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聽雪突然側耳邊外麵的聲音,迴過頭來問仟佰,“你說他們什麽時候到?”


    “就是……”他本要說一會兒,然而他也聽到了外麵的聲音,唇角一勾,“現在。”隨著他話音剛落,院門被推開了,一道身影快步走了過來,仟佰往旁邊退了兩步,讓出位置。


    白寧走過來也不在乎有沒有人,伸手把葉聽雪抱到懷中,“想你了。”


    她聽言輕笑聲,“才一日沒見有這麽想我麽?”手輕撫著他的背,有點像哄個小孩子。


    “你沒聽凡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已經隔了三秋了。”他理直氣壯的說。


    如今的白寧越發越像個人了,而不是神君了。


    “我蒸了棗糕了,要吃麽?”她笑眼看他。


    “好。”他點頭,放開她,被她拉著手往廚房走。


    兩人就這樣走了,院中人連看也沒看。


    見人走了觀笑側頭笑嗬嗬的問妙娘子,“那位就是東望山山主?”


    “如何?是不是特別的般配?”妙娘子笑問。


    “這位可不簡單。”他若有所思的說。


    柴逾自白寧進門起已然僵在那了,這個男人,他見過,那一世要娶黎木樨的人,居然會是他!為什麽會是他!


    柴逾心生不甘,恨極了!


    複諸暮忱無奈的走進來,“大師兄。”


    仟佰一見他們身上有些許淩亂,不解的問,“這是怎麽了?”


    “還不是白師兄緊著來見師姐,這一路的狂奔,幾次都差點把我們從法器上甩下丟。”複諸非常的無奈。


    “是啊,速度可快了。”暮忱想起來就覺得心驚。


    “朱砂呢?”仟佰看著少一人,“不會被甩下去了吧?”


    “沒,朱砂沒和我們同行,而是先去了易江城一趟,她會從那邊過來。”暮忱有點後悔當初怎麽沒跟朱砂去易江啊,這樣也不至於差點被甩出去啊!


    “行了,你們去休息會兒吧。”仟佰忍笑。


    兩人給觀笑、妙娘子等人見了禮迴屋先休息去了,葉聽雪從廚房裏出來,順手給他們盤棗糕,兩人道了謝,自己去挑屋子了。


    白寧跟在她身邊,端著棗糕,還是一些靈糕走了出來,擺在桌上,與眾人見了禮落坐,看著就這麽會兒,玲瓏坊的人已經給妞兒做了幾身衣服,大紅的小襖繡著金線,頭發梳成兩個包包,垂著潔白玉珠子,脖子上帶著金項圈,墜是隻平安吉祥鎖,鞋上一雙紅鞋銀線繡祥雲,鞋頭上鑲嵌著一對龍鳳呈祥玉片,一身-下來到富貴了很多,不似修真弟子,到像是個富家娃-娃。


    “這要放凡界一準被綁票的。”葉聽雪調笑,伸手捏了妞兒的臉一下。


    “你也說是凡界了,咱這修真界看誰敢!”妙娘子做瞪眼狀。


    “是,是,是,沒人敢的。”她笑言招手,“妞兒,來師伯這。”


    “師伯。”妞兒小步跑過來,仰著頭看她。


    她拿出一對手鐲,看起來像是銀製的,每個手鐲上有三枚銀鈴,一動叮鈴直響,她給妞兒帶在手腕上,“喜歡麽?”


    妞兒晃著兩隻手腕,聽著銀鈴清脆的響聲,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喜歡!謝謝師伯。”


    “乖了,去玩吧。”她輕拍拍妞兒的屁股。


    妞兒撲向仟佰,“師父!師伯給的!”


    “嗯,好看。”仟佰抱起妞兒誇獎,妞兒可高興了,他轉過頭對葉聽雪說,“這秘銀不宜得,迴頭我補給你。”


    “行啊!不過先告訴你,上迴月陰中得的一塊,我讓白寧給煉了個法器,這是剩的邊角料,你看你怎麽補吧。”她笑言,滿不在意的說。


    “你這迴又煉什麽了?”仟佰覺得她手中的法器夠多了。


    “煉了一打陣盤,要不你給我刻兩?”她手中的陣盤還是空白的,沒刻入陣法。


    “行啊,正好有兩個高階下品陣法,不知怎麽用呢,迴頭給你刻。”他也不推辭,直接應下了。


    白寧泡好一杯茶,放到葉聽雪的手中,“嚐嚐,東望山的新茶金希。”


    她接過來,喝了口,“唔,有點甜,我還是喜歡銀絲,苦味迴甘。”


    “好,下迴銀絲出了,都給你留著。”白寧笑言,隻要她喜歡,天上的月亮他都給摘下來。


    “兩位的感情還真是好。”柴逾突然插-入的話,帶著冷意,白寧抬眼看去,從一進門他根本就沒細看別人,此時看去才注意到,微愣。


    “柴逾。”不是疑問,而是確定。


    “沒想到白公子還記得我。”柴逾冷笑。


    “當然,對於仇人我一向是記得的。”白寧表情越發的冷了起來。


    他怎麽也忘不了這個人,如若不是對方,他那一世本是可以娶到黎木樨的,那是他離她最近的一次,隻有一步之遙,卻是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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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地,白鳳山。


    年邁的老婦人拄著拐杖慢慢騰騰的走向一座高腳木屋,走到木屋下,喊道,“白娃子在不嘞?”


    窗戶打開白寧從裏麵探出頭來,一見來人,立刻從木屋裏走了出來,一邊往下走一邊問,“阿婆,有什麽事麽?”


    “白娃子。”巫阿婆見他走過來扶住自己,拍拍他的手說,“你迴來也有幾年了,寨子裏的阿美你都不喜歡,阿婆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阿婆這有一-女娃子,和你一樣是半苗,巫娘去的早,她那阿爹也不在,一個人在外麵總不是個事,再讓人給欺負了去,阿婆和族老想著把她接迴來,她未嫁,你未娶的,都是半苗在外麵也見識過,你看看喜歡不?要是喜歡就成了好事,也了了阿婆一樁心事。”她歎口氣,“她那阿娘是我的徒弟又是我外甥女,她還是我接生的,如今她一個人再外,我總是不放心。”


    “阿婆,您說的可是前年來過寨子的黎家娃子?”白寧心中有些雀躍,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正是為她這世而來,為此不惜丁頁著凡人的身份,融入到這個寨子中。


    “對對對,就是她嘞!”巫阿婆聽他提起,覺得有戲,“你也見過的,長的可隨她阿娘了,好看吧。”她壓低聲音小聲的說,“比阿美還好看嘞!”阿美雖然是她的親孫女,可那黎家娃子真的是很好的,算起來也是她外孫女呢。


    “要是她同意,我就沒意見。”白寧平靜的說,心裏卻怎麽也不平靜,他有些害怕,害怕黎木樨會不同意。


    “好好好,我找人去問,你等等啊!”巫阿婆見他同意了,覺得這事已經成了一半,當日派阿勇阿壯出寨去海城找黎木樨。


    苗地離海城不近,一來一往走了三個月,這三個月白寧心中非常焦急,想人快點迴來,又怕他們迴來,帶迴了壞的消息。


    三個月後阿勇阿壯終於迴來了,族長們將他們圍住,“如何了?”這事不光白寧關心,族老們也是很關心的。


    阿勇拿出一個布包,遞給了白寧,示意他打開,他打開後,見裏麵躺著把滿是木樨花的銀鎖,銀鎖是可以找開的,裏麵有一張紅紙,寫著黎木樨的生辰八字。


    “好啊,真是好啊!”族老們一見銀鎖立刻高興起來,見著生辰紅紙更是高興了,“讓巫給配配,我看著一準配的!”


    苗地家中有女娃的,一出生就要打銀鎖,放上生辰紅紙,將來好談婚配時用,也表明了家裏的重視。


    “你還別說,那黎家的雖然是個漢人,為了自家丫頭硬是學了一年的打銀,這銀鎖可是他親手打的。”有族長還記得,當年的情況,黎江遠知道苗地的習俗後親手給閨女打的銀鎖,雖然不是很精致,但那心情卻是難得的。


    白寧高興極了,聽說黎木樨要出最後一趟海了結生意,他也沒有什麽意見,他知道她這一事感覺比別人強,卻不知道她能感覺到黎江遠,乃至於整個商隊的危險,唯獨感覺不到她自己的,就如同醫者不自醫,如果他知道,一定不會讓她去的!


    可惜,他不知道!


    黎木樨沒有親人了,自然沒有人為她打出嫁用的盛妝銀,他畢竟活得久了,學起東西來也快,他親手為她打造了全套的盛妝銀,讓她這一世得以圓滿。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她命葬大海的消息,他愣在那久久不能迴神,明明他們隻差那一步了,僅僅一小步而已,卻又是天人永隔!


    他還是抬了嫁妝,將她的牌位娶了過來,暗中將她的屍骨帶離了海地,免於讓她沉沒在那冰冷的地方,他請了風水寶地厚葬了她。


    他見到柴逾時,通過他的眼睛知道了為何會成為如今的局麵,白寧看得出來柴逾已經愛上了她,隻是柴逾自己並不明白。


    這十世中,讓白寧最疼恨的就是柴逾,是因為他讓隻離幸福僅一步的他們,失去了將要到手的幸福,所以他與幽界主打了招唿,默許了柴逾每一世逃過孟婆湯。


    忘記前世並不是懲罰,反而是解脫,一世世的記住攔下新的姻緣,那才是懲罰!


    白寧唇上勾起冷笑看著如今眼前已經輪迴了七世,明白了當初的感覺是什麽的柴逾,笑容越發的冷。


    終於又見麵了,這迴不會讓你再傷害我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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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見的小劇場:


    白寧瞪眼:還敢來找我媳婦!弄不死你的!


    柴逾迴瞪:成親了麽就你媳婦!別說這輩子了,上輩子都沒有!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白寧怒:找死!


    葉聽雪舉著點心:白寧吃棗糕不?


    白寧顛顛的跑過去了:吃!


    柴逾被兩人一人一腳踹倒在地上,欲哭無淚:沒這麽欺負人的!


    兩人同聲:壞我們好事虐不死你的!


    柴逾,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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