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李澤南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穿著整齊的坐在龍椅上的樓昭。


    “參見陛下。”


    “說吧,何事。”


    樓昭清了清嗓子,李澤南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發現的事情上,並沒有發現樓昭的異樣。


    李澤南非常興奮的告訴了樓昭自己發現的東西,並且推測了那股香味的來源,可能是鸞音的血。


    異瞳,善媚,血生香。


    李澤南把書遞給了樓昭,樓昭仔細的看了那個記載著的例子。


    例子的大概內容是,這個醫者遊曆到一個地方,有人偷偷的請他治病,病人是一個有著一雙異瞳的男人,受了很嚴重的傷,醫者給他包紮處理傷口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香味,來自於病人的血,醫者盯著男人的眼睛看,竟然有種恍惚的感覺以及不好的念頭,醫者從病人住的出來以後,想到剛剛的事情渾身發冷,第二天再去看那個地方的時候,病人已經不見了,這個醫者覺得很奇怪,把這件事情記錄了下來。


    這事還沒有完,後續在幾年之後。


    幾年之後,這個醫者偶然又碰到了這個病人,這時候這個病人已經瀕臨死亡,醫者救了他,但是隻能吊著他幾天命,沒有辦法把他醫好。


    根據醫者的自述,那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毒,他此生都沒有見過。


    病人為了感謝醫者救了他,對醫者說了一些事情。


    以前有一個數量稀少族群,他們的族人都是異瞳,但是隨著不斷和外人的繁衍,後代都是正常的眼睛,隻是會突然有一代又恢複老祖宗的模樣變成藍瞳。


    擁有藍瞳的人,天生就有一種蠱惑人的本領,血液生香,十分奇怪,隻要加以引導,甚至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病人說自己就是被人關起來訓練,隻是他出逃了,幾年前因為出逃受傷,而醫者再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好是拚了最後一口氣逃生,關著他的人給他下了一種奇怪的毒,毒發的很緩慢,如果不吃解藥就會死,他已經身受重傷,活不成了。


    過幾天,病人就死了,醫者把他埋葬了,原原本本的寫下了這件事。


    “做的很好。”


    樓昭把那本書還給了李澤南,臉上帶著讚賞。


    這麽說的話,鸞音的祖上可能是那個族群的族人的後代,到了鸞音這一代,有了異瞳,但是鸞音的父母沒有,還以為鸞音是什麽怪物,就遺棄了他。


    鸞音輾轉進了皇宮,那個皇上可能是知道這件事情或者手底下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那個皇上抹去了鸞音的生存痕跡,藏了起來,把鸞音秘密訓練,然後再送給他。


    目的性很強,就是為了針對他,或者討好他。


    樓昭可不認為這是什麽討好的行為,送一個厲害到可以迷惑人心的人過來,怎麽想都是不懷好意。


    總之這鸞音,留不得。


    李澤南興高采烈的迴報完,又蔫菜了,知道這些也不太管用啊,還是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怎麽對付那奇奇怪怪的眼睛。


    其實隻要一直關著,就不會出什麽大事吧,但是隻要想想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就覺得堵得慌。


    “退下吧。”


    李澤南憂心忡忡的告退,有個想法沒有說出口。


    其實有一個非常簡單明了的辦法可以不讓鸞音那雙眼睛發揮作用,隻要瞎了就好了。


    樓昭接了衣袍,躺迴了床上,宋長溪摟著他,親了親他的眉心。


    宋長溪隻聽到了李澤南和樓昭的交談,並不知道那本醫書上的例子,樓昭給他描述了一下。


    “睡吧,這種事情交給我來解決就好了。”


    宋長溪幫樓昭蓋好被子,摟住了樓昭的腰。


    樓昭也沒太擔心,知道了這件事情,防備著,自然也就沒那麽容易翻船了。


    第二天的時候暗衛傳來消息,鸞音瞎了。


    樓昭批著奏折的手一抖,奏折上多了一道紅痕。


    樓昭的暗衛是知道宋長溪的人的存在的,並且樓昭也下了命令,不用阻攔,圍觀看戲就好,所以暗衛在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先給樓昭去了消息,然後開始看戲。


    樓昭沒想到宋長溪的動作那麽快,昨晚才知道,今天就動作了。


    他特意的去看了一下鸞音,鸞音顯得很平靜。


    替鸞音處理眼睛的是李澤南,他大早上的扛著醫藥箱就來了,看到的是瞎了的鸞音。


    鸞音平靜的敘述說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一覺醒來發現眼睛特別疼,然後…什麽也看不見了。


    李澤南斷定是瞎了,心裏砸吧砸吧嘴,覺得皇帝真是心狠。


    樓昭還不知道自己在小太醫的心裏無意識的背了一個鍋。


    鸞音的眼睛上蒙著一條白布,看起來十分引人憐惜。


    照顧鸞音的宮女像是完全被鸞音給圈粉,低咒著害鸞音的那個人斷子絕孫。


    樓昭聽到了不做表示,反派大人和他搞在一起了的確就是斷子絕孫了。


    鸞音眼睛看不見了,可是鼻子和耳朵還分外好使,知道是樓昭來了,跪在了地上。


    “以後…就好好的在這裏待著吧。”


    樓昭站在裏鸞音有一定的距離的地方,沒有碰鸞音。


    這個貌美的少年想要控製他,從一開始的時候目的就不單純。


    鸞音也很可憐,樓昭想,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是不可憐的呢,他不是大慈善家,他連自己都救不了。


    鸞音坐在穿上,沉默的看著樓昭離開的方向,他看不到,但是感覺的也分外的準確。


    時間又倉促的過了幾日,樓雁突然急匆匆的來找樓昭,說白重找到了。


    很奇怪,準確的說不是被找到的,而是白重自己迴來了。


    “他的樣子很害怕,說話也有些不清楚。”


    樓雁告訴了樓昭白重的狀態,他是在府裏的時候,有下人迴稟說白重出現在了王府的後門並且在敲門。


    樓雁當時收到消息就趕緊去了,沒想到白重刷一下撲倒他的懷裏,他還沒有來得及推開白重,白重就‘哇’的一聲哭了,哭的特別淒慘,仿佛受到了什麽天大的虐待。


    樓雁當時嚇了一跳,因為白重的樣子的確很狼狽,如果說還在王府的時候,白重是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現在就像一個非常慘的宛若逃難來的人。


    樓雁為了避免人多口雜,把白重抱迴了房間裏,等著白重哭訴,沒想到白重的第一句話就是…有飯嗎?


    據白重所說,他遭到了非人的待遇,不僅被小黑屋關起來,而且還沒有和諧的啪啪啪,更可惡的是他還沒有飯吃。


    他決定逃跑,但是不認識路,也不知道怎麽逃,但是很巧合的誤打誤撞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跑出來的但就是跑出來了,好幾天沒吃飯努力的跑到了王府。


    樓雁給他吃飽喝足之後打算再問一些事情,卻發現白重已經累的睡著了。


    樓雁讓暗衛看好白重一定要保證白重好好打,然後來了皇宮,告訴了樓昭這件事情。


    樓昭聽完的第一想法是嘖嘖嘖,不愧是主角受,就是有一種逆天的運氣存在,迷之可以各種逃亡各種不死各種躲避危險,特別是白重這種傻白甜,每次躲過了危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辦到的。


    樓昭的第二想法是握草,白重不是被救了而是被抓了,這套路有點不對勁,更奇怪的是白重還被小黑屋了,更更奇怪的是小黑屋了白重居然還沒被啪啪啪。


    “等他醒了再問。”


    “臣弟明白。”


    樓雁也覺得心情複雜,皇兄讓他看一個人他都看不好,居然讓別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麽把人從他的王府裏給劫走了,麵子往哪裏擱。


    白重醒了,還在恍恍惚惚。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了窗戶外麵透進來的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逃跑的那幾天精神都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他根本不知道也什麽都記不住的,腦海裏就隻有一個逃跑的不要被人發現不要被人抓到的念頭,知道最後一刻才鬆懈下來。


    洗了個澡整理好自己的白重,再一次看到了樓雁。


    “你說那個人問到皇兄?”


    樓雁聽到事情涉及到樓昭皺了眉頭,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是,他一直在問我,天天問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知道的我都說了,他居然還以為我騙他,還不給我飯吃!”


    白重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顯得很憤慨。


    “你說什麽了?”


    “我…沒說什麽啊。”


    傻白甜白重有點蒙。


    “你說你知道的你都告訴他了,你知道什麽了?”


    “比如陛下有多英俊瀟灑,下麵那活兒有多大?”


    白重不確定的說,自己也一頭霧水。


    他有點忘記自己說什麽了,因為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你怎麽知道我皇兄那活兒有多大,你看過?”


    樓雁的表情有些古怪。


    “目測。”


    白重一臉天真。


    樓雁覺得如果自己是抓走白重的那個人,白重這麽迴答他,他也要懷疑。


    “你記得那個人長什麽樣子嗎?”


    “記得,死都不會忘。”


    不給他吃飯的大變態,他怎麽可能會忘了他長什麽樣。


    “你知道他是誰嗎?”


    白重搖頭,不知道。


    “他長什麽樣子?”


    白重沉思了一會兒,吐出了三個字。


    “很好看。”


    樓雁覺得,那個人不打死白重真是脾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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