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粥水全部喝了下去,曼青才摟著她說道:“小姐,你可算是醒過來了,嚇死奴婢了,你可有哪裏不舒服?可還想吃什麽?”


    問了一連串,菁菁隻覺得吵的她頭疼,根本迴答不上來一句話。


    那婦人的身子稍稍側了側,溫聲說道:“她剛醒過來,用了粥水就不錯了,隻是三日未進水米,身子有些虛弱而已,將養些日子,也就好了……”


    曼青鬆了一口氣,扶著菁菁躺了下來。


    菁菁迷迷糊糊的,隻覺得曼青的影子也模糊起來了。


    隻覺得自己再次失去了意識,那婦人的話,也仿佛是從好遠好遠的地方傳來一般。


    九王府內。


    向來鎮定的鄭管事連忙跑了進來。


    看著離玥穩定的坐在那裏,才發覺自己失態。


    看著離玥,說道:“王爺,夏侯將軍他,他怒氣匆匆的進來了。”


    離玥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自然明白“怒氣匆匆”的進來了,是什麽意思。


    放下手中的筆,說道:“請他進來。”


    不過片刻功夫,夏侯將軍就衝了進來。


    一看到離玥,還未心裏,就劈裏啪啦的開始說開了。


    “離玥,當初老夫肯將女兒嫁給你,那是因為你不嫌棄她臉上有傷疤,也肯娶她為妻,老夫和夜茜,便是感念你這份真摯感情,所以才會將她嫁給你的。”


    “可是你呢?你現在是怎麽做人家丈夫的?人跑到哪裏去了都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你說你會好好照顧她的,可是現在,人呢?到哪裏去了?”


    “本來你們的事情,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現在看來,她是被你欺負的緊。這孩子,想來是個善良的孩子,寧願自己受苦,也不會同我說的。”


    “她這次,必然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所以才會急火攻心。你說說看,你到底給她什麽氣受了?怎麽會讓她病的那麽兇險?”


    “你若是真不珍惜她,那就將她還給我,我夏侯家,養的起她,容不得你這般糟踐,縱然是身份尊貴,老夫也不怕得罪你,想必王上知道了,也會怪罪你,而不是我夏侯家的。”


    夏侯將軍本來隻是著急,並沒有要來正麵衝突的意思。


    可是人都消失這麽幾天了,怎能叫他不著急呢?


    到處都沒有消息傳來,他便派人到王府裏打聽。


    今天早晨便打聽到了女兒在院子裏跟一個姬妾,也就是蘇玉清的關係不錯。


    便私下見了蘇玉清。


    蘇玉清剛才跟離玥說的那一番話,夏侯將軍早上是已經聽過了。


    迴去將軍府後,他是越想越想不通。


    最後,終於忍耐不住到將軍府來,發了這麽一通脾氣。


    可是他說了這麽多,離玥居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便讓他有點鬱悶了。


    離玥隻是抬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我並不知她為何生氣。”


    夏侯將軍見自己說了那麽大一通。


    而離玥卻隻是說了那麽幾個字,心中更是氣惱。


    “你不知道行,既然那麽不在意我女兒,那麽你現在將人還給我,我立刻幫你給她帶走,讓你眼不見心不煩。”


    對於這等胡攪蠻纏的說法,離玥並不迴答,隻是閉上眼睛,不答話。


    若不是知道那個笨女人對夏侯有多重視,他必然不會忍耐他著無理的脾氣。


    鄭管事在門口豎著耳朵,聽到夏侯將軍將脾氣都發了一通之後。


    在奇怪自己主子怎麽沒什麽特別反應,卻也知道,這個時候,是該要進去勸勸的。


    “夏侯將軍,王爺也是很著急王妃的下落。隻是……上次王妃帶迴府了一位小姐,帶她出去尋醫了,沒留下消息,夏侯將軍可認識那位小姐?”


    夏侯將軍雖然脾氣火爆,卻不是衝動魯莽隻徒。


    他知道離玥忍受了自己這一通罵已經很難得了。


    他懂得見好就收,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出女兒的下落。


    聽到鄭管事這樣問,便說道:“便是那天……跟夜茜一起迴府嚐紅燈果的小姑娘?”


    鄭管事點頭。


    夏侯將軍道:“我並不認識她,卻是第一次見女兒帶這樣的朋友迴府,以前也沒聽她提過。”


    三人都蹙了眉頭。


    又是三天過去了。


    菁菁過著的,便是在床榻上吃不放鹽的粥。


    吃了之後,又喝藥。


    那藥有安神的作用,每每吃了之後,就會昏睡在床上。


    她現在隻要一想起睡覺,就覺得想吐。


    今天陽光燦爛,總算是可以到外麵來走走了。


    曼青在後麵扶著她,她終於可以走到那一蹙蹙水仙花旁觀看了。


    而不是每天都躺在床上,醒過來的時候,隻能側頭通過窗外看過去,聞聞那花香而已。


    今天,終於有機會出來走走了。


    旁邊的假山上流下的水,清涼透徹,很是舒服。


    菁菁走了一會,有些累了。


    便讓曼青扶著自己,在一棵玉蘭樹下的藤椅上坐下。


    藤椅的兩旁,皆是放滿了水仙花。


    嫩黃的花蕊粉沾染到白色的水仙花瓣上,顯得特別的可愛動人。


    菁菁看著旁邊飛舞的蝴蝶,似乎也要比別處的大一些。


    而且那些蝴蝶,一隻隻不停的飛舞著,來來迴迴間,似乎多了一絲絲的異樣。


    菁菁覺得有些不對,一陣風吹來,似乎帶了一絲絲腐朽的味道。


    菁菁的眉頭皺了一下,問曼青:“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暗說,在這有山有水的地方,不應該有這種腐朽的味道才對。


    就仿佛是……冰箱裏放臭了的豬肉一般,實在奇怪的很。


    曼青也順著菁菁的樣子抽了抽鼻子。


    過了一會,看著一隻蝴蝶沾了一身黃色的花粉在身上飛走。


    曼青似乎也是失了神,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曼青才低低的說了一句。


    “這幾天,奴婢也似乎聞到了一股隱約的味道,卻被花香蓋住,隻有烈日升出,才會有一種腐朽的味道。就是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


    曼青的話一說完,不知道為何,菁菁就覺得身上一陣雞皮疙瘩一般。


    仿佛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緩緩的襲擊過來。


    她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看向曼青,聞到:“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地方?比如……屠宰場?”


    想到此處,菁菁隻覺得身上那一粒粒的雞皮疙瘩更明顯了。


    曼青思索了片刻,否定的搖頭說道:“沒聽說過有屠宰場。”


    她皺眉迴憶著說道:“到了這裏來之後,那位夫人是極少見我們的。也隻有夏侯小姐能跟她說兩句話,我從未出去過,也是不許我出去的。”


    曼青的話說到此處,停頓了下來,看著菁菁,說道:“不過,奴婢想來起的早,卻從未聽到過什麽畜生被宰殺後的叫聲,隻怕……並沒有屠宰場。”


    菁菁的心一驚,這幾天以來。


    她自己的聽覺也是異常的清晰。


    雖然有藥物的作用,她很渴睡。


    但是睡覺過後,到了剛天亮,五更以後,她就清醒過來。


    那個時候,到處都是一片安靜的,所以,聽覺特別的好。


    若是有屠宰場,必然聽的清清楚楚。


    而且看那位夫人院子裏的擺設和房間裏的設計,絕對不像是會將院子買在屠宰場附近的。


    這院子雖然看起來沒有王府的大,也沒有王府那般寬闊豪華。


    但是不管是挺遠設計,還是屋子裏的擺設。


    以及那夫人的衣著和用的熏香,都不像是俗人會用的。


    雅人,怎會將府邸設在屠宰的地方,更不會有這種腐朽的味道。


    那麽,這種味道是哪裏傳來的呢?


    難道是死了什麽老鼠之類的嗎?


    可是又不像。


    之前菁菁在假山旁邊走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


    那加上的水,還是從地下引進的,清涼甘甜。


    再加上玉蘭和水仙的花香,更是清香宜人。


    “到底是哪裏傳來的味道呢?”菁菁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


    仰著頭,思索著迴憶了起來。


    好像就是坐在這種椅子上之後,才隱隱傳來的腐朽味道。


    現在坐的越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裏的作用,更加的覺得這味道濃了起來。


    菁菁本就不舒服,忍不住一陣幹嘔。


    壓下心口的悶惡,對曼青說道:“找找這附近,看看是不是死了什麽小畜生?”


    曼青點點頭,起身尋了一遍。


    菁菁身上本就沒力氣,就在玉蘭樹下找了一遍,卻是什麽都沒有。


    而且菁菁發現,隻要稍微離那一蹙蹙的水仙花遠一些,味道就會淡一些。


    開始還不是很確定,隻是疑心而已。


    可是反複幾次之後,菁菁就更加的確定了。


    菁菁想起適才那蝴蝶飛舞的奇怪現象,便招手叫過來曼青:“掀開一盆水仙花,看看裏麵的花盆是不是埋了什麽東西!”


    菁菁說著,便沒了力氣,在之前的椅子上坐下,那味道又襲擊了過來。


    曼青猶豫著說道:“小姐,我們是在別人家裏做客,掀開花盆來看……隻怕不好吧。”


    “掀!”


    菁菁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肯定的說道。


    話說好奇害死貓,曼青的話也確實說的有道理。


    在別人家裏,確實不應該掀開人家的水仙花來看。


    水仙花在這個時代,本就矜貴,要專門的花匠精心來養的。


    而這個季節開的這般好,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菁菁的心裏,總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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