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他是沒有資格進入這間屋子並打開這個櫃子的,但是現在沒有人能禁錮他。


    而且他已經得到老皇帝的授權坐鎮伊斯坦丁堡,也就意味著在伊斯坦丁堡他做的一切就是皇帝的決定,他自然便可以進入老皇帝的屋子了。


    他迴頭掃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幾個內侍,這些都是老皇帝身邊的貼身宦官,正用警惕的目光看著他。


    他不由一聲冷笑,皇宮的這些宦官跟老皇帝一條心,基本上沒有他的人。


    老皇帝對這一點非常重視,身邊的人絕對是用信得過的,但凡有一點懷疑,隨即便撤掉。


    所以他的人根本插不進去,他今天的一切言行隻怕都會傳到老皇帝耳朵裏。


    但他不在乎,老皇帝如果能把皇位傳給他,那就不用大動幹戈,否則別怪他翻臉無情。


    他手裏現在掌控著軍隊,王宮和整個伊斯坦丁堡,誰能與他抗衡?是他可憐的那啥都不懂的又沒有什麽勢力的小弟弟嗎?真是笑話,朝中的大臣也在他掌控之中,有誰敢興風作浪?


    至於這幫沒用的宦官,等他成為皇宮的主人,他要把他們全都整治了。


    對於那些曾經讓他難堪的宦官,通通殺了,其他的全都攆出皇宮去,全部換成他自己的人。


    他拿著皇冠慢慢轉過身,望著那幾個警惕的看著他的老宦官,臉上露出了譏諷而又猖狂的笑容。


    他將皇冠慢慢舉了起來,越舉越高,舉到最高處才緩緩落下,卻是穩穩的放在了自己的頭上。


    望著眼前這一切,幾個宦官的唿吸都要停止了,眼睛瞪得溜圓,大皇子這是要做什麽?這樣的玩笑怎麽能開呢?


    幾個宦官口幹舌燥,卻沒有一個人說出話來。


    想不到更讓人驚訝的是還在後麵。


    大皇子居然把法杖也拿了起來,接著他便走到了他父皇睡的那張高高的大床前,一屁股就這麽坐在大床上。


    將法杖橫在胸前,挑釁的望著那幾個目瞪口呆看著他的宦官,說道:“我是不是看上去更像皇帝?”


    老宦官弗卡斯對老皇帝忠心耿耿,他絕對不能看到如此欺辱老皇帝的事。


    他憤怒的眼中冒著火,顧不得對大皇子的害怕,上前施禮說道:“大皇子,你這是僭越,皇帝陛下會很不高興,殿下還請自重,切不可做出這種事來,趕緊把皇冠和法杖放迴去吧。”


    伊薩克點點頭,從床上下來,慢慢走到老宦官弗卡斯麵前,他說道:“你說得很對,剛才我不過開個玩笑罷了,你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我父皇吧?”


    弗卡斯趕緊施禮說道:“怎麽會呢?”


    “那就好。”


    剛說到這,伊薩克突然掄起法杖,狠狠一記重重的敲在老宦官的額頭,頓時老宦官額頭血流如注,捂著額頭蹲在了地上。


    其他幾個宦官嚇得連連後退,卻沒有一個下跪的,他們都是老皇帝忠實的仆人,大皇子覬覦老皇帝的皇位,他們如果下跪,那就是背叛了老皇帝,他們寧可死也不會做這種事。


    大皇子手握法杖,法杖上沾著血,他用法杖在這幾個宦官眼前一個個掃了過去,目光兇狠,猶如吃人的野獸。


    可是這幾個老宦官卻隻是低著頭,並沒有任何屈服。


    伊薩克用法杖砸了老宦官弗卡斯,火氣也消了大半,神智也逐漸恢複。


    他這才將法杖放迴了櫃子,把頭上的皇冠也取了下來,還在皇冠上親了一下,這才把皇冠放了迴去,把櫃子門關上。


    他若無其事的說道:“叫醫生過來給他看看傷吧,不長眼的東西。”


    說著大踏步的離開了。


    ……


    奇裏乞亞獵場。


    十幾天過去了,老皇帝的病越來越沉重,一天卻有大半的時間是處於昏睡狀態。


    醫生告訴小皇子、大統領和國務卿,說老皇帝的病他們已經盡力了,老皇帝也就在挨日子了,估計也就一兩天的壽命。


    這些日子來,小皇子衣不解帶的伺候在老皇帝身邊悉心照料,每次都哭得眼睛腫腫的,這些一半是做戲,一半也發自內心。


    他沒有參與朝政,所以更多的時間是陪在老皇帝身邊,跟老皇帝的感情實際上比大哥要親近得多。


    老皇帝也特別喜歡這個小兒子,隻這完全是父子之間的親情,在這之前他始終覺得大兒子更像他,更能夠掌控整個帝國,會比小兒子更適合做皇帝。


    但是現在出了這件事之後,他的觀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尤其是宮廷大總管老大衛告訴他說,大兒子得到皇令之後,徑直去了伊斯坦丁堡,路過奇裏乞亞都沒有來看望一下他。


    這讓老皇帝心中一陣悲涼,他知道大兒子做事果決,為人冷酷,明知道他病危都不來看看,讓他感到心寒。


    也對大兒子急不可耐的想奪取皇位生了厭惡,反倒是小兒子更加讓他滿意,感到欣慰。


    到現在他也清楚的知道,他估計熬不過這一關了。


    老皇帝調來一隊侍衛,然後下令將這次隨行的十幾個近衛軍將領都叫來大帳,進來一個抓一個,這十幾個將領全都被抓了起來關進了大牢。


    這十幾個將領都是大皇子的人,他這是在幫小兒子掃清障礙了。


    接著,他才召見大統領和國務卿。


    大統領和國務卿知道,老皇帝這是要宣布遺詔了,兩人都很悲傷。


    尤其是大統領,最高軍事統帥,是老皇帝約翰兒時的夥伴,親密的朋友,他是個突厥人,這一輩子對老皇帝都是忠心耿耿。


    他孱弱的聲音對大統領阿克蘇赫說道:“我可能熬不過去了,帝國該交給誰?你幫我好好想想。”


    隨後又望向國務卿安特米烏斯說道:“你也好好想想,我該把皇位交給大兒子還是小兒子?我到這一刻都拿不定主意,想聽聽你們兩位的意見。”


    兩人這段日子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這按理說是皇室的家事,皇帝把位置交給誰,他們沒有權利幫忙決定。


    但老皇帝既然問了,那就是要征求他們兩人的意見,畢竟將來是要依靠他們倆去輔佐新皇帝對國家的治理的。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一時沒有說話,這件事情可是關乎一個國家的未來,可不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一個國家的未來給定了,如果是老皇帝在出事之前問他們倆,他們可能會毫不猶豫的說大皇子。


    但是老皇帝出事之後發生的事,以及老皇帝明顯態度的變化,就讓他們知道老皇帝並不像之前那樣一味看好大皇子而忽視小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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