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莎可不會慣著路易國王,反正她又不是法蘭西的公爵,她是神聖羅馬帝國的公爵。


    她是一個很懂得感恩的女人,她非常感激趙公子,而且她認為趙公子在整件事中沒有做錯什麽,可是這位路易國王卻根據他自己的恩怨和醋意肆意詆毀趙公子,她就不能容忍了。


    聽到伯莎不高興的話語,路易國王才換了個笑臉,畢竟他是這位女公爵救的,而且憑心而論,他也覺得趙公子做的事情是對的,他之所以這麽詆毀,隻是因為他吃醋了。


    於是放緩了口氣說道:“我會根據情況來進行獎賞和處罰的。”


    頓了頓,路易國王忿忿說道,“傑弗裏實在可惡,居然主動撤離了山口,他這是擅離職守,我一定要狠狠懲罰他們。”


    在伯莎率軍護衛下,路易國王和一萬殘兵翻越了山口,來到了埃莉諾他們的營地。


    他立刻下令召集所有公爵、伯爵等領主召開軍事會議。


    傑弗裏是被人抬著來的,他的胯部中了一箭,後背也中了一箭,軍醫已經進行了處置,但是開始感染化膿了,傷口火辣辣的痛,人也開始發燒,


    他被抬到帳篷時,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路易國王看見埃莉諾拄著拐杖一瘸一拐進來的,她的右腿受傷了。


    路易皺了皺眉,說道:“你腿怎麽迴事?”


    “被突厥人的弓箭射了一箭,幸虧趙公子幫我療傷,所以傷勢處理得很好,應該不會化膿感染。”


    路易國王原本就對埃莉諾擅離職守失去了山口,導致十字軍重大損失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又聽她說她大腿的傷居然是趙公子親自替她治療的,那樣一來自己的妻子一條大腿,甚至包括下身,都在這位趙公子的眼皮底下了。


    不由勃然大怒,瞧著跟在埃莉諾身後的趙公子怒道:“我怎麽不知道你會醫術?你是故意裝著你會醫術好存心占便宜吧?


    你要調戲女人得看清楚對象,連我法蘭西王妃你都敢調戲,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埃莉諾一聽勃然大怒,居然拿起拐杖狠狠一拐杖砸在路易國王的肩頭,痛得路易國王一聲慘叫,捂著肩膀連退了好幾步,吼道:“你發什麽瘋?”


    “我看你才是發瘋,趙公子救了我,你卻恩將仇報罵他,天底下有你這樣做丈夫的人嗎?


    他什麽輕薄我?當時給我療傷的時候,旁邊還有兩個女侍衛,都是我身邊的人。


    而且我整個身體都是被手術的洞巾覆蓋,隻留下大腿受傷處,之後趙公子才進來開始手術,何曾輕薄過我?你說話要講良心,如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那另當別論。”


    幾句話讓路易國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強詞奪理說道:“他又不是軍醫,軍隊裏有軍醫,你為什麽不讓軍醫給你醫治?還不是他花言巧語騙得你相信。


    從這一點看,他就是存心想占你便宜,你還替他說話。”


    埃莉諾更是惱怒,掄著拐杖要去追打路易國王,可是她一條腿受了傷,沒有拐杖根本難以行走,便要摔倒。


    身後的趙桓立刻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的手裏拐杖拿了下來替她拄好,然後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解釋什麽。”


    埃莉諾卻說道:“我不能容忍你幫了我反而被他侮辱,他是我丈夫,他應該關心的是我的傷勢,而不是對救治了我的醫生辱罵,這是恩將仇報。”


    她又扭頭對路易國王吼道:“你剛才問為什麽我要選趙公子替我療傷,而不選軍隊裏的軍醫,很簡單,趙公子有一種神奇的藥,可以在劃開我的傷口取出箭頭時我根本不會感覺到痛。


    就憑這一點我就會選擇他,而且他使用的手術手法和使用的藥物都非常專業,我的傷口沒有感染。


    如果是其他軍醫,傷口一定會感染化膿,到時候整條腿會有一個大疤,甚至切掉一大塊肉,而且一旦引起敗血症,還可能會導致死亡。”


    路易國王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又是他自己吹噓的吧,你就是太容易相信那些小白臉的話,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如果他沒有一張巧舌如簧的嘴,怎麽可能騙得了你的信任?”


    趙桓道:


    “我是不是騙人的讓事實來說話,埃莉諾王後是我醫治的,而同時受傷的傑弗裏伯爵是你們的軍醫醫治的,兩人的傷都在大腿上,傑弗裏伯爵後背還中了一箭。


    我們就看看,過上幾天他們倆的傷口誰愈合得好?如果我料想不錯的話,傑弗裏伯爵的傷已經開始化膿了,他現在整個人已經出現高燒,這是傷口感染的征兆。


    三天後將會是他生死關,因為那時搞不好就會出現敗血症,那時候他就要去見上帝了,而我敢保證埃莉諾的傷不會出現這些可怕的後果,所以埃莉諾做出的選擇是她對生命的選擇。”


    路易國王冷笑說道:“你說化膿就化膿,你能騙得了埃莉諾,還能騙得了在座所有人嗎?”


    埃莉諾不幹了,說道:“你眼瞎了嗎?你沒看到傑弗裏已經在發燒,那就是化膿的初期症狀,而我沒有發燒,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路易國王氣唿唿的看了看躺在擔架上昏昏沉沉的傑弗裏,到底還是走了過去,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滾燙,趕緊把手收了迴來。


    又望向埃莉諾。


    埃莉諾立刻說道:“你不用過來摸我的額頭,我沒有發燒,我清楚的很。”


    一旁的腓特烈低聲提醒路易國王:“陛下,咱們還是趕緊開會,然後好撤下山去,山上這寒風太冷冽了,很多受傷的將士可能難以承受這裏的寒風啊。”


    這是給路易國王找台階下,他再糾纏趙公子給埃莉諾治傷的事就沒任何道理了,趕緊岔開話題。


    於是路易國王說道:“這次山口上與突厥人展開的大戰,是因為我們之前放棄了山口的鎮守,導致了全軍被動,死傷了二萬人。”


    他望向埃莉諾說道:“我之前就要求你率軍守住山口,你為什麽沒做到?”


    埃莉諾無可奈何的望向擔架上的傑弗裏,說道:


    “當時傑弗裏說他願意率二萬阿基坦公國軍隊鎮守山口,讓我帶領女子軍團和其他人撤到山下去,我就同意了。


    沒想到他擅離值守,率軍撤下來了,當時趙公子說他擅離值守,他還惱羞成怒出言威脅趙公子,差點被趙公子讓人扔下山崖,這件事很多人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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