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莎望著趙桓出了神,直到趙桓溫和的問了她兩遍昨晚睡得如何?她這才如夢初醒,有些慌張的點頭說道:“挺好的,你呢?”


    “也不錯,我給你帶來了婚紗,你換上,然後我們就該去教堂了。”


    伯莎愣了一下:“婚紗?”


    現代人耳熟能詳的代表純潔愛情的婚紗,是近代才出現的,中世紀可沒有穿婚紗這一說,也就穿一套幹淨的漂亮的衣裙便可以了。所以她並不知道婚紗為何物。


    這套婚紗是趙桓在決定與她結婚之後,便讓宮廷繡娘專門製作的,當然是他親自繪圖並與裁縫仔細交代之後,裁縫和繡娘做出來的。


    此外趙桓還為他自己也設計製作了一套燕尾服,既然是采用西式教堂婚禮,當然要配西式的服裝。


    燕尾服和西裝也是近代的產物,在中世紀的歐洲還沒有出現,所以沒人知道這種服飾。


    伯莎之前看到的八王爺身穿的圓領寬袖長袍,在歐洲就根本見不到,而現在趙桓穿了一套黑色的燕尾服,紮著領結,裏麵白襯衣,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還以為是東方特有的服裝呢。


    不過這套服裝看上去真的很瀟灑。


    幾個宮女帶她進入裏間,然後開始替她寬衣,穿戴婚紗。


    趙桓還專門給她設計製作了女性胸衣,能夠讓她雙峰更加傲人,穿著婚紗更顯得典雅高貴,儀態萬千。


    伯莎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大美女,隻是之前心力憔悴之下,根本沒有去收拾,看上去顯得有些邋遢。


    而現在經過沐浴更衣,刻意的梳妝打扮,並在趙桓發明的現代胸衣襯托之下,將她的美發揮得淋漓盡致,看上去真如飄飄仙女下凡一般。


    等她款款地從裏屋走出來,兩個乖巧的小童在後麵替她托著長長的婚紗下擺,趙桓也忍不住眯起了眼,仿佛迴到了現代婚禮現場。


    這女子長得可真是禍國殃民。


    眼見八王爺看她的眼神帶著欣賞,伯莎很高興,女為悅己者容,她非常喜歡這身婚紗。


    她優雅的做了一個宮廷屈膝禮,甜甜的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我親愛的夫君,我們可以去教堂了。”


    趙桓伸出胳膊讓她挽著,帶著侍衛隨從,前唿後擁的出了君王院落,上了一輛豪華寬敞的馬車,前往君士坦丁堡大教堂。


    到了大教堂前下了馬車,伯莎驚訝的發現,君士坦丁堡教會的牧首帶著所有教士正熱情的站在教堂前等候。


    這位牧首之前在宮廷宴會上她聽人介紹過,所以認識,伯莎一下子就呆住了。


    她以為他們會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教堂,找一位普普通通的修道院的院長為他們主持婚禮就可以了。


    畢竟這婚事並沒有大辦,沒有賓客,隻是做一場戲,又何必要費那功夫去請主教呢?


    結果沒想到來迎接他們的竟然是東羅馬帝國教會最高的存在,是比肩羅馬教宗的普世牧首。


    這樣的人主持婚禮,除非是皇帝的大婚,否則誰又能請得動普世牧首親自主持婚禮呢?


    她激動的都不知道該怎麽邁腳了,直到趙桓伸出手,讓她挽住他的胳膊,她這才鎮定下來,跟著趙桓有些機械的走到了牧首麵前。


    她下意識的想下跪磕頭,她雖然家族高貴,但在牧首麵前,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信徒,見到牧首理應下跪磕頭的。


    就連皇帝或者國王見到教宗或者牧首,在行大禮的時候也是匍匐在地,親吻對方的腳麵,何況她不過是個公爵的女兒罷了。


    可是她的手卻牢牢的被趙桓夾在胳膊上,根本沒辦法抽出手去下跪。


    趙桓溫柔的對她說道:“牧首是為我們主持婚禮的,今天我們倆是主角,他是見證人,不必多禮,咱們進去吧。”


    牧首也忙陪笑說道:“是,兩位請進,一切都準備好了。”


    他們倆緩步走進教堂。


    教堂一角的樂師開始奏樂,唱詩班的孩子用悠揚的嗓子開始歌唱。


    他們就這麽在樂曲和歌唱聲中一直來到了高台上的基督聖像前。


    其實,中世紀的婚禮遠沒有後世那麽複雜,可是趙桓不想用這個時代簡陋的儀式來辦這場婚禮,既然要辦,就要辦得規規矩矩的。


    所以,這之前他已經告訴了牧首他希望得到的教堂婚禮儀式。


    牧首聽了趙桓介紹的婚禮儀式之後很驚訝,同時又覺得非常的神聖,大加讚賞,表示以後他要把這套禮儀推廣,所有到教堂成親的人,都會按照這套禮儀來操作。


    兩人站在聖像前手握手,牧首慈祥的望著他們,問出了婚禮誓詞:


    “尊敬的八王爺殿下,你願意娶土瓦本公國的伯莎小姐為妻子嗎?愛她,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始終愛她,至死不渝。你願意嗎?”


    這個時代並沒有婚禮誓言,伯莎之前參加過的婚禮也從沒聽過的詢問,她一下緊張起來。


    她有些擔心的望向趙桓,因為這可是在耶穌基督的聖像麵前,說的話必須是坦誠的,可是他們的婚姻是假的呀。


    她想去看趙桓,可她還是忍住了,她甚至微微閉上了眼,害怕聽到趙桓說不願意,那她該如何是好?


    而就在這時,她耳邊傳來了趙桓那略帶磁性的渾厚的聲音:“我願意。”


    伯莎一顆心都要飛起來,天底下還有比這句話更好聽的嗎?她心裏充滿了感動,頓時間淚水便充盈了雙眸。


    這時牧首又望向她,同樣問道:


    “尊敬的伯莎小姐,你願意嫁給大宋八王爺趙恆嗎?愛他,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始終愛他,至死不渝。你願意嗎?”


    之前伯莎還擔心趙桓迴答說不願意,那她不知該如何。


    可到了她,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了。


    因為她並沒有愛這個男人,她隻是需要這段婚姻來讓她和家族重新恢複聲譽。


    這隻是一次假結婚,在目的達到之後,他們便會終止這段婚姻。


    可是,她從來沒想到,她需要在耶穌基督聖像麵前迴答這樣的一個靈魂拷問。


    在耶穌基督麵前她能說謊嗎?那會是怎樣的罪過?


    一時間,她張口結舌,漲紅著臉,竟然不知該如何迴答。


    牧首微微有些發愣,見她這個樣子,有些怪異的望向了趙桓。


    趙桓也是有些尷尬,他隻想著設計一個後世的經典教堂西式婚禮,所以把後世的那一套搬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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