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段狂霖就知道自己的家庭是與眾不同的,自己的父親也是神一般的存在,不可忤逆的。


    他的人生從出生開始,就必須按照父親指定的道路去走。


    叛逆時期的段狂霖也不是沒有反抗過,而事實證明,不聽父親的話,下場總是血/淋/淋的。


    因為特殊的身份,父親讓段狂霖不要去相信世上任何一個人,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不過都是相互利用的遊戲罷了,利益當頭時,誰都有可能出賣自己。


    曾經,段狂霖也選擇去無條件地相信過一個朋友,可是到最後,卻發現那人是為了一些目的故意接近自己的。


    段狂霖也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然而事實證明,那個女孩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錢才接近自己,上官凱恩一個簡單的試探,她就原形畢露了。


    所以,活了二十年,段狂霖也就隻剩下上官凱恩這一個,能夠說說話的朋友了。


    當然,段狂霖藏在自己心底最深處的話,卻永遠無人可說。


    漸漸地,段狂霖也就變得話少、冷漠起來,他的身邊總是圍繞著許多人,可是他卻一直獨活在他自己的世界裏。


    所以,當白兮木問自己是不是直男的時候,段狂霖的內心是苦澀的。


    這個問題對於段狂霖來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因為愛情這種東西,那對段狂霖來說,簡直就是遠的要命。


    而自己的未來,段狂霖早就一眼看到了底。等畢業之後,繼承段家會,和一個爸爸指定的女人結婚,再生一個繼承人,培養他直到自己退休。


    這就是段狂霖的人生,段狂霖早就看透了一切。


    ——————————————————————


    從上官凱恩家吃過晚飯迴來時,已經是夜/色/降/臨了,白兮木有偷偷注意到開車的段狂霖,神色似乎有些焦急,像是在趕時間。


    然而,迴到家後,段狂霖卻隻說了一句休息了,便匆匆迴了他自己的房間。


    白兮木料定段狂霖肯定是要偷偷出門了,便先悄悄出了別墅,尋到了那處隱蔽的倉庫,躲到了一邊的樹叢裏。


    果然,沒過一會兒,倉庫的卷簾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而讓白兮木吃驚的是,段狂霖居然身穿一身皮衣勁裝,頭戴色彩炫酷的頭盔,騎著一輛火紅色的哈雷衝了出來。


    段狂霖刹那間絕塵而去的同時,他身後的自動卷簾門也跟著嘩啦啦地緩緩合了起來。


    這一幅場景,驚得白兮木半天沒能反應過來,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即使在大街上碰到這樣的段狂霖,白兮木也是不會相信他就是段狂霖的。


    還是說,這才是一個黑道少爺的真正麵目?


    震驚了一會兒後,白兮木才趕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追蹤軟件,開始追尋段狂霖的方位。


    原來,就在今天白天的時候,白兮木偷偷在段狂霖的手機裏安裝了一個追蹤器,沒想到今晚就派上用場了。


    查找位置的同時,白兮木也加快了步伐,走到了馬路邊,準備打車。


    手機地圖上,段狂霖的速度很快,差不多十分鍾左右,他的行蹤便固定了下來。


    正好,白兮木也通過打車軟件叫來了出租車,上車之後,白兮木就連忙說出了目的地的名字。


    “傾城酒吧。”


    說出這個地點的時候,白兮木的心裏也是氣憤不已的。段狂霖他果然不是什麽“乖寶寶”,騎著那麽招風的哈雷,每天天一晚就趕往酒吧,不是去玩還能是什麽?!虧的之前白兮木還高看了他。


    就這麽一路忐忑地來到了傾城酒吧後,白兮木頓時就傻眼了。


    這個傾城酒吧的門居然還沒開!!


    低頭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八點多,果然還沒到夜場開始的時間。


    那段狂霖去哪了?手機定位明明就是這裏!


    白兮木又變得困惑了起來,隻好在附近四處查看。


    而這附近本來就是酒吧一條街,幾乎也都關著門,隻開著幾家小清吧和便利店而已。


    奇怪了。


    不斷地查看手機定位,明明段狂霖就在這裏,可是白兮木愣是尋不到他的人,就這樣一直耗到了九點多,酒吧開門後,白兮木隻好先買票走了進去。


    因為門剛開,所以裏麵的客人並不多,白兮木點了一杯酒後,就坐到了吧台邊,想等會找個機會,可以詢問一下調酒師,看看能不能問出段狂霖是否來過這裏。


    而就在白兮木百無聊賴四處張望的時候,不遠處牆壁上的一張海報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仔細地看了過去。


    海報上好像是一個四人樂隊的照片,彈吉他的、彈電子琴的,還有打鼓的和直接拿著話筒的,四人都是年紀不大的青少年,顏值也相當不錯。


    就是那個拿著話筒的主唱……偏偏戴了一個鑲了紅邊的黑色麵具,就是那種隻露出嘴而遮住了鼻子以上部位的半截麵具,有點像漫畫裏英雄戴的,卻又比那些嚴實了許多。


    “唉,那個是……”白兮木一邊看著,一邊就指著那張海報疑惑了起來。


    吧台裏的調酒師此時也不忙,看到客人提出疑惑,便連忙主動解釋起來:“客人今天是第一次來我們傾城吧,那是霹靂樂隊,是我們酒吧的招牌樂隊,很多客人都是天天來捧他們場的,不過他們一晚隻唱三首歌,所以你想看的話,就要多等一會兒了。”


    霹靂樂隊?!這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這麽土的樂隊名字!難怪也就隻能在這酒吧裏混混了。


    白兮木似乎對這個什麽樂隊的不怎麽感興趣,他剛剛之所以會仔細地看過去,主要是看那個樂隊主唱麵具下的雙眼,像極了段狂霖,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不過,段狂霖怎麽可能是什麽樂隊主唱呢?白兮木笑著搖搖頭,趕緊甩掉了自己腦中這個奇葩的聯想。


    “那個人幹嘛要戴麵具啊?”白兮木也就是隨口一問。


    “哦,他是霹靂樂隊的主唱若緋,從他第一次登台開始,他就一直戴著麵具,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就連樂隊的其他成員都沒見過。”調酒師迴答。


    “哈?”白兮木可是聽的一臉不信,“這麽神秘?樂隊其他人都沒見過,這也太假了吧!這肯定就是你們酒吧的炒作,想以此吸引顧客是吧?”


    “才沒有!”調酒師立即義憤填膺起來,“你不信可以上網去查,我們若緋可是如今網絡上的音樂紅人呢,曾經有首都的大牌經紀人過來簽他,都被他拒絕了,他就隻愛在我們這裏唱歌,樂隊的其他三人也是佩服他的才華才一起留下的,不然誰願意一直待在這裏當駐唱啊!”


    “真的假的?”白兮木越發地對這個主唱若緋產生了興趣。


    “等會你聽了他的歌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吹牛了。”調酒師自信滿滿。


    “可是……他就一直沒摘下過麵具嗎?這種場所什麽人都有,總會有個什麽酒鬼要求他露出真容吧?”白兮木還是對這個主唱若緋戴麵具的事情耿耿於懷。


    提到這個,調酒師突然湊近白兮木,然後伸手指向門口剛進來的一個男人,小聲說道:“看到那邊那個人沒?尹氏集團的花花公子尹法拉,以前他可是一直惦記著我們若緋,天天都來追求他,有一次酒喝多了,差點就摘了若緋的麵具!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白兮木完全被吊起了興致。


    調酒師微微眯起了雙眼,似乎陷入了一段極度美好的迴憶之中:“我們同摯島島主的獨子上官凱恩竟然就瞬間出現了!他一把抓住尹法拉的鹹/豬/手後,就將他扔了好遠,然後當眾摟住了我們若緋,宣布若緋是他的人,誰也不能再動他一分!天哪,你是沒看到當時的英雄救美,簡直太浪漫了……”


    白兮木也是在聽到“上官凱恩”這個名字後,腦袋一下子就嗡地一聲激靈了起來,仿佛是突然想通了什麽事一般,他又立即重新轉頭盯住了那張海報。


    死死地盯著海報上那張麵具下的雙眼,白兮木的嘴角終於慢慢上揚了起來。


    原來,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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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一口酒後,白兮木打開自己手機,百度了一下若緋這個名字。


    沒想到,名人百科上還真有他的介紹。


    若緋,霹靂樂隊主唱,本名不詳,年齡也不詳,現駐唱於同摯島傾城酒吧,以其獨特另類的演唱風格聞名。


    介紹不多,照片也都是幾張戴著麵具的,可是他所演唱的歌曲,點擊率和下載率卻高的驚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改編翻唱的歌曲,風格都偏向於爆發力極強的那種,或許這跟他在酒吧駐唱有關吧,酒吧不都需要這些來燃爆氣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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