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耶律定這麽一分析,都覺得有道理,於是先把馬鞍全都裝好,又把鎧甲從背包中取出披掛完畢,各持兵刃弓弩。


    特戰隊員對於道路的記憶是遠超常人的,所以他們很順利的便摸迴了村子,耶律定做好了安排,從六個方向一起悄無聲息的往裏行進,見到人就殺,而且盡量不要發出聲音。


    村裏的這些人根本想不到耶律定他們會去而複返,他們也的確商量好了,第二天就去縣衙報官,說有強賊殺了他們的人。


    而且那些賊有馬有糧食,商量好之後各自搬著親人的屍體迴屋,死的人已經太多了,他們也開始麻木,村裏幾乎聽不到哭聲。


    耶律定他們殺了迴來,開始逐個清除,每到一戶人家,或者破門或者破窗,進去之後見人就殺,很少有人能夠大聲唿救的,就算有,在這暴風雪中聲音也傳不了多遠就被狂風給卷走了。


    所以他們把全村都屠了個幹淨,沒有一個能逃脫的。


    故意最後一個殺屈老漢家。


    趴在窗口上聽一聽,顯然沒睡,還在裏麵相互埋怨,說對方露了馬腳,才讓那些人借機逃走的,八匹馬,那麽多糧食和金銀財寶就這麽飛了,真是可惜了。


    更讓人無語的是,那小一點的男孩居然拿著一把刀子說道:“我本來準備用刀子捅死那個胖子的,就像上次我殺那個老婦人一樣,把她身上捅的到處都是窟窿,看著他的血全部流幹,那才好玩呢。


    可惜你們非要走,這下讓他們跑了吧。”


    大一點的男孩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剪刀,說道:“我也是,我準備用剪刀戳進他們眼睛的,那他們就什麽都看不到了,我們就可以搶他們東西吃了,可惜被他們跑了。”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誰又能相信,八九歲大的孩子居然如此狠毒,也隻能怪這個饑寒交迫的亂世,為了生存這些孩子手裏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這一家看來都不是什麽好鳥。


    耶律定眼中閃過一絲寒冷,他朝著其他人比了個手勢。


    幾人都點頭,然後分散開去,把守房屋的各個角落,接著同時掏出火鐮點燃了茅草。


    這房子是土坯茅草房,頂上都是茅草,雖然下雪,蓋了厚厚的積雪,可下麵的茅草是幹的,一點就著。


    點燃火之後他們後退十多步盯著屋裏,屋裏很快傳來驚唿慘叫聲。


    接著門開了,屈老漢第一個衝了出來,耶律定嗖的一箭飛了過去,正中胸膛。


    屈老漢慘叫著摔倒在地,背後一個女子背著小孩跑了出來,快腳一箭飛去,正中那婦人的肚子。


    婦人哀嚎著帶著孩子一起摔在了地上,那老婦大喊著求饒:“英雄饒命,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這裏還有孩子,不要燒死我們倆。”


    耶律定鐵石心腸,絲毫不為所動,幾人冷冷看著他們。


    最終,屈老漢一家全都葬身火海。


    接著,他們又挨個去點其他屋子,將整個村子所有的房屋全都點燃了,這下子整個村子都成了一片火海,散發著肉烤熟了的香味,讓人頭皮發麻。


    在大火熊熊中天也漸漸的亮了,風雪已經基本上停了,他們策馬朝著興慶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有了這一次經曆之後,他們變得更加小心,甚至盡可能不在村子裏借宿,也不去別人家留宿,寧可在野外打地鋪睡睡袋。


    特戰隊的裝備已經非常先進,包括絲棉防水的睡袋,能在雪地裏睡一個通宵也不會沾染濕氣。


    他們的幹糧,即便是寒冬也不會凍得像石頭一樣,依舊可以輕鬆的咬碎,吃下口感還不錯。


    因為它本來就是高密度壓縮幹糧,是趙桓根據現代壓縮幹糧的製作過程琢磨出來的。


    由此在後麵的幾天中一切順利,他們終於在第五天來到了興慶府城外那處小山村,為了避免引人注目,耶律定隻帶了泥菩薩兩個人步行進村,而胖子等人則在村外隱蔽處等候。


    兩人進村後,還是引起了村裏人的注意,不時的朝他們打量,目光帶著警惕。


    好在他們是契丹人的麵孔,望向他們的警惕的目光的同時,也夾雜著敬畏和害怕。


    當他們的目光迴望過去時,對方往往便躲開目光,低頭快走。


    他們沒有去詢問,因為要尋找耶律南仙的奶奶的住處,在村子的中部門口有個池塘,村後有一棵老槐樹,而且那樹有一半是枯死了的。


    有了這些特征就容易找了,他們很快便找到了這處院落,院落倒挺大的,裏麵還有哭泣聲,並且有人在叫罵。


    耶律定與泥菩薩相互看了一眼,泥菩薩上前敲門,很快門開了,一個老者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他們,說道:“有事?”


    泥菩薩笑盈盈說道:“請問蕭老太太是不是住在這?”


    耶律南仙的奶奶姓蕭,是契丹人。在很多年前從遼朝遷徙到了西夏,因為耶律南仙的祖上到這邊來做生意,覺得這邊日子也可以,便住下了,一直繁衍到今。


    那門房警惕的盯著耶律定說道:“你們找老太太有什麽事嗎?”


    耶律定趕緊掏出耶律南仙寫給她奶奶的信以及一個手鐲,這手鐲是蕭老太太在耶律南仙出嫁的時候送給她的,她一直帶在身邊,憑著這個老太太就能相信他們的話。


    見到耶律定拿著那封信,老門房馬上伸手過來,說道:“給我就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說著就要來拿那封信和手鐲。


    耶律定卻收了迴來,說道:“抱歉,我們要親自交給蕭老太太,並且還有幾句話要跟她私下說,請把她叫出來吧。”


    門房很不高興,說道:“你哪那麽囉嗦?趕緊給我。”


    耶律定卻臉上笑容不減,說道:“抱歉,托我們送信的人已經反複強調信,必須當麵交給老太太,還請見諒,請把老太太叫出來吧。”


    門房又上下打亮了一下耶律定,說道:“等著吧。”


    說著咣當一聲,便把門關上了,又過了好半天,門才重新打開,一個滿臉是笑的中年人帶著一個妖嬈的女子出現在了門口。


    中年人說道媽媽:“我是蕭老太太的兒子蕭大郎,我娘生病躺床上的,要不你把東西給我吧,我轉給交給她。”


    說著把另一隻手伸出,手裏裏有一吊銅錢,這好像是打賞給耶律定的。


    耶律定搖搖頭說道:“信必須當麵交給本人,老太太既然病了,能否讓我們進去見見老太太?”


    “這個……行吧,跟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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