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敏銳的白兮木,卻在這番寒暄中,嗅到了一點陰謀的味道。


    這三人如此親近自己,莫不是為了打探關於若緋真實身份的線索?


    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白兮木搖搖頭,暫時揮去了這些小小的突發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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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霹靂樂隊最後一次演出的時間是在午夜十二點半,也算是每天的壓軸表演,尺度基本上有些偏大。


    這也是剛剛段狂霖想讓白兮木先走的原因之一,在段狂霖的眼裏,白兮木根本就還是個孩子,那種太過的畫麵還是別讓他看了。


    所以,當看到段狂霖換好的最後一套演出服時,白兮木嚇得連忙使勁揉了揉眼睛,努力看清確認後,白兮木才指著段狂霖吃驚道:“若緋哥哥,你要穿這個上台?”


    段狂霖大概早就料到了白兮木的反應,趕緊套上一個皮外套,遮住了他身上那套,超級暴/露的衣服!然後有些刻意地去躲避白兮木的目光。


    今晚的段狂霖可真是讓白兮木大開眼界了,白兮木此刻真想把他的那些手下都叫過來看看,看看他們的老大,居然是準備要在這裏表演豔/舞的人!


    “不可以!”白兮木當即就走到段狂霖麵前,斬釘截鐵道,“你不可以穿這種衣服表演!”


    雖然白兮木的觀點是反對的,但是他的語氣並不重,眼裏更多的,是困惑。


    “小白弟弟,”第一個開口的卻是唐笑,他拍了拍白兮木,一臉無奈,“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若緋啊,一開始酒吧經理確實對我們的服裝有過要求,為了吸引眼球,自然是越露越好,不過隨著後來我們人氣高漲,酒吧經理對我們的態度也就視若貴賓了。”


    聽了唐笑的話,白兮木反而更糊塗了,他不禁疑惑:“既然酒吧經理對你們改變態度了,那為什麽還要聽他的穿成這樣?”


    唐笑擺擺手,笑了笑:“除了若緋,你再看看我們三個的穿著?”


    白兮木這才注意到,唐笑、孫祁和周清逸他們的演出服,卻是屬於正常範疇的。


    這時,孫祁也開口解釋道:“我們三個,都各自簽了公司了,服裝上麵,我們自然是不能偏離公司要求的,不然我們也不會有這個特權到這裏演出了。”


    “我們能來這裏就已經是對傾城酒吧的恩賜了,所以對我們的表演,根本都是不受限/製的。”周清逸也說了一句。


    “那……”白兮木把目光又投向了段狂霖,“若緋哥哥你……”


    難不成是段狂霖自願穿成這樣的?!


    他們說的這些話,不就是這個意思麽?白兮木猜到這個答案,嘴裏卻問不出口。


    “對!”段狂霖被盯的實在難受,幹脆大方承認了,“我這樣穿隻是因為,等會我們唱的歌,這樣穿效果更好。”


    白兮木萬萬沒想到真會是這樣的,整個人再次驚呆了。


    段狂霖,你可真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


    白兮木心中,段狂霖一直以來英雄般的形象,如今似乎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行了,時間到了,我們走吧。”段狂霖趕緊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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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場演出,白兮木幾乎是在半懵的狀態中看完的。


    舞台上的,那個戴著麵具的人,就像是台下尹法拉說的,簡直就是一個勾人的“小/妖/精”,跟白兮木從小迷戀的那個英雄段狂霖完完全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說實在的,白兮木有點不太能接受這樣的段狂霖,如果這才是真實的段狂霖,那麽自己深藏心底的這份愛戀,是不是就可以宣布結束了?


    就像是突然發現自己崇拜的偶像,現實中卻跟屏幕上的形象完全不同一樣,那種失落的心情,白兮木正在體會。


    那麽,自己還能堅持初心嗎?


    所以,當一切結束,段狂霖領著白兮木離開傾城酒吧,白兮木坐在段狂霖的車後座上時,白兮木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樣。


    緊緊抱著身前那個自己朝思暮想了十年的男人,白兮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在距離段家門口不遠處的地方,段狂霖讓白兮木下了車。


    “你可以自己迴去吧?”戴著頭盔的段狂霖,輕輕問了一句。


    “嗯。”白兮木沒有多說什麽,就朝門口走去了,他知道,段狂霖是不能這樣從正門走迴去的。


    白兮木的反應讓段狂霖有些詫異,段狂霖以為白兮木會有很多話跟自己說,沒想到卻一路都這麽平靜。


    不過,段狂霖也沒有那麽多的精力想太多了,隻要白兮木可以替自己保密就行。


    重新發動哈雷,段狂霖飛奔向了另一個方向。


    在段狂霖的機車聲走遠後,白兮木卻停下了腳步,微微迴過頭去,看向段狂霖離去的方向。


    十年來,自己一直都在努力靠近段狂霖,然而直到今天,白兮木才發現,自己和段狂霖之間的距離,似乎比想象中還要遙遠。


    接下來的日子,白兮木好像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的那份激/情,不過每天晚上他還是會去傾城酒吧觀看段狂霖的表演,也會從霹靂樂隊的其他三人口中去了解更多關於若緋的事情。


    然而,越是了解,白兮木卻越迷茫了起來。


    直到開學的時間到來,生活終於變得有些忙碌後,白兮木才不再那麽鬱鬱寡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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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灃城大學同摯學院是2020年剛剛成立的一所大學,到了今年2023年,一共才招收了三屆的學生,目前是沒有畢業生的。


    所以,對於今年的大一新生來說,大四學長就是一個新名詞。


    今年也是整個學校最完整的一年,第一次同時擁有四屆學生。


    而段狂霖隻比白兮木高一屆,今年讀大二。


    不過,段狂霖的身份特殊,平時都不怎麽來學校的,除了一些必要的場合和課程,他基本上都是待在段氏公司。


    開學典禮的那一天,白兮木是和段狂霖一起來的,開著段家的兩輛豪車,有司機,還配了四個保鏢。


    坐上汽車的那一刻,白兮木就對身旁的段狂霖疑惑了起來:“段哥,我們上學需要這麽高調嗎?”


    “需要。”段狂霖冷冷地說了句。


    白兮木卻完全不能理解,如今的時代,不應該是講究低調麽?


    知道白兮木聽不懂,段狂霖隻好繼續說道:“尹氏集團的尹法拉你也見過了,他也在學校讀書,跟我一屆,我們和尹氏一直以來都是競爭對手,所以無論是在生意上,還是在學校裏,我都必須超過他!”


    “可是……”白兮木還是不太理解,“在學校裏,成績超過他不就好了?”


    幹嘛要做這些虛的東西?


    段狂霖嘴角不禁微微一彎,冷哼了一聲道:“那是你還不知道同摯學院裏的風氣。”


    “風氣?”白兮木當然不知道。


    “灃城大學同摯學院跟外麵普通的大學很不一樣,創辦這所學校的鄭校長和陸校長他們是一對同/性戀人,學校又是坐落在同摯島上,所以大多來這裏上學的,要麽是同/性/戀,要麽就是腐女或者腐男,剩下極少的直男直女們,也都有一些迫不得已來此的理由,總之,一般的家長,又怎麽會同意自己孩子來這裏讀書呢?這裏完全就是同/誌們的避風港而已,”段狂霖一口氣說了很多,“所以,從同摯學院開辦至今,學校裏的風氣就一直有些……”


    “有些什麽?”看到段狂霖突然停頓了起來,白兮木連忙追問。


    段狂霖微微側臉看了白兮木一眼,最終還是決定說了出來:“因為學校男同/性/戀居多,所以學校一開始整個的氛圍都偏女性化,偏娘!為此,教育部門還曾經來人勒令學校停辦過,說什麽對社會影響不好。”


    “那後來呢?”白兮木還真沒提前打聽過學校的事情,很是好奇。


    “後來在去年的第三屆招生上,我就進了學校念書,”段狂霖終於說到了重點上,“因為我爸跟上官島主關係不錯,所以為了保住這個學校,鄭校長找到了上官島主,上官島主便找到了我爸。”


    “為什麽你進學校就能保住學校?”白兮木越聽越不明白了。


    “不僅是我,還有從小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兩個兄弟都被招進了學校,你第一天來這裏時應該見過他們,叫趙小杜和秦沁,然後還有一個就是尹法拉了。”段狂霖繼續說道。


    “到底什麽意思?”白兮木聽的都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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