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忙著給金水城布下結界,倪勳冷落了君瀧半個多月,這下已經摸清了敵人的陰謀,君瀧又不許他去京城,閑下來的倪勳就開始安心帶著變成寶寶的君瀧遊玩。


    君瀧生怕顧擎祚攛掇倪勳去鬥國師,在他眼裏,什麽江山社稷黎民蒼生,都比不上一直陪伴他的倪勳,生怕倪勳會有危險,君瀧連濟善堂都不怎麽去了,送藥收錢的事情也全交給了毛旺。


    顧擎祚本來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利用君瀧,好搭上強大的倪勳,可君瀧這麽躲著他,他也無計可施,焦急了兩日,裴將軍傷勢穩定醒了過來,他才又找到了主心骨,倆人密談了一番,顧擎祚鼓起勇氣,向胡大夫坦誠了身份,托胡大夫給武定城的國舅月浩朗送了信。


    月浩朗收到太子的親筆信,得知京城有變,拿出那半枚虎符寫了幾封密信,派月姓家仆火速送往各個忠心陛下的城主,調兵遣將進京護駕,安排妥當之後,他帶著幾個武功高強的家將趕往了金水城,親自保護太子。


    顧擎祚已經被胡大夫請到了自己家裏暫住,因為當初彌善師徒曾經借住城主府,眾人摸不清金水城主是不是國師一脈的人,怕走漏了風聲,胡大夫頂著巨大的壓力,連君瀧都沒敢說,以至於君瀧聽毛旺說那二人離開了濟善堂,還以為太子離開了。


    月浩朗到了金水城後,在胡大夫家中見到了太子和裴將軍,裴將軍割開大腿上的傷口,取出了皇宮密室的鑰匙,鄭重地交給了月浩朗,顧擎祚淚如雨下,將京城事變的詳情和盤托出。


    原來國師挾製了皇帝卻遲遲沒有讓二皇子登基,一味的追殺太子不放,並不單是為了斬草除根,皇帝毒發之前將玉璽鎖進了密室,如果沒有鑰匙強行破門,密室裏布下的火藥就會將密室炸毀,二皇子拿不到玉璽,就不能名正言順的登基。


    彌善得知國師的陰謀後,把靈犀從胡大夫家裏偷到的藥丸全都送給了皇帝,然後放跑了太子被國師一怒之下殺了,靈犀才看清了國師的真麵目,也從京城逃了出來,沒有繼續助紂為虐。


    幾方情報融匯,這背後的陰謀才終於浮出水麵,原來早在二十年前,國師就已經策劃過一起謀反案了,先皇暴斃也出自國師的手筆,隻是那場叛亂被月浩朗平息,國師當時又因為進階元嬰失敗大傷了元氣,才暫時蟄伏了下來。


    修真之人雖然並不能與天地齊壽長生不老,二十年在他們眼中卻也不算什麽,國師之所以一再地攛掇皇子造反,也是為了在天道的監視下找個替罪羔羊,如果他以法力威懾,強行驅使幾萬凡人血祭,恐怕不等那法陣發動,天道就會降下雷劫將他轟殺個魂飛魄散。


    皇帝是有氣運加身,受天道眷顧之人,而且皇帝不是修士,並不會引來雷劫,所以國師才會與二皇子達成協議,國師幫他登基稱帝,二皇子召集百姓服役“修建仙宮”,到時候那血祭法陣全由凡人一手打造,天道就算再怎麽記,都記不到國師通天道人頭上了。


    國師之所以對倪宸秘境念念不忘誌在必得,全因為這個小世界靈氣匱乏,通天道人若想提升修為,不得不去打倪宸秘境的主意,他本是上界一個大門派的內門弟子,因為嫉妒殺害了另一個天資比他好的師弟,才被掌門發配到這裏,他不甘心看著自己耗盡陽壽,登天無望,才改了道號,籌謀這些年。


    本來國師安排的很好,他掐算出有靈獸會離開秘境,就設計月浩朗去殺掉靈獸,引來靈獸的報複後,等於借刀殺人鏟除了太子的助力,靈獸作亂,國師還能借機鏟除聖寵不衰的皇後,國舅和皇後都倒了,太子也就不足為懼了。


    可惜後來被君瀧攪了局,又陰差陽錯的吃了君瀧從商城倒騰出來的果子,成功進階元嬰讓通天道人自信膨脹,以為靈果全是秘境出產,更是迫不及待想要把整個秘境抓在手裏,所以倉促起事,加上彌善師徒良知未泯從中攪局,就變成了如今這般。


    月浩朗將事情跟太子分析了一番,太子聽完倒吸了口冷氣,悲愴道:“舅舅,這可如何是好!我原本還打算想盡辦法也要請金水城的高人相助,可如今看來,那通天老賊已然天下無敵,父皇,母後……”太子淚如雨下,緊緊抓著月浩朗的衣袖,像個無助的孩童般放聲大哭。


    “什麽高人?金水城居然有高人?”月浩朗皺起眉頭,生怕太子是種了國師的奸計,細細盤問了起來,待聽得那高人名叫倪勳,身邊有個仙童一般的孩子名叫君瀧,頓時豁然開朗,對倪勳的身份心知肚明,隻是有些納悶倪勳為何短短一年多,就從一介少年成長為如今的模樣。


    月浩朗向胡大夫打聽了倪勳的住處,沒有帶太子和仆從,單獨一人登門拜訪了,毛旺雖然見過月浩朗一次,卻時隔太久,早就忘記了武定城那匆匆一瞥,聽說是胡大夫讓他來找倪勳商量事情的,就將他請了進去,倪勳陪君瀧出去玩耍了,不在家裏。


    君瀧和倪勳一直玩到快要宵禁才迴家,今天碰巧碼頭來了番國的船隊,城裏閑著的人全跑去看熱鬧了,有那疼孩子的老爹讓孩子騎在脖子上看洋人,倪勳有樣學樣,也將君瀧頂在了脖子上,然後發現騰出雙手更方便一些,索性get了新姿勢。


    君瀧沒穿越前,因為是父親的老來子,被一大家子溺愛得不像話,小時候也沒少騎老爹的脖子,還讓老爹四肢著地給他當過馬,如今騎在倪勳脖子上,差一點就沒出息的哭出來,倪勳不知道他為什麽心情突然不好了,變著花樣的哄他,所以兩人才這麽晚迴來。


    倪勳兩手都是君瀧在碼頭上買的小玩意兒,君瀧騎在倪勳脖子上,把倪勳兩個耳朵抓得通紅,笑得見牙不見眼,兩個酒窩深深的凹陷在他白嫩的小臉上,映著笑容,仿佛盛滿了甜蜜與幸福。


    兩人剛進院子,君瀧就大聲喊了起來:“毛旺!今天的錢收迴來了嗎?我今天不小心花了二兩多銀子,掉經驗掉得我心都碎了,快給我補迴來!”


    “少爺,家裏來客人了,說是胡大夫有事交代。”毛旺從屋裏跑出來,從懷裏掏出荷包交給君瀧,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倪勳手裏的零碎。


    君瀧騎在倪勳脖子上沒下來,把荷包放在倪勳頭頂,打開繩結就往出掏裏麵的金元寶。倪勳不習慣紮發髻,頭發一直都是簡單的用條發帶紮成一束,如今被君瀧當桌子使了。君瀧一邊把金元寶兌換成經驗,一邊漫不經心道:“什麽事兒啊?”


    “我也不知道,那人還沒走,在堂屋等著呢。”毛旺說完,側身指了指堂屋,這一迴頭,就看到月浩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堂屋門口。


    “是你!”


    “是你!你來做什麽?”


    君瀧和倪勳也隨著毛旺的視線看到了月浩朗,異口同聲質問了一句,倪勳隻說了兩個字,就眯起了眼睛,手上運轉起靈力,暗暗戒備了起來。君瀧將荷包整個塞進係統背包裏,按著倪勳的肩膀略一借力,使了個輕功就跳下了地,穩穩地站在了倪勳前麵。


    倪勳沒想到君瀧又擋在了自己前麵,他看著君瀧藏在背後的手上悄悄拿出了新手小刀,心裏酸酸澀澀卻又夾雜著甜,你這隻笨人,我已經不是那個弱小的倪勳了,已經可以保護你了,為什麽你總是記不住呢。


    “我此次前來,一來是向你們道謝,感謝你們救了犬子與太子殿下,二來,是想跟二位談一場合作,畢竟國師密謀造反,最終的目的,還是在靈獸秘境上,如果你們繼續漠視下去,到時候他謀反成功,你們還是要和他對上不說,卻也再沒有盟友了。”


    月浩朗將腰間的佩劍解下,立在了門口,撣了撣衣襟示意自己已經身無利器,才側身讓開了門道:“如果二位相信在下的誠意,不妨商談一下合作的條件。”


    君瀧打心眼裏討厭月浩朗,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更何況這家夥是來攛掇倪勳去對付國師的,剛要開口拒絕,倪勳卻搶先一步彎下腰將他抱了起來,悄悄在他耳邊說道:“交給我。”


    倪勳其實一點都不懼那國師,雖然靈犀說他已經進階元嬰,可倪勳知道,白猊乃神獸一族,一出生就有堪比修士築基期的修為,成長期堪比金丹,如今倪勳雖然剛剛成年,卻也不比元嬰弱,更何況神獸的種族天賦與生俱來,沒有什麽境界不穩之類的問題。


    倪勳一早就惦記著國師珍藏的那個法寶了,奈何君瀧死活不同意他去京城,他才沒有去找國師的麻煩,如今月浩朗來談合作,倪勳雖然厭惡月浩朗,卻也覺對方送上門簡直來得正好,說服了君瀧去京城,還能借機敲詐他一筆出出氣,簡直不能更好了。


    君瀧被倪勳故意用攝魂術迷惑了心神,恍恍惚惚地被抱著進了屋,聽著倪勳獅子大開口,不光要了國師府的全部珍藏,還讓月浩朗簽下了一張黃金萬兩的欠條,等他把欠條收進了包裹,毛旺送月浩朗出了門,君瀧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什麽,頓時大怒。


    “你又對我耍小把戲!你個下三濫的臭毛團!”君瀧撲到倪勳身上,狠狠一口咬在倪勳臉上,叫你對我用美人計,我要毀了你的作案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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