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盞街燈依次亮起,在地麵上投下暖白色的月牙。夜/□□臨。一輛冷銀色的小巧家用飛行器停在了位於中央二區的夜色酒吧的門口。


    火紅色的波浪狀長發隨風飄動,貼身剪裁的長裙恰到好處的勾勒出美人完美的曲線。脖子上佩戴著銀色鏤空項圈更加突出了冰美人的誘惑。


    這個看似裝飾品的項圈,其實是帝國最先進的全息投影偽裝器,能產生類似變身術的神奇效果,在圍觀眾人的眼裏,加西亞其實是一個有著一頭飄逸紅發,揮舞著小皮鞭的性感美人。


    圍觀的男人們興奮的起哄的吹起了口哨。


    加西亞麵不改色,艱難的邁著貓步往裏麵走去。他現在急需找把椅子坐下。


    這該死的束胸衣真不是人穿的,勒的他腰都快斷了,他寧願做上一千組太空倒立訓練也不願意穿這該死的玩意。偏偏喬伊這個混蛋還說隻有這樣才能順利混進來!!


    好吧,為了找到尼克,他忍了。


    加西亞在心裏默默的把自己的副官大卸八塊,當他第二百五十一次揮著刀砍向喬伊的時候,腦海裏突然冒出來孔雀的聲音:“主人,”


    加西亞高度緊張:“有什麽情況?孔雀?目標出現了嗎?”


    “不,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的肩帶滑下來了。”


    加西亞惱怒的收好肩帶:”孔雀,嚴肅點。要是今晚搞砸了,我就把你賣給狐狸去配種。”


    狐狸是帝國的另外一台s級機甲,恩,這是一台非常擅長講黃色笑話的機甲,因為太老司機,一直沒人願意認領,至今還蹲在帝國研究院的倉庫裏。


    嗷~


    孔雀狼嚎一聲:“主人不要啊,人家這樣純潔善良忠心護主的小機甲,你忍心把我發配給狐狸那個老流氓嗎?再說人家隻是說了句善意的實話,主人,你不知道你女裝很誘人嗎?看,西北角有兩個男人色眯眯的看著你,那邊也有。”


    孔雀還在碎碎念:“我隻不過是提醒主人不要泄露春光,免得被登徒子占了便宜,結果我的傻主人竟然要把我發配小黑屋,世界上怎麽會有我這麽命苦的機甲啊,我純潔的心靈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心好碎,感覺以後再也不會愛了。”


    加西亞惱怒的看著偽裝成戒指的孔雀:“閉嘴,笨蛋,再說話我就把你扔到八二年的拉菲裏。”


    這看在圍觀眾人的眼中就是,美人含怒,哎呀媽呀,美人看我了,看我了,這是要和我一夜y的節奏嗎?


    加西亞藏在白色手套下的拳頭因為緊張,緊緊握著。


    這是一家後現代風格的酒吧,典型的古地球風格,入眼是長圓形的大吧台,鏤空的裝飾隔開了右側靜謐的卡座區,左側的吧台連著舞池,幽深的藍光讓本就狂熱的氣氛更加狂熱,引爆了迷醉瘋狂的夜色。


    加西亞順著舞池的方向看過去,最末尾處雕刻著一束魅惑的藍色妖姬,清脆欲滴的葉片羞羞答答的指向掩藏在黑暗中的某條小路。


    dgrease.


    加西亞壓低了帽簷,必須想辦法混到後麵去,這裏人太雜,什麽有用的信息也得不到。


    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絡腮胡大漢癡迷的盯著加西亞半天,又猛地灌下一大杯酒,朝加西亞走過來。


    有辦法了。


    加西亞挽住男人遞過來的胳膊,走上了藍色妖姬鋪成的小路。


    黑暗中傳來一股非常熟悉的冷香,加西亞皺了皺眉頭,似乎在哪裏聞到過這個味道。


    然而他無暇多想,豪華包廂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了。


    好極了,事情發展的比預想的還要順利。


    加西亞微微一笑,露出了四顆門牙的標準教科書式笑容。


    絡腮胡一臉懵逼,撓了撓後腦勺:“怎麽了,美人,我有什麽不對嗎?”


    “是的。”說完這句話,絡腮胡就聽到“蹦”的一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加西亞拍了拍手:“你應該乖乖睡覺了。”


    ******


    昆汀最近很倒黴,自從在總督府邸加西亞眾目睽睽之下的一吻過後,他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全民情敵,是真正意義上的全民,甚至隔壁家的那條狗都呲牙咧嘴,象征性的威脅他一頓。


    迴想自己最近收到的亂起八糟的快遞,有給他寄刀片的,給他寄鏡子的,有哭鬧著要他和加西亞分手的,還有威脅他要給他寄核彈的。


    甚至走到路上都有腦殘粉找他碰瓷的,親,你撞到我了,給張勞倫斯少將的親筆簽名,否則我們就賴著你不走了。


    昆汀鬱悶的撓了撓頭,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更像雞窩了,這都是個什麽事?


    當年的事,他知道加西亞心裏有氣,不舍得殺了自己,又不願意讓自己太好過,才弄了這麽一出,可是昆汀心裏也憋屈,tm的老子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在極度煩悶之下,昆汀趁著夜晚偷跑出來找老友西蒙鬼混來了。


    長圓形吧台後麵的青年修長瘦弱。


    昆汀痞痞的吹了聲口哨:“好久不見,帥哥。”


    昆汀當年因為飛船失事,迫降到紅狼星,全身家當都被燒了,隻剩下一條內褲,剛來紅狼星的前幾個月,昆汀過的十分落魄,曾經連續啃了七天紫蘿卜幹,最後倒在了西蒙家的大門前,這才結束了啃蘿卜幹的日子。


    西蒙一看到昆汀就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毫不掩飾的愛慕從中溢出:“我們的大忙人中校先生,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了?”


    西蒙一副酸溜溜的語氣,手上動作卻沒慢,西蒙像一隻求偶的雄鳥,毫不掩飾的展示自己高超的技藝,他行雲流水的舞動著手中的工具,絢爛華美的色彩在調酒杯中綻放,片刻之後,一杯上等的蒲草酒就被推到了昆汀麵前。


    昆汀雙腿交疊,傾身坐在吧台上,嘴上還不忘記耍貧:“哎呦,真是傷心,我每天都想你想的睡不著覺,恨不得飛到你這裏來,結果你對我這麽冷淡,”


    昆汀假意捂著胸口:“我撲通撲通的小心肝,真是受傷。你們城市套路太深了,我要迴農村。”


    聽了他這話,西蒙眼睛發亮:“真的?”


    昆汀換上一副嚴肅古板的表情:“假的。”


    西蒙氣的使勁一拳捶到他心口上,這個二貨,他就知道,這麽多年昆汀都沒開竅,這次怎麽指望他開竅了呢!


    西蒙正想說什麽,就聽到後麵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隱約還有男人的怒吼。


    這群飯桶!


    西蒙臉色微變,又迅速恢複了以往波瀾不驚的溫柔酒吧老板形象,他掩飾的很好,沒有被昆汀發現。


    “新員工不懂事,我去後麵看看。”


    昆汀隨意擺了擺手,然後繼續研究紅英玉石吧台上的幾何圖案,等他把十二星圖從頭數到尾,又從尾數到頭,也沒有見西蒙迴來。


    昆汀眉心微微皺起,心底浮上一層疑雲,酒吧裏除了有人砸場子,還能有什麽棘手的事情?怎麽還沒迴來。


    神經末梢傳來的急迫和痛感催促著昆汀趕快做出選擇,昆汀果斷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奔向了最近的洗手間。


    ******


    昆汀穿過光影牆,斑駁的光影投射在走廊下,發出類似於樹葉沙沙的聲響。長長的走廊裏,隻有昆汀一個人,長長的影子孤獨的投射在地上,伴隨著踢踏的腳步聲。光與影交錯,仿佛被拉長的舊日時光,那些記憶中溫暖的,燦爛的時光,那個記憶中清淺的,魅惑的笑容。


    有那麽一個瞬間,昆汀心中湧上一股奇妙的情緒,他猛地迴頭,空蕩蕩的走廊上空無一人,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幻夢。


    畫麵一轉,眼前又浮現了老者輕蔑憤怒的麵容:“離開我的兒子,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昆汀搖了搖頭,大步往前走,試圖把剛才湧上心頭的記憶碎片拋到腦後,他和那個人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此生絕沒有相守的可能,既然如此,又何必執著不放手呢?


    暗色流光的門把輕輕轉動,昆汀閃身走進了洗手間。


    似乎有哪裏不對!


    水流嘩嘩作響,昆汀沒有出聲,通過洗手台上的鏡子不做聲的打量著整個房間。


    明明是一個很正常的房間,物品陳設都沒有問題,洗手間這種一眼就看到盡頭的地方,也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不對,這個房間有古怪。


    數十年的戰場廝殺,養成了昆汀猛獸般的直覺,而現在,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房間有危險。


    昆汀眯起了眼,門的後麵,有幾滴暗色,像是地板沒有打掃幹淨留下的汙漬。可這種低級錯誤絕對不會出現在中央區最頂級的酒吧,更何況這是夜色,老板還是西蒙那個重度潔癖。這就像是在超五星酒店吃飯吃出頭發一樣可笑。


    這不是黑斑,是——血跡!


    疊放整齊的毛巾被用力扯開,昆汀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掌,雪色毛巾掩蓋下,銀色的利刃蓄勢待發。


    昆汀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能感覺到,門後麵看不到空間裏,隱藏著一個很強的對手,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厲害的對手了。靈魂中好戰的渴望蠢蠢欲動,讓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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