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木有些暴躁:“女人,你難道還要讓我送你們去民證局,辦了離婚,我才能槍斃你們?”


    林雨萱就是故作天真地點頭:“如此最好!”


    “好個屁!你當我是傻子啊,會自投羅網?”


    “所以,你現在隻有一條路,那就是讓我親自槍斃了潘景霖!”


    “你真的就這麽恨他?”


    林雨萱紅了眼睛,點頭:“是!我恨他!一恨他害死了我的父母,讓我和妹妹成為了孤兒!二恨他毀了我的前程,讓我精神分裂,不得不把自己囚禁在一個小圈子裏!三恨他,不顧我的意願,強行和我結婚!如此,我隻有親手殺了他,才能解心頭之恨!”


    她的聲聲控訴卻讓潘景霖心潮翻滾。


    他知道,從林雨萱和瓦特木討價還價的時候,他就知道,林雨萱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就是在製造機會!


    她不想讓他死!


    所以,她並不是她平時表現得那樣排斥他!


    但是,她這點小心思,在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麵前,太沒有說服力了。


    他看了看茫茫的海麵,遠處有一簇簇燈光亮起,心頭燃起了希望。


    而此時,這艘軍艦依然在高速行駛,從沒有停下來。


    而半空中直升機和戰鬥機依然還在,追隨著軍艦,尋找著機會上船。


    而瓦特木的人,則把瓦特木、林雨萱和潘景霖包圍在中間,一半的槍口朝內,一半的槍口對準著半空中的直升機和戰鬥機,成僵持狀態。


    哪一方都不敢輕易開火。


    所以,現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援軍的到來。


    因此,潘景霖痛苦地凝眉,“萱萱,我是對不起你,可是我對你卻也是真心的。既然你想讓我死,我就成全你。”


    他轉頭看向瓦特木,說道:“我既然是你們共同的敵人,你們可以商量一下,如何報仇。我的命,就隻有一條,我現在把我交給你們了!”


    他說著,就閉上了眼睛,把生死完全置之度外。


    林雨萱就說:“那這樣,我們輪流向他開槍,直到讓他的血流幹而死如何?”


    她說的狠絕,很希望瓦特木能給她一把槍。潘景霖的腿雖然受傷,但是他的胳膊還是完好的,打槍應該不成問題,這樣兩個人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她能想到,瓦特木豈會想不到?


    他搖搖頭,說:“不不不,這樣一點也不好玩。”


    他說著,從皮靴裏抽搐一把匕首,扔到了潘景霖的麵前,說道:“你殺了我唯一的弟弟,很讓我痛苦,那麽我也要讓你痛苦痛苦。你不是愛著個女人嗎?那麽這樣,你用這把刀捅她十刀,如果她不死,我就放了她。如何?”


    潘景霖倏地掙開眼睛,怒視著瓦特木。


    他一腳把那邊匕首踢到了一邊:“你直接殺了我!讓我殺她,絕無可能!”


    瓦特木眼眸一眯,“哈,還是個情種。隻是我話還沒說完呢,如果你不動手的話,那麽就我來動手,我就補給她十槍。”


    他說著,毫不猶豫地向林雨萱開了槍。


    槍響的刹那,潘景霖猛地撲過去,抱著林雨萱,向甲板的邊緣滾過去。


    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甲板的邊緣,足有三四米。


    他幾乎是用力渾身的力氣,要把林雨萱推入海中,那樣她就可以逃脫一死,而他也就死而無憾了。


    瓦特木的那一槍沒有打中林雨萱,打在了潘景霖的後背上。他悶哼一聲,還是用盡了力氣,往遠處推著林雨萱。


    瓦特木猜到潘景霖的意圖,吼了一聲,“把那個女人給我抓迴來!”


    他的幾個手下跑過去抓林雨萱,潘景霖抓住一個人的腳,順勢一滾,就把那人拽趴下,同時還把另外兩個給撞倒了。


    機會難得,潘景霖大吼,“萱萱,快跳海!”


    林雨萱已經到了甲板的邊緣,隻要縱身一躍,也許她就可以安全了。


    可是那樣,潘景霖必死無疑!


    那一刻,林雨萱的心顫抖得厲害。


    她看著潘景霖拚盡全力地纏住了那三個人,他身上的血,幾乎把甲板給染紅了。


    她知道,從他上船開始,他就沒考慮過自己的生死。


    他就是在用生命,為她爭取著一線生機。


    從和他相遇以來,他一直在執行著對她的承諾,不曾有任何的背叛和猶豫。


    無論麵對誰,他始終維護著她,無論她怎麽和他做對,他都不曾對他放棄過!


    他這樣的男人,沒有死在正義的戰場上,卻要死在這樣一群宵小的手裏,是對他的侮辱!


    她不能讓他這樣死了!


    可是她手無寸鐵!


    這時,那三個男人已經擺脫了潘景霖的桎梏,對潘景霖拳打腳踢,而潘景霖已經失血過多,沒有了力氣。


    他的眼睛始終看著林雨萱,聲音都嘶啞了:“萱萱,快跳!”


    林雨萱卻冷笑說:“我不會跳的!瓦特木,讓你們的人住手,我有話說!”


    瓦特木剛才也有些心驚,如果林雨萱毫不猶豫地跳下去,他還真的束手無策。


    他不可能讓手下跳海去撈她,因為船太快了,幾分鍾就使出幾公裏了。


    還好,那個女人還沒跳,不知道她是傻,還是有什麽目的。


    他現在還沒有折磨夠潘景霖呢,也不會讓他就這麽輕易地死了。


    因此,他擺擺手,讓那幾個手下退下,他對林雨萱說:“你又有什麽話說?”


    林雨萱走向潘景霖,她看他渾身是血,正在劇烈得喘息,一時應該還死不了,不由地放下心來。


    潘景霖卻衝他怒吼:“為什麽不跳?”


    他現在受傷太嚴重,再找那樣地機會,估計也不可能了。


    林雨萱冷笑:“我還沒有報仇呢,怎麽肯離開呢?我要眼睜睜看著你死!”


    潘景霖痛苦地閉閉眼睛,“萱萱,你好傻!”


    林雨萱卻不再搭理他,而是轉向瓦特木。


    她梳理了下亂七八糟的頭發,又用衣袖蹭了蹭臉,努力讓自己變得不是那麽糟糕。


    她對瓦特木巧笑嫣然,說道:“瓦特木,你知道潘景霖最怕什麽嗎?”


    瓦特木有些不解地看著林雨萱,不知道她又鼓搗什麽。


    “他最怕什麽?”


    林雨萱笑道:“他最怕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瓦特木挑挑眉:“你是說,他是個醋壇子嗎?”


    林雨萱點頭,依然笑得很好看,“你說對了,他就是這樣的。曾經我和公司的職員走得近些,他就會吃幹醋,他就連我弟弟的醋都吃。”


    瓦特木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要說什麽?”


    林雨萱走近瓦特木,瓦特木卻後退一步,畢竟林雨萱身上還綁著炸彈。


    她要是抱著他,拉開了炸彈,和她同歸於盡怎麽辦?


    他不能上她的當。


    林雨萱咯咯地笑:“瓦頭領,你就這麽膽小嗎?你竟然還怕我一個弱女子嗎?”


    瓦特木卻不耐煩地說:“你有屁快放!”


    林雨萱今天晚上是出來散步的,她穿了一套休閑版的運動裝,上衣是帶拉鏈的那種。


    此刻,她把拉鏈拉開,露出她白皙無瑕的胸脯和好看的鎖骨。


    她再次向瓦特木走緊幾步,眼神嫵媚妖嬈:“瓦頭領,你看我美嗎?”


    瓦特木瞬間就明白了林雨萱的意思,她是想色誘他。


    他的眸光赤裸地放在她白皙的肌膚上,身下莫名地一緊。


    一開始,他還真的沒有把林雨萱看在眼裏,也沒有把她當女人,而現在再看她,她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是臉龐也是好看的,有幾分女孩的清純,還有幾分女人的嫵媚,還有幾份經曆過男女之事的風情,竟然有種別樣的勾人心魄的魅力。


    瓦特木是男人,還是一個很強勢的男人,他經曆過數不清的女人,但是還真沒有經曆過東方的女人。


    都說東方的女人是水做的,身段柔軟如柳枝,嫵媚多情銷骨魂。


    再看林雨萱,臉蛋柔美,身材婀娜纖細,還真是東方女人的典型代表,讓瓦特木很有幾分動心!


    但是,他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冷聲問道:“你到底要怎樣?”


    林雨萱一直觀察著瓦特木,能感受到他唿吸的急促,和身體的緊繃,就知道,他不是如他表現得那樣,無動於衷的。


    因此,她大膽地向走到了他的身前,柔若無骨的指尖,輕輕撫摸上瓦特木的臉。


    瓦特木長得有些兇,一點都不好看。


    林雨萱強忍著惡心,嬌聲說:“親愛的,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讓潘景霖最痛苦的方法,就是我跟了你!當然,我並不求你饒我不死,隻要能讓我看到潘景霖痛苦不堪就好,而且你還可以和我風流快活幾天,豈不是兩全其美?”


    瓦特木就感覺林雨萱的指尖在釋放電流一般,整個身子都酥麻了,恨不得立刻把這隻勾人的小妖精壓在身下。


    但是他還是警惕的,他冷哼一聲:“你確定不是想借機救他?”


    林雨萱哈哈一笑,在瓦特木的側臉上親了一下:“我救他?真是笑話!我跟了你,你可以親眼看著,我是怎麽處決他的。瓦頭領,你不虧的,要知道,潘景霖在床上很強的,每次都折騰得我死去活來,我被他調教得技術也很好啊,所以,每次都讓他控製不住地一要再要!”


    “林雨萱,你住口!你不許你做傻事!”


    潘景霖能夠想到,林雨萱再創造機會救他,可是他寧願死,也不要林雨萱糟蹋了自己!


    他掙紮著站起來,雙腿痛到麻木,幾乎不能行走,他硬是撐著,一步步挪到了林雨萱的麵前。


    他的大手,一把把她拽了過來。


    可是身子不穩,兩個人狼狽地摔在甲板上。


    潘景霖讓林雨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由下而上地望著她,眼眸痛苦而又憐惜,“萱萱,如果你敢那樣做,我就立刻死在你眼前!”


    林雨萱的心都在顫抖,她用力地掐著潘景霖的胳膊,冷聲說:“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死的能力嗎?我不讓你死,你就死不了!我讓你死,你就不會多活一秒!”


    她說著,從他的身上爬起來,再次走向瓦特木,“瓦頭領,我的提議如何啊?”


    瓦特木這時也不抻著了,哈哈一笑,大手一伸,把林雨萱摟在懷裏,在她的臉頰上很響亮地親了一下,笑道:“很好!走,我們現在就去快活快活!你們幾個,把他給我看好了,等老子快活完了,再處置他!”


    他摟著林雨萱就往船艙裏走。


    潘景霖睚眥俱裂,猛地一翻身,抱住了瓦特木的一隻腳,雙臂用力,把瓦特木狠狠地摔在甲板上。


    他如同瘋了一樣,快速地爬過去,掐住了瓦特木的脖子,“想碰她,門都沒有!”


    瓦特木朝著潘景霖的胸口就是一槍,鮮血濺了林雨萱滿臉。


    她的心顫抖得厲害,他就非要這樣找死嗎?


    她本意是把瓦特木騙到船艙,她找機會製住他,把他作為人質,再救潘景霖。


    可是現在,瓦特木幾乎要打死他了!


    潘景霖已經不知道疼了,他手上海一直狠狠地掐著瓦特木的脖子。他的手指,幾乎要扣進瓦特木的肉裏,他愣是被潘景霖掐得翻了白眼。


    瓦特木的手下,見此情景,舉槍就要向潘景霖射擊。


    林雨萱顧不得了,撲到潘景霖的身上,低吼:“快鬆手!”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得那麽大力氣,竟然把潘景霖翻了個個,而潘景霖還沒有鬆手,帶著瓦特木翻到了他和林雨萱的身上。


    瓦特木的手下不敢開槍了,否則,打死的就是瓦特木了。


    他們連忙把槍扔了,上來拉扯瓦特木。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船上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讓整個軍艦都劇烈地顫抖起來,然後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


    潘景霖順勢鬆開了瓦特木,抱著林雨萱,往旁邊快速滾去。


    這時候飛機上的護衛隊員,和特種兵,如同天兵天將,紛紛順著繩索滑落下來。


    他們一邊下滑,一邊射擊,把潘景霖和林雨萱保護在自己的火力之內。


    同時,海麵上駛來兩艘中國的軍艦,百十名海軍官兵衝上了甲板。


    這是潘景霖讓龍騰將軍調來的,他剛才看到的海麵上的光亮,就是中國軍艦的燈光。


    此時的瓦特木也顧不得潘景霖和林雨萱了,領著自己的手下往甲板下麵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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