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後高興的點頭說道:“是呀,朱羅王朝已經派了三波使臣到我大宋進貢朝拜,要求我大宋準許他們來往於大宋和朱羅王朝做買賣,並表達了上次海戰的歉意。


    臣妾迴贈了禮品,也派了使臣與他們交涉,當時臣妾也沒主意,還是賢妃拿的主意,不知道是否妥當?”


    趙桓讚許的對黃小潤說道:“你做得很好,你們前期的工作為我們後麵從朱羅等古印度國家購買糧食海運迴來打下了很好的基礎。


    沒錯,遠交近攻,這個春秋戰國時的外交政策是非常有效的,遠離我們的國家要與他們交好。


    我們的周邊國家如果敢欺負我們,那就讓他們嚐嚐刀子的厲害,這是基本原則,以後可以按照這個原則來處理很多大事。”


    黃小潤得到了趙桓的誇獎,心中竊喜。


    接著朱皇後又稟報了若幹遇到的問題和困難,其中有一部分在宰執會議上已經提到了,但是朱皇後和黃賢妃從他們的角度談了看法和認識,讓趙桓有了更全麵的了解。


    眼看天黑了,趙桓留黃小潤和李清照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趙桓對李清照說道:“從明天開始,用一個月時間組織一些文章,揭發抨擊吳哥王朝等東南亞蕃國趁火打劫,翻倍漲價,不賣糧食給我們的醜陋嘴臉。


    要激起民憤,然後朕再下旨斷絕與他們的貿易,並封鎖他們的海域,讓他們知道趁火打劫要付出代價。”


    李清照忙躬身答應。


    趙桓突然想起什麽,說道:“對了,你丈夫趙明誠現在怎麽樣了?昨天的宰執會議上沒見到他,我都沒空問。”


    李清照神情默然,低下了頭,沒說話。


    趙桓不禁一愣,忙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李清照眼圈紅紅的,眼淚晶瑩的從眼角滾落下來。


    趙桓探尋的目光望向黃小潤。


    黃小潤忙解釋說道:“就在上個月陛下禦駕親征還沒迴來,趙明誠他們反腐小組進駐建康城,對文思院的涉及到建康的一些官員進行查處,沒想到鎮守建康城的指揮使率部嘩變,城中燃起大火,喊殺聲四起,但是被禁軍很快平定。


    就在當晚嘩變之時,趙明誠用繩索綁在城牆上,溜下城樓逃出了城外,一口氣逃出數十裏,過了好幾天得知建康城太平無事,這才迴來,皇後娘娘下懿旨罷免了趙明誠所有官職,等候處置。”


    趙桓歎了口氣,這是曆史上發生的真實事件,隻不過當時趙明誠的身份不是左諫議大夫,也不是反腐倡廉領導小組成員,而是江寧府後來改名為建康府的知府,也是因為兵變而逃出城外。


    李清照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寫下了那首膾炙人口的夏日絕句,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兩人的夫妻關係也由相濡以沫,相親相愛變得冷漠疏遠,當然是李清照冷漠疏遠了趙明誠。


    在她的心目中,趙明誠的地位一降一落千丈,已經不是那個“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的日思夜想牽掛的男人,她掉落的晶瑩的眼淚足以說明一切。


    趙桓歎息了一聲,對朱皇後說道:“你處置的很好,臨陣脫逃者必須懲處,不過他不是擔負建康鎮守職責的官員,隻是去那調查腐敗案件的,沒有鎮守城池的職責。


    所以脫逃相對而言罪責要輕一些,罷官也就夠了,以後看他的情況再決定是否啟用。”


    朱皇後聽到趙桓對她處置的肯定,讓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又歉意的笑了笑,對趙桓說道:“當時臣妾不知該如何是好,問了小潤妹妹,她說的一番話跟陛下剛才說的幾乎如出一轍,也是建議先罷職,等以後看情況再決定是否啟用。”


    趙桓笑道:“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黃小潤俏臉頓時紅了,說道:“臣妾也隻是就事論事,其實這件事最痛心的是清照姐姐。”


    趙桓對李清照說道:“你別傷心了,他也是一時糊塗,如果給他重新一次選擇,他應該不會這麽做的。”


    李清照吸了吸鼻子,搖頭說道:“有些事情錯了就沒有機會更改了,陛下不必啟用他了,就讓他安心的做他的金石學問吧。”


    趙桓笑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貪生怕死其實是人的本性,對任何人來說生命都隻有一次,當然是要加倍珍惜。


    罷職已經是對他的懲罰,朕相信他已經從中受到教訓,再說他不是擔負守城的官員,否則棄城外逃那就不是罷職的問題,而是要砍頭了。


    迴頭朕下旨讓他官複原職,朕身邊需要他當喉舌的,你在大宋日報,他在朝堂之上,都能發揮所長,每個人都有擅長的東西,關鍵就是要把他的長處用在他可以發揮長處的地方上。


    諫議大夫的位置挺適合他的,他之前做的幾件事朕很滿意的,你也不必太苛責了。”


    李清照起身府了一禮:“臣替拙夫叩謝陛下聖恩。”


    說著又提裙子盈盈拜倒。


    趙桓讓黃小潤將李清照攙扶起來落座,又聊了一會兒話,吃完飯黃小潤和李清照便告辭離開了,趙桓今晚要住在皇後的坤寧殿。


    小別勝新婚,兩人纏綿一番雲雨之後,一時沒有睡意。


    朱皇後依偎在趙桓懷裏,乖巧的說道:“陛下,太子這次跟陛下出征怎麽樣啊?”


    這個問題她一直在嘴邊不知繞了多少圈,她也問過她兒子,她兒子懵懵懂懂的,隻說好玩,挺好玩的,就是太冷了。


    她心驚肉跳的問兒子有沒有上陣殺敵,兒子居然說父皇讓他殺來著,可是他不敢,躲在護衛後麵,不過後來金國皇帝被他抽了一鞭子,帽子都打掉了,說著得意的大笑起來。


    朱皇後又問兒子父皇有沒有什麽反應,太子居然說他隻顧笑了,沒看父皇是什麽反應,反正父皇沒跟他說話。


    這就讓朱皇後心中忐忑不安,這次丈夫帶著兒子是禦駕親征,想在戰場上磨練他的,到底能不能讓丈夫滿意,或者讓丈夫更討厭他,說不準。


    但是丈夫迴來絕口不提太子,這又讓她心中忐忑,所以猶豫再三還是問出口了,趁著皇帝剛剛跟她雲雨溫存,趁著這份柔情也不至於發火。


    不過他很快發現趙桓摟著她的身子僵了一下,摟著她的手也鬆開了,隨後仰麵朝天躺著,似乎在想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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