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口香居就見他倆不對勁,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哪!(讀降調)

    “我會一直等下去,繼續等的花開花落,哪怕還要幾個春秋。”落寞的女主轉身離去,那背影瘦削寂寞,僅讓人看上一眼,便可心疼的揪痛。

    喬若瑾看得心疼,揪住一片樹葉在心中埋怨:“大哥,你咋如此不解風情?”

    楚寒突然迴過頭來,見是辛聞,一怔:“辛小姐?”

    喬若瑾的內疚感猛的都湧上來,大哥叫她辛小姐呢。她很想迴一句:“楚公子。”可是他僅僅是這麽近看了她一眼,她都覺得自己的罪惡在噌噌的迅速升極。最終隻能勉強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哥,是我。”

    “若瑾?”楚寒渾身一僵,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一下子全湧上來,居然真的是若瑾,真的是她!

    “若瑾……辛府三小姐……未來的暄王妃……”楚寒呆立在那,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居然是暄王妃……

    “大哥,我、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喬若瑾方寸大亂,她真的不是想騙楚寒,真的不是。

    兩人身體皆僵,甚至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心裏猶如有萬隻螞蟻啃噬。

    洛塵暄靜靜的站在一棵樹下,臉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犀利的眸子隱隱的含著怒火,辛聞好長時間不迴去,他有些不放心,這才出來看看,沒想到居然在這裏同時看到她和楚寒。

    拳在袖中緊握,良久,才慢慢鬆開。他在心裏諷刺的一笑:他在做什麽?眼中的慍怒早已散去,在聽到不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時,他挑了挑眉,唇角終於勾起一抹笑意,

    “聞兒妹妹——”他撲過去,俯下聲,腦袋在她肩頸間又蹭又拱:“妹妹去了這麽長時間不迴來,塵暄好擔心。”

    喬若瑾一時不知所措,嘴角細不可察的抽了抽,看了看楚寒又看了看洛塵暄,心裏那個急啊。她尷尬的把洛塵暄的頭往上扳了扳。卻見他露出一張委屈的臉來,黑而亮的眼睛裏居然還含著兩滴眼淚,高挺的鼻子還在抽啊抽的:“妹妹,我終於找到你了。”那樣子就跟她失蹤了半年離奇相遇一樣。

    喬若瑾狠狠的汗了一把。

    楚寒被洛塵暄突如其來的動作亦是嚇了一跳,早就聽人說過暄王爺在母親病逝後傷心欲裂,以致呆傻,因為他一直照顧生意上的事,楚氏山莊又很少和權貴來往,所以直到今日方才見到他如此模樣。

    想起幾年前兩人見過一麵,當時的洛塵暄氣宇軒昂、英俊瀟灑之態,心裏也不禁唏噓不忍:“暄王爺。”

    “你是楚寒?對吧?”洛塵暄把淚抹幹淨,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鬆開喬若瑾,往楚寒慢慢的靠過去,傻兮兮的圍著楚寒轉了一圈才停下來,“楚公子生得好美,以前咱們見過的,你還記得嗎?”他的表情顯得稚氣無比。

    喬若瑾再次抽嘴角:狐狸變成小白兔了,母豬也該躥上樹了吧。

    “當然記得。”楚寒極有禮貌的溫和一笑,看了喬若瑾一眼,對洛塵暄再次笑道:“暄王爺、辛小姐,楚某還有事,先迴口福居了。”說罷,迴頭便走。

    “大……”喬若瑾剛想開口,卻被洛塵暄捂住了嘴巴,他眼睛眨了眨,又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有人。”

    喬若瑾安靜下來,看過這麽多宮鬥片,她深知皇宮這地方看著幹淨,實際上卻是最危險最肮髒的地方,你小小的一個動作,沒準都會把命喪掉。她不再做聲,隻是呆呆的看著楚寒的背影,酸甜苦辣一時全湧上來,眼睛不經意間已似蒙上一層煙霧。

    皇上的壽宴終於散了,楚寒和楚慕雲上了馬車,喬若瑾失望的盯著那輛馬車。完了,大哥肯定是恨死自己了,一定的,他連句話都不想和她說,嗚——要死了,都怪洛塵暄這死小子。

    辛相居然故意給他們兩個製造曖昧關係,早早的便攜同大夫人坐了車離開,連捎她一程都不肯,還美其名曰,讓她和王爺培養感情。

    都說燈下看美人,此時洛塵暄斜倚在車門上。黑發如鍛,眉目如畫,經這宮燈一照,說不出的慵懶隨意。

    要是平時,對著這幅“燈下美男圖”,也許還真有點心猿意馬,可是此時想起楚寒,她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怒氣。洛塵暄見他過來,伸出手來欲扶她上車。

    去你大爺的!喬若瑾目不斜視,沒看見似的直接就要蹬上去,不料腳下一滑,直直的跌進他的懷裏。

    “嘻嘻,妹妹真香。”這廝吸吸鼻子:“妹妹今兒可真美啊,尤其在這月光下,更是添了一種朦朧美。”

    我靠,你的意思是說,因著月光朦朧的關係,我也生出幾分美意來嗎?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聲音不輕不重:“哪及得上王爺?”

    “妹妹是說塵暄美嗎?”洛塵暄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臉上還神奇的飛上一抹紅暈,害羞的低了頭:“其實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挺美的。嘿嘿,乖,塵暄抱妹妹上車。”

    喬若瑾嘴角又不可遏製的抽了:咱不帶這麽自戀的,成嗎?

    “看著瘦,還真夠沉的。”把她放下,洛塵暄一屁股坐在對麵。“我又沒逼著你抱。”喬若瑾聳聳肩,白了他一眼,姐姐長這麽大,已經讓你抱兩次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切,你以為我稀罕抱呀,要不是寧妃的人一直偷偷的盯著你,你以為我願意擺出一副傻樣來給人看?”

    “寧妃?”喬若吃驚的道:“她盯著我幹嗎?”

    “那支曲兒啊,真不像是從個呆子嘴裏唱出來的。”洛塵暄換了個舒服的姿式,斜倚到車壁上,優雅的翹起一條腿,歎了口氣:“這下恐怕不太平了,唉!”

    喬若瑾怒了,毫不客氣的迴過去:“那能怪我嗎?誰大庭廣眾之下誇我唱的歌好聽的,啊?”丫的,不就是你嗎?我以前還覺得你身上香噴噴的,咋今天才聞出原來還有一股人渣味!

    “我怎麽知道你是唱這個啊,我以為你會唱‘一隻哈巴狗,坐在大門口’呢。”洛塵暄不以為然的笑笑,突然仿若抑製不住似的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麽笑,切!”喬若瑾皺了皺眉頭,把頭埋在膝蓋裏。當初她為了逗楚寒也唱過這首歌呀,也沒見楚大哥笑的這麽瘋顛,果然人和人也不是可以同日而語的。

    “妹妹這歌也是和柳眉學的?”洛塵暄停住了笑,坐正身體,拍拍她的肩膀。

    “對,怎麽了?”拍開那隻爪子,喬若瑾頭都沒抬。人家正想楚大哥呢,誰稀罕和你這瘋子對話。

    “真的嗎?”洛塵暄似有所思的搖搖頭:“那為何我在瑉城時找了兩個小孩子唱兩隻老虎,反倒把孩子給嚇哭了?”

    蝦米?喬若瑾把頭從膝蓋裏抬起來,看著一臉憂鬱不解的洛塵暄。撲哧一下樂了,肚子都笑抽筋了:傻子啊,你!

    “好玩嗎?”看著她樂不可支的樣子,他幹脆坐到她身邊來,把嘴巴湊到她耳邊笑道,笑聲中還帶著曖昧。

    “還行。”喬若瑾一邊應著,一邊想象著他把人家小朋友嚇的哇哇大哭的樣子,眉眼又彎了起來。

    “到底和誰學的?或者說,你到底是誰?喬若瑾這個名字難道是一時興起才取的?”洛塵暄收起剛才還玩世不恭的笑容,摸了摸下巴,一臉的陰森,語氣更是冷硬了十分。

    完了,遭到嚴重懷疑了!我的天哪,瞧這一臉的冰碴子,可真不像是在和她開玩笑。

    我當然是喬若瑾了。可是這話能說嗎?我若告訴你這位古人,我是穿越來的。來自一個天上有飛機,地上有汽車的時代,你信嗎?還不得把我當成妖孽給抓起來。

    喬若瑾定了定神:“辛聞是我的真名字,我爹取的。喬若瑾也是我的真名字,不過,卻是我自己取的。”

    如果這話,他早三天問,喬若瑾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可是三天前,偶爾聽大夫人提起她本姓喬,喬若瑾當時差點興奮的跳起來,拍拍大夫人的肩膀道一聲:“有緣人哪!”

    “自己取的?”洛塵暄摸了摸下巴,眼神不似剛才那麽淩厲,卻還是閃著懷疑的光。

    “唉!”她故意歎了口氣:“做為辛家最不受寵的三女兒,我當然願意姓我娘的姓,畢竟在這個家裏,她是唯一疼我的。”

    她看了看洛塵暄正蹙著眉頭,好像在考慮她說這話有幾分可信。又道:“至於若瑾這兩個字嘛,從字麵意思上講,您也應該知道它的意思:如同美玉。”

    她再歎一口氣,聲音無比的幽怨委屈:“別人不當我美玉,可是我得把自己當塊寶啊。那有句話不是說的好麽。別人可以輕看你,但是自己不要看輕了自己。”

    “那曲兒呢,聽誰唱的?”

    喬若瑾見他好像信了自己的胡謅,不再糾結辛聞和喬若瑾這兩個名字,趕緊深唿吸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緊張的連氣都沒喘勻乎。

    “關於這曲嗎?我比較好靜啊(雖說在現代時,這話說出來,肯定會引起眾怒:你唬弄鬼呢?)。”她咳了一下,接著道:“所以沒事時,我就愛自己編些小曲兒來唱,碰巧趕上自己嗓了好,嘿嘿。”

    這下該信了吧?喬若瑾眨眨眼睛,希望能從洛塵暄臉上得到某種肯定的迴答,誰知那廝把頭別向窗外,看著茫茫的黑夜,輕輕的說了句:“把在壽宴上唱的曲再唱一遍,我就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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