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大宋與高麗的戰爭之後,高麗就一分為二,中部和南部歸於大宋,由大宋直接統治,設立了都護府。而高麗北部則由國王王楷統治,依舊屬於金國的藩屬國。


    王楷的都城設在開京。而高麗中南部的都護府的治所則在楊州,這裏也建設了一座皇帝行宮。是按照大宋汴梁皇宮樣式修建的。由大宋出資,並由大宋的皇家海外建築公司承建。


    在行宮裏,隨行嬪妃們都各自有自己得院落或者屋子,雖然比不得大宋那般奢華,那也不錯了。


    聖子有些憋屈,她在大和的時候是上皇的中宮,相當於皇後,可是嫁給趙桓之後卻隻是一個才人,幾乎是最低一級的嬪妃了。


    這讓她心裏有些不平衡,尤其是還不得不跟另外兩個才人住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更覺得不痛快了。


    跟她住在一起的另外兩個才人是阿蕾吉和胡順淑。


    胡順淑是皇帝趙桓穿越前原主封的才人,趙桓當然繼續留著,而且也曾寵幸過,隻是胡順淑一直沒有孩子。


    如今已經是快三十的人了,也很著急,卻沒有用,因為年紀比較大了,又沒有孩子,所以她在宮中過得很是謹小慎微,見了誰都是笑臉相迎,不敢與人有任何衝突。


    當然,這之前在大宋朝,原來的朱皇後和黃小潤管的非常嚴,後宮嬪妃們相互之間也能和睦相處,她倒沒有被人欺負過。


    可沒想到現在來了一個藤原聖子,皇帝趙桓又從中亞帶迴來了一個阿蕾吉,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夾在中間就越發的小心謹慎了,平時都待在自己屋裏,不出門不惹事。


    她不惹事,但事情總要找到她頭上。


    這天晚上,皇帝趙桓覺得很久沒有臨幸過胡順淑了,便翻了她的牌子,當晚她侍寢之後,第二天在自己屋裏忍不住高興,哼起了小曲。


    這時,她的貼身宮女香薷在門口高聲說道:“聖子才人,阿蕾吉才人,二位怎麽來了?”


    阿蕾吉哦了一聲,說道:“怎麽?我們不能來嗎?難不成你們娘娘屋裏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不讓人看嗎?”


    聖子則說道:“你可別這麽說,昨晚上人家剛剛伺候了官家,心情高興,哼兩句小曲也沒什麽的。”


    聽到外麵說話,胡順淑趕緊出來陪著笑,屈膝行禮說道:“二位姐姐來了。”


    實際上她們三個都是才人,級別相同,而且在三人中她的年齡是最大的,她卻叫二人是姐姐,擺明了把自己放在很低的姿態上。


    阿蕾吉翻了個白眼,說道:“別來這一套,搞清楚,你可比我們大得多,叫我們是姐姐,我們看著很老嗎?我今年還沒到二十呢,聽說你都快三十了。”


    胡順淑十分尷尬,忙說道:“兩位娘娘請坐。”


    藤原聖子用手帕輕輕抖了一下,對胡順淑道:“開個玩笑而已,你別在意。


    我們就是悶得慌,官家也不到我們屋裏來,都跑去狐妹子屋裏去了,我們又不會手段,隻能幹等著急,所以來你這坐坐,你不會不歡迎吧?”


    她這話裏卻是譏諷胡順淑是個狐狸精,胡順淑又如何聽不出來,頓時臉上笑容僵了一下,卻馬上裝著沒聽見,忙吩咐侍女香薷準備茶盞。


    很快兩盞茶便送上來了。


    當香薷用托盤端著一杯茶盞送到藤原聖子麵前時,聖子伸手從下麵一掀,托盤裏茶盞傾覆,嘩的一下,一杯熱茶全潑在了坐在一旁的胡順淑的裙子。


    胡順淑被茶燙了,趕緊站起來不停的抖著裙擺,幸虧現在還隻是初春,穿得比較厚,倒沒有燙傷。


    胡順淑還沒說什麽,藤原聖子卻站起來,甩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抽在香薷的臉上,罵道:


    “你這個賤婢,居然用茶潑你的主子,你是什麽東西?你主子在你眼中就這麽不堪嗎?”


    說著反手又是一耳光抽在香薷的臉上,香薷捂著臉又趕緊把手放了下來,隨即行了個禮,接著趕緊跑去拿帕子替胡順淑擦拭裙擺上的水漬,紅著眼眶說道:“娘娘對不起,是奴婢不當心……”


    其實剛才藤原聖子動了手腳,胡順淑就坐在旁邊,哪有看不見的?明明是藤原聖子故意碰翻了茶,卻找借口打了她的貼身宮女,分明是借著打宮女來打她的臉。


    胡順淑氣得眼圈的紅,可是卻不敢發作,隻能拉著香薷的手說道:“沒事的,你……你不要緊吧?”


    看她的臉頰兩個紅紅的巴掌印清晰可見,這藤原聖子下手很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這香薷原本就是個細皮嫩肉的女子,哪經得起這樣兩巴掌?


    阿蕾吉也借著這機會也訓斥香薷道:“你這賤婢真是不像話,我在想,你該不會故意用茶潑你家娘娘,來發泄對我們的不滿吧?


    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可瞧見你臉上很不高興,生怕我們到你娘娘屋裏來打秋風,吃了你們好吃的一樣。”


    藤原聖子附和笑道:“還別說,胡才人這還真有好吃的,她不是擅長做糕點嘛。就不知道是不是舍得拿出來給咱吃。這眼看就要到午飯的點了,人家都沒打算留我們吃飯,更別說糕點了,這不是擺明了不歡迎咱們嗎?


    要不咱們還是走吧,免得被別人打了臉。”


    阿蕾吉也點頭說道:“有道理,走吧,我可不喜歡熱臉貼別人冷屁股。”


    兩人裝模作樣便要起身離開,慌得胡順淑急忙攔住,這話要說出去,她可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她急忙道:“兩位娘娘說笑了,既然看得起到我這來了,哪能不留飯呢?其實都是禦膳房的菜肴,就算在這吃也是一樣的。”


    藤原聖子卻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可不想吃禦膳房的東西,我剛才說了,你會自己做糕點,我們想嚐嚐,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這胡順淑是江南人士,心靈手巧,在宮裏深閨內院寂寞便會自己做些糕點。


    她糕點的手藝還是不錯的,聽到聖子這麽說,她也沒想得更多,便點頭答應了。


    親自到放點心的櫃子裏取了幾樣點心出來,放在桌上,陪笑說道:“這是我先前做的,不知道好不好吃?兩位可以嚐嚐。”


    阿蕾吉和聖子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都各自取了一塊糕點開始吃了起來。


    聖子一邊吃著糕點,指著胡順叔說道:“你的裙子都濕了,這天還挺冷的,你這樣會著涼的,趕緊去換一身衣裙,我們不是外人,在吃糕點等你。”


    說著又把眼一瞪香薷,說道:“你這賤婢,看著你們主子的裙子都濕了,還不攙扶主子到裏屋去換,等著你們主子生病你好看熱鬧嗎?該死的東西。”


    香薷趕緊攙扶著胡順淑往屋裏走。


    胡順淑便對二女說道:“行,那我去換衣服,你們稍坐。”


    胡順淑在香薷攙扶下進了裏屋,過了一會兒換了一套衣裙出來。


    又說了一會兒閑話,於是兩人就告辭離開了。


    胡順淑有些納悶,這兩個人跑來就為了吃兩塊點心,打她的貼身侍女一巴掌嗎?她怎麽覺得這件事才剛剛開始呢?


    剛過了中午,就聽到阿蕾吉和藤原聖子先後在屋裏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滿床的打滾,說肚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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