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尋卻也沒有生氣,隻是含笑點頭笑道:“你說的對,我確實就是這樣的人……”


    冰瑩倒是有些意外,隻聽他繼續說道:“因為當時,她死前哀求我,讓我把她蒸熟了端到了客人麵前,因為那個客人……就是我最厲害的一個哥哥,其逃脫我的鷹犬之後,投靠的大東家,她要我用她的屍體告訴大家一個信息,我是多麽的不可侵犯,就算是我最寵愛的妾,也可以因為一句小話如此……她要讓所有人都怕我。”


    “因為我收人欺負的時候,隻有她看到,隻有她知道!”


    莫天尋深吸一口氣:“事實證明,她成功了。而她……也滿足了自己的願望,死了之後,還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為我做了最後一件事情,在伺候,對我影響那麽大,讓我得到那麽多的事情。”


    他的目光,仿佛透過了冰瑩,正在看向另一個人一般:“可是你知道嗎?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動過情了,她雖然走了,卻也帶走了我的心,直到……直到你的出現。”


    冰瑩正聽的入神,聽了這最後一句,不禁被驚的迴過神來:“我的出現?跟我的出現有什麽關係嗎?”


    本來是冰瑩來跟這廝說事的,結果卻變成了冰瑩在傾聽。


    “你被南宮秀退婚的時候,魔教就已經在調查北堂家了,你以為你們北堂家牢不可摧嗎?裏麵不知道有多少我們的人……”


    “後來,漸漸的發現,你的不尋常之處,發現雪山女俠是你,發現天香酒樓的老板是你……你可知道,我耗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以及銀子?”


    冰瑩老老實實的搖頭:“我可不知道,我就算知道,也不會拿銀子還給你的!”


    莫天尋一愣,隨即笑道:“你放心,我不會來追債的,我隻是想說……就是那個時候,你引起了我的主意!”


    他在窗台便的軟榻上,輕輕的躺了下來,一切都是那麽的小心,就仿佛稍稍一用力,那些美好的東西就會瞬間破裂了一般……


    隻聽他繼續輕聲說道:“我當時好奇極了,一個普通的女子,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些,我讓人調查你,甚至以為你是男扮女裝……”


    “可是,後來發現,你就是北堂家那個沒用的四小姐,僅此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你是那麽的不可小覷,我讓人畫了你的畫像,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有三頭六臂,暮雲書局,錢莊……”


    他又一聲的歎息:“看到你畫像的時候,我徹底的怔住了……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那麽的倔強,那麽的孤傲,絕世而獨立,跟她……跟我死去的那個妾,簡直是一模一樣,所以……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擁有你,哪怕你的丈夫,是南宮秀!”


    冰瑩一頭黑線……


    這故事聽著,怎麽那麽的狗血啊?


    隻聽莫天尋繼續一字字說道:“然而,你到了這裏,我才發現,你根本不是她,因為聽多了你的事情,我死灰的心,已經不再死了……我的心裏,有了你,真正的喜歡……”


    冰瑩不禁的打了一個哆嗦……被這樣一個人給喜歡著,這種感覺,還真是異樣……


    不由惡寒的看著莫天尋,幹咽了一口唾沫,低聲說道:“你,你別開玩笑了。我,我可承受不起!”


    莫天尋又轉過頭來,一臉認真的看向冰瑩:“你既讓我的心,死灰複燃,為何承受不起,你可知道,這幾年……我過的有多麽的無趣,人生簡直就沒有什麽意義,若不是因為這個世上還有百靈,我就真不知道……人為什麽還要活著了。”


    冰瑩深深的震驚了一下,許久之後才懶懶說道:“既然如此,那麽,繡兒呢?”


    冰瑩的眼睛,隻是緊緊的盯著他,一字字認真無比:“你對繡兒算什麽?承諾以後娶她,等她大了再娶她,完全隻是玩弄?活著……隻是因為我的原因,而欺騙她?你可知道……這樣的欺騙,對於女人來說,算什麽,你可又知道……我絕不允許有人利用繡兒,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莫天尋被她的眼神看著,忽而一笑,隻是說道:“你說的對,她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她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感情,等再過一段時間,她也許就對我沒興趣了!”


    “哦不……”他一說完,又立刻自己否認了:“也許過幾天,她就忘記了,她是喜歡我的。”


    “你說的可真容易!”冰瑩冷冷一笑,一臉鄙夷的看向莫天尋說道:“你既是受過感情的苦,就應該知道,感情之事,最是不能欺騙的。”


    “我並沒有欺騙她。”莫天尋眉頭蹙了一下,一時之間,似乎不知道怎麽說似地。


    有過了片刻之後,看向冰瑩說道:“若等她長大了,還是真的喜歡我……我不介意在我的妻妾裏,增添一名純真漂亮的小姑娘!”


    “荒謬!”冰瑩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你把我們北堂家的女子當成什麽了?”莫天尋怔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迴答。


    冰瑩冷漠的說道:“你就是如此對待女人的嗎?你如此……談何對我喜歡,談何男人的責任?”


    莫天尋一怔,臉色微微笑了一下:“你信我,繡兒她……”


    “我如何信你?”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冰瑩冷冷的打斷了:“我看繡兒對你的感情是認真的,絕不像開玩笑的,所以……你還是不要跟我說這樣可笑的話為好!”


    莫天尋稍怔了一下,點頭歎息一聲,說道:“既然你如此說,那麽……好吧,找個時間,我跟她說清楚,免得……你誤會我。”


    “真有那麽容易就好了!”冰瑩一聲的歎息,看向莫天尋說道:“我真擔心繡兒會因此……你跟她認識時間不長,你根本不懂,我看的出,繡兒對你是動了真感情的!”


    莫天尋的眉頭微微一擰,說道:“對我外貌癡迷的女子很多,可是多半在接觸一段時間之後,就會不喜歡我的性子……所以我以為……”


    莫天尋的話說道此處,便繼續不下去了,隻是聲音蠕噎的說道。


    冰瑩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你以為就是對的嗎?那你自己想想,繡兒在你這裏呆了多久了,可有退縮之意?你可又遇到過這麽長時間還沒死心,還沒改變心意的姑娘呢?”


    莫天尋仔細的想了一下,苦著臉說道:“還真沒有,怎麽辦?我看繡兒心底善良,我不想……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


    冰瑩臉色一沉:“現在知道錯了,當初為何要勾搭她?”


    莫天尋看了冰瑩一眼,居然沒有絲毫的悔恨之意,反而一臉認真虔誠的說道:“因為我想要透過她……來認識你,讓你早點到我這個的地方來,你可知道!?”


    冰瑩身子顫了一下,一臉不解的看向莫天尋:“你膽子就這麽大,就這麽直接?”


    莫天尋裂唇一笑:“我若不直接,你也想的到為何的,我何不直接一點,免得惹得你討厭,不是嗎?”


    “你……”冰瑩氣極,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莫天尋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你這人……到底要怎麽樣才開心呢?我說實話還不行嗎?”


    冰瑩麵色一沉:“對,你說實話行,你應該說實話的!”


    她緩緩走到莫天尋的麵前:“是不是在我的麵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


    莫天尋看著冰瑩臉上的神色,不由向後退了一步:“不……我那個,得看什麽事情了。”


    冰瑩麵色沉了沉,本來叫他來,是打算自己跟他說事的,結果變成了傾聽,先在怎麽樣,也要討迴一點本不是?


    冰瑩眼珠子,懶懶一轉,看了一眼莫天尋,說道:“其實你不必浪費力氣,我是遲早都會出去的,不管你用什麽手段都不行,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如今繡兒……雖然隻能慢慢來,讓她看清楚你的真麵目……可是對於你,就沒那麽容易了,我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法子來逃出去的!”


    “哦?那我倒是很有興趣想知道,你會用什麽法子逃出去呢?”莫天尋看向冰瑩,一臉認真的說道,眼神裏,出現了一絲絲的輕蔑之意。


    卻是一閃而過的。


    對於冰瑩,他自然也是不敢輕易小覷的。


    冰瑩沉默了一下,眼珠子一轉,對莫天尋說道:“既然你對我坦白,我也應該對你坦白的,不瞞你說,我昨個晚上,卻是到你的會場,看到你們的討論了!”


    莫天尋淡淡一笑:“我昨晚已經知道,隻是你既不願意承認,我是個男人,自然不會揭穿心愛的女人。”


    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眼定定的看著冰瑩,眼睛裏的神色,是那麽的醉人。


    每每到這個時候,冰瑩都怕自己意誌不夠堅定,連忙轉過頭去,不敢去看他的神色。


    半晌之後,才一聲的歎息說道:“不瞞你說,我之所以會到會場,那是因為我想逃走,想檢查你這教內有什麽地方是沒那麽牢不可破,是我可以逃出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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