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禦醫歎了口氣,說道:“老朽給你用的藥,應該說是在世上最好的藥了,再沒有比我的藥更好的。


    不過很可惜,這傷的確太重,都見骨了,尤其是長時間未能得到及時有效的救治,造成傷口腐爛,必須切掉很多腐爛的肌肉組織,以免會繼續感染,所以臉上的肉缺損了不少。


    這樣一來也就不可能再恢複原狀了,等到你的傷好了之後,臉上會有一些傷痕造成的溝壑,老夫會盡可能讓它變得不那麽觸目驚心,但恢複原狀是沒有可能的,很抱歉。”


    蓓兒塔一直低著頭聽著,終於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


    大胡子手忙腳亂的掏出一塊雪白的手帕遞了過去,這是上一次他發現蓓兒塔很難過很傷心,經常流淚,就事先準備好了。


    這麽一方手帕這時正好派上用場,遞過去之後,蓓兒塔接過手帕,眼中噙淚,對胡統領說道:“多謝大哥哥,你真好。”


    就這麽一句你真好,把胡統領樂得屁顛屁顛的,差點鼻涕泡都出來了。


    趕緊笑著勸慰道:“你別難過,總能找到辦法替你治好臉上的傷的,比你之前還要漂亮。”


    禦醫不由自主的皺眉,有些不高興的看了胡統領一眼。


    蓓兒塔立刻就發現了,便噙著淚,強笑著對胡統領說道:“你就不要安慰我了,神醫老爺爺已經是這世上醫術最高明的人。


    他都沒辦法,那就算天上的神仙也是無能為力的了,所以我認命了,沒事的。”


    她強忍悲傷痛楚的模樣,讓胡統領心疼壞了。


    禦醫卻很高興,這小姑娘很會說話,輕輕幾句馬屁拍得恰到好處,讓他很受用。


    的確,他可是皇帝身邊的禦醫,而大宋禦醫的醫術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因此蓓兒塔拿他比天上的神仙,的確這世間他都治不好的病痛,那天上的神仙估計也沒辦法。


    本來以蓓兒塔的傷勢情況,五天以後再來換藥都沒問題,但禦醫被蓓兒塔的綠茶手段哄的很高興,就像對自己孫女一樣,格外的關照,所以才第三天就跑來替她查看臉上的傷,再次替她換藥,又調整了用藥。


    這次胡統領同樣陪同在旁邊,跟蓓兒塔說了不少。


    蓓兒塔又把兩人哄得十分高興。


    蓓兒塔問了宮禦醫:“神醫爺爺,請問我臉上的傷大概還需要多久就能恢複,不用上藥了?”


    老禦醫說道:“其實今天就已經可以不用再用藥了,不過為了穩妥,我用了一些去腐生肌的藥膏,能夠幫助傷口恢複的更好些,所以再敷三天吧,三天以後就不用再敷藥了。”


    蓓兒塔點點頭說道:“那我三天之後的樣子,是不是我以後就是那樣啊?”


    宮禦醫知道她這話的意思,沮喪的點點頭,他第一次因為自己的醫術還不夠好,無法完全恢複一個人的容貌而感到沮喪,隻希望自己真的有妙手迴春的本事,讓這可憐的姑娘容貌能恢複。


    看她左邊的臉那般的嬌豔,就像花朵一般,而右臉毀掉了,真的就像把最珍貴的瓷器砸碎了一般,那種心痛難以言表。


    宮禦醫想了想,說道:“你別太難過,我認識一個能工巧匠,他擅長製作各種麵具,貼在臉上跟肌膚差不多。


    我讓他到時幫你做一個人皮麵具,遮蓋住右邊臉會好看些,或許能夠恢複到你容貌的三四成吧。”


    大胡子說道:“才恢複三四成啊,那太可惜了,能不能再恢複高些?”


    宮禦醫瞪了他一眼,心想就這可憐姑娘臉上的這種傷,恢複到三四成基本上可以見人了,要想恢複她絕世容顏,你以為是神仙呢。


    蓓兒塔已經高興的對禦醫說道:“太好了,多謝你,神醫爺爺,您就像我親爺爺一樣。


    可惜我還沒出生我爺爺就已經去世了,我都沒見過他的樣子,但我想他肯定跟您一樣的慈祥、和藹、可親。”


    幾句馬屁把老禦醫說的微笑點頭,禦醫想了想,便捋著白胡須對蓓兒塔說道:“那你願不願意認我這個爺爺呢?”


    蓓兒塔大喜,趕緊爬起來,跪在地下磕頭說道:“孫女蓓兒塔拜見爺爺!”


    宮禦醫高興的連連點頭,等她磕了幾個頭之後,才雙手虛空攙扶,讓她起來。


    說道:“既然咱們認了祖孫,那我就把我的名諱告訴你,我姓宮,名叫宮鼎,因為我特別擅長外科金創手術,都說我是金創一把刀,所以好事之人都稱我為宮一刀。”


    蓓兒塔連連點頭,也通過翻譯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對方。


    蓓兒塔這個名字在歐洲其實比較普遍,很多女孩子都叫這個名字,中世紀的歐洲重名的很多,所以一般都會用地名或者綽號加在前麵來區別。


    因此蓓兒塔大大方方的說出她的真名,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什麽。


    宮禦醫表示記住了,然後從腰間取下了一個玉佩遞給蓓兒塔說道:“這是爺爺給你的見麵禮,以後你要找我,就到烏爾姆趙公子城堡來,出示這塊玉牌,他們就會帶你來見我的。”


    蓓兒塔大喜,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通過這條線能夠見到那位趙公子,那就有戲。


    隻可惜她已經毀了半邊臉的容貌,要想攀上趙公子這個高枝,不用點手段估計是不行的了。


    可用什麽手段?她到現在連半點主意都沒有,隻能見風使舵,見機行事。


    宮禦醫又說道:“我三天後帶那位做麵具的工匠來一起幫你做個麵具。”


    蓓兒塔又急忙謝過。


    三天後宮禦醫過來,帶了一個老頭來到了英雄母親營地。


    宮禦醫替蓓兒塔撤掉了繃帶,清除了臉上敷的藥膏,用水給她清洗了臉。


    蓓兒塔對阿格尼絲說道:“姐,給我一麵鏡子,我要看看我的臉到底傷得怎麽樣?”


    阿格妮絲是見過蓓兒塔原本的容貌的,絕對妥妥的白蓮花,否則也不會把馬蒂厄迷得神魂顛倒。


    可現在看她左半邊臉依舊白蓮花般的嬌嫩,右臉卻醜得嚇死人。正麵看的話,天堂和地獄並存在一張臉上時,那種偶像毀滅感更讓人心碎。


    於是她搖頭說道:“還是不看了吧,反正要做麵具把右臉擋住的。”


    蓓兒塔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我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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