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一定不要去認識那個叫文城的男人。


    就是因為他,活生生的改變了她的一生。


    本以為多年的分離,那麽所有的一切就都斷了。


    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終究還是被找上門了。


    彌生剛要挪挪腳,門鈴就響了起來,她便起身向門口的位置走去。


    她剛來到這裏,怎麽可能就會有人找上門來呢?


    真是奇怪了?


    是誰呢?


    難道還是那個蘇爸!


    想了想,彌生覺得不可能。


    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那蘇爸怎麽可能會這麽湊巧的就找上門來呢?


    她又仔細想了一下,也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


    那蘇爸除非是每一天都來按這個家的門鈴,若不然的話,是不可能發生這麽湊巧的事情的。


    想著,那彌生便向門口的方向大步走去。


    腦子裏想的都是這按門鈴的人是誰?


    是文城?


    不可能啊!


    那文城之前是有這裏的鑰匙。


    她可不相信那個文城在他迴來之後會將他手裏的那一把鑰匙給扔掉的。


    這一切的迷惑,在彌生走到那門口的可視對講機的時候全部都解開了!


    看著門口站著的那個人,彌生心下很是疑惑。


    這個曲良委怎麽跑到這裏了?


    還有,他是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


    而且還知道的這麽的詳細?


    她不認為是那個文城將她的住址告訴了那個曲良委。


    可那如果不是的話,那曲良委是怎麽知道的?


    他是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


    彌生滿目的不相信!


    這也太神奇了吧!


    彌生剛想要接起那個可是對講機便想起了剛才那個曲良委給她打電話的事情,她便立馬將手給收了迴來。


    如果她現在接了的話,那豈不就證明了她在什麽地方了嗎?


    如果她不接的話,那曲良委不就依舊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嗎?


    想著,那彌生心下狠狠的“嗯”了一聲。


    對!


    她就應該這麽做!


    不然的話,肯定會被那個曲良委給知道,她現在所在的地方的。


    如果她不接的話,那曲良委就沒辦法找到她了。


    彌生握著拳頭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可視對講機。


    隻見那個可視對講機是亮了又滅了,滅了又亮了。


    反反複複,好多次之後,彌生的電話忽然想了起來了!


    彌生趕忙走了過去,一看是那個曲良委的。


    那彌生的心頓時一咯噔。


    這個曲良委怎麽還給她打上電話了?


    彌生趕緊走到了臥室,接了起來,“喂?委哥!有什麽事兒嗎?”


    她一邊說,一邊耳朵緊貼著臥室房門,聽著門外的動靜,語氣上卻是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旋即就聽電話那頭的曲良委大聲吼道:“彌生!我知道你在裏麵,趕緊給我開門!不然的話,別怪我闖上去!”


    樓下的曲良委算是被那個彌生給氣炸了。


    真是氣死人了。


    他按了那麽久的門鈴,就算是睡覺也應該被吵醒了,可是這門鈴依舊沒有開的意思。


    這說明了什麽?


    這說明那個彌生是裝的,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故意不給她開門的。


    因為這樣的話,她就完全有理由裝成她不在這裏住的樣子,一切都歸咎成他找錯地方了。


    以為她這樣,他就不知道了嗎?


    這個地方,在之前調查彌生的時候發現過,隻不過他沒有說過而已。


    本來他想來這裏碰碰運氣的,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分布出去的監控視頻中發現那個彌生與文城就是在這裏下的車。


    哼哼!


    以為不與他說,他就不知道了是嗎?


    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也不看看他是誰!


    是那種藏起來,他就找不到的人嗎?


    此時的彌生被曲良委吼的一愣。


    這曲良委還真的是神了,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個曲良委究竟是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


    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那麽做的。


    因為剛才的可視對講都沒有接,她怎麽能詢問那個曲良委那種話?


    那豈不就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


    所以,她要盡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剛才的按鈴她也沒有聽到過的樣子。


    “嗯?你這是怎麽了,委哥?”彌生故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將剛才的事情給掩飾過去,將事情給過的圓潤一點。


    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那曲良委根本就沒有理解她的意思,繼續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詢問道:“你剛才為什麽沒給我開門?”


    眼下,他手下的那個對講機就黑了,他又不耐煩的按了一遍。


    他就不相信了,彌生會不開這個門了?


    如果再不開的話,那他就找人將這個門給砸開!


    看看他能不能上去!


    聽了曲良委的話,那彌生依舊是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詢問道:“委哥!你在說什麽呢?讓我開什麽門啊?”


    那正趴著門口的彌生,聽到屋外門口的對講機又響了起來。


    這個曲良委,還真的是有耐心。


    都過了這麽長時間,她都沒有開門,他就離開得了唄,還在那裏按個什麽勁頭呢?


    真是有點強病!


    彌生緩緩的直起了身子,擔心電話那頭的曲良委聽到門口的那個可視對講機的聲音,便小心翼翼的向浴室走去。


    因為隻有那裏是安靜,最隔音的。


    隻有那裏,那個曲良委是一點都聽不到的。


    見門是虛掩著的,那彌生輕輕的推開了。


    而此時的曲良委在聽了彌生的話之後,氣的簡直快要炸了。


    他低著腦袋,瞪著眼睛,狠狠砸了那個可視對講機兩下。


    真是氣死人了。


    恨不得將這個破東西直接拆了扔掉!


    “別裝蒜!我知道你現在就在這個公寓裏!趕緊給我開門!不然的話,我真的就找人將門給拆了!”


    那震天的吼聲正巧被那遛彎的保安給聽到了,他提著警棍忙走了過來。


    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可事本市最最最高級的公寓,是他們想拆就能拆的?


    真是想要翻天了是嗎?


    待走到眼前的時候,他看見了那個正在不停損壞可視對講機的曲良委。


    保安忙上前止住,“哎哎哎!你在幹什麽呢?你這是損毀公物你知道嗎?”


    本來氣就不順的曲良委在聽到了那個保安的話之後,眉頭頓時就擰了起來。


    這個彌生死活不肯給她開門,這一會兒又來了這麽一個礙事兒的人。


    真是人不順的時候喝水都塞牙。


    他揚手將那個保安給推到了一遍,說道:“老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用你管!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那保安在聽到曲良委的話之後,頓時不樂意了。


    他怎麽了?


    他一個保安怎麽?


    保安也是有尊嚴的!


    憑什麽讓他這麽的踐踏?


    再者說了,是他不對在先的,怎麽還不讓他說話了是嗎?


    不行!


    絕對不行!


    他骨子裏的氣勢告訴他,他不能被人小瞧了,迴身便拉住那個曲良委的胳膊,說道:“來來來!你別在那裏裝模作樣的打電話了!就你這一身的打扮,能認識上這裏的人嗎?看你年紀也不算是大,怎麽好的不學,就學了這麽一身臭毛病?”


    那曲良委直接甩開那個保安的胳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繼續按那個可視對講機,耳邊緊緊貼著那個手機,生怕會漏聽彌生的話。


    “哎呦嗬!”保安不服氣,擼了一下袖子,淡淡的說道:“我的天哪!還是第一次被人給甩開了?想耍無賴是嗎?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界?是你這種低下的人,能耍的地方嗎?”


    誰知,他剛說完那曲良委揮手給了他一個悶拳,正正好好打到那個保安的眼睛上,眼眶頓時淤青。


    就在此時曲良委聽到電話那頭的彌生忽的一聲尖叫,隨之而來的就是手機落地的聲音。


    這可將曲良委給急壞了,他衝著電話那頭不停的大聲喊著:“彌生!你說話!你怎麽了?你說話啊!”


    沒過幾秒鍾,那電話就掛斷了!


    沒等他再撥過去,那一旁的保安便貼了上來,揚起了警棍,“真是翻天了,一個小偷竟然還敢與我動手了是嗎?”


    誰知,還沒等他的手落下,那曲良委抬腿照那個保安的胸口狠狠的蹬了一腳。


    隻見那保安一直後退,腳下不穩,從台階滾了下去。


    曲良委迴頭一邊迴按那個彌生的手機號,一邊按彌生房間的可視對講機。


    心下默默的念著。


    接電話,接電話啊!


    隻可惜,手機傳來的是已關機。


    急得曲良委狠狠的掛了電話,又重新撥了一遍。


    也不知道那彌生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倒是與他講一句啊!


    什麽也不講,就讓他在這裏幹著急,哪怕是讓他進門也行!


    就在百般著急的時刻,忽聽“嗶嗶”一聲響,公寓門開了!


    曲良委三步並作兩步直衝衝的向電梯跑去。


    隻見電梯剛剛上升,他忙跑向樓梯跑去。


    在奔跑的過程中,他隱約聽見這樓梯口有嘈雜的聲音。


    那曲良委眉頭一沉,又加快了腳步,他一邊跑,一邊衝樓上喊了一聲,“彌生?”


    緊接著就聽那個彌生喊了一聲,“委哥,救我!”


    話音剛落,曲良委的眼睛瞬間就睜大了。


    真的是彌生。


    真的是彌生。


    他的步伐是越來越大。


    他一邊跑,一邊安慰那個彌生,“不要怕,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樓上現在什麽情況?”


    “有一個人在追我!”彌生的聲音斷斷續續,不停的喘息著。


    話音剛落,那個曲良委便繼續說道:“堅持一下,我馬上就上來了,還帶了好幾號兄弟呢,其他的都坐電梯上去了,上下包抄他,絕對不會讓他跑了的。”


    這曲良委身邊哪裏有什麽人,就他自己。


    他之所以會這麽說,全是因為他待會兒跑上去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有可能體力不支,抵不過那個正在追趕彌生的人。


    與其帶著風險上去與其單打獨鬥的,還不如讓他先嚇嚇那個追趕彌生的惡人。


    反正他現在正在追彌生,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證明那電梯裏究竟有沒有人。


    如果他去證明了,正好也算是給彌生爭取一點時間了。


    他一邊跑,心下一邊不停的在祈禱。


    希望那個惡人在聽到他的話之後趕緊逃走,真真的希望。


    沒過幾秒鍾,就聽那個彌生大聲吼道:“他逃走了!委哥!他逃走了!”


    曲良委心下一喜。


    這人還是一個惜命的主。


    聽他那麽一嚇唬,竟然真的逃跑了。


    本來他還覺得他的這個說法有一點太小兒科了。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人相信了?


    他急忙補充道:“別停!趕緊下來!”


    彌生沒有一絲停留,聽那曲良委的話,連忙跑了下去。


    兩人直至出了公寓大門了,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兒。


    那彌生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花壇上,詢問道:“委哥!你不是說帶人嗎?人在哪裏了?”


    她歪歪頭,看了看那曲良委的身後,根本沒有一個人影。


    隻見曲良委擺了一下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哪裏有帶什麽人?全是我瞎說的!”


    “啊?”彌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伸了一個大手指說道:“你膽子也是夠大的,在那種情況下竟然還敢說謊?幸好剛才追我的那個人膽子小,不經嚇,直接跑掉了,如果他是一個豹子膽的人的話,那肯定沒有用了!”


    曲良委聳了聳肩說道:“誰讓他那麽的不經嚇!”


    緊接著,他便追問彌生,“誰追你啊?”


    “我也不知道!”彌生晃了晃頭,“隻看見他手裏拿了一把刀。”


    剛才她本來是為了躲避那個視頻對講機的聲音的就想躲進那個浴室裏的。


    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剛推開浴室門,就看到那個浴簾後麵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


    她擎著拖把就過去了,一掀開浴簾,見到的就是一個蒙著腦袋一身黑的人。


    她剛擎起拖布,那人就跳了出來,從身後掏出了一把刀。


    見情況不妙,她連忙向外跑,臨出門之前,就按了那個視頻對講機的按鈕。


    為了的就是那個曲良委能上來救她一下。


    不然的話,就她自己,肯定要慘遭毒手的。


    雖然她在與曲良委相遇的時候,那曲良委說了謊話,但是那謊話成功的將惡人給嚇跑了,這還算是蠻好的。


    真的不敢想象。


    如果剛才那個人的膽子若是再大一點的話,是不是就與曲良委正麵交鋒了?


    彌生握了握手,心下很是滿意現在的這個結果。


    隻要兩個人都沒有事就好!


    沒事兒就好!


    還沒等彌生起身,就見一個保安,頂著青青的眼圈,擎著警棍朝他們走來了。


    見那保安一臉兇惡的模樣,她忙推了一下那個曲良委,說道:“有一個眼睛發青的保安正向你走來,我們跑……跑啊!”


    在經曆過剛才的那樣事件之後,難免彌生說話會有一點結巴。


    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兒啊!


    被人持刀追了好幾層樓!


    幸好她跑的快,如果她跑的慢的話,興許早就被人捅了。


    聽聞有保安,那個曲良委便知道是怎麽一迴事兒了。


    不就是剛才他站在大門口等彌生開門的時候,被他打了的那個保安嗎?


    他還沒有找他,他竟然自己找上門了,是嗎?


    好!


    那他就好好的跟他算一算。


    他今天的這一拳,他到底有沒有白挨?


    旋即那個曲良委便轉過來身子,彌生緊緊的貓在曲良委的身後,根本就不敢露臉。


    說句實在話,現在的她,讓她跑,她隻定是跑不動了!


    到現在這兩條腿還發軟呢!


    眼下,隻能在曲良委的身後貓著,看那個曲良委怎麽做了。


    隻聽那個保安大吼道:“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打了我,跑了,竟然還敢在我的地界休息了是嗎?真拿我是死的了是嗎?”


    話音剛落,那曲良委上去就將那個保安的警棍給奪了下來。


    依照他現在的體力,打精壯的人物,他肯定能費一點氣力了。


    但是如果讓他打一個軟綿綿的廢物,就好比現在的這被他搶了警棍的保安,那肯定就是不在話下了!


    那保安抓了抓空空的手,深深的咽了一下口水,向後退了一步,蹲了一個十分難看的馬步,嘴上還震喝那個曲良委,“別給臉不要臉,快講警棍還給我!”


    曲良委抬手,打了一個假動作,作勢要打那個保安。


    可將那個保安給嚇壞了,連連向後退。


    曲良委掂著手中的警棍一水的嘲笑,“就你這窩囊樣,還tmd當保安!剛才有人持刀追人的時候,你tmd跑哪兒去了,這會兒沒有危險了,你tmd還有臉跑出來找我算賬?”


    保安咽了一下口水,指著那個曲良委警告道:“你別罵我!給我惹毛了,你可是擔不起的!”


    “我哪兒tmd罵你了?”曲良委根本就不在乎那個保安的警告,繼續說道:“還我擔待不起!你就等著被解雇吧!”


    聽到這,那保安徹底不樂意了。


    這個人也太不講理了,給他打了,還對他說這麽喪氣的話?


    那他能同意嗎?


    他當然不能同意了。


    旋即他便說道:“哎呦嗬!真以為這樓是你蓋的了,什麽都你說的算了是嗎?”


    “彌生,我們走!”曲良委不願與這麽下三濫,不識趣的人講太多!


    在聽到那個曲良委的話之後,那彌生忙站了起來。


    那保安在看到那一直貓在曲良委身後的那個女人站起來了之後,嚇得他雙腿差一點就軟了下去。


    這不是……


    這不是那個本樓最最最受保護的那個女人嗎?


    她怎麽在出現在這裏了?


    天哪?


    保安瞪著兩個眼珠子愣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起。


    他仔細迴想了一下,想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剛才打他的那個男人說了什麽?


    有人持刀追人?


    這個打他的男人一直都與他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人追他。


    那他所說的持刀追人,難不成就是那個女人?


    一想到這兒,那保安“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們隊裏整天將那個女人的照片掛在公示欄的最頂端。


    隊長千叮嚀萬囑咐的,說是要護這個女人周全。


    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現在在他的班上,他的手上出現了被人持刀追趕的事!


    這對常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小覷的事情,更何況是這個女人呢?


    那更是一個不能輕易放鬆的事情!


    完了!


    那保安此時的腦海裏不停迴放的就是“完了”兩個字。


    上一屆保安的事情,他是聽說過的。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被送去了警局,而被開除了。


    今天,她被人持刀追趕!


    持刀!


    不是送去警局!


    這個可是關乎性命的持刀追趕哪!


    不是小打小鬧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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