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禦史台的衙役當然更沒有機會見到三皇子,也不認識,都拿著鐵鏈上來就要抓人。


    “住手,好大的狗膽。”


    一個身手伶俐的小宦官一下子來到了山河旁邊,手按刀柄衝著衙役們怒目而視。


    另外一個宮女就站在了山河的另一側,手裏同樣提著一把劍,劍拔出了半截,穿的是個宮女打扮。


    句龍如淵不認識他們倆,但他們倆身上穿的衣服他當然是認識的,一個是宦官服飾,一個是宮女服飾。


    宦官宮女不是在宮裏服侍皇帝娘娘的嗎?怎麽跑這來了?


    他還算有自知之明,麵對皇宮的人他可不敢隨意動手,尤其是事情沒弄明白之前。


    他馬上一揮手,吩咐衙役們退下,打量了一下兩人,皺眉說道:“本官乃是禦史中丞句龍如淵,奉皇後懿旨,前來押送罪臣趙鼎前往潮州,你們二人是誰?為何阻攔禦史台公幹?”


    說著又望向兩人護著的那小孩,眉毛一挑,更是一臉驕傲,說道:“小娃娃,是你從宮裏借來的人嗎?以為憑借宮裏的兩個宦官宮女,就能擋得禦史台依法查案嗎?


    勸你速速退下,否則休怪本官不客氣。”


    小宦官怒道:“你這狗官,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位是三皇子,秦國公,還不跪下?”


    一聽這話,句龍如淵猶如當頭一棒,有些發懵,不過迅速他就反應過來了,慌得趕緊撩衣袍跪倒在地。


    自己剛才居然訓斥了三皇子,還威脅準備把他扔出去,這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他在京城為官,如何不知道這位三皇子,那是皇帝的心尖尖,最為疼愛之人,得罪了他,自己這禦史中丞還能做幾天可難說了。


    所以磕頭如搗蒜一般說道:“國公爺息怒,臣不知道三皇子在此,剛才言語冒犯,還請三皇子賜罪。”


    那一眾禦史台的衙役也一個個跪在地上,麵如土色,他們居然剛才要去抓皇子,隻怕這隻手能不能保住很難說了。


    山河哼了一聲,道:“趙鼎趙大人身染重病,無法啟程,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句龍如淵陪著笑說道:“這個……即便有病,被貶地方安置那也是要啟程前往的,這是規矩,還請三皇子諒解。”


    山河道:“莫須有的罪名,就想把趙鼎趙大人弄到嶺南去,想讓他死在嶺南嗎?你們用心也太歹毒了。


    行了,你不用在這兒給我費口舌,去叫你後麵的人來,我倒要看看我山河今天能不能護得住趙鼎趙大人?”


    一聽這話句龍如淵不敢再多停留,剛才已經得罪了三皇子,再爭辯下去讓三皇子徹底記恨上他,他可就死定了,還不如就像三皇子剛才說的,趕緊先稟報上去,看上頭怎麽說吧。


    句龍如淵急忙告退,帶著人匆匆離開了宰相府。


    趙鼎坐了起來,隨後下床躬身一禮,對三皇子說道:“國公也不必如此,還是讓我到嶺南去吧,死不了的。”


    山河瞧著他說道:“你以為我真的隻是疼惜你的身體,不願意你去嶺南受苦嗎?


    我是可惜你的一身才華,在嶺南那地方你能做什麽?父皇如此推崇於你,你卻不知珍惜,你對得起父皇的器重嗎?”


    趙鼎臉慘然,對著遠方遙遙拜了一禮,說道:“陛下對臣器重之恩,臣粉身碎骨無以迴報,臣知錯了,臣願意聽從三皇子的安排,盡可能留在京城,繼續為朝廷效力。”


    山河點頭說道:“放心吧,我今天要徹底幫你了結此事,等著他們來呢,你待會兒一句話都不用說,我來說。”


    趙鼎忙又躬身答應。


    句龍如淵急匆匆進宮拜見皇後,將這件事說了。


    朱皇後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山河居然強力插手這件事,這讓她想不到。


    山河不過才十歲,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心思,很可能是黃小潤借著山河在跟自己打擂台呢。


    朱皇後不由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若是之前她斷不會如此,可現在為了幫助身為太子的兒子保住太子之位,培植他的勢力,她隻能顧不上黃小潤的感受,強力推行她的意思。


    但是臉麵上的事還是要顧全的,所以她派人去把黃小潤叫到了坤寧殿。


    黃小潤來了之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施禮之後落座。


    朱皇後勉強擠出了一抹笑意,說道:“賢妃妹妹,宰相趙鼎因為犯下種種罪行,被貶至潮州安置。


    可是他假借生病拒不前往,禦史中丞帶人去押送,沒想到三皇子卻把禦史中丞他們趕出來了。


    三皇子還小,不知道朝堂之事不是兒戲,你作為他母親,還是去勸勸他,讓他趕緊迴宮,他的任務是上學讀書,而不是幹預朝堂之事,你意下如何?”


    朱皇後還以為黃小潤一定會辯解幾句,可是黃小潤卻什麽都沒解釋,點頭答應了,說道:“我去看看,不過最好皇後娘娘也一並去看看。”


    朱皇後皺眉道:“這件事你去處理就好了,把山河叫迴來,不要阻攔禦史台依法遣送罪臣前往安置的事宜。”


    黃小潤深吸了一口氣,歉意的笑一下,說道:“抱歉娘娘,你是知道的,山河這孩子很有主見,他認定的事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沒有辦法阻攔。


    所以我一個人去,我隻怕無法完成娘娘您交辦的事。”


    “哪有這樣的?可你是他母親,你叫不迴他,可以叫侍衛、宮女、宦官將他強行帶迴來,他一個孩子,還能反了天了。”


    黃小潤搖頭說道:“這件事我不能這麽做。”


    “為什麽?”


    “山河跟我說過,趙鼎趙大人是官家最為寵幸的朝臣之一,他一定要維護他的周全,任何人都別想害了他。


    孩子有這樣的想法,我覺得我這個做母親的沒辦法改變,而且我也不想改變,因為我也很敬重趙鼎趙大人,我覺得對他的任何指控都是莫須有的。


    整個事情僅憑幾個人的彈劾,沒有任何調查就將他貶到嶺南去,這不合適,所以我可以去看看,但我不能保證會把山河勸迴來,因為不管是他還是我,都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朱皇後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她很想拍案而起跟黃小潤翻臉,但是她忍住了,說道:“你這是在怪我之前沒有經過你同意就下旨處置了趙鼎,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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