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繩一聽,頓時心動,咧著嘴笑道:“這話倒說得有些道理。”


    美惠子高興的一拍他肩膀說道:“對呀,我說的當然是對的,來,咱們先喝一碗,慢慢喝,不著急,也不鬥酒,我也不會勸你,你根據自己的量把持住,別喝醉。


    畢竟你是帶兵的人,淺嚐輒止,過過癮就可以,怎麽樣?”


    牛繩一拍大腿說道:“姑娘把話都說到這地步了,我要不給你麵子,我就不是人了。”


    說著端著酒送到嘴邊,聞著酒香,心裏樂開了花。


    正要喝,想起軍紀,猶豫片刻,放下又端起來。


    如此好幾次,終於將那碗酒直接潑到了地上,隨後把碗一扣,說道:“不行,我不能喝酒,我是領兵的副都統製,皇上如此信任我,怎麽可能違反軍紀呢?多謝姑娘美意。”


    說吧,站起身就要走,這裏不能呆了,看著美酒不能喝,太難受。


    幸子眼珠一轉,說道:“牛將軍,不喝酒也坐一坐,我去給你把水壺拿來,你以水當酒跟我們聊聊天,好嗎?”


    牛繩又不好抹開麵子,畢竟他們三個可是皇帝的貴客,他有義務全程陪同的。


    於是咬咬牙說道;“好吧,我自己去拿。”


    “不用,我給你拿。”


    “那多謝姑娘,我水壺就在我床頭牆上掛著的。”


    幸子答應了,她知道牛繩住的屋子,一路跑到屋子裏,從牆上摘下了那個裝水的大葫蘆,打開之後把葫蘆裏的水全倒了,然後找來照顧他們的太監首領,讓他拿一壇酒過來。


    那首領趕緊去拿了一壇酒交給幸子。


    幸子謝過之後讓他先離開,然後把門關上,再把那一壇酒倒進了空葫蘆裏,塞上塞子,把酒壇藏了起來。


    然後背著酒壺跑到船頭,將酒壺遞給了牛繩說道:“牛將軍,給你,你就以水代酒陪我們喝,水其實也是很甘甜的,喝著喝著也是能喝出酒味來的。


    這就是為什麽有人喜歡以茶當酒的原因,試試看。”


    “水還能喝出酒味來,姑娘可真會說笑。”


    牛繩拔開塞子,他還真有些渴了,咕咚灌了一口,這一口差點把他嗆著,因為他喝出這是美酒的味道,哪裏是什麽水,而且這酒都是皇宮的瓊漿禦釀,最好的酒。


    皇帝招待他們喝的就是這個酒,趙桓知道美惠子能喝酒,所以特意強調拿了酒在船上,專供美惠的他們三個喝的。


    這酒入了口,牛繩哪裏還能辨別不出來,他驚駭的瞪著幸子,眼珠都瞪圓了,說道:“你這個是……?”


    幸子馬上說道:“怎麽樣?我說了甘甜的清水,隻要是情意在,喝著喝著就能喝出酒味來,是吧。”


    牛繩瞧了一眼旁邊一臉木訥的翻譯,又看了看不遠處巡邏的士兵,眨巴了一下嘴巴,然後就把酒壺送到嘴裏又灌了幾口,反正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喝水呢。


    他知道是這幸子姑娘偷梁換柱,把他的水換成酒了,這也好,隻要自己控製住量,淺嚐輒止,酒味消散之前別跟別人說話,應該就不會被人發現。


    再說了,就算被發現了,自己也有說詞,是幸子姑娘給他換的,他不能駁人家麵子,總得把三位功勳姑娘,皇帝的貴客陪好。


    而且美惠子說的也沒錯,這次隻是航行,也不是出征,軍紀沒必要卡的那麽死。


    其實趙桓在交代高遠鴻率美洲探險隊出征的時候,就特意交代過,在海上可以喝酒,隻要控製,別鬧事,水手喝喝酒可以排解海上的無聊和寂寞,也能中和長期存貯的淡水的可怕怪味。


    因此其實海上航行,尤其是遠航,沒有作戰任務的情況下是允許適當的喝酒的,隻是牛繩並不知道趙桓的這種安排。


    如果這事真要鬧到皇帝那去,他也不會被責罰,可是他還是很緊張,小心翼翼的小口小口的喝酒,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隻喝這一壺,就算這一壺那也是一壇酒,尋常的人三個都醉倒了。


    因為這是皇家的禦釀,酒精很足的。


    牛繩一邊喝著酒一邊跟幸子他們說著話。


    美惠子喝了一杯酒,然後臉上紅撲撲的,對牛繩說道:“你的長相挺像一個人的,我不是說外貌,我是說性格脾氣身材,都挺像他的。”


    牛皋笑道:“誰呀?”


    “他叫牛皋,好像是你們宋軍的一個都統製。”


    牛繩愣了一下,隨即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說道:“這可真是山不轉水轉,繞來繞去繞到一起了,原來你認識我牛大哥?


    我跟他一個村的,我們倆一起從小光屁股長大,一起種地一起練武,是他把我招到軍中來的,你不知道吧,我就是他的副手。”


    美惠子大喜,說道:“那可真是太巧了,我還說這麽耿直的人,可惜沒機會再跟他喝酒。


    你不知道,上一次在幽州我跟他喝酒,我們倆喝了,每個人喝了三大海碗,那可是比盛湯的盆還要大的,結果我直接就喝趴下了,他還沒事。


    不過我不服氣,那一次我沒準備好,再有一次我一定能把他灌趴下,下次你幫我約他見個麵,我還要跟他喝。”


    “這個沒問題啊,他就在距離我們三天的商船上麵,率的軍隊護衛著……”


    他剛想說護衛著皇帝,可是這可是天大的軍事機密,皇帝的行蹤那是絕密的消息,不管美惠子他們是不是知道這件事,那都是不能說的。


    所以他趕緊改口說道:“他就在後麵的船上,距離我們還有三天,不過我們要在前麵的海域匯合,到時我把他叫來,看看有沒有機會喝一頓。”


    美惠子一聽,原來牛皋居然在他們後麵三天的船上,更是高興,說道:“那太好了,那一定要跟他約了,好好喝一頓。”


    剛說到這,正在看海上風景的純子突然一指遠處的天空說道:“你們看,那是什麽?”


    眾人忙抬頭望去,隻見已經變天了,黑沉沉的在天邊處黑壓壓的飛來了無數的海鳥。


    因為這距離海島並不遠,那些海鳥漂亮的翅膀從他們頭頂飛過,嘎嘎的還撒了幾泡鳥尿在他們船頭。


    牛繩罵道:“該死的臭鳥,居然敢拉屎在我們麵前。”


    幸子和純子都咯咯的笑了起來。


    牛繩叫士兵過來,將船頭的幾泡鳥尿清理掉,免得看著倒胃口。


    忽然負責眺望的傳令兵慌慌張張的跑來,連滾帶爬的跑到了牛繩麵前,急聲說道:“牛將軍,不好了,台風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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