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俊京肚子裏冷笑:是不是送死倒不一定,不要小瞧了我們高麗人。


    他臉上卻是一臉惶恐,說道:“當然不願意,不過,金國應該不會這樣吧。


    高麗之前已經先後出動了大約十萬人參加了金國與大宋的戰爭,我們已經付出了很多了,金國人不會再要求我們付出更多吧?”


    “我該誇你太善良,還是說你太單純了?”


    霍汝文有些沒好氣的瞧了他一眼:“聽說你還是高麗的猛將,赫赫有名的戰將,怎麽說話跟小孩一樣?”


    其實他怎麽不知道拓俊京這隻是在搪塞,千方百計的找理由,不讓大宋在高麗駐軍,這才找出來的理由,漏洞百出,不能自相自圓其說罷了。


    霍汝文又如何不知,當下說道:“你說沒有糧食提供給我大宋的駐軍,這個沒有關係,在高麗北邊的駐軍我們也沒打算讓高麗出資。


    我們自己會籌措糧草的,隻要你們不像上次那樣,夥同金國再來準備搶我們糧食,應該沒有問題的。”


    拓俊京十分尷尬,趕緊又連連告罪。


    雖然在國王王楷的國書中,已經對這件事找了借口進行解釋了,但他還需要再重複一遍,馬上說道:“這個是金國脅迫我們,實在是不對,我們已經知錯了。


    我們國王都把王妃拿來向大宋皇帝請罪了,想必大宋不會再揪著這件事不放吧?”


    霍汝文道:“有些錯誤不是道歉之後就可以過去的,至少他將成為一個前車之鑒,提醒我們以後再別犯相同的錯誤。”


    拓俊京連連點點頭說道:“是,這個自然是如此,再不會了。”


    霍汝文說道:“那你們同意我們在北方駐軍了?我們自己配備糧草。”


    拓俊京趕緊一擺手說道:“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糧草都還在其次,最關鍵的大宋在華北戰區統有重兵,已經從那邊向北推進了五百裏路,攻占了金國的中心大定府和十多個州縣。


    這就說明大宋從陸地向全國進軍更加快速,實在沒必要再渡海把軍隊送到高麗來,實在是勞師遠征,太麻煩了。


    再說高麗北邊的確不適合出兵,大宋來了,當地百姓很多人沒有開化,可能一下接受不了,會與大宋軍隊發生衝突,那樣會損害兩國關係的。


    所以還是就在開京附近江華島駐軍為宜。開京附近民風開化,百姓溫文善良,而且也比較繁榮,適合駐軍,這裏駐多少軍隊都沒關係,隻要江華島住得下都沒事的,這是我們國王再三強調的。”


    霍汝文皺了皺眉,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國王的意思隻讓我們在江華島駐軍,而別的地方就免談,對吧?”


    “不不,話不能這麽說,實在是高麗的現狀及種種客觀原因的限製,實在不適合大宋在北部駐軍的,還請見諒。”


    霍汝文早已料到這個結局了,於是按照事先約定的口徑,說道:“既然這樣,我們皇帝陛下也說了,如果不讓我們在北邊駐軍,那麽在江華島駐軍也就沒有意義了。


    高麗的安全防務還是由高麗自行承擔吧,我們大宋朝就不插手了,隻是皇帝陛下好心提醒一句,金國是一隻吃人的猛虎,他盯著高麗這塊肥肉,不會不吃掉的,你們要多加小心。”


    托俊京見霍汝文已經開出了最後通牒,趕緊說道:“那……我迴去稟報皇帝陛下,這是一個新情況,皇帝陛下可能需要考慮之後再行定奪,我們會盡快把消息反饋給大宋。”


    當晚,皇宮裏。


    趙桓再次臨幸了任熙珍,一番雲雨之後,二人躺下說話。


    趙桓說道:“我估計這兩天那拓俊京就會迴去,你寫一封信告訴王楷,提醒他不要當牆頭草,兩邊倒,到頭來兩邊都不落好。


    如果他同意我們在高麗北方海港龜州和宜州,以及開京城外的江華島駐軍,那麽我們會傾盡全力的幫助高麗抗擊金國,並且從高麗打到金國,會與我們的華北戰區形成鉗形攻勢,讓金國更難招架。


    假如王楷不願意我們在北邊駐軍,那就沒必要結盟了,各安天命吧。


    就衝他上次串通金國算計我大宋,我就能把他滅了,現在不僅沒有滅他,還願意與他聯盟,共同對付金國,這是給他的最後的機會。


    讓他千萬別放棄這個機會,那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任熙珍沒有想到皇帝會跟她說這些,一時間不知如何迴答,半晌才小心翼翼說道:“陛下,這種事我不好轉告吧。”


    “有什麽不好轉告的,他之所以把你派到我身邊來,不就想探聽我對高麗是個什麽態度嗎?


    現在我就讓你明確轉告他,你也不必偷偷摸摸的探聽我的消息,我會把我最真實的對高麗的想法告訴你,你盡可放心大膽地寫信告訴他,不必偷偷摸摸的。


    這是我同意了的,也讓你的前夫知道,大宋這條大腿他要牢牢抱緊,如果三心二意,那最終吃虧的肯定是高麗,到時勿謂言之不預。”


    任熙珍沒有想到趙桓如此目光敏銳,居然洞察了他們之前的安排,盡管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死心塌地的做大宋皇帝趙桓的女人,可是之前的心思被揭穿,還是讓她十分尷尬。


    她趕緊掀開被子,跪在床上磕頭說道:“奴家可從沒想過替高麗通風報信,奴家可以發誓,若是有半句謊言,天誅地滅。”


    趙桓一把把她拉過來,輕笑說道:“如果我不相信你,那就不會跟你說這些,放心吧,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


    你就這麽寫信交給拓俊京,讓他帶迴去,這是你探聽到的,來自我這位大宋皇帝最真實的想法。


    還是那句話,這是他最後的機會,抓住了,高麗一片光明,沒抓住,高麗萬劫不複。”


    ……


    一個多月後。


    高麗京城開京府王宮。


    國王王楷目光陰冷,望著坐在他麵前的幾位宰執,他已經把他的前皇後任熙珍的私信和大宋皇帝的國書,都讓眼前這幾位宰執看了。


    國書寫的很客氣,但是態度很明確。


    而任熙珍的那封秘信更為詳細,也更準確。


    幾位宰執看罷都不說話。


    到底還是國師妙清發言了,他道:“大宋在我高麗三個地方駐軍,是想像對大和一樣,對整個高麗全盤掌控。


    大宋在高麗北邊駐軍,一旦在北部跟金國開戰,就會把整個高麗推向大宋一方,捆綁高麗在大宋的戰車之上,甚至讓咱們在前麵衝鋒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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