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我們來到了開元機械廠。開元機械廠是國家中型機械製造企業,主要從事煤炭、冶金機械與環保機械產品的設計與製造。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為開元機械廠和市機械廠有良好的合作關係,而鄭大叔經常來這裏向工人們指導授課,底細挺熟悉。


    此時廠區的大門大開著,一輛載滿鋼材原料的雙橋卡車撞進了傳達室裏,整個工廠沒有了往日機器的轟鳴,五六百人的中型工廠裏遊蕩著一個個穿著機械廠工裝的喪屍。


    我不得不佩服幾個女人的適應能力,從最初的見到血腥的場麵嘔吐不止,到現在一槍爆掉喪屍腦袋然後若無其事的淡定,誰說女子不如男?


    十八十九二十!耶!我最先打死了二十隻喪屍!幾個女孩子比賽誰先幹掉二十隻喪屍,結果,在百貨大樓工作的李玉芝獲勝,贏得了其他幾個女人的白眼。


    廠區遊逛的一百多隻喪屍就這麽被女人們競賽一般的解決掉了,在鄭大叔的指引下,我們轉到了廠區後麵的廠房車間,誰知卻遇到了緊閉的大鐵門。


    咋迴事?我們都呆住了,緊閉的鐵門上印染了一支支血手印,想必都是喪屍留下的,而一個個彈孔告訴我們,裏麵有幸存者!


    大家欣喜若狂,裏麵的幸存者,想必是工廠裏的工人吧!


    開門啊開門啊!外麵的喪屍都被我們幹掉了,裏麵有人嗎?我把鐵門拍的咣咣作響:是機械廠的工人嗎?


    鐵門後一陣嘈雜,過了半響終於緩緩的打開,一個穿著機械廠製服的中年漢子探出頭來警惕的看了我們一眼,驚訝的問道:你們從哪裏來的?


    我們剛剛從市裏邊跑出來的,可以讓我們進去嗎?我客客氣氣的衝中年漢子打了個招唿,一旁的鄭大叔焦急的嚷嚷著:我是市機械廠的電焊工程師鄭書廣,你不認識我嗎?


    鄭大叔這一嚷嚷,中年漢子這才仔細瞅了瞅,驚喜道:鄭師傅?喲,你還活著?說著把大鐵門打開,衝裏麵喊道:姚廠長,是市機械廠的鄭師傅!


    鐵門裏走出一個腆著將軍肚,梳著大背頭的男人,便是中年漢子所說的姚廠長。


    哪個鄭師傅?姚廠長狐疑的盯著我們瞅了幾眼,看了看我們身後的越野車,吸了一口冷氣:你們從市裏邊跑出來的?


    鄭大叔上前一步說:姚廠長,您不認識我了?我是鄭書廣啊,今年的技能培訓大賽我還在你們廠當過評委呢!


    姚廠長盯了鄭大叔半響才點了點頭,說:有點印象,進來吧!這車是你們開來的?瞅著我們手裏的95式自動步槍愣了半響,又圍著車轉了好幾圈:快開進去!


    姚廠長叫姚大洪,是開元機械廠的二把手,鄭大叔和他打過幾次交道。


    把兩輛越野車都開到碩大的車間裏,這才發現車間裏有著三十多個男女,看樣子都是機械廠的職工和家屬,看到我們的到來,有的人一臉驚奇有的一臉漠然。


    等我們進來,大鐵門咣的一聲又關上了,這裏是機械廠的組裝焊接車間,四周都是封閉性的,也不知道這些人在這裏呆了多久,看亂七八糟的樣子,恐怕他們是末世爆發一開始就跑到這個車間裏藏了起來。


    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直瞅著我們手裏的步槍發愣,那幾個女家屬更是看著白潔她們幾個女孩眼睛瞪得老大。


    鄭大叔給姚大洪介紹了我們小隊的成員,得知我才是小隊的隊長後姚廠長上下打量了我幾眼。


    嗤姚廠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小兄弟,有十八了沒有?說著嗬嗬笑了起來。


    我心裏反感又不好說什麽,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隻是點了點頭,沒有接話。姚大洪見我沒吱聲,繼續詢問了幾句鄭大叔我們的情況。


    姚廠長明顯沒有把我們放到同一級別,沒有理睬我們隻是和鄭大叔談了幾句。


    通過他們的對話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果真是病毒爆發之後就來到這裏麵躲著,起初有六十多人,可是最近一些日子由於糧食吃光,他們出去搜尋食物的時候被喪屍感染或吃掉了很多人,他們手中可沒有什麽殺傷力的武器。


    不過他們的交通工具我倒是很眼饞,一輛50型號的鏟車,巨大的馬力和大鐵鏟以及巨大的輪胎,讓喪屍望塵莫及,這輛鏟車上的巨大的鐵鏟磨的光亮,一些早已發幹的黑色的血跡驗證著它巨大的威力。


    因為姚大洪他們的存在,我們沒有立即實行原計劃,這些人的出現讓我動了心思,誰都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小隊裏的人員架構大多是老弱婦女,單憑我們這樣的組合生存的風險很大。


    工人們在姚大洪的領導下苟延殘喘,本身這個姚廠長就是一個墨守成規的家夥,末世之下他更是不敢嚐試著出去,搞不好這些老實的工人們就要坐以待斃了


    看到我們從車裏拿出了一包包食物,工人們眼睛都綠了,既然來到人家的地盤,自己吃獨食怎麽也說不過去,外麵天逐漸的黑了,我們便把食物勻給了工人們一些,他們紛紛感激涕零的接過,有的飯量大的吃完了之後眼巴巴的瞅著我們手裏的食物,明顯還沒吃飽。


    唉,沒吃飽也沒辦法,我得為了隊伍以後考慮,我沒有能耐養活其他人在這個末世裏,再有錢也難買一個饅頭!那些身外之物已經失去了價值,食物是實實在在活命的本錢。


    廠長姚大洪也分到了一個饅頭,他們人太多,況且在我心中都是一視同仁的。不過看姚大洪氣憤的表情我就知道,這家夥一定平時還仗著自己的廠長身份,肯定多吃多占,想到這裏我更鄙視他了!


    小隊的自己人每人仍舊是兩個饅頭,一根火腿,加油站超市裏弄到了很多豆腐幹啊雞爪啊鹵肉啊什麽的,每人分了一包,這待遇讓工人們更是眼饞。


    吃飽喝足,我把早就考慮好的話說了出來:姚廠長,你們和我們一起走吧!過了rz市就有一個軍事基地,幸存者們肯定會去那裏,現在這年頭,隻有了槍杆子才能保命!說著我揚了揚手裏的95式自動步槍。


    開什麽玩笑!姚大洪仿佛被踩了腳,就差沒蹦起來了,他的反應我意料之中:你們怎麽去?這麽遠的距離,去rz市得三百多公裏,怕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說著他手指著圍坐了一圈的工人們:你們有幾條命?你!你有幾條命?你敢不敢去?媽的,誰要走誰走,周圍村莊有的是吃的,怎麽著我們還撐不過去說到最後姚大洪也有些發虛,畢竟這幾次出去尋找食物的遭遇他很明白的。


    你這是迂腐!我一臉鄙視的樣子。


    姚大洪手指著我的鼻子,氣的直哆嗦:你你這是什麽態度?這裏這裏我說了算!


    哼我一把撥開指在我鼻子前的手,環視了一圈工人們和他們的家屬,問道:你們想不想活下去?


    他們在機械廠裏上班,都是最樸實的工人,平時隻知道埋頭苦幹,毫不過多索取,看著我掃視過去的眼睛,一個個低下了頭去,雖然沒有迴答我的話,但是我知道他們誰都想活下去。


    你們我撕開了一袋鹵肉,拿了一片放到嘴裏:想不想每天都吃飽?


    工人們眼神越來越發亮,一個勁的死盯著我手裏的鹵肉,就連姚大洪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我們!活下去,找到政府的基地,我們可以天天吃飽喝足!天天吃到鹵肉!大饅頭!我提高了聲調,此時我就像一個鼓動造反的起義者:你們現在吃都吃不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跟我拚一拚!我之前也和你們一樣,是一個勞動者,甚至還不如你們,僅僅是一個工地上搬磚卸瓦的民工!但是,我有思想,你你還有你,你們和我一樣,都是一個有思想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權力,都有選擇的權力!


    我把袋子裏的鹵味食品都打開,大聲喝道:現在!誰願意天天吃飽,跟我走的就拿一包鹵肉!不願意的就留下來跟著你們的廠長等死吧!


    工人們眼睛裏閃爍著火熱的光芒,靜了很久,終於,給我們打開鐵門的中年漢子走到我跟前,默默的拿了一包鹵味雞腿,走到我身後的隊伍裏坐下,撕開包裝袋大口大口的嚼食了起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工人們的心思已經被我說活,不顧姚大洪氣急敗壞的阻攔,紛紛走到我跟前拿走了屬於他們的那一份鹵肉。


    三十二個人,我細數了一下,二十六個工人壯漢,至於那六個中年女子,都是工人的家屬,如今隻剩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姚廠長站在那裏,孤零零的,脊背仿佛一下子彎曲了很多。


    沒管這家夥,我加入到漸漸活躍開的隊伍中,和新加入的隊員熟悉了起來。


    末世小隊一下子擴充到了四十一個人,說真的我很激動,這還是第一次帶領這麽多人的團隊。之前我搬磚幹民工,那是生存所迫,如果我也有一個好的家庭我一定能夠上大學而不會從高二就輟學了,要知道那時候我在高二就已經是學生會會長,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我很年輕,但是大家的認同讓我有自信能夠帶領我們的隊伍走出去,大家相互做了自我介紹後,我就把隊伍進行了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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