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的一名少年卻是身穿棕色的衣服,眉目清秀,也是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憨厚的笑容一直掛著在臉上,和白衣少年相比,路人對他感覺倒是好了很多。


    至於剩下的那個老人,則是全身都被一件黑色的長袍包裹住,隻露出兩個可洞穿世事的眼睛,因為臉上被黑布遮住,所以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這一老二少騎著馬,很快就從路人的身邊路過,揚起了一陣灰塵。


    路人紛紛惱怒的捂著臉,然後看著這三人在天節山的山腳處停下。


    “石前輩,稍等一下。”楚冷問對著身後的石飛天說道。


    沒錯,這三個人就是千裏迢迢從墨家莊迴來的楚冷問,石飛天和石單。


    石飛天聽到楚冷問的話,然後說道:“好!”


    楚冷問慢慢的走到一處比人還高的草叢邊上,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柄紅色的小旗。小旗的兩麵上寫著一個陣字。


    隻要是內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上等的陣法小旗的,專門用來布幻陣。


    隻見楚冷問把小旗取出來之後,他的指尖也發出一團小小的銀光,他把銀光融合到棋麵上,然後他手中的小旗隨著時間的推移,無風自動,而旗麵上的那個陣字泛出的銀光也越來越盛。


    石飛天和石單都在靜靜的看著楚冷問施法的過程,隻不過前者的臉上卻是顯露出凝重的神色,而後者更多的是欣惠。


    石飛天的臉上出現凝重的表情倒是情有可原,那是因為他或許是羨慕楚冷問的陣法之道,可是石單的臉上出現欣惠就不太對勁了。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看著楚冷問施法會出現一種有心而發的欣惠,那種感覺是說不出的怪異,但是到底哪裏怪異了,沒有人能夠說的出來。


    而一直在低頭施法的楚冷問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冷笑,他突然睜開眼睛,然後猛然轉身,對著正站在原地看著他的石飛天大喝一聲,說道:“捆仙術!”


    “你……啊!”


    石飛天的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他的身上突然出現一根金色的繩子,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緊他的身子。


    不過一瞬間的時間,他就像被繩子綁成一個粽子一樣,倒在地上,不停的掙紮。


    “為什麽?公子,為什麽你要這樣做?”石飛天急忙的叫嚷道。


    可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劍刃搭在他的脖子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怎麽一迴事了。


    因為拿著長劍,搭在他脖子的人就是站在他身邊的石單。


    現在石單的臉上,剛才的那副憨厚的樣子早已經消失,現在的他眼中精光迸射,眼神冰冷的看著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的石單。


    這個時候,楚冷問已經把那一麵紅色的小旗收迴懷中,慢慢的走過來,對著石單用力的鞠躬,恭敬的喊道:“師尊!”


    師尊?!


    石單是楚冷問的師尊?


    那麽石單就是……


    人們傳說中那個鬼神莫測,鬼穀一族的族長,鬼穀子?


    不過看楚冷問的恭敬的表情也不像有假。


    看來這個年紀輕輕的石單是那個鬼神莫測的鬼穀子無疑!


    至於石單怎麽變成鬼穀子,這就是鬼穀子的秘密了。


    化身為鬼穀子的石單對著倒在地上的石飛天說道:“好久不見,墨家巨子。”


    鬼穀子就像和一個很久不見的朋友很平常的打了一個招唿罷了,但是語氣中卻是充滿了諷刺。


    石飛天聞言後,也不在掙紮了,反而大聲的笑道:“想不到被你這個老神棍給看出來了,這麽久不見,難道就這樣對待你的老朋友嗎?”


    鬼穀子輕蔑的笑道:“朋友?嗬嗬,真是搞笑!”


    他對著石飛天惡狠狠的說道:“墨陽老匹夫,你居然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你的道德已經淪喪了,你真個墨家都已經被你汙染成一個可怕的牢籠。”


    石單居然看出石飛天居然被墨陽給附身了。


    墨陽說道:“看來老神棍你活了接近一百年了,還是沒有活得明白,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為了還原這個世間的美麗,我要製造一個沒有紛爭,沒有邪惡,沒有嫉妒,沒有任何負麵情緒的世界,你知道嗎?”


    鬼穀子卻冷冷笑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那麽現在的世間就不在美麗,而是更加邪惡,這樣會使人們更加的痛苦,最後隻會變成一個由你來獨裁的人間地獄而已。”


    石飛天卻搖搖頭,輕蔑的說道:“我們墨家的宗旨一直都是非攻兼愛,你這樣想我就錯了,隻有統一由一個人來掌管,使用最極端的手段,人們知道聽話,到了那個時候,人們都是規規矩矩的,誰都不敢犯錯,這樣的世界還不算是美好嗎?”


    鬼穀子臉上已經是冷若冰霜,冷笑道:“天真,真的是太過天真了。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要是整個世間的人都要規規矩矩的做事情,不敢有任何的行差踏錯,那人們不是每天都活的提心吊膽嗎?這有什麽幸福可言?而不是已經失去你做這件事情的初衷了嗎?”


    “我的初衷?我的初衷是什麽?”


    “製造一個充滿美麗的世界。”鬼穀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麽我這樣做有錯嗎?隻要人們以後習慣了這樣霸道的專製,就會感覺幸福了不是嗎?”在鬼穀子的眼裏,墨陽還是執迷不悟。


    墨陽見到鬼穀子那副冷笑的表情,反倒是不在乎的說道:“可是,難道不是這樣嗎?現在的人們確實越來越任性,越來越懦弱,你看那邊。”墨陽說著,向不遠處的路邊努努嘴。


    鬼穀子和楚冷問向他所說的那個方向看去,隻見一群約莫十來個打扮奇怪的男人從不遠處的小山道上衝下來,圍住了一對在樹蔭下乘涼的小夫妻。


    這對夫妻估計沒有想到厄運會突然降臨到他們的身上,還是在悠哉的聊著天。


    可是等到了那些山賊打扮的人衝下來之後,他們就開始驚慌害怕了。


    楚冷問見此,就要提劍衝上去,可是卻被鬼穀子攔下。


    石飛天一看楚冷問的動作,就哈哈的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楚冷問惱怒道。


    石飛天卻是冷冷的一笑,說道:“怎麽樣?老神棍,你看到了嗎?像你的徒兒正準備拯救那一對夫妻,這是可憐的同情心,不過有同情心是不錯,但是現在同一個時間裏,整個世間都不知道發生多少這同樣的事情,可是又有多少的人擁有像你徒兒這樣的同情心呢?就像現在這對夫妻沒有得到外人的拯救,然後那個男人卻是懦弱的縮在一旁,而男人的妻子卻是任人欺淩,難道你覺得現在的世間是美麗的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鬼穀子!”


    就在石飛天說著的時候,遠處的那一對小夫妻,男的已經被別人打成重傷,而女的衣服已經被幾個男人撕開,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眾人的眼前,而剩下的群眾大多就是圍觀。


    這個時候,楚冷問又再次的想衝過去,卻是再次被鬼穀子眼睛一瞪,打消了他見義為勇的行為。


    墨陽不知道何時,上身已經坐直了起來,冷眼看著遠處混亂的場麵,繼續說道:“鬼穀子,你看到了嗎?那個男人臉上表現的畏畏縮縮的表情是那麽的讓人鄙視,而那些圍觀的人們臉上雖然是有一些憤憤不平,想上去幫忙,但是這種人在十個之內也不過一兩個,更多的是站在一旁看戲的人,這些人的心底都在鄙視著那個萎縮的男人,可是他們卻沒有想過,如果他們遇到這種情況,會是什麽的表情,而他們又會怎麽做?最可恥的是他們不單止不幫忙,而且還在恥笑那個萎縮的男人,在我的心中,最可惡的不是那種臉上帶著淫笑的強盜,而是這些沒有任何勇敢的人,他們活在這個世間,簡直就是浪費糧食,但是我不是說強盜的行為可以推行,因為強盜也是該死,所以那些強盜和圍觀的群眾都必須離開這個世上,當然除了偶爾兩個有一點勇敢之心的人。”


    一說完,他就對著鬼穀子冷冷的一笑,說道:“你覺得我說得對啊?鬼穀一族的族長。”


    鬼穀子聽到墨陽的分析之後,心中也是非常的震撼,一和墨陽種同樣厭惡這些人嘴臉的情慢慢的在心中升起。


    這是一絲不安的情緒。


    鬼穀子猛然一驚醒,對著墨陽大聲喝道:“老匹夫,你居然敢蠱惑我。”


    墨陽卻還是冷笑道:“我蠱惑你?難道你不也覺得這個世間有多少的事情,都是讓人很心淡的嗎?這些做著壞事情的人都必須去死不是嗎?來吧,鬼穀子,讓我們一起迎接一個美麗的新世界吧,那才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出來吧,正義的守衛們。”


    他的話剛落音,數十個身手一流的蒙麵人從人群中跳出,撲向那些正在調戲著女子的強盜。


    “叮叮叮……”


    寒光連閃……


    在場所有的山賊強盜自己都還沒有發現死亡降臨到自己的身上,就已經倒在血泊裏。


    全場的人都呆住了,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定格在哪裏。


    接著就是一陣轟雷一般的掌聲響起。


    墨陽這個時候確實更加不屑道:“那些正在鼓掌的人,你看到了嗎?這些人根本就是這個世間的弊端,留在這個世間,根本就是阻擋著這個世間往美麗的方向發展,所以他們也必須離開這個時間,但不是現在,現在必須要死的,是那個懦弱的男人,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還談什麽造福世間,所以他對這個世間一點用處都沒有,所以也不必留在這個世間上了。”


    他一說完,就再次扭過頭,對著正在不遠處那些殺死了強盜之後變成木頭一樣的蒙麵人輕聲說道:“去把那個男人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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