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術答應了,這才告辭離開,隨後他就徑直來到了大牢提審俺巴孩。


    俺巴孩手腳帶著粗重的鐵鏈,脖子上掛著上百斤的木枷,蓬頭垢麵,麵容消瘦憔悴,是被獄卒架著拖到審訊室來的,然後把他綁在了木柱上,當然脖子上的木枷已經給他取了。


    俺巴孩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正常飲食,整個人近乎虛脫了,耷拉著腦袋。


    金兀術從旁邊的木盆裏將一條帶倒刺的藤鞭拿了起來,這藤鞭是用牛筋編製而成,上麵加得有硬刺,並且經水泡過,而且泡的水都是鹽水,抽在人身上能瞬間撕開一道口子。


    鞭子上浸泡的鹽水直接被抽進傷口深處,痛徹心扉,俺巴孩衣服已經被扒光了,金兀術滿肚子的怒火,雖然他隻有一條手臂,但足夠讓他掄鞭子。


    鞭子跟毒蛇似的,狠狠一鞭抽在俺巴孩身上,啪的一聲,這一下痛的俺巴孩從昏睡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艱難的抬起了頭,接著他就看見了金兀術那滿是橫肉的臉。


    俺巴孩曾經在抗擊金軍的戰鬥中,作為先鋒率軍一萬與金兀術正麵交鋒過,被金兀術八萬大軍包圍,差點全軍覆沒,當時戰場上兩人曾經打過照麵。


    沒想到現在卻是在這樣的場合再重逢,金兀術冷笑著又是一鞭抽在俺巴孩在身上。


    俺巴孩哀嚎了一聲,倒不是他不夠英雄氣概,實在是這鞭子浸泡了鹽水,加上有倒刺,比普通鞭子抽在身上造成的傷害和痛苦要大得多。


    金兀術冷笑說道:“想不到吧,戰場上我沒能將你生擒活捉,而現在你卻落在我手裏了,我要先出一口惡氣,然後咱們再談正事。”


    說著金兀術再不說話,掄圓了帶倒刺的浸泡鹽水的皮鞭,一邊接著一邊的狠狠抽搐俺巴孩的身上,直打得俺巴孩遍體鱗傷,整個人的身體就像從紅色的染缸中撈出來似的。


    他痛得昏死了過去,但是又因為疼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狠狠抽了俺巴孩一通皮鞭之後,連金兀術都覺得累了,這才將鞭子扔迴了鹽水桶中,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俺巴孩已經昏死過去了,金兀術讓人用鹽水直接潑在他身上,硬生生把他痛得醒了過來。


    俺巴孩艱難的喘著粗氣,說道:“你到底要幹什麽?如此折磨人不是好漢。”


    金兀術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們皇帝陛下讓我來問問,你是不是願意帶領你們所謂的蒙古國投降我大金國?


    如果願意,就寫一封交降書,然後讓你那些被俘虜了的隨從送迴蒙古國去,把你國內的兵全都帶出來,向我們大金國投降,這樣一來你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否則你會死的慘不忍睹。”


    俺巴孩狠狠一口帶血的唾沫,金兀術身後都是些有名的武將,又是在審訊對方,哪裏會容對方的口水吐在金兀術臉上?


    他微微一側身便躲了開去,不過這口血水帶著的少許血珠,依舊落在了他一身衣袍上,猩紅點點,十分觸目驚心。


    頓時把他氣得發瘋一般衝上去,便對俺巴孩一頓拳打腳踢,雖然他隻有一隻手一條腿,但另外一條腿做的是假腿,是能夠起到支撐作用的。


    用假腿踢在人身上還是很疼的,俺巴孩被他直接打得昏死了過去,如果以金兀術的性格,惹怒了他他會將對方活活打死,不過皇帝知道他這個特點,所以刻意的提醒他不準把俺巴孩打死。


    所以當對方昏死之後,金兀術這才停手。


    接下來金兀術讓審訊人員動用酷刑對俺巴孩進行了折磨,什麽烙鐵、灌水、拔牙齒、抽指甲、碎手指頭各種酷刑輪番上陣,幾天下來俺巴孩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眼看著再折磨下去俺巴孩就要死了,負責審訊的官員經驗豐富,趕緊提醒金兀術,生怕他把人弄死了。


    可金兀術還是沒有達到目的,俺巴孩依舊不願意投降,金兀術不知該怎麽向皇帝交差,皇帝因此已經派人幾次來查問情況了,得知金兀術沒有什麽進展,很是惱怒,把金兀術又羞辱了一頓。


    金兀術憋了一肚子火,迴頭當然是來繼續折磨俺巴孩,但依舊沒有效果。


    這天他迴到家悶悶不樂,他最疼愛的孫子過來幫他捶背,問他為何煩惱。


    金兀術忍不住便把這件事說了。


    他孫子卻笑著說:“讓我來,我有辦法撬開他的嘴,讓他投降。”


    金兀術卻苦笑搖頭,說道:“你爺爺我所有能用的酷刑都用光了,也沒能收效,你一個小屁孩,沒有什麽作用。”


    孫兒卻狡黠地笑了,說道:“我自然有辦法,你讓我去審訊他,我必然能讓他低頭。”


    金兀術於是便同意了,第二天他帶著孫子來到了大牢,提審俺巴孩。


    金兀術的孫子並沒有上來就動酷刑,而是來到俺巴孩麵前,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我聽說你有個女兒,你準備他把他嫁給塔塔兒部首領,結果中了圈套被抓了。


    你的女兒跟你一起被抓到了這裏來了,你要是不投降,我就把你女兒帶到這裏來,當著你的麵折磨她,我看你還能不能硬氣的起來?”


    俺巴孩狠狠一口血水,吐在了金兀術孫子的臉上,笑著說道:“我就為了防著你們這些狗賊的手段,所以我讓我的女兒跟我分開行進的。


    你們把我抓了,而我護送的根本不是我女兒,是我們的侍女,我的女兒沒有進入包圍圈,她已經逃迴去了,你想用我女兒來逼我,癡心妄想。”


    金兀術的孫子蠻以為自己有拿捏對方的手段,卻沒想到俺巴孩雖然迂腐,卻還是多了個心眼,居然讓他女兒沒有跟他們一起走,這才僥幸沒有落入包圍圈,不由得氣得臉都綠了。


    金兀術的孫子完顏羊蹄還是不死心,他擔心俺巴孩是騙他的,所以立刻找人核實結果,核實之後確認他們抓來的俺巴孩的女兒真的隻是一個侍女,俺巴孩的女兒並沒有被塔塔爾部抓住。


    金兀術歎息,他其實猜到了他的孫兒想做什麽,他太了解他孫兒了,也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結果沒能如願。


    於是金兀術寬慰了說了幾句,完顏羊蹄並沒有死心,他再次來到大牢提審俺巴孩。


    他對俺巴孩說道:“給你一個機會投降,並把你的蒙古族人全部勸降,把你的軍隊交出來,否則我還有讓你後悔痛苦的手段。”


    俺巴孩又是一口血唾沫吐向了完顏羊蹄,不過這一次完顏羊蹄有了準備躲開了,然後狠狠幾巴掌抽在俺巴孩已經滿是血痕的臉上。


    俺巴孩卻哈哈大笑,嘴上全是鮮血,牙已經不剩幾顆了,全都被酷刑給拔光了,俺巴孩聲音沙啞的叫道:“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我要皺一皺眉就不是蒙古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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