普通男人沒什麽區別,拳頭打在昆汀背上,最多算是被蚊子叮一口的力度。


    滾燙的大掌緊緊鉗製著加西亞的腰,昆汀製住了胡亂廝打的加西亞,趁機別開了他的雙腿,站在了加西亞兩腿之間。


    他的手覆在對方的後腦上,金色的長發從指尖流淌下來,淡色薄唇一張一合,充滿了原始的誘惑力。


    昆汀再也按捺不住,俯下頭把對方含了進去。


    狂野而溫柔的野獸,粗魯的撬開緋色的門扉,從整潔的貝齒到柔軟的舌苔,攻城略地,一處也沒有放過。


    他溫柔的舔舐著,吮吸著,溫熱的唇舌交錯糾纏,似乎要把對方吞下肚去。


    吻如狂風暴雨般落了下來,在加西亞的唇上,臉上,連修長的脖頸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緋色。


    加西亞從未經曆過如此狂暴粗魯的對待,戰栗和興奮的快感很快傳遍了全身,像是細微的電流,這感覺太過刺激,加西亞全身無力,搖晃了兩下,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昆汀緊箍的手臂再次收緊,加西亞軟軟的掛在他的手臂上。


    淡色薄唇被蹂/躪成了一片鮮豔的紅色,細微的銀線從嘴角溢出,泛起水潤的光澤,海藍寶石般的藍色眼眸蒙上了一層水霧,連眼角都透露出幾絲媚色。


    這景象實在太美,看的昆汀口幹舌燥,又是一陣火起。


    他向前傾了傾身子,攝住那兩片作亂的紅唇,再次狠狠的貼了上去。


    加西亞被親的暈頭轉向,不知道年月幾何。他像是風浪中惶恐無助的落水人,隻能緊緊的抱住身邊唯一的浮木。


    他喘息著,本來要把昆汀往外推的手掌不知道什麽時候緊緊抓住了昆汀,兩手用力,使勁把昆汀往懷裏按。


    意識昏昏沉沉間,他本能的摟緊了對方的脖子。


    有溫熱的唿吸灑在他脖頸間,他聽到對方親昵的稱唿:“加西!”


    這一聲猶如世外天雷,猛地驚醒了加西亞!


    他僵直著身子,看著眼前人:“你剛才叫我什麽?”


    昆汀親了親他的眉心:“加西亞,你怎麽了?”


    加西亞臉色大變,拖著酸軟的身子,用盡了力氣,一把推開了昆汀,磕磕絆絆,頭也不迴的跑上了樓。


    ******


    接下來的幾天,家裏的氣氛都很奇怪,加西亞像是被蛇咬了一口,連續幾天都躲著昆汀,即使偶爾碰到對方,他也盡量把對方當成空氣。


    “加西,阿娘做的糖醋裏脊最好吃了,你以前最喜歡吃甜的,快嚐嚐。”說著,昆汀抄起盤子裏最大的一塊裏脊肉,放進加西亞碗裏。表情極其狗腿,就差沒在脖子上掛上個牌子,寫上“求誇獎!求表揚!”幾個字了。


    加西亞看著自己碗裏的一大塊,皺了皺眉,用筷子把裏脊扒拉到最外側,生硬的說道:“我現在不喜歡吃甜食了。”


    昆汀“哦”了一聲。


    加西亞聽著他話中淡淡的失落,心裏說不出上的滋味,剛想出聲和他說句什麽,就看這廝又竄起來興奮的喊道:“那加西亞,你多吃點魚,這是南魚,肉可鮮美了,我今天專門去江上抓的,你快嚐一嚐。”


    碗中的魚肉晶瑩剔透,絲絲香氣撲鼻而來,勾的人胃口大開,口水都上來了。


    加西亞在南浦住了八年,他當然知道南魚是什麽,這種魚隻有巴掌大小,卻勝在肉質肥美,天生有靈脈,能吸納水中的靈氣,最適合溫養神識,養護心脈。偏偏南魚極為稀少罕見,矜貴又嬌氣。無法移到別處繁育,隻有在南江上遊拐角,水流最險峻的一處所在才有它的蹤跡。


    加西亞垂眸,昆汀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他早上出門穿的那件。


    南江兇險,長有異獸出沒,守護在湖邊。其間種種,不用親眼瞧見,也知道必定兇險萬分。昆汀卻從未對他抱怨過半句。


    加西亞俊臉微不可查的紅了,待想到昆汀百般費心,萬般在意的,不過是“加西亞”,腔子裏的那個心又冷了下去。


    加西亞抿緊嘴唇,低頭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魚肉,悶悶的說了聲:“謝謝。”


    瑪卡和滾滾對視了一眼,一大一小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兩個字:不對。


    素來熱鬧的餐桌上一時間靜寂無聲,眼看餐桌上的氣氛朝著一個及其詭異的方向奔了出去,十頭牛也拉不迴來。


    瑪卡用胳膊肘戳了昆汀一下,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催促道:“今天是周末,幼兒園裏放假,昆汀你不是說要帶著希裏和滾滾去動物園的嗎?還愣著幹什麽,吃飽了趕緊換身衣服出門啊!”


    說著,連忙用手去趕昆汀。


    加西亞聞言,抬起頭來,他刻意忽略了站在瑪卡身後的昆汀,目光平靜溫和,落在瑪卡臉上:“阿娘,讓他們去吧!製造院那邊給我發信息,說是有急事商量。”


    瑪卡不以為意,擺了擺手:“研究院裏能有什麽急事,要真有急事哪裏用的到發信息,早就火急火燎的給你打電話了。”


    聽到研究院,加西亞的眼睛猛然睜大,淡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袖中的手指下意識的扣了起來,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他好像,在什麽地方,聽到過這個名字。


    腦中一閃而過的散碎片段飛速離去,隻剩下一片空空如也,他再怎麽用力,也想不起過去的一絲一毫。


    瑪卡還欲再說什麽,加西亞搶先說道:“阿娘,我還是去看看吧,不親眼看著,我不放心。”


    昆汀看著加西亞,緩慢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我帶著滾滾去。”


    說著,朝圓滾滾的兒子勾了勾手,白嫩藕節一樣的小胖子歡唿一聲,滾到昆汀了臂彎裏。


    小盆友的天性都是喜歡玩鬧的,滾滾身體不好,加西亞很少讓他單獨出去撒歡,他本人工作又忙,父子倆一起出遊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的過來。如今父上大人放行,身邊還有專職保姆昆汀一隻,完全彌補了加西亞的角色。滾滾小盆友像是撒歡的小狗,騎在昆汀脖子上耀武揚威的衝出去了。


    等到他們走後,加西亞端起了碗,緩緩的,把碗裏的糖醋裏脊和魚肉吃的幹幹淨淨。


    *******


    昆汀左手拎著兩串糖葫蘆,右手牽著一隻星艦形狀的大氣球,頭上還頂了一隻兒子。


    大搖大擺的從遊樂園裏出來,一大一小站在馬路上,看著滾滾車流,正欲隨手攔下一輛客船迴家,


    等一下。


    馬路對麵的那兩個人看起來怎麽這麽眼熟?


    昆汀停下了動作,悄悄的繞了過去。借助路邊屏障的掩護,看到了相談甚歡的兩個人。


    wht?


    加西亞不是說他製造院裏急事,不得不迴去嗎?怎麽有和這個小子搞到一起了!


    看清了前方人的瞬間,昆汀憋的臉紅脖子粗,像是當場抓包了出軌老婆的可憐男人,一口老血梗在脖子裏,差點沒憋死。


    正是加西亞和他狂熱的追求者二號,南浦州州長的公子。


    至於追求者一號,此時正在他背後撓牆。


    這個小白臉到底哪裏比我強,加西亞寧願和這麽個小白臉壓馬路都不願意和我說一句話。


    看著熱絡的聊著什麽的兩人,昆汀的臉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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