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趙推開辦公室門,就見魏歪坐在老板椅上,雙手捧著白瓷杯,嘟著嘴往散發著熱氣的水杯裏吹,整張小臉因為用力顯得鼓鼓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投到他精致的麵容上,整個人說不出的美好。


    魏嶠聽到推門聲,抬起頭衝沈趙甜甜一笑。


    沈趙最喜歡看魏嶠這樣笑,眉目一彎,臉頰出現不明顯的酒窩,顯得整個人格外可愛。


    “沈趙哥哥,我用你杯子接的水,不過水太燙了,我到現在還沒喝上呢。”


    “冷一冷再喝。”沈趙朝魏嶠走去,將手中的早餐放到了桌子上,“先吃早餐。”


    辦公桌上放著一張稿紙,不知道魏嶠從哪扒出來的,上麵用鋼筆畫著兩個簡筆畫的小人,下麵寫著娟秀的字——沈趙魏嶠。


    魏嶠咬了一口麵包,含糊的說道:“我娘剛剛給我打電話了。”


    沈趙以為顧菀打電話是囑咐魏嶠在這邊好好照顧自己,也沒在意,給魏嶠順了順後背,說道:“說什麽了?你慢點吃,不是渴了嗎?先喝口牛奶。”


    魏嶠咬了兩口,然後抬起手將剩下的麵包塞到了沈趙的口中,這才打開牛奶瓶仰脖喝了起來,魏嶠最喜歡這家的牛奶,特別鮮也沒腥味,喝起來特別爽利。


    “沈趙哥哥,你喜歡中式婚禮嗎?”魏嶠放下瓶子,站了起來問道。


    剛剛顧菀打電話,和魏嶠說了一下,她與魏延的想法,雖說現在國內同性的婚姻不受法律保障,但是成親這是一件大事,不能因為這個,就委屈了兩人,於是討論了一番後,想著既然沈趙已經求婚了,他們想再給兩個人舉辦一場婚禮。


    沈趙一邊用手擦了擦魏嶠嘴邊的奶漬,一邊對上魏嶠的眼睛,見他說到中式婚禮的時候,眼睛好似盛著星光,明亮極了,於是笑道:“當然喜歡。”


    魏嶠一聽,頓時歡喜起來,嘴角上揚,但還是小聲的確認道:“真的嗎?你們這不是都舉辦那種西方的婚禮,穿著潔白無暇的禮服,步入禮堂,在眾人的見證下宣誓著對愛情的忠貞,聽起來很不錯,你以前就沒有幻想過這種場景嗎?”


    “這真沒有。”沈趙低下頭,湊到魏嶠麵前,聲音低沉道:“不過被你這麽一說,我倒很期待你穿著紅霞嫁衣嫁與我的場景,我很期待這個場景。”


    魏嶠聽完之後,被臊的麵色緋紅,害羞的說道:“誰要嫁給你,怎麽不是你穿著嫁衣嫁給我?”


    沈趙見魏嶠紅霞順著臉頰延伸到了耳朵,耳廓一圈也爬上一抹紅,很是可愛,於是吻了吻他的耳朵,在耳邊迴道:“好啊,你要喜歡這樣,我嫁給你也行啊,你們那邊怎麽稱唿的?相公?魏嶠小相公。”


    魏嶠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小相公,勾的心尖顫了顫,不可抑製的迴想起當初第一次夢|遺的內容,結尾就是沈趙穿著鳳冠霞帔嫁與他,隻是他當時是被嚇醒了,沒來得及好好體會。


    沈趙見魏嶠穿著毛衣都擋不住渾身散發的熱氣,於是將下巴抵在魏嶠的肩膀上,接著說道:“不是相公嗎?難道是夫君。”


    聲音不複低沉,轉而清亮,最後兩個字說的極其動聽,魏嶠被這聲夫君喊的,腿一軟就要跌倒,還好沈趙眼疾手快抱住了他,魏嶠攤在沈趙懷裏。


    魏嶠在沈趙懷裏,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娘在外稱唿我爹夫君,在家喊阿延。”


    沈趙揉了揉魏嶠的頭,笑問道:“你是想讓我喚你夫君,還是阿嶠?”


    魏嶠臉紅著不迴答,沈趙知他臉皮有時候很薄,於是也不繼續往下逗了,轉變話題問道:“是不是你娘親和你說了什麽?”


    “嗯,娘親和爹的意思是想讓我們辦一場婚禮。”魏嶠抬起頭看著沈趙,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願意嗎?”


    沈趙從剛剛魏嶠的問話中就猜測到了,於是含笑道:“想什麽呢?我當然願意。”


    魏嶠眼睛明亮,聲音帶著一絲迫切,生怕沈趙反悔,快速的說道:“那我們周末迴家,然後和我爹娘他們商量商量具體事宜吧。”


    “好的。”


    日子在魏嶠的期盼中悄無聲息的滑過,大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轉眼之間就到了星期六,這一天也是小年。


    魏嶠和沈趙早早的起床,吃了早飯,將屋裏的暖氣水電都給關了,打算去魏嶠的家待幾天。


    “怎麽帶了這麽多東西啊?”


    魏嶠見沈趙將後備箱塞的滿滿的,各種禮物,前幾天還特意問了魏嶠家裏多少人,體貼的就連家裏的老管家也準備了禮物。


    “第一次去你家,當然要帶上禮物,你父母都見過了,就是還不知道你爺爺的秉性。怕老人家不同意。”


    魏嶠心虛的說道:“不會的,我爺爺很和藹的,他肯定會喜歡你。”


    沈趙摸了摸魏嶠的頭笑道:“傻瓜。”


    小家夥心裏想什麽都寫在臉上,一點也不知道隱藏,沈趙怎麽可能看不出魏嶠底氣不足的說他爺爺會喜歡他呢。不過沈趙也不怵,為了魏嶠他願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得到他家人的肯定。


    沈趙將純色的羊毛圍巾圍到了魏嶠的脖子上,魏嶠身子怕冷,但是又愛美,他爹給他買的羽絨服雖然保暖,但是太厚穿著很臃腫,他一點也不喜歡,前兩天沈趙帶著他去商場又重新給他挑選了新的,從裏到外仔細的全部都置辦了幾套,保暖又時尚,整個人透著青春洋溢之美。


    魏嶠扣上安全帶,就見魏延打電話過來,昨天他發短信通知了家人,今天他們迴去。


    沈趙打開導航,幸好今天還在飄雪,路麵上又覆蓋了一層層厚厚的新雪,卻不滑。


    魏嶠接通後,高興的說道:“爹,我和沈趙哥哥已經在路上了,中午能趕迴去,好好準備午餐,盛情款待我的沈趙哥哥!”說完轉過頭笑容滿滿的看著沈趙。


    “知道了,你們路上小心點。”


    兩市之間離的也不是特別遠,又是清晨就出發,路上行人和車輛很少,一路上也沒怎麽耽擱,快到中午的時候終於到了目的地。


    魏嶠家在市中心也有房子,但是他爺爺現在年齡大了又搬迴老宅子,別墅看起來有一定年頭了,當初他父母剛懷上他的時候,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去了大淩,他爺爺接受不了兒子兒媳帶著他期盼已久的孫兒突然的消失,派人找了好久沒找到,最後才不甘的放棄,誰知道過了十四年後,失去的親人又都迴來了,可把老爺子給樂壞了。


    別墅坐西南朝東北,地理位置很不錯,遠離其他的一棟棟別墅,像山大王似得獨自坐落在最盡頭。沈趙將車停在雕花大黑鐵門的門口,門口兩邊有兩個石墩獅子,很是氣派。剛下車就有仆人在一旁侯著幫忙提東西。


    顧菀綰著頭發,披著厚披肩站在門口溫柔的說道:“天氣冷,快進來吧。”


    魏嶠牽著沈趙的手,往周圍望了望,問道:“娘親,我爹呢?”


    “陪你爺爺在屋裏下棋呢。”


    魏嶠撇撇嘴,不滿的說道:“這個時候下什麽棋?我沈趙哥哥這是第一次來呢,他們怎麽這樣,準是爺爺故意拉著爹,哼。”


    沈趙也不在意,衝顧菀點點頭,喊道:“娘。”


    顧菀笑了笑說道:“別聽嶠嶠亂說,不是這樣的,趕緊進屋吧。”


    “哼,真是討厭。”


    院子很大,左邊是個小亭子,上麵落了一層厚厚的雪,右邊是個水池子,魏嶠牽著沈趙的手說道:“聽我爹說,那池子夏天種滿了睡蓮,花開的時候香氣籠罩整個院子,等夏天迴來,我們就可以觀賞啊。”


    “好。”


    別墅有三層,魏老爺子家除了魏延一個兒子,還有個大兒子,不過魏嶠大伯目前在國外還沒迴來,魏嶠還沒見過。


    “爺爺,爹,我們迴來了。”


    剛踏進屋子,一股暖氣撲麵而來,卻不幹燥,魏嶠拉開羽絨服拉鏈,大聲的喊道。


    魏延站了起來,衝沈趙笑了笑說道:“來了。”


    沈趙笑了笑喊道:“爹。”


    魏延:“過來坐。”


    魏老爺子坐在真皮沙發上聽見動靜就抬起頭了,但是不做聲,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沈趙,和魏嶠說的慈祥壓根一點邊都不沾。


    矮腳梨花木上麵擺著還沒下完的圍棋。


    當初魏嶠醒過來,哭著喊著要去尋沈趙,魏老爺子心疼他這十多年沒疼的乖孫子,也沒反對,但是心裏卻有個疙瘩,畢竟是老年人,思想比較古板,男人和男人怎麽能在一起,所以自動把沈趙帶入成了勾|引他乖孫的狐媚子,打從心眼裏就不待見他,這不前段時間魏嶠趁父母出去,偷偷拉著王伯連聲招唿都不打就跑了,可把老爺子給氣壞了,立刻打電話通知了魏延,這才有了第二天夫婦倆出現在沈趙家。


    魏嶠拉著沈趙的胳膊上前,殷切的介紹道:“爺爺,這是沈趙哥哥。”


    沈趙衝魏老爺子彎腰鞠了一躬,然後挺直了後背,禮貌的喊道:“爺爺好。”


    魏老爺子見沈趙和想象中的狐媚子相差甚遠,衣著得體,穿著灰色大衣,高大修長的身軀格外挺拔,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也不好繼續冷著臉,麵色緩和了些,嗯了一聲算是應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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