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夷族


    陳廷陸大將軍氣得紅了一張臉,衝進陳東珠的房間裏,見到她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巴掌。


    陳東珠臉上火辣辣的,她被那一巴掌給打蒙了,手捂著臉問父親:“爹,您幹嘛打我?”


    大將軍氣得手抖,開口說話嗓子有點啞,清了清嗓子道:“你個不知禮義廉恥的東西,我打死你。”說罷抬手又要打陳東珠一掌。陳東珠腦子裏亂哄哄的,她不知道他爹說的是哪件事,如果是在飯桌上抱了李荇的話,她還真有點心虛。


    陳夫人跟陳曠修見勢不妙,立即衝進來拉架。一看見陳曠修,陳將軍的脾氣來的更大,那大夫說太子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飲了酒,外加服藥不當,現下他以為那藥是陳東珠下的,酒又是陳曠修勸的,他氣不打一處來,覺著這兄妹倆和一塊就不帶幹好事的。本打算教訓完陳東珠就去收拾兒子的,結果他倒好,自己撞上來了。


    陳將軍順手逮住陳曠修,提著他的衣領照頭一個大耳刮子,重重的甩在他臉上,把陳曠修打的眼冒金星,不一會嘴角滲出血絲來。陳夫人見狀心疼的不得了,忙跑過去拽著夫君,他從前打兒子的時候就沒輕沒重的,如今這麽好的大兒子被他給打壞了可怎麽辦。大將軍氣頭上,沒看來人直接大掌一揮拂開。陳夫人整個人被撞的兩眼發黑,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上,那一下摔得可不輕,跌倒之後半天也爬起不來,疼的眼淚花在眼窩裏轉。


    紫荊趕忙上前將夫人扶起來,陳東珠和陳曠修心疼壞了,直喊娘。這時候陳大將軍也反應過來了,自己情急之下差一點傷了夫人,別提心裏多後悔了,連忙走過去,把紫荊給擠一邊去,自己親自攙著夫人,另一手攬在夫人的肩膀上,喚她的閨名:“慧慧,你沒事吧?”


    陳大將軍一臉疼惜的模樣,陳夫人屁股摔的老疼,白著臉狠狠的瞪了夫君一眼,半晌才緩過勁兒來,惱怒道:“你若是再敢打我兒子女兒,我、我……”陳夫人想了半天不知說什麽好:“你要打就連我一塊打好了。”


    “唉!”陳將軍重重歎一口氣,慈母多敗兒啊,你的孩子犯了錯,我這個當爹的還打不得了!


    陳東珠跟她娘是一夥的,看她娘摔成那樣很心疼,一時情急也忘了老子拳頭的厲害,跟陳將軍頂嘴道:“爹,您打我就算了,幹嘛也打我娘!”想了想又問:“您到底是為什麽打我啊?”


    大將軍見屋子裏還有不少下人,可不敢把女兒給太子下藥的事情說出來,隻問她:“說,太子殿下成了這副模樣是不是你幹的好事!”


    一聽這話,陳東珠氣得要爆炸,感情她是給梁月焉背了黑鍋,她恨不得渾身是嘴,立刻把這事情的原委解釋清楚:“太子殿下身子不適,來找我幫忙,他暈倒之前跟我說是梁月焉把他弄成這樣的!”


    陳大將軍愣了愣,女兒不愛撒謊,她的話是有幾分可信度,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梁月焉做出這等醜事實在叫人難以相信。於是,他屏退下人,自家人關起門來說這難以啟齒的醜事。陳曠修一頭霧水,他本以為是妹妹惹了禍,沒想到剛一過去勸說就被老子打了一巴掌,這會也不敢亂接茬了,他老子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拳腳相加,妹妹是個女孩子,老子動手時尚能留些情麵。可自己是男子,他老子動起手來打他從來沒有過顧忌,縱使鐵打的漢子也經不起這大將軍的鐵拳,他有些膽怯的往後退了退,躲在母親的身後。


    陳大將軍問陳東珠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陳東珠一五一十的說,不敢錯漏一絲細節。


    “太子殿下暈倒之前喊了月焉的名字?”陳夫人有些狐疑:“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斷定是月焉把殿下害成這樣的吧?”有了先前錯怪好人的案例,陳夫人不敢輕易懷疑梁月焉,上一次的羞辱已經叫她想要自尋短見了。且她是她娘家妹妹唯一的骨肉,她實在不忍心如此待她。


    “娘!您不信我說的?”陳東珠嘴巴撅的老高,母親這樣偏袒梁月焉叫她很吃味:“咱們可以把表妹叫來,我們當麵對質。”


    “到底是怎麽迴事隻能等太子殿下醒來再做定奪。”陳大將軍惡狠狠的瞪了陳東珠一眼:“此事若跟你脫不了幹係,我打斷你的腿。”


    “若真是表妹幹的,您能打斷她的腿不?”陳東珠不服,頂嘴,陳大將軍又想打她,念著女兒後背上傷口剛剛縫了針,終究是忍了下來。


    梁月焉從房間裏跑出來之後一直不敢迴去,她偷偷躲在花園裏,聽見下人在討論太子的事情,忍不住豎起耳朵偷聽。那幾個下人並不知道事情的始末,隻從別的婢女嬤嬤口中打聽了消息,傳的神乎其神的,隻道是太子殿下晚宴下來食物中毒了,差一點就一命嗚唿了,幸好醫館王大夫妙手迴春,這才挽救了太子殿下一條命。


    差一點就一命嗚唿了?


    梁月焉嚇得渾身直哆嗦,她差一點就把太子給毒死了,若是太子出了什麽差池,她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她越想越害怕,恨不得立刻跑迴家去,跑的越遠越好。


    等到夜深了,諸人歇下了,府裏重又安靜了,梁月焉才戰戰兢兢的迴到自己的房間。迴去的時候,她經過李荇原本住著的那間房,偷偷往那屋裏看,屋子裏黑通通的,門從外麵鎖著,裏麵沒有人,太子依舊昏迷中,宿在陳東珠的臥房裏。梁月焉快步跑進自己的屋子,反鎖上門,就好像走廊裏有什麽看不見的鬼魅在追著她跑一樣。她心有餘悸,夜裏睡不著,一晚上抱著被子枯坐到天明。


    天亮之後,她再也忍不了了,在臉上化了濃妝,以遮蓋因為失眠而濃重的黑眼圈,她自己到陳夫人房裏辭別,說是家中母親捎信來,信中說十分想念她叫她速速歸家。陳夫人不好拒絕,隻得答應。


    “表妹可千萬不能走,昨晚上我就想找你當麵對質來著,你把太子殿下害成這般模樣說走就走了,我們怎麽跟殿下交代?”陳東珠不許梁月焉離開,伸手把她攔住。


    “姐姐說的是什麽話,妹妹有些聽不懂了。”聽到陳東珠的話,梁月焉微微一頓,隨即立即整頓心神專心應答,沒人看見她在袖中攥緊了顫抖著的拳頭。


    “難道不是你給太子下了藥,把他害成這樣的嗎?”陳東珠冷哼一聲。


    梁月焉知道太子還沒蘇醒,她一口咬死不承認:“姐姐您真是冤枉我了,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謀害太子的。”


    “你究竟敢不敢等太子殿下醒來不就知道了。”陳東珠不怕李荇醒來指認,隻覺得這事無論是不是梁月焉做的,她都不能替那賊子背了黑鍋,她平生最恨別人冤枉她。


    梁月焉想走,以家中母親思念成疾為由,陳夫人心疼自家妹妹,又對梁月焉很是信任,心有不忍,想要放她歸家,幾次都被陳東珠攔下了。至此,陳東珠跟梁月焉徹底的撕破了臉,梁月焉態度強硬,堅決不肯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陳將軍和陳夫人見她視死如歸的模樣,不禁開始懷疑起陳東珠的指證來,不曉得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直至午後,昏迷近一整日的太子蘇醒過來,陳東珠激動之極,搖著他的肩膀,恨不得叫他跳起來指認兇手,好使自己“沉冤得雪”。


    太子被陳東珠殷勤的扶著從床上坐起來,當著陳將軍陳夫人的麵,指著梁月焉的鼻子罵道:“你個賤人竟敢害我,我要誅你九族。”


    聞言,屋中諸人皆是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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