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44秘密房間


    駱欣楠輕輕旋開了門把,倪采禮貌地跟在她的身後。


    房間很陰暗,一陣古舊的清香撲麵而來,倪采不禁屏住唿吸,她能感覺到,這裏麵一定放著什麽神聖的東西。


    不僅如此,她已經猜出這間房間的主人了。


    駱欣楠打開吊燈,房間一下子亮堂起來,裏麵的景物一覽無餘。


    這是一間非常端莊典雅的房間,高大的木質櫥櫃,複古的雕花鐵床,厚厚的床墊上鋪著整齊的床上用具,一塵不染。


    倪采第一眼看見的,是房間角落裏那架深褐色的立式鋼琴。


    鋼琴在正常人家是個稀罕物,更別說三角鋼琴了。可三角鋼琴在駱家很常見,反倒是這種普通的立式鋼琴,才算是稀罕物。


    鋼琴的琴蓋上覆著一層蕾絲擋灰布,上麵又放了一疊手稿,曾經雪白的稿紙已經氧化泛黃,透露出無法磨滅的歲月痕跡。


    倪采虔誠地走進房間裏,目光順著鋼琴倚靠的那麵牆,延伸至拐角處的另一麵牆。


    這麵牆上,掛滿了裝裱精美的老照片。


    擺放在正中央的的照片無比碩大,想來原本不該屈居於這樣一間小房間。倪采忽然記起,樓下正廳的壁爐上邊空著雪白的一大片牆,想必曾是這張照片的老家。


    那是一張全家福,僅三人。


    年輕的駱董事長坐在一張歐式軟皮靠背椅上,眼神剛毅,表情自然,嘴角可見一絲笑意。年幼的兒子坐在他的左膝上,一張可愛的小臉死死繃著,看得出這是攝影師強製要求他憋笑。原來駱嘉樹的臉也有這麽圓的時候,粉嫩可愛,幾乎能掐出水來。


    倪采的心口暖洋洋的,可當她抬眸看清站在駱駿右側的女人時,胸腔明顯震動了一下。


    容色傾城,世間芳菲黯然失色。


    這個女人美極、豔極,卻又滿目柔情,若非看到她的真容,倪采斷不敢信天下竟有此般人物。


    她身著旗袍,意態風流,端莊大方。玉白的藕臂搭在丈夫的左肩,身體微微前傾,倚在丈夫的椅背上。


    駱嘉樹正是遺傳了母親的眸色,淡灰的半琥珀色。倪采也終於知道駱嘉樹臉上那中和了鋒利線條的柔和感從何而來了,他的父親,他的母親,創造出了一個幾近完美的他。


    “那是哥哥的生母,安雅晴。”


    “我知道,他們長得很像。”


    “是呀,要不然哥哥怎麽會長得那麽好看。”駱欣楠偷笑,接著問道,“哥哥有跟你講過安姨的事情嗎。”


    倪采頗顯惆悵地搖搖頭:“從來沒有呢。”


    駱欣楠歎了一口氣:“那是他的心結,不過我覺得倪老師需要知道的。”


    倪采微笑:“我也想知道,你知道麽?”


    少女點了點頭:“知道一點點,我告訴你吧。”


    “自從我跟著媽媽來到駱家,有人不少人暗地和我們講起安姨的事......或者說,事故。大概二十年前吧,安姨被父親的仇人害死了,具體怎麽去世的我不太清楚,總之那段時間,父親和哥哥都跟丟了魂似的,父親沒日沒夜地工作,哥哥把自己鎖在琴房裏沒日沒夜地彈琴。聽其他親戚說,哥哥原本是一個活潑外向,還有點自負的有錢人家小公子,自從他媽媽離開之後,他就變了一個人似的,特別的懂事,對誰都非常禮貌疏離,我就想啊,畢竟是我哥哥,不像其他孩子那樣變得又乖戾又討人厭。後來別人給父親介紹了我媽媽,他們倆還沒相處幾天就決定結婚了,別人都覺得很奇怪。我媽媽是寡婦,還帶著個我,說實話......我媽還不如安姨一半漂亮,但父親執意娶她進門。後來才知道,原來我媽媽的性格和安姨對上了八/九成,她們都是特別溫柔,特別顧家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哥哥不排斥我和我媽。所有人都知道,安姨在父親和哥哥心裏是獨一無二的,我卻覺得沒什麽,畢竟安姨長得那麽漂亮嘛......”


    倪采聽完,沉默了許久。


    安雅晴去世的具體細節欣楠肯定不清楚,但從她嘴裏聽到了一些駱嘉樹的過去,關於他的曾經,關於他的童年......


    這種強烈的感同身受,讓她此時此刻隻想飛奔到這個男人身邊。


    駱嘉樹彈了一段肖邦的奏鳴曲,還未結束便停了下來,合上琴蓋。


    節拍器一左一右準確地打著拍子,告訴他剛才的那首曲子彈錯了節奏。


    莫名有些煩躁,急需女友的愛撫。


    他這般想著,琴房門剛巧打開,倪采快步來到他身邊,坐在了鋼琴凳上。


    她的模樣有些奇怪,平日清冷的眸子此時柔情似水,看得他心癢。


    “我剛才去看望了你的母親。”


    “嗯?”駱嘉樹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旋即一笑,“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倪采不爽道,“你從來不和我說。”


    駱嘉樹摟過她的纖腰:“你要我說什麽?”


    倪采最怕他展開這種溫柔攻勢,每一次都讓她丟兵卸甲,潰不成軍。


    “你自己想呀。”


    “我想不出來。”


    “那你使勁想。”


    男人忍不住輕笑一聲:“我挺使勁的。”


    倪采紅著臉,大眼睛亮閃閃的。駱嘉樹這廝完美地掌握了她的弱點,總有各種伎倆轉移她的注意力。不過,也許他真的不願意談起那段往事,也許他不想在自己麵前表露出過多的憂傷。


    她的心霎時軟了下來,也不逼他開口。兩人靜靜對視了一會,姿勢曖昧。倪采的座位從鋼琴凳轉移到男友的腿上,她的後背抵著鋼琴,為了不硌著自己,她隻能盡量向前。


    忽然,倪采低下頭精準地對上了駱嘉樹的嘴唇,雙手自然地環在他的腦後。算上外公家花園裏的初吻,這是倪采第二次主動獻吻。


    除了愛情,她在駱嘉樹的身後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憐惜。在那一瞬間,倪采隻想把所有的溫暖、所有的愛意全部給予這個人,不求一點迴報。


    然而,“迴報”很快不請自來。


    駱嘉樹十分享受女友的熱情攻勢,可性別差距擺在那裏,倪采再熱情再積極,他也覺得不夠。


    暗紅色的施坦威三角鋼琴擺在琴房的正中間,空曠的房間還擺了一排從小到大的提琴,以及角落裏的一個樂譜書架。


    鋼琴的琴蓋、前頂蓋和後頂蓋完全合上,形成一個完美的平麵。


    倪采正淹沒於對方無休止的索吻中,大腦愈發混亂。駱嘉樹一把將她抱起,繞了鋼琴半圈,而後萬分輕柔地把倪采放在了嚴絲合縫的鋼琴頂蓋上。


    後背的觸感冰涼,引起一陣慌亂,倪采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反應,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然傾身壓了上來。


    作為一個理科生,倪采本能地走神了。普通三角鋼琴高度大概在一米一至一米二之間,越高的鋼琴音質越好,駱家這架鋼琴據她目測,少說也有一米二五。駱嘉樹身高184,身材很不錯,根據黃金分割比例,他的腿長應該在114厘米上下,這麽說,此時的他要想成功吻到她的嘴唇,不踮腳肯定不行......


    然而,她最後一點用於計算的理智也被身前的這個男人磨光了。


    倪采不知道的是,可憐的鋼琴此時已經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


    而寂靜冷清的琴房,陣陣莫名的*湧動其中,和以往他們每次淺嚐輒止的親吻不同,兩人都有些不受控製了。


    駱嘉樹從她嫣紅的嘴唇,一路向下,經過雪白的脖頸,在倪采美好的鎖骨上停留了很久。


    他半睜著眼,眸中一片迷離,和往常的形象大相徑庭。那個溫和又高高在上的音樂家不見了,現在的駱嘉樹,成了一個虔誠地膜拜著女友身體,甚至略帶饑渴的普通男人。


    當陌生的觸碰到達胸口的時候,倪采的五指倏地收緊,全身上下都忍不住戰栗起來。駱嘉樹那隻充滿魔力的手依舊在她身上四處作亂,倪采的嘴唇卻再次被堵上,他耐心地溫柔吮吸,仿佛是為了緩解她過分的緊張。


    長裙掀到了大腿根部,倪采驀地睜開眼,把身前的男人推開了一些,飛快地說了一句:“我在生理期......”


    說完,她依舊睜著眼,張嘴用力地喘氣。


    駱嘉樹眼底閃過一絲非常明顯的懊惱。此時的他一隻手仍舊手撐在倪采耳邊,另一隻手已從她的身上縮了迴來。


    捕捉到他的表情,倪采十分過意不去。剛才的一切發展得太快,而她的腦中一片混沌,什麽也想不起來.....常識告訴她,現在的駱嘉樹一定非常不好受。


    身體裏的一簇火苗依然灼灼然燒,他卻勉強扯出一絲笑意,低頭再次輕吻了女友的櫻唇。起身後,他重新站迴地麵,將半躺在鋼琴上、衣衫不整的倪采打橫抱起,直接走出了琴房。


    倪采扭扭捏捏地扯了扯自己的上衣,支支吾吾道:


    “去哪啊......”


    駱嘉樹聳了聳眉毛,雙眼平視前方:


    “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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