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莊,最高的那座宮殿的樓頂。


    墨弦月和楚冷問正站在樓頂上麵。


    兩人剛才從竹林出來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避開周圍的侍衛,來到這裏。


    楚冷問使用內力,強行又小心翼翼的揭開樓頂的一塊瓦片,然後慢慢的移過腦袋,往下看去。


    楚冷問的目光看到了一個極其奢華的宮殿,宮殿裏頭隻有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左鬆。


    此刻,左鬆正拿著一個酒杯,在偌大的一個房間裏頭走來走去,時而沉思,時而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什麽情況?”墨弦月俯在楚冷問的耳邊說道。


    楚冷問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把拆下來那一片瓦片再次慢慢的放好,然後輕聲說道:“人在裏麵,你打算就這樣直直的衝進去嗎?”


    墨弦月搖搖說道:“你現在走到窗口潛伏著,我在這裏對著他使用暗器,然後把他打傷,你在他沒有叫喊的時候,就要把他製止,行嗎?”


    這麽簡單的事情,對於楚冷問來說,當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兩人分頭行動,楚冷問小心翼翼的在樓頂跳到地麵,然後又躍上了左鬆所在的那個房間的窗戶。


    墨弦月看他準備就緒之後,再次揭開楚冷問剛才已經扳下來的瓦片。


    而房間裏的左鬆已經是在來迴渡步。


    墨弦月右手一揚,三道寒光在黑夜中連閃,向左鬆疾飛過去。


    “啊……唔……”


    左鬆的慘叫聲剛剛想起,隨後就被人封住了口,連話都說不出來。


    墨弦月從那個小小的框框看進去,就看到左鬆已經昏倒在了地上,而楚冷問卻站在他的身邊。


    做完一切的楚冷問還抬抬頭向墨弦月所在的那個位置看了看,示意她下來。


    墨弦月正要轉身從窗口下去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道聲音。


    “墨姐姐,果然是你。”


    黑夢?


    墨弦月心中驚訝的想,猛地迴頭一看,果然隻見一襲紅色長袍的黑夢站在她剛才所在的地方,看著她。


    墨弦月慢慢的把身子轉過來,麵無表情,把聲音故意壓低的說道:“在下可不知道姑娘在說些什麽。”


    她可不想在黑夢的麵前暴露身份,這麽一來,可以保護自己,二來如果夢真的是幫南宮皓做事情,那麽她這樣做是為了不讓黑夢惹上麻煩。


    雖然說黑夢今日一大早就已經寫好信跟她解釋,但她的心中還是保持一種不相信的態度來防備著黑夢。


    難道就憑著黑夢一封信上的片麵詞語,就可以令到墨弦月相信她的話?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黑夢見墨弦月還是不肯承認,於是從樓頂的那個小缺口指進去,說道:“左護法現在所中的是你最長用的暗器冰魄針,難道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墨弦月聽後,心中一驚,想不到現在冰魄針已經變成了她的獨門武器了,隻要被人一看見,就知道她在附近。昨天晚上她就是使用冰魄針把黑夢給打傷的,所以黑夢能夠認出她也不奇怪。


    但是墨弦月還想繼續隱藏身份,如果她的身份暴露的話,對她自己和對黑夢也沒有任何的好處,難道這麽淺而易懂的道理,黑夢還不知道?


    她故意裝作不屑的語氣說道:“難道使用冰魄針的就一定是姑娘你的墨姐姐嗎?難道你不讓這個世間,還有別的人使用嗎?姑娘你真的是坐井觀天了。”


    黑夢微微一笑,說道:“墨姐姐,你還真的是會說話,其實你不用害怕,我現在來到這裏和你見麵,除了我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人知道,況且現在墨家莊管事的人都已經暈倒了,莊主不在,也就是我最大,根本就不會有人敢說閑話,所以姐姐就不要擔心了。”


    墨弦月歎息一聲,心道:想不到黑夢想的事情想得那麽的周全,算了吧!她執意要相認,那就相認吧。


    想到這裏,墨弦月慢慢的扯下臉上的黑色絲巾,對著黑夢微微一笑,說道:“你啊!為什麽這麽肯定就是我?”


    黑夢見眼前的黑衣人真的是墨弦月,原本冰冷的臉也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因為感覺啊!我知道這個世間上不隻姐姐一個人會使用冰魄針,但是姐姐給我的那種感覺是改變不了的。”


    墨弦月微笑的好奇問道:“我給你的感覺?我給你什麽感覺?”


    黑夢慢慢的走向她,一邊說道:“就是那麽一種感覺,難以用詞語來形容。反正每次遇見姐姐,都會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讓人如同迴到‘家’一樣。”


    “家?!”


    墨弦月輕輕地重複一邊。


    家,多麽熟悉的字眼,可是感覺為何那麽遙遠?


    其實墨弦月每次見到黑夢,也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以前還不算強烈,所以墨弦月也沒有什麽在意。


    她最後還是搖搖頭,把悲傷的想法放在一邊,然後說道:“你現在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也沒有什麽事情,隻不過想知道姐姐的想法而已,順便來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得上忙的。”


    “幫忙也就不必了,夢夢你隻需要迴去,穩定著墨家莊,不要暴露身份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忙。”


    “那好吧!姐姐要小心,我已經收到風聲,聽聞莊主在這兩日的時間裏就會迴來,姐姐還是小心一點吧。”


    “墨武?”


    墨弦月心中還是對她名義上的大哥有很大的好奇。


    墨武每次出現的時間總是那麽的湊巧,每次都是懷著同樣的目的出現。


    但是他為什麽每次都死不了!


    這就是墨弦月對他的好奇之處。


    現在墨弦月還沒有把墨武往那塊機關碎片上聯係。


    不過,很快她就會發現,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在等著她解開。


    黑夢跟她道別一聲,然後就轉身離開,她也沒有停下,直接下了宮殿的房間裏麵。


    裏麵豪華奢侈的程度,簡直比得上皇宮太子的寢宮。


    “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楚冷問正好把昏迷中的左鬆背到身上,看見墨弦月從窗口中飄進來,於是就問了一句。


    聞言,墨弦月點點頭,說道:“是啊,她並不知道我們的計劃,所以就出來問問我有什麽需要幫忙,看來她真的是南宮皓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墨弦月總是覺得黑夢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她,每次見到黑夢,她都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她沒有問的,隻是隨意的猜測,但每次她都無法猜測出來,以前的感覺不算很濃烈,自從昨夜見到黑夢開始,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盛,經常會占據她的心頭。


    這是一種是樣的感覺,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走吧!”楚冷問說道。


    墨弦月點點頭,知道楚冷問要把左鬆帶出去審問。


    兩人再次從窗口跳出,在無人的街道上疾跑。


    楚冷問背著一個人,卻如伏無物一樣,速度更是有增不減。


    墨弦月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很快就已經出了墨家莊,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前麵好像有一間破舊的房子,我們到那邊去。”墨弦月遠遠就已經看到了一件殘舊的屋子,於是追上楚冷問說道。


    楚冷問往前麵一看,果然就在不遠處,一座破舊的房子出現在他麵前。


    這樣的荒山野嶺的房屋,正是審訊的好地方。


    楚冷問點點頭,說道:“好吧!”


    他的話剛落音,異變突然橫生……


    “啊……”


    楚冷問一聲暴喝。


    墨弦月還沒有反應過來,楚冷問就把背後的左鬆往遠處一扔。之後身形暴退。


    “你幹什麽?”墨弦月吃驚的問道。


    楚冷問怎麽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


    可是當她看到楚冷問捂著左邊的腰間,一把匕首正插在他的腰間,閃著陣陣冰冷的寒光。


    墨弦月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看了楚冷問一眼,然後醒悟過來,迅速的轉過身看了被楚冷問扔到地上的左鬆。


    隻見原本已經昏迷過去的左鬆,如同一個沒有骨頭的人一樣,慢慢的從地衝上,依偎著旁邊的一個小樹用力的爬起,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受到了重傷一樣。


    “你……”墨弦月驚訝的說道:“你居然沒有暈過去?”


    左鬆一邊爬起,一邊嘿嘿的冷笑道:“你們也太過天真了吧,以為這樣就能夠捉到我了嗎?哈哈……”


    左鬆的聲音不知道為何極其沙啞,就好像破鑼鼓一樣。


    墨弦月右手再次一揚,兩枚冰魄針就已經破空向左鬆襲取。


    “叮叮叮……”


    清脆的聲音響起,墨弦月和左鬆的中間閃了一陣火花。


    等墨弦定神一看,地上掉落了數枚斷裂的冰魄針,然後再看左鬆大腿上的三枚冰魄針,已經消失不見。


    左鬆居然忍痛把身上的冰魄針拔出來打落墨弦月的冰魄針。


    墨弦月冷笑道:“不過是一個敗家之犬,也敢在這裏亂吠。”一說完,她慢慢的伸出雙手,露出十幾枚的冰魄針。


    陣陣寒光把左鬆嚇出了冷汗。


    左鬆終於勉強的站了起來,依靠在小樹旁邊,粗重的喘著氣,聲音顫抖的說道:“哼,一個小女娃,口氣居然這麽大,老夫出來混跡江湖那麽多年,三妹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還會怕你小小的邪門歪道?”


    他的嘴上雖然是嘴硬,但是心底卻是在打著鼓。


    他剛剛才吃過冰魄針的苦頭,那種寒毒現在還在他的身體裏隨著血液打轉,怎麽可能會不害怕墨弦月。


    如果他沒有受傷的話,他當然不懼墨弦月。


    可是他現在不單止受傷了,行動非常不方便,而且才剛剛把楚冷問所點的穴道衝開,內力消耗極其劇烈,所以根本就不是墨弦月的對手。


    而墨弦月也是猜測到他現在情況的七七八八,才會這麽有恃無恐的向左鬆逼過去。


    左鬆終於露出恐懼的目光,正要往後逃跑的時候,墨弦月瞬間出手,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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