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這件事富爾切爾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他馬上大聲說道:“這些都是假的,是偽造的,我根本沒有跟英諾森寫信,那披肩也不是我的。


    假如是我的,為什麽不當麵從我家裏搜出來?對此我堅決不予認可。”


    女王笑了,她瞧著富爾切爾說道:“你都沒有看這包東西到底是什麽就予以否認,是做賊心虛嗎?”


    富爾切爾頓時醒悟,對呀,自己都沒看內容,為什麽就斷然否定,這的確是有些做賊心虛了。


    他急忙說道:“不管是什麽,反正拉爾夫就是想用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來詆毀我,所以信件寫的什麽,我不看都能猜到,沒必要細看。


    至於那披肩,更是假的,我完全沒有必要去查看它的真偽,反正跟我沒有半點關係,請各位內閣大人明查。”


    他打定主意,隻要自己一口咬定那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對方就沒辦法。


    而且這些信全都是英諾森寫給自己的信,並沒有自己寫給英諾森的信,就算確認了也沒關係。


    最後不得已的時候,自己還可以辯解說英諾森聯係自己的,自己根本沒有迴應,這樣也不會屎盆子扣到自己腦袋上。


    他正想著得意,阿馬克院長說道:“這件事我上次提出來之後,就一直在調查,已經取得了進一步的證據。


    可以跟拉爾夫主教提供的證據相互對應,從而證明你富爾切爾牧首的確一直在跟英諾森保持聯係,而那披肩也的確是他送給你的。”


    說著讓侍從拿來了一個包袱,打開之後裏麵是一疊信件。


    阿馬克站起身隨便取了其中兩封,扔到了富爾切爾麵前,說道:“你自己拆開看看吧,上麵是不是你寫的?我們可以對比字跡,上麵還有你的個人意見,想否定是不行的。”


    這下富爾切爾是真的有些慌了,如果隻拿到了英諾森給他的信,他還能抵死不認,但是拿到了他寫給英諾森的信,那事情就大條了。


    他手都有些顫抖,將信取了一份出來,隻看了一眼,就確認這的確是他當年寫給英諾森的信。


    二十年前英諾森和對立教皇阿納克萊圖斯,兩人在羅馬教廷爭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他選邊站隊,表麵上支持阿納克萊圖斯,暗地裏卻站在了英諾森一邊。


    他把信放下,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件事情沒辦法抵賴了,他奇怪,為什麽自己寫給英諾森的信件,卻落到了阿馬克的手裏,阿馬克有這能耐能拿到信嗎?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趙桓派人緊急從羅馬教廷取來的。


    在大約十年前英諾森去世之後,他的所有遺物都被羅馬教廷接手了,因為教宗的財產不能由子女或者其他人繼承,教宗的一切都屬於教會,包括些私人信件。


    所以這些信件都存放在了羅馬教廷,而趙桓要想得到這個太容易了,直接寫信派人交給教宗尤金索要這些信件,很快這些信件便全部送到了趙桓手裏,趙桓再把它交給了女王。


    兩人看了之後交給了阿馬克聖墓教堂的院長,由他作為證據,在內閣會議上提出來。


    果然,之前拿出來的從富爾切爾家中搜出的披肩和英諾森教皇的信件,富爾切爾還能夠強行抵賴,但他自己寫給英諾森的信件,他就沒辦法抵賴了,筆跡是他的,可以對比。


    而信件內容同樣涉及到了對英諾森的效忠,同時也有大量的內容是詆毀對立教皇阿納克萊圖斯的,這就板上釘釘的鎖死了他就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虛偽小人。


    富爾切爾自己也清楚這一點後,他便不再胡攪蠻纏,而是對自己做出辯解。


    他痛哭流涕的對女王和一眾內閣成員頻頻鞠躬道歉,說道:“我承認這件事我做錯了,不過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我跟他的通信也都是那個時期的。


    後來他離開羅馬教廷之後,我就再沒有跟他聯係了,畢竟那時候他們倆都是羅馬教廷的教皇,而我個人跟英諾森關係很好,但是威廉牧首又不喜歡英諾森,這就讓我很為難。


    我一方麵必須要支持威廉牧首的權威,不能唱反調,要支持他共同擁戴阿納克萊圖斯對立教皇,另一方麵我又想保持與英諾森教皇的個人友誼,才不得已在暗中與英諾森繼續來往。


    我覺得這一點我的確沒有處理妥當,以至於給我的聲譽帶來了很大的影響,同時也損害了威廉牧首對我的觀感,我為此多次向威廉牧首做解釋,但他不聽,我沒有辦法。


    不管怎樣錯誤是我犯下的,我之前不承認,是因為事情過去了那麽多年了,當事人都已經去世了,實在沒有必要再去深究,我也不想損害他們的聲譽。


    但現在我發覺我做錯了,這居然上升到了對我人格和名譽的評判,我就必須要認真麵對了,這絕對不是我人性的醜陋,也不是我故意陽奉陰違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一方麵要保持與威廉牧首的一致,另一方麵又要維護我個人跟英諾森的友誼,實在是我處理的不夠好,為此我向內閣成員表示歉意。


    如果因為這一點要對我進行懲罰,我願意接受,是我做錯了,雖然事出有因,但錯了就是錯了,我願意承擔後果。”


    說著非常恭敬的又作了個揖,表情沉重的甚至還輕輕的啜泣,一副非常痛心疾首的樣子


    東安條克的拉丁牧首艾梅裏拿了富爾克的好處,當然是要幫他說話的。


    他便咳嗽了一聲,說道:“富爾切爾牧首已經說得很清楚,這件事的確事出有因,因為他私下裏跟英諾森關係很好,但是又不願意違背威廉牧首和咱們耶路撒冷天主教徒的集體意誌。


    這種難以兩全的情況相信很多人都遇到過,不得已采取一些變通措施,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我個人覺得,這不是什麽大問題,他既然認識到錯誤,再好好批評,相信他會吸取教訓,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埃德薩流亡政府貝阿特麗絲跟富爾切爾牧首關係也不錯,這次也得到了他給的好處,自然也要幫他說話。


    便點頭說道:“我讚同艾梅裏牧首的話,這件事情有可原,批評幾句也就是。”


    他們兩人搶著說話,其他人卻不語,他們在等著女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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