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說道:“我先到現場看一看,挨個問一下,看看有什麽端倪再說。”


    朱德妃忙答應,帶著她來到寢宮。


    她先來到了胡才人的住處,胡才人被兩個宮女鎖在了一間屋子裏。


    幸子並沒有先直接去問她,如果她知道實情早就說出來了,所以現在問不出什麽名堂。


    她先查看現場,有了一個感性認識再來查問,就能做到有的放矢。


    她進了那屋,便問貼身侍女香薷:“這屋裏的陳設有沒有挪動過?”


    香薷說道:“沒有,中午時兩位娘娘過來,說她們肚子餓了,想在我們娘娘這兒一起吃飯。


    娘娘就說反正大家都是才人,又沒有小廚房,隻能吃禦膳房的,做什麽吃什麽,在他們屋裏吃跟在咱們屋裏吃都一樣,都是一樣的飯菜,大家湊在一起吃也熱鬧。


    可是聖子娘娘她們倆卻說不想吃禦膳房的飯食,而是想吃我們娘娘自己做的江南的糕點。


    於是娘娘就答應了,取出了幾樣糕點放在桌上,她們倆就一人拿了一塊吃了起來,吃完之後說味道還不錯,然後就各自走了。


    再後來吃完中午飯,娘娘正準備休息一會兒,這時就聽到她們那邊說肚子痛了,就喊起來了,事情就是這樣。”


    幸子盯著香薷的臉,明顯看到她腮幫子上兩個巴掌印,便說道:“你的臉怎麽了?被誰打了?”


    因為聖子打的太用力,這巴掌印過了一中午都沒消下去。


    香薷神情黯然,低頭說道:“是奴婢伺候不周,上茶的時候茶盞灑在了娘娘的裙擺上,聖子娘娘就打了奴婢兩巴掌。”


    幸子皺了皺眉說道:“你又不是幸子娘娘的侍女,她為什麽打你?”


    對此香薷也很氣憤,她是胡才人的侍女,又是把茶潑到了胡才人的裙子上,按理說該教訓也是胡才人教訓,怎麽著也輪不到聖子。


    聖子卻突然出手打了她兩巴掌,她自己心頭也是委屈的,她自家主子都沒生氣,她一個外人幹嘛來打她?


    可是這種話她是不能說的,不管怎樣她是奴婢,才人是主子,主子打奴婢,就算不是自家的,那也說得過去。


    瞧著香薷低頭不語,臉上卻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幸子若有所思,說道:“她打了你兩巴掌之後又做了什麽?”


    “她罵我賤婢,說還不把你們娘娘攙扶進去換裙子,我就趕緊攙扶娘娘到裏麵屋子去換衣裙去了。”


    幸子眉毛一挑,說道:“這麽說你們進去換衣服的時候,外麵就隻剩下聖子和阿才人她們兩個?”


    “是的。”


    幸子點點頭,又問:“當時那茶到底是怎麽翻的?是不是你沒端好,還是別的原因?”


    見香薷眼神躲閃,便道:“現在是本官在問,你還有機會,若是現在不說,若是讓大宗正寺的人來問,怕是你受不住皮肉之苦。”


    香薷的身子顫了一下,低下了頭,半晌才弱弱的聲音說道:“是聖子娘娘故意碰翻的,她從下麵往上一撞,就把茶盤從奴婢的手上打翻了。”


    “你確定?”


    “奴婢不敢撒謊,茶盤在奴婢的手上,奴婢也不是第一次做事,這些年從沒出過茶盤端不穩掉落的事。


    若不是她有意撞奴婢的茶盤,那茶本來是端到聖子娘娘麵前的,又怎麽可能轉了方向潑到旁邊坐著的主子胡才人的腿上去呢?就算奴婢脫手也應該是往下掉,落在聖子娘娘的腿上才對。”


    這倒是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幸子已經很清楚的。


    看來藤原聖子搞這一出,一來想借著教訓宮女香薷趁機羞辱胡順淑,二來想支開她主仆好做點手腳。


    內宮這些女人呀。


    幸子不禁搖頭,忽然想起若是有一天自己真的也成為皇帝的女人,莫非也要陷入這後宮女子之間的爾虞我詐之中嗎?


    她不禁有些黯然,她突然覺得喜歡一個男人是一迴事,但是和許多女人一起喜歡一個男人卻不是那麽美好的事情了。


    幸子來到隔壁的廂房,讓看門的老婆子把房門打開。


    屋裏胡順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樣子。


    聽到門響,這才緩緩把頭轉了過來,看見是幸子,有些詫異。


    幸子上前施禮說道:“拜見胡才人!”


    胡順淑忙還一禮,說道:“幸子大人是來找我的嗎?”


    “是的,皇帝陛下讓卑職來查才人糕點中毒的案子,有些問題卑職想問娘娘,得罪之處還請恕罪。”


    “大人不必客氣,你問吧。”


    “才人以前可曾把你做的糕點給宮裏其他人吃過?”


    “有的,我進宮不久就開始自己做糕點,經常會把做好的糕點拿給諸位嬪妃去品嚐。


    其實開始我也不敢,是有嬪妃到我住處吃過之後都說特別好吃,我才有膽量送給其他姐妹們嚐嚐的。


    幾乎宮裏的娘娘,還有得勢的宦官宮女都吃過我做的糕點,都說味道很不錯,比宮裏禦膳房的麵點師做出來的還好吃。”


    “那是否出過事呢?”


    “絕對沒有,要是有人吃了肚子痛之類的,那誰還敢吃?我也不敢做了呀。”


    幸子又問她:“阿蕾吉和藤原聖子跟你有仇嗎?你們之前有沒有矛盾?”


    胡順淑搖頭道:“沒有,她們兩個都是剛進宮的,認識不久,我們也是到了高麗才住在一起的。


    在大和的時候,我跟聖子跟阿才人也隻是打過照麵,沒說上幾句話,談不上跟她們有仇。”


    幸子心中暗歎這胡才人真是善良,要是換做有心機的其他女人,聽自己這麽問,多半會編造一些捕風捉影的雙方仇怨,以便推脫責任,留下對方故意陷害血口噴人的由頭來。


    這胡順淑的確是個純善的女子,竟然沒有跟著自己的話編謊。


    幸子安慰了她幾句便告辭,接著來到了阿蕾吉的屋子。


    阿蕾吉正坐在那兒喝茶,沒說肚子痛了。因為太醫來看過之後,說沒有什麽大礙,讓她多喝熱東西就好。


    見到幸子,阿蕾吉馬上親熱的過來,因為她知道幸子是皇帝非常寵幸的大臣,也是女子能夠封爵的第一人。


    馬上拉著她坐下說道:“幸子大人,你能來看我,我真是太高興了,我已經知道了,你是來查這個案子的,對吧?


    我告訴你,我真的沒有想到那姓胡的這麽狠毒,你一定要狠狠懲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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