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七死死盯著屬於趙穎的酒壺,瞳孔之中散發出一股駭人無比的光芒。他不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卻知道趙穎很倉促,連自己的酒壺丟掉了,而且上麵還有一個彈孔。誰?誰能把趙穎逼的如此狼狽?


    “走!”龍小七大吼一聲,一把拉起白頭向公路旁邊的山林裏鑽去。


    後麵的所有人他都不管了,也沒有必要去管。很明顯,這裏來了一夥強勢的家夥。這些強勢的家夥竟然都能把趙穎逼走,而且幹掉了她帶來的人。要知道,趙穎那可是標標準準的超級強者,能把超級強者逼到這種份上,絕對堪稱恐怖。


    黃金列車,一切都是黃金列車搞出來的!目標則是白頭,此時此刻,如果龍小七沒有猜錯的話,是趙穎把那些家夥引走的。雖然他很擔心,很緊張,恨不得追著痕跡而去。但是他很清醒,知道現在絕對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作為一名超級強者,即便打不過對方,若是逃跑的話,恐怕誰也追不上。


    白頭才是重點,龍小七必須得保證白頭的安全,以及白頭在自己的手裏。逃,必須得逃,不顧一切的逃亡!能逃到哪裏就逃到哪裏,總而言之現在能做的就是逃。


    看著龍小七強拉著白頭逃走,不管是瑪雅公主的人還是神經那幾個人全都愣住了。因為事情出現的太過突然,以至於他們根本無法做出反應。


    “放開我!放開我!!!”被龍小七拉著的白頭瘋狂的吼著。


    他要迴去,他要迴到自己妻子的身旁。他的妻子死了,橫躺在路中央死了。白頭想過無數次的再見麵,可沒想到最終的見麵結果竟然是這個樣子。他痛苦,他悔恨,他暴怒,他的眼淚順著臉頰向下滾滾落下,他得迴去,得抱著自己的妻子!


    “啪!”龍小七一巴掌甩在白頭的臉上,衝他發出低吼聲:“冷靜一點,你想在迴去能做什麽?你不想找出殺死你妻子的兇手?聽著,現在要做的就是逃亡,有多遠逃多遠!為了仇恨,為了找出到底是誰把你妻子幹掉的人!”


    一巴掌把白頭扇的清醒過來,他像是野獸一般伸出雙手掐住龍小七的脖子,眼睛裏滿是憤怒無比的火焰。


    “你殺了我的妻子!你殺了我生命中最愛的人!!!”


    “啪!”


    龍小七反手一拳把白頭打倒在地,扯著對方的衣領怒吼道:“老子殺你老婆對我有什麽好處?我清楚的告訴你,我的女人也不知道生死!但是我知道她把襲擊者引開了,為的就是讓我逃!你最好跟著我一起逃,隻有這樣才有希望找到仇人,懂嗎?給我冷靜點,我再次警告你給我冷靜點!如果你再給我這樣,老子就把你扔下。等你落在別人手裏的時候,你連尋找仇人的機會都沒有!走,快走!”


    龍小七向前竄去,躺在地上的白頭迴頭看看,又看看龍小七,伸手重重擦了一把鼻血,跟著向前竄去。他冷靜了,不是被打的冷靜,而是痛苦與仇恨讓他變得冷靜下來。


    黃金列車根本不是簡單的事,這才是真正的大漩渦。尋找黃金列車根本不是某個人或某個組織能夠支撐的,參與的幾乎都是誌在必得的國家。龍小七現在明白這裏麵的水究竟有多深了,想要把他這種人淹沒,簡直是輕而易舉。他不知道趙穎受到了誰的襲擊,也不知道趙穎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但他知道趙穎用自己的險境,換取他的安全。


    兩個人沒命的逃亡,白頭的眼睛裏滿是憤怒與仇恨,龍小七的眼睛裏則全都是焦灼與擔憂。他很想很想追著趙穎而去,可他又清晰的知道自己若是去了,恐怕會成為趙穎的負擔。一個超級強者都在逃亡,若是帶上他的話,隻會被拖累。


    “唿哧!唿哧!唿哧!……”


    兩個人鑽進一個廢棄的木屋,坐在那裏大口的喘著粗氣。此時此刻已是子夜,他們馬不停蹄的逃,根本不知道自己逃到了哪裏,隻知道實在跑不動了,如果繼續跑的話,一定會被累死。


    “白頭,告訴我,這裏麵究竟還有什麽事?”粗重的喘息之後,龍小七死死盯著白頭的雙眼道:“我知道你很痛苦,可你要清楚我不比你好到哪去。因為你知道你女人的結局,而我看不到我女人的結局!說,把你藏著掖著的全都說出來!你為什麽躲進監獄,並且你的妻子也躲進監獄?還有,為什麽你會突然要出來,不單單是因為跟監獄長談好了合作吧?殺你妻子的人不是一般的恐怖,那根本是世界上最頂尖的存在!”


    水太深太深,趙穎如此囂張霸道的人都被逼的得跑,更何況其他人?這個世界上能把趙穎逼走,甚至隨身攜帶的酒壺都被彈頭擊穿的人,可以想象究竟得強悍成什麽樣。


    “沒有,我們……”


    “說!”龍小七掏出手槍,頂著白頭的腦袋,瞪著通紅通紅的眼珠子吼道:“你以為老子必須得找到黃金列車?你覺得黃金列車能比得上我女人的命?給我說,你到底招惹了什麽人?說!不說老子就一槍幹掉你,讓你跟你的老婆地下團聚!”


    腦袋被槍頂著,白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龍小七身上傳來的殺意。他清楚,這個家夥雖然看起來很冷靜,可那雙眼睛暴漏出了他的瘋狂。如果自己再有所隱瞞,一定會被幹掉。眼前的家夥根本就是一條瘋狗,隻差吐著猩紅的舌。頭喘息了。


    的確如此,當龍小七看到趙穎的酒壺扔在地上,而且上麵還有一個彈孔的時候,幾乎要暴走。可理智硬是把這種暴走壓製下來,他清楚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什麽。


    麵對槍口,白頭的眼睛裏浮現出濃濃的恐懼。


    那是一種見到鬼一般的恐懼,絕不正常。因為恐懼也有不同,一種是來自身心的,一種是來自靈魂最深處的。而此時,白頭眼睛裏的恐懼就來自靈魂最深處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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