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雖然眾人心裏疑惑很多,可是聰明的人也知道,此刻發生的時候,最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為好,當然,也有人望向太子,似乎想從他的表情觀察一點貓膩也好。然而卻被太子臉上的冷厲和痛苦嚇得趕緊縮了頭迴來。

    這到底出了什麽事…

    為什麽,太子殿下會有這樣的表情呢?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而這會的九蓮,想去剛才鐵無雙那陰冷的眼神,那一刻,她也終於知道害怕了,於是,她道;我…不是我逼她的啊,她自己也說願賭服輸…

    她說這話極力為自己辯解,可惜,卻沒人聽的進去了。

    而這會馮莫寒卻起身道;娘娘恕罪,孤還有政務要處理,就先告辭了。他淡淡扔下這一句話後,就走出了亭子。

    而那個擺在最末尾的幾案,後麵已經是空無一人了,但象牙色的錦墊上卻有一抹血色和一截斷口新鮮的翡翠鐲子卻異常的刺眼。

    他忽然感到自己腳下一個踉蹌,幾乎就要栽倒在地時。福公公眼疾手快扶了主子一把,急切道;殿下,您小心…

    馮莫寒站穩身形,冷聲道;嗯,我沒事,這漢白玉濕滑,太容易摔倒了,稍後派人過來鏟掉,換成青石!

    “是,殿下。”

    福公公趕緊應下,轉而小跑跟了上去。

    留下眾人都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雖然,她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聰明的人從來都不是稀有物種。

    看來,太子和西南侯之間的梁子是結定了,至於原因嗎?嗬嗬,大家心知肚明…

    也許真去外麵傳言一樣,那位陸姑娘是鐵夫人給西南侯物色的正妻。

    而今日一見,西南侯情根深種,惱怒眾人怠慢為難了自己心愛的女子,甚至,連太子都恨上了。

    畢竟,太子乃是一國儲君,自然對於西南侯這番作為,也很是惱怒不已的吧!所以,現在太子才會憤怒的離席吧!

    此刻,眾人越琢磨越覺得事情就是這般,也就有些坐不住了。

    此刻,貴妃娘娘也是無心再賞什麽花,本來嗎?她突然弄出個什麽百花宴的本身就是為了給太子和雨清菡製造機會的,而如今賜婚的旨意都下來了,這宴席用不用在繼續,也沒用什麽意思了………

    於是,她就說道;本宮乏了,今日就先散了吧。等過些時日,其餘的花朵都綻放的時候,本宮再大擺宴席請在座的前來觀賞…

    本來現場弄的那麽尷尬了,現在可以離去,在座的眾人肯定百分百願意了,這會聽到貴妃這樣一說,眾人都非常樂意讚同了…

    於是,眾人都異口同聲道;是,多謝娘娘款待。

    “辛苦娘娘了。”

    眾人趕緊收拾了雜亂的心思,紛紛起身行禮道謝。

    等到貴妃娘娘帶了公主和大批的宮女和太監,浩浩蕩蕩離開禦花園後,眾人也起身陸續告辭出去。

    很快,亭子內外隻剩了雨清菡一個人了,望著滿園的清冷,她握緊了雙手。這賜婚之事,到底是她的幸還是不幸啊,這本該歡慶的時刻,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眼前的一片狼藉呢…

    先不說皇宮現在雜亂無章的現場了,咱們把話頭說迴到酒醉的筱芸這邊的情況吧!

    筱芸帶了滿身的酒氣和迷糊,被鐵無雙抱出了皇宮,宮外那些等待自家各府車夫和隨從都在一處等待著,所以,對於,他們的動作,眾人當然都看在眼裏。

    畢竟,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西南侯府的義女進宮,最後既然大醉而歸,這本來就夠奇怪了,現在西南侯的神色既然也非常的暴怒的樣子,好似隨時都要殺人似的。這到底發生了什事呢?

    此刻,所以人都恨不得跑上前問個清楚明白的,但西南侯帶來的那些頂著盔罩甲的護衛可不是吃素的,長槍上雪亮的槍頭,在陽光下閃著幽光,恐怕挨到身上就是一個血窟窿。為了這一點八卦之心,送了性命,這可是得不償失。

    眼見西南侯府的馬車走遠,沒等眾人議論一兩句,各家的主母和小姐也都陸續出來了。他們也隻好到此打住了…

    眾人也趕緊忙碌著伺候著,這事情看著聽大挑的,反正等會主母她們肯定也會在車上說的,到時候他們在旁邊伺候,肯定也會聽的差不多了,拚湊出大概的內容出來了。

    於是,貴妃娘娘的賞花宴散去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這宮裏發生的大事情,就這樣的,這個消息便也傳遍了全城了…

    九蓮郡主因為不爽昨天西南侯的無禮,所以,進宮就找了沒有鐵夫人保駕護航的西南侯府義女報複,逼著這女子做詩和喝酒的。最後,西南侯大怒,闖入禦花園裏接走了酒醉的義妹,而他的這番動作,卻無意冒犯了太子殿下的威嚴…

    於是,眾人就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了…

    “隻聽說西南侯是殺星轉世,倒是不知道,他還是個如此重情之人啊。”

    “俗話說的好英雄難過美人關,他怕是真把這位陸姑娘放在心上了。”

    “也許吧,不過,這吳王府怕是要倒黴了。若不是九蓮郡主故意為難那位陸姑娘,也不會引出這麽多的事故出來了。”

    “就是啊,聽說昨天錦繡閣那事,明明就是她自己行事霸道,搶了西南侯給義妹定製的衣裙,西南侯知道後,也沒說什麽,隻是讓錦繡閣重新縫製就是,也沒拿她如何就是了,反而是她不依不饒了。

    “女子啊,娶妻娶賢的為好,像九蓮郡主這樣的女子,晚上誰娶迴家裏去,怕是要家宅不寧啊。再說,吳王本身就是那樣行為不端的人,所以說他家的姑娘,也可以顯而易見得,不會好到哪裏去了。

    “這話有道理啊。”

    就這樣,宮裏發生的事情,就這麽的一傳十,十傳百了…

    等吳王聽到這個消息後,難得從自己最愛的清倌人身邊離開,迴到了自己王府後,他二話不說就給了自家姑娘兩個巴掌,之後更加是帶著她,前往西南侯府去賠罪了。

    他雖然每天都醉生夢死,但也不是白癡,對於自家這個所以王府這尷尬地位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一個是失了恩寵,又沒有利用價值的王爺,拿什麽同手握十萬大軍的實權侯爺相比呢?

    再說,也許別人不曉得。他可是太清楚不過了。西南侯府最可怕的人不是西南侯,而是那位有鐵娘子稱唿的鐵夫人!

    當年,他不過對這位鐵夫人調笑了幾句話,最後既然就被吊在木杆上,生生在河水裏浸了幾十次,最後,更加是扒光了,懸在王府門口吐了半街的苦水。

    雖然,他沒有看到動手之人,但是,那一身的冷梅香,滿京誰人不知道,那味道可是鐵夫人的標誌…

    可惜,等他帶人上門的時候,西南侯府門戶緊閉,一隊百人護衛把前門後門都把守的嚴嚴實實,外人更加是一步都靠近不了,如果有人上前,肯定就是刀槍朝外,利箭上弦了…

    見此,吳王無法,隻能帶著滿臉委屈的姑娘迴去了,之後更加是咬了咬牙又進宮去了。

    此刻西南侯府裏,倒是沒有同吳王想的那樣恨他入骨了,實在也是無暇顧及。原因很簡單,因為筱芸一路從皇宮迴了侯府後,就開始一直昏昏沉沉的,根本就沒有睜開過眼睛。

    鐵夫人早晨送走了姑娘,吃了早飯,倒是覺得頭暈輕了很多,眼見外邊天氣晴朗了,就動了折騰家底的心思。

    於是,她就喊了兩個得力的丫鬟,搬了躺椅在廊簷下依靠著,一邊吹著溫柔的春風,一邊看著平管家帶人把庫房裏的那些珍貴的留存之物往外倒騰。

    西南之地得到的寶石足有十幾箱子,這還不算,那些未經打磨的翡翠原石。各色錦緞布料,裝了滿滿的百十口箱子,都是曆年宮裏賞下的江南貢品。還有各色擺設玉件,屏風,木器等等…

    看到這些,鐵夫人越看越開心,心情好的又賞了平管家和一眾丫鬟和仆役們每人一兩銀子。

    畢竟主子常年不在,家裏家外還能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條,這份忠心很是難得了。

    眾人得了賞賜,自然都是歡歡喜喜的。一邊忙碌,一邊挖空了心思討好主子,正是熱鬧的時候,卻有小廝瘋了一般從門外跑進來,高喊道;老夫人,小姐受傷了!侯爺把她抱迴迴來了!

    “什麽!”

    聽此,鐵夫人猛然的站了起來,正好看見鐵無雙鐵青著臉色,抱了筱芸從外邊大步進來。

    筱芸就那麽被他拖在手上,好似軟軟綿綿,沒有半點重量一般。

    早起時候,她還高興的穿上的柳色衣裙,而現在這衣裙子卻像抹布一樣皺的不成樣子,血跡,茶漬遍布。最重要的是懸在身側的左手血淋淋,胡亂用布條包裹了,但依舊可以看到隱約有血滴落下…

    看到這裏,鐵夫人瞬間眼睛紅透,喊道;去快找大夫前來,立刻!

    此刻,鐵無雙也顧不得見禮,直接就進了遊廊,把筱芸送迴了她的暖閣。

    紅梅正擦抹著桌椅,一見這情形,驚得水盆都扔了,飛身撲上前大哭道;姑娘,姑娘啊,你這是怎麽了?你可不能有事啊!姑娘!你快醒醒…

    韓姨母早就哭的不成樣子了,這一路上,她恨不得把自己掐死無數次,都怪自己怎麽就攔不住姑娘,自己怎麽就半點用處沒有。

    她死死抱了紅梅,哽咽道;紅梅不哭,老夫人找大夫了,姑娘馬上就好了。

    沒等紅梅應聲,門外已經是利箭一般衝進來兩個人影,正是玄六和多日難見顏麵的高仁。

    見此,玄六道;發生了什麽事?姑娘怎麽了?

    玄六還知道問一句,至於,高仁他,此刻已經是臉色鐵青的,一掌劈便向抱著了筱芸的鐵無雙打出。

    見此,鐵無雙不好扔了筱芸,就抬腳擋了兩記。

    高仁更加暴怒出手,哪裏還記得留手。

    鐵無雙隻覺踢到鐵板一般,骨頭都在咯吱作響。

    高仁還要再搶筱芸時,刀嬤嬤已經搶上前大喊道;此事,不關侯爺的事,先給姑娘看傷要緊!

    聽此,高仁狠狠瞪了她一眼,還要再上前時,府裏供奉的大夫也終於趕到了。

    眾人虎視眈眈的樣子看著自己,可把這大夫也是嚇個半死,好在他還沒忘了看家的本事。一番望聞問切後,老大夫也忍不住偷偷咽了口水。

    見此,鐵夫人忍耐不住,惱怒問道;到底怎麽樣,你趕緊說啊!

    而高仁則直接扯了老頭的領口威脅道;你要敢撒謊一句,老子就擰下你的狗頭!

    “不敢,老奴不敢啊!”

    大夫幾乎要尿了褲子,拚命搶迴自己的活動自由,就趕緊避退到了床尾,這才哆嗦著身子說道;老夫人,侯爺,不是小人學藝不精,實在是姑娘這病情古怪啊。小姐看著像是酒醉,實際卻是氣若遊絲,脈象弱的幾乎找不到。這是怒極攻心之症,再加上小姐喝的酒水太烈,兩者相加,就把她五髒六腑都架在火上烤了。若是小姐不能解開心結,這病症真是…不好,不好治療啊。

    聽此,鐵夫人極力咬牙忍耐著道;那她的手傷如何?

    那大夫哪裏敢怠慢,趕緊道;外傷倒是不妨礙,雖然手心被割破,但卻沒有傷到筋骨。隻要上了傷藥,切記不要沾水,好好養上一月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那還等什麽,上藥。”

    鐵無雙在迴來的路上,隻是扯了棉布的中衣給筱芸包了手掌,這會布條早就被血跡浸染透了。

    那大夫慌忙上前清洗,就要取了金瘡藥撒上的時候,高仁卻是從懷裏拿了一隻小瓶強硬塞了過去,說道;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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