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羽法皇似乎猜到了什麽,有些難以置信的問趙桓說道:“皇帝陛下,難道你懷疑那個女鬼是崇德上皇嗎?不可能,那個人是可以在天上飛的,崇德哪有那本事?”


    他說的倒也沒錯。


    假如崇德真的能夠在嶽雲、平清盛這樣的絕頂高手夾擊下,能夠從容退走,那他又怎麽會在皇宮中被人欺負呢?


    趙桓聳了聳肩,說道:“說實話,我隻是下意識的想看看他現在在做什麽,所以想把他叫來看一看。”


    鳥羽法皇渾身發冷,如果那個女鬼真的是他的兒子崇德上皇,而他從小欺負這個兒子,對他侮辱謾罵,各種虐待,沒想到他兒子卻隨時能取他人頭。這讓他不寒而栗。


    趙桓又問嶽雲:“你們埋伏在水井旁,距離那麽近,有什麽發現嗎?”


    嶽雲說道:“他當時從水井裏冒出來,手指的前方一點一點的,然後嘴巴裏說著聽不懂的語言,說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隻是我學了幾個字,也不知道發音對不對。”


    說著嶽雲便把那幾個字說了出來。


    趙桓望向在場的人,所有的人都是一臉茫然,也不知道是嶽雲吐字不清楚,學的不像,還是壓根就聽不懂。


    趙桓靈光一閃,吩咐邵成章:“去把千禧子叫來。”


    千禧子是專門研究語言的,對語言有特高的天賦,至今已經超過二十種語言能夠熟練運用,這次也跟著來了。


    她之前已經睡下了,聽說皇帝要叫她,便立刻來了,到了之後卻發現一屋子的人,嚇了一跳。


    趙桓說道:“嶽雲聽到有一種語言,學了幾句,但不知道啥意思,看看你能不能辨別出來。”


    嶽雲又把他記住的那幾個音發了出來,隨後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記準了?”


    千禧子歪著頭思索著,忽然眼睛一亮,她重複了幾個音,說道:“是不是這樣說的?”


    嶽雲大喜,點點頭說道:“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我記得不準,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的確是這樣發音的。”


    這一下不僅千禧子知道了,連鳥羽法皇、平清盛都一臉恍然的樣子說道:“他在數數?”


    千禧子點頭說道:“沒錯,他在數數。”


    千禧子又連著發出了九個音節,嶽雲大喜,說道:“對對,他就是這麽說的,說到最後一個音的時候,他就發出了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就飛起來了。


    偏偏這個時候鳥羽法皇在遠處喊了大叫了一聲,結果他就撲過去了。”


    趙桓望向千禧子說道:“這是什麽語言?”


    千禧子說道:“這是蝦夷地的土話,是數數,從一數到九。”


    平清盛和鳥羽法皇也懂蝦夷地的這些土話,至少數數是知道的,所以都跟著點頭。


    趙桓哦了一聲,皺眉說道:“為什麽這白衣女鬼要數數呢?”


    眾人都茫然不知道原因。


    幸子忽然想起了什麽,說道:“陛下,我的閨蜜秋葉好像認出了那個女鬼,叫雛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趙桓精神一震,說道:“秋葉在哪裏?快把她叫來。”


    很快秋葉傳了進來,她臉色蒼白,身子都在發抖,一直處於精神恍惚狀態。


    她被嚇著了,剛才讓她去找郎中看了一下,吃了點藥,安靜下來了。


    得知大宋皇帝陛下要傳喚她去相見,不由很是惶恐,忙跟著幸子來到了帳篷裏,不敢抬頭,跪在地上磕頭。


    “平身,起來說話。”


    秋葉起身,側身垂首而立。


    皇帝趙桓的聲音很是和藹:“聽說你認出了那個白衣女鬼,是嗎?”


    “是的,隻是我不敢確定,好像是。”


    “她叫什麽?具體是做什麽的?”


    “她叫雛菊,是跟我一起服侍上皇陛下的。”


    “哪個上皇?”


    大和的上皇、天皇和法皇老是不停的換,還真不太容易辨別出來。


    “就是崇德上皇。”


    “這麽說,她是崇德身邊的宮女?”


    “是的,看著像,但我不敢確定”


    “她既然是宮女,怎麽會成為女鬼?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啊,大概半年前她突然失蹤了,誰也不知道她到了哪裏,沒想到她就在這兒變成女鬼了。”


    “半年前她失蹤的時候具體在哪?說清楚點。”


    “就在河灣這裏啊,我們在這裏開始開荒種地,剛來不久她就失蹤了,我們還以為她迷路了,出去找,可是怎麽都找不到。”


    “那她跟誰有仇嗎?”


    秋葉搖頭說道:“她人可好了,又溫柔又善良,長得又好看,待人又和善,不會得罪人的。”


    “那她怎麽會失蹤?”


    “我不知道啊。”


    趙桓道:“好好迴憶一下在她身邊有沒有人可能謀害她?她既然是一個厲鬼,又充滿了怨氣,必然是與人發生了仇怨的。


    朕以為,隻有化解了這個仇怨,才可能徹底讓她平靜下來,並不再害人。”


    秋葉點頭,低著頭在思索,可是想了老半天,她還是搖頭說道:“沒有,怎麽都想不出來。”


    就在這時,有侍衛進來稟報說崇德上皇被帶到了。


    崇德被帶了進來,行禮之後趙桓吩咐賜坐。


    趙桓說道:“你有沒有印象?你身邊有個宮女名叫雛菊的?”


    崇德倒是十分幹脆點頭,道:“雛菊,有啊。她怎麽了?她不是失蹤了嗎?”


    “你身邊的宮女認出水井裏冒出來的白衣女鬼,就是你身邊的另外一個宮女名叫雛菊的,朕想知道這雛菊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變成了懷著如此強烈恨意的怨鬼。”


    “臣不是很清楚,臣隻知道她半年前失蹤了,別的不大清楚。”


    趙桓見他閃爍其詞,便對他說道:“夜已經深了,你先迴去睡覺,有什麽事明天咱們再說。”


    崇德施了個禮,始終沒有看坐在帳篷裏的鳥羽法皇,而是直接退出去,跟著隨從走了。


    鳥羽法皇說道:“陛下,要不要臣去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剛才看崇德眼神閃爍,似乎有什麽隱情在裏麵。”


    “可以啊,那就有勞。”


    “應該的,這本來就是分內之事。”


    “這話倒也對,如果是你兒子崇德惹下的怨念,導致這雛菊變成了厲鬼,那的確是你們家的責任,你恐怕難辭其咎。”


    鳥羽法皇一直很擔心皇帝找他的麻煩,一聽這話直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磕頭說道:“臣知錯,臣一定盡力彌補,將這些事情弄清楚。”


    趙桓不置可否,起身離開了帳篷,迴去安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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