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哥……等等……等等……我不行了……累死了……”


    跺跺跺的馬蹄聲伴著淩七七斷斷續續的唿叫聲劃破夜的沉寂,連道路兩旁樹枝上正在歇息的鳥兒也被他們驚飛。


    “籲……”淩正宇一勒韁繩,飛奔而行的黑色勁馬前肢昂揚空擺兩下後穩穩停下。


    “咯咯咯咯……大晚上鬼叫什麽,你母雞下蛋呢!”


    純淨的月光灑在他青秀俊逸的麵龐上,將他的不滿的怒意彰顯得淋漓盡致。


    “你才母雞!人家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不行啊?”


    淩七七對自家老哥的動不動就甩臉子的行為很是不爽,她甚至覺得他穿越到這個美女如雲的尚武大陸路整整三年連一個妞泡不到的根本原因就是脾氣太臭。


    男人,果然隻靠臉蛋是不行的,還得有紳士風度。


    淩七七鄙視地的撇了撇嘴就從馬背上爬下來,由於大腿內側酸痛得要命,再加上兩隻腿的長度有限,還沒站穩身子就不由得往後一仰,還好她哥眼急手快把她拉迴來,隻是那隻抓著她胳膊的手就跟抓著殺父仇人似的,巴不得把她的手卸下來似的。


    “嘶……你輕點,輕點,想掐死我呀!”


    淩七七站穩腳後使勁甩手,她就覺得她哥跟她有仇,一定不是親生的!


    淩正宇鬆開手氣得咬牙切齒:“我掐不死你,你自己早晚也作死!我說坐馬車,你偏要騎馬,這才幾裏路,你都休息八次了,我們還要不要趕路?”


    淩七七不以為然,顧自在路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兩隻手在腿上捶:“我不也是想著騎馬快些嘛,哪知道那個馬鞍不是人坐的,硬得要命,痛死我了……”


    腿越痛,她就越懷念21世紀的四個輪子跑的豪華轎車,還有空調吹,哪用得著像現在這樣風吹日曬苦不堪言啊,一定是她哥上輩子做幹了什麽殺人放火的缺德事才會穿越到這個科學技術倒退幾千年的冷兵器時代,他自己穿就算了,還要把她拽上,都怪他,都是他的錯!


    淩正宇不知道她心裏想什麽,但一聽她的話,就覺得不是人說的。


    什麽叫馬鞍不是人坐的?


    他不也坐的嘛!扯著嘴皮一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塊什麽料,這馬是人人都能騎的嗎?除了扯後退,你還會做什麽?”


    嘖嘖嘖,又來了!


    除了嘲笑她不會武功,他還會幹什麽?


    身為21世紀古武世家傳人竟然是個廢柴的確有點丟人現眼,不過老爸老媽都安慰她沒關係,他憑什麽數落她?


    一定是老爸老媽把她當寶貝寵愛,所以他羨慕嫉妒恨!


    淩七七雙手捧臉,笑得比陽光還燦爛:“我還會耍寶賣萌啊,我花見花開人見人愛,美女見了都撫臉,你忘了?”


    雖然有點誇張,但基本是實話,為了行走方便,淩七七這幾年一直女扮男裝,不管走到哪裏,都有漂亮姑娘噓寒問暖、暗送秋波,她無福消瘦,就全部往她哥身上推,結果他哥一冷臉,全部都被嚇得花容失色,一轟而散。


    淩正宇額頭上青筋直跳,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


    不會武功不是錯,但不會武功還動不動惹禍上身,使得他不得不給她收拾爛攤子就是罪過!


    他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幹了什麽殺人放火的大奸大惡之事才會癱上這麽個沒心沒肺的妹妹。


    長長平了一口氣,他不耐煩道:“好了休息夠了,快起來趕路,爭取明天到達燕城。”


    淩七七番了個白眼,四十五度望天,假裝什麽也沒聽到,她才剛坐下來,還沒喘夠氣呢。


    淩正宇再次吐氣:“你還想不想迴家,還想不想跟雲傑結婚?”


    “想!怎麽不想!做夢都想!走吧!”淩七七騰地從石頭上站起來。


    雲傑是她哥同學,她從第一次見到雲傑就決定長大以後要嫁給她,結果,卻一不小心穿越到了這個鬼地方三年,她現在都十七歲了,她得趕緊迴去讓雲傑看看她大姑娘的模樣,不然雲傑就娶別人了。


    這年頭異地戀不靠譜,更何況她跟雲傑還隔著一個遙遠的時空……


    淩正宇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翻身上馬,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意氣風發,要多帥有多帥,迴頭一看,淩七七還站在馬旁邊一愣一愣地把腳往上抬,結果還沒爬上馬,她又停下來了,一本正經道:“哥,你聽,有打鬥聲,好多人,在那邊,快去看!”


    嘴裏說著,腳已經邁開,朝打鬥的方向跑去了


    淩正宇低罵:“迴來!別多管閑事!”


    但淩七七完全沒有聽到,步子無比輕快,哪裏像累得爬不上馬的人。


    淩正宇原地吐了兩口氣,隻得跟上去,一點武功也不會,還瞎愛湊熱鬧,沒人看著,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淩七七尋著聲音,在樹林沒沒穿一會兒就到了一個懸崖邊,懸崖下是一個山穀,而打鬥聲就是從裏麵傳來的。


    滿月高照,穀底混亂的場麵依稀呈現。


    隻見一輛山穀中央停著一輛豪華越大馬車,而數黑色蒙麵人都齊齊舉著亮晃晃的刀鋒朝馬車飛去,隻是事與願為,還沒靠攏就被幾個護在馬車周周圍的男子擋了迴去,兵刃相接,聲音脆響,男人的慘叫聲甚至血液噴濺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就目前看來戰況簡直是一邊倒,大馬車雖然人少卻穩占上風,淩七七扒在懸崖邊看得熱血沸騰,這樣精彩的打鬥場麵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了,興奮得差點拍手叫好,卻後背一緊,被人擰了起來。


    “跟我迴去。”淩正宇冷麵冷聲。


    淩七七使勁罷頭:“還沒打完呢,你讓我再看看嘛。”


    “人殺人有什麽好看的!”


    “我就要看!哎,哥,你說大馬車裏是什麽人,這麽討殺?”


    淩正宇看著穀裏激烈地打鬥雙眼微眯,神情難辨:“你問我我問誰?”


    光線太暗看不清那些人衣著長相,但那幾個護衛一看就是高手,招招狠決,不是抹脖子就是插胸口,完全不給黑衣人活口,來頭一定不簡單,不管那些人什麽身份,還是及早離開為上。


    問了也是白問,淩七七吐舌頭,然後閉上眼挺著鼻子嗅了嗅,意味深長道:“不用說我也知道了,一定是變態!竟然還在喝酒!”


    香味都飄到她這裏來了,她鼻子一聞,就知道那是上好的貴得要命,她想喝卻喝不到的極品女兒紅,並且是從大馬車裏飄出來的。


    要不是變態,誰還會在這個血流成河空氣裏全是血腥味的地方喝得下酒呀?


    淩正宇沒好氣地瞪她:“你屬狗的?走了!”


    扯著她的衣袖往迴走,他絕對不會承認他也聞到了。


    “你才屬狗!”淩七七狠狠挖他一眼,看熱鬧的興致差不多過了,她也就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他轉身。


    隻是剛一抬步,淩正宇又猛地迴頭手臂急速往她腦後一伸,再縮裏來裏,手裏已經多了一隻精致小巧的白玉杯子,裏麵的還乘著酒。


    淩正宇盯著酒杯縮了縮麻木手指怒氣更勝籌:“叫你看熱鬧,這迴看爽了吧?”


    能夠這麽遠的距離把杯子扔過來滴酒不灑,並且讓他用上五成內力才接住,可見扔杯子之人內力之深!


    淩七七隻覺得腦後一冷風刮過,兩隻眼珠子瞪得老大,唿吸都慢了半拍。


    什麽情況?


    她是不是差點一命嗚唿了?


    如果不是他哥反應快,那隻杯子就要鑲進她後腦勺?


    擦!


    誰特麽這麽黑心眼!


    除了大馬車裏的變態還會有誰!


    簡直欺人太甚,叔可忍嬸不可忍,淩七七怒火攻心,要請她喝酒是吧,她不好好迴敬都失禮了!


    她鼓著臉,一言不發,兩隻手伸進斜掛在身上的小布袋裏掏了兩下就把一顆紅色丸子放進杯子裏恨恨道:“哥,幫我把杯子扔迴去,扔迴去我馬上就走,不扔我就賴在這裏了!”


    淩正宇黑著臉,橫手一揮,運足內力把杯子扔了迴去,他太了解這個妹妹有仇必報的尿性,竟然把平時舍不得用的寶貝都拿出來了,就代表她真的生氣了!


    扔就扔唄,他也覺得偷襲暗算的手段太低下,這個妹妹他自己都沒沒欺負夠,還輪不到別人欺負。


    杯子一脫手,他就抓著淩七七踮腳而起,輕功快一些,如果那些人追上來,他一個人尚且沒有把握應付,更何況帶著個托油瓶。


    兄妹兩迴到馬上揚鞭而去。


    而與此同時,馬車裏的人看著指間正不斷冒著紅色煙霧的杯子,薄唇淺笑:“好一個絕命紅……”


    笑著竟然將杯子遞往鼻尖更深一嗅,嗅過之後卻又突地麵色一慎,笑容僵卻,下一秒飛身而起衝出馬車勁直朝那個罵他‘變態’地方奔去,隻是懸崖上空無一人。


    很快,幾名護衛也解決完黑衣人跟了上前關切地問:“公子,出了什麽事嗎?”


    “沒事。”男子罷手,垂眸看了看杯子裏紅色的液體再次勾唇一笑,然後一飲而盡。


    護衛大驚:“公子,酒裏有毒!”


    男子再次罷手:“無防,無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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