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劉光世如此仗義,趙構哪裏還顧得著考慮別的,先顧眼前要緊,如果金軍打來,成了階下囚或者死了,什麽都完蛋了。


    現在跑了,先活下來,再向皇帝請罪,先把小命顧著為上。


    兩個太監康履和藍珪見狀也不敢再勸,實際上他們兩個一百個願意逃走,越是沒了根的人越在乎命。


    商定之後劉光世立刻召集人馬。


    等到人馬都到齊,才發現原本兩萬人剩下也就隻有一千來人,其他的都作鳥獸散。


    趙構在劉光世這一千兵士護衛之下,帶著他的嬌妻美妾準備逃出建康。


    事實上,在上一次他被金軍進攻的消息嚇得萎了之後,就一直沒再恢複。嬌妻美妾都成了擺設,隻能看,動不了,但那也得帶著。


    可是他們剛剛跑出城,就有軍中探馬跑來向劉光世稟報:“啟稟都統製,金軍已經退卻了,並未渡江。”


    一聽這話趙構又驚又喜,又是有些不解,道:“不是先前說金軍已經渡江了嗎?怎麽這會兒又沒有渡江?”


    “想必應該是金軍虛張聲勢而已,他們已經偃旗息鼓,沒有渡江。”


    劉光世也是驚魂稍定,趕緊吩咐:“再探!一定要查清楚金軍到底有沒有渡江?”


    探馬立刻答應,飛奔去了。


    劉光世趕緊又對趙構說道:“王爺,莫不如先進城,免得有人看到您出城,還以為你逃走了,咱們在城裏等,就在城門邊上,一旦有問題,立刻便可以跑。”


    趙構連連點頭稱是,於是他們便等在了南城等了一個多時辰,一波又一波的探馬飛奔而來,稟報都是一樣的,金軍沒有渡江,江邊沒有發現金軍蹤跡,都撤迴兵營去了。


    金軍兵營距離長江還有幾裏路,平素也不會到江邊來,一旦撤走江邊空蕩蕩的,倒是能夠清楚的看見。


    趙構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裏,又自嘲地笑了笑說:“把本王嚇了一大跳,真是可惡。”


    他迴到府邸,折騰了一晚,天都快亮了。


    但是,趙構還是越想越擔心,今天不攻,難保後麵不攻,現在城裏已經沒有什麽兵了,除了劉光世的一千多人之外,招募的差不多兩萬人全跑了,還是得朝廷派禁軍來才行。


    於是他寫了一封急腳遞,以八百裏加急緊急送往京城,再三懇求皇帝趙桓派兵進駐建康。


    不過這一次沒用多久皇帝趙桓便迴信了,隻有幾個字:“如果金軍渡江,朕準你逃走,不會追責。”


    看了這封信,趙構都傻了,這啥意思?是試探自己嗎?不大像,也沒這必要啊,那為啥不派兵,而叫自己跑呢?


    其實趙桓有他自己的考慮。


    經過前幾次動亂,已經有開始曆史軌跡不按照曆史的跡象了,趙桓不能讓這個情況進一步惡化,尤其是對曆史發展進程有重要影響作用的一些人物。


    比如趙構,他是南宋的第一位皇帝,當然會影響曆史進程,假如不給他特權逃走,那麽他一旦被抓或者被殺了,那關於他的這一部分曆史進程會不會發生可怕的變化那就不好說了。


    所以得給趙構一個體麵的逃走的理由,趙構在這一次金軍的佯攻中其實已經跑了,跑到了城門口,後來得知金軍沒有再進攻,才迴去的。


    這是皇城司安排在建康監督趙構一舉一動的細作傳迴來的消息,所以趙桓知道趙構是什麽樣的德性。


    假如自己不給他一個台階,他真要跑了,自己殺他又擔心會影響曆史發展軌跡,不殺他又難以維護自己的權威,所以還不如私下裏給他一道命令,讓他在情況危急時可以逃離。


    可是,看了這樣一封信,趙構不能不多心,馬上把劉光世,兩個貼身太監都叫來,詢問他們大宋皇帝這封信啥意思?


    跟隨在趙構之前的所謂文武百官,早在他解散朝廷的時候便各奔東西了,趙構身邊能夠替他出主意當參謀的也就隻有劉光世和兩個太監了。


    康履說道:“依老奴所見,應該是官家無力分兵,他跟咱們一樣都是肉體凡胎,真正要被金軍不顧一切的強攻,他開封遲早也會滅,那時他也會逃。


    所以他給王爺您一個台階,讓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逃走,就是給他一個鋪墊,你們都逃了,他當然也可以逃。”


    藍珪和康履雖然是同為宦官,但各自也提防著對方,生怕對方把自己給吞掉。


    所以藍珪唱了個小小的反調,說道:“我看官家並不是想試探,也不是想樹立一個前車之鑒,他好逃走。而是出於手足之情。真心希望王爺能根據具體情況,選擇自保,免得白白丟了性命。”


    趙構對這兩個活寶也沒怎麽看重,他們就是弄臣而已,陪著玩耍還可以,真要是遇到重大決策同樣靠不上。


    因此趙構目光望向了長腿將軍劉光世。


    “劉將軍,你意下如何?”


    劉光世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一揮手說道:“王爺,咱們管那些幹啥,既然皇帝都說了,如果金軍進攻建康,你可以逃走,這是皇帝給你的特權,誰讓你是皇帝的弟弟呢?”


    這個推測跟藍珪差不多,卻讓趙構很滿意,他嘴角裂開大笑起來。


    隨後又覺得不妥,便又問劉光世說道:“你是說我什麽都不用做,就在這等著,真的金軍打來我就跑,皇兄不會找我麻煩?”


    “小人是這麽認為的,假如說官家真要動你,也許早就動手了,皇帝可不是省油的燈,他殺伐果斷的。


    他沒有那麽做,那就是真心不想動你。還是那句話,手足情深,雷聲大雨點小,板子打下來卻很輕,所以王爺不用擔心的。”


    趙構這才稍稍放心。


    這次他算是猜準了趙桓的心思,趙桓可沒空理睬這個真實曆史上的南宋皇帝,他現在的興趣全在西夏皇後身上。


    還別說,西夏皇帝李乾順的皇後,契丹女子耶律南仙,還是真夠騷的,而且特別放得開,比黃小潤等大宋女子那可要熱情開放多了。


    趙桓不知道蕭妃會不會也這樣,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臨幸蕭妃,也不知道契丹女子到底是什麽樣的。


    這一次從耶律南仙身上嚐到了滋味。


    隨後這一個月裏,趙桓幾乎天天都要臨幸耶律南仙,而且每次鏖戰差不多都是通宵達旦。


    不過,雖然趙桓對耶律南仙如此寵溺,卻隻封了她一個才人,並沒有升她的嬪位的意思。


    耶律南仙也很乖巧,從不問這些事,她此刻唯一要做的就是伺候好皇帝,讓皇帝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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