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君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躲在成吉明身後的成甜。


    他心下是一陣陣的火氣躥升,抑不住的想要上前。


    可是那成吉明擋在他眼前,也讓他瞬間恢複了意識。


    這如果不是他看在成甜是他妹的情況下,他早就上去,直接將她一把拽走了。


    但是現實中不行,那是他妹,他說什麽麽也不能那麽做,更加的不能與之動手!


    他看著成甜,悶悶的迴了一句,“她現在已經不小了!”


    說完,他便蹲下將手機拾了起來。


    隻見那手機被摔得四分五裂,根本就沒有辦法再使用了。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現在李琳還在急救室裏,他不能出去再買一部手機。


    而且,那彌生的電話號碼,他也沒有記。


    因為依照以前的情況,這手機號碼一般都是存在手機裏直接撥出去的,誰曾想這手機今天會被成甜給摔成了這個樣子?


    況且現下有彌生手機號碼的隻有成甜一個人。


    就光是依照眼下這個情況,那成甜根本就不可能將彌生的手機號給他。


    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兒等著,等那李琳平安無事的出來之後,他再出去將手機號找迴來,自己打迴去吧!


    *


    離開醫院的彌生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是怎麽離開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麽上的車,迴到文家莊園。


    因為她腦海裏現在想的滿是有關成甜媽媽,李琳還在醫院的事兒。


    都這麽長時間了,那李琳究竟有沒有出急救室。


    她的病情到底怎麽樣了?


    對於彌生來說,這一切都是未知。


    雖然說她是不怎麽喜歡李琳,那李琳一直與她針鋒相對,但是她心下還有些擔心。


    那李琳不光是成甜的媽媽,也是那成君的媽媽。


    況且,今天的事兒,怎麽說還是與她有一點關係的。


    這個她是知道的。


    如果當時成君沒有直接攔著李琳的話,那李琳也就不能摔到,也就不會碰到額頭進了醫院。


    所以說,這一切她心知肚明。


    彌生緩緩跨進文家的大門,漸漸拿出背包裏的手機,點開成君的電弧,她想了良久。


    如果這個時候她打電話過去了,會不會打擾到成君照顧李琳呢?


    若不然她等一會兒再打?


    想著,彌生便將手機收了起來。


    可是她沒有走幾步,那彌生的腳步便又漸漸的慢了下來。


    不行。


    這個電話不打,她心中總感覺有一點過意不去。


    旋即,她就又將手機拿了出來,再次點開了成君的電話號碼,停了良久,她才撥了出去。


    可是電話那冰冷的忙音,讓彌生心下一涼。


    這個成君的手機怎麽會關機了?


    為什麽在這麽要緊的時候關機了呢?


    彌生不由的想的多了一些。


    那……


    那她現在是不是要再迴去呢?


    思考了良久,就在彌生轉身想要折迴去時,她想起成吉明以及成甜的神情。


    她……


    她還是不要去的好。


    剛才那成吉明與成甜的神色都不好,顯然是看她不順眼。


    而且這件事兒還是與她有一點關聯的。


    如果她這個時候再去的話,那不是徒增麻煩,再給他們倆心中添堵嗎?


    思來想去,彌生打消了再次返迴醫院的念頭。


    她現在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文家,等成君的消息吧!


    如果有什麽消息,那成君肯定會告訴她的。


    而且,就算她現在去了也沒有什麽用處,隻會讓那成吉明與成甜更加的生氣。


    別問她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剛才雖然說剛才是成吉明攔著成甜,讓她趕緊離開的,但是她從成吉明看她的神情中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怒意。


    隻不過是她沒有說而已,但是那並不代表她不知道!


    旋即,彌生便點開了短信的界麵,給成君發了一條短信。


    “有什麽消息,請通知我一聲!”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彌生是編輯了又刪,刪了又再次編輯,直至最簡潔易懂,不逾越為止,她才將信息發了出去。


    看著對方已收到的提醒,她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希望成君在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能告訴一下關於李琳的情況。


    可是還沒等彌生的氣喘勻,那傭人陳姨便小步跑了過來,洋洋得意的傳達道:“夫人讓你現在趕緊去一趟書房!”


    那語氣就好像這說話的人是她一般。


    這種語氣讓彌生心裏很不舒服,輕輕蹙了一下眉頭。


    在這文家莊園,每一個都各司其職,她不相信像陳姨這樣的老傭人會不知道?


    那既然知道,可為什麽陳姨對她的口氣總是這個樣子?


    雖然說她在這文家莊園待不長,馬上就會搬走,但是她心下真的很看不慣。


    真不知道這陳姨是有人撐腰了還是工齡久了覺著她自己已經是這裏的掌事兒的了?


    不過,在彌生的心裏,看不慣歸看不過,但是她並沒有開口。


    隨口應了一聲,便向書房走去,將陳姨遠遠的甩到了身後。


    也不知道譚酈這個找她去書房做什麽?


    難道是問她什麽時候離開嗎?


    彌生低眸細想了想。


    也是,距離答應譚酈搬離文家莊園的日子也過了幾天了,可她竟然還在這裏住著。


    說實話,那譚酈找她談及此事也是無可厚非的。


    既然都已經離開了,為什麽她還不趕緊離開文家莊園?


    彌生緩緩推開書房厚重的大門,譚酈正坐在沙發上,悠閑的喝著茶水。


    見彌生來,譚酈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衝彌生擺了擺手,笑著說:“來啦!過來坐!”


    彌生忐忑不安的應了一聲,隨手輕輕關上書房門,向譚酈走了過去。


    雖然說她猜到譚酈接下來想要與她說什麽,但是她心下還是不住的有些緊張。


    也不知道譚酈會怎麽說到她?


    譚酈給彌生遞了一杯茶水,繼續說道:“喝茶!”


    聞言,那彌生抬眸望了一眼譚酈。


    她身著紫色的連衣裙,頭發高高的盤起,脖子上戴著一串簡單的珠寶,渾身透著一股高貴範兒。


    而此時彌生的心裏敲起了邊鼓,視線轉到了那茶杯上。


    她之所以會看著那杯茶,並不是擔心譚酈會給她下藥什麽的,而是單純的猜不透。


    在來之前,她心下不是沒有惦記。


    本來以為那譚酈是以為要將她趕出文家莊園所以才將她叫進了書房。


    而且她還將那譚酈見到她之後的神情,以及言語都用腦補了一邊。


    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


    這見到譚酈了之後,那譚酈非但對她笑臉相迎,竟然還給她遞了一杯茶。


    如此一來,她是著實摸不透那譚酈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譚酈目光期期的看著彌生,直至彌生小抿了一口,她才繼續說道:“今天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的!”


    聞言,那彌生心下一怔


    看樣子她也算是沒有猜錯,這譚酈找她確實是有事情。


    不過能是什麽事情呢?


    這些疑問,彌生僅是在心裏想一想而已,並沒有問出口。


    “您說!”彌生笑著迴道。


    “其實這件事兒吧,我也有責任!”因為離彌生比較近,譚酈順勢在彌生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聽譚酈這麽一說。


    本就好奇的彌生心下是更加的好奇了。


    這個譚酈究竟是想要與她說什麽事兒呢?


    旋即,就聽那譚酈繼續講道:“就是關於你與文戎離婚的事兒!”


    聽到這,那彌生不由的輕蹙起了眉頭。


    這個與文戎離婚的事兒不是已經辦完了嗎?


    怎麽譚酈這個時候會與她提起,她與文戎離婚的事兒呢?


    還說什麽,她與文戎離婚的事兒與譚酈也有關係?


    彌生這就有些弄不明了!


    這離婚的事兒,本就是她先提出來的,那能與譚酈有什麽關係呢?


    見彌生不解,那譚酈緩緩的解釋道:“這個關於你與文戎離婚的事兒呢,很是重要,不是我一個人就能說的算的!”


    彌生的不由的在腦袋裏劃了個弧。


    這個時候譚酈說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不是她一個人說的算的?


    當時不是那譚酈拿著離婚協議書找她來簽字,將離婚證給她的嗎?


    可到了現在,這譚酈怎麽還會這麽說話呢?


    不會是想要反悔吧!


    隨即,彌生心下便搖了搖頭,覺得她自己想的太多了。


    這個離婚證都已經領了,怎麽可能會反悔?


    換一句話說,就算是那譚酈反悔了,那也沒有用!


    離婚證已經領了,誰也改變不了。


    就算是那譚酈反悔了,想讓她再嫁給文戎,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這種無犀之談怎麽可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呢?


    隨後,便聽那譚酈悠悠的說道:“這個離婚的事兒,就此作罷吧!”


    聞言彌生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沒想到剛才她胡思亂想了一下,還真被她給猜中了!


    不過,這個譚酈不是在開完笑吧!


    她與文戎離婚證都已經領了,讓她就此作罷!


    這板上釘釘的事兒,怎麽可能一句‘就此作罷’就能抵消的了的?


    “阿姨!您別開玩笑!”雖然彌生心下覺得可笑,但是她言語還是很尊重譚酈的。


    那譚酈知道彌生不會相信,便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這離婚的事兒真的都是我的錯!”


    彌生蹙起了眉頭,沒有聽懂譚酈這句話的意思。


    什麽叫離婚的事兒都是譚酈的錯?


    旋即,譚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個離婚的事兒我牙根兒就沒有與文戎提起過。”


    她目光萬分虔誠的看著彌生,已示她說話的真是度。


    話落,驚得彌生久久說不出話。


    她沒有聽錯吧!


    那譚酈竟然說這離婚的事兒從沒有與文戎提起過?


    可是那離婚證不是已經領了嗎?


    譚酈怎麽可能沒有與文戎提起過呢?


    肯定是譚酈在說謊!


    可是譚酈又為什麽要說謊呢?


    彌生想不通,隻覺得鬧到漲唿唿的痛。


    那譚酈在看到彌生的神情後,便繼續說道:“對呀!這事兒我確實沒有與文戎提起過!當時我一時想不開就應了你與文戎離婚的事兒,也就沒有告訴過文戎!”


    “沒告訴文戎?”彌生瞪著眼睛,不相信譚酈的話,不由得脫口而出,“如果沒告訴過文戎的話,那離婚證是不會說謊的吧!”


    她目光篤定的望著譚酈。


    如果說譚酈沒有告訴文戎有關離婚的事兒的話,那離婚證怎麽可能會辦的下來呢?


    隻聽譚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語氣哀怨的說:“那個離婚證其實是假的!我故意找人做的那麽兩個假的,不具有任何法律效益!所以說你依舊是文戎的妻子!”


    話落,那彌生的腦子“轟”的一下。


    她隻知道那結婚證有假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那離婚證竟然還有假的?


    而且這事兒還是發生在她的身上?


    彌生別著腦袋,覺得這事兒不可思議。


    旋即就聽那譚酈繼續在一旁補充道:“這事兒是媽對不住你!我不應該擅自做主,將你與文戎離婚的事兒給亂訂了下來!”


    一邊說,她一邊誠懇的拍著彌生的手背,以表示她內心的悔疚。


    那彌生呆愣著腦袋,心仿佛剛下了過山車,久久不能平靜。


    這不可能是真的!


    這不可能是真的!


    她輕輕的縮了縮手,小聲的說道:“阿姨!您別說笑了!這不可能的!”


    彌生勾著嘴角,似笑非笑,目光發直。


    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怎麽可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譚酈再次將彌生的手握在了手裏,苦口婆心的解釋道:“這離婚證真的是假的!你現在與文戎根本就還沒有離婚,這事兒都是可查的,我就算再怎麽騙你,那民政局能騙你嗎?”


    一邊說,那譚酈心下一邊念著,希望彌生趕緊相信她的話,從而留下來。


    眼下隻要她答應了,那文城的事兒就水到渠成了。


    到時候,所有的事兒就都能解決了!


    彌生聽譚酈說的認真,心下慌了。


    雖說譚酈離婚證已經騙她一次,但絕不可能騙她第二次。


    因為就像譚酈說的那樣。


    就算是譚酈真的再次騙了她,她可以去民政局去查啊!


    還有實在不行,她還可以打電話問文戎,她不是還有文戎的電話嗎?


    而且,依照譚酈的說法,如果她現在真的沒有結婚的話,那她將來是沒有辦法與那個成君登記結婚的。


    所以說,她心下現在最擔心的是未離婚而導致她無法與成君登記結婚的事兒。


    如果說她不能與成君登記結婚的話,那彌家富就會繼續威脅她,那彌家老宅還會變成彌家富壓製她的砝碼,而且她還沒有辦法去反駁,更加無法去挽救。


    想到這兒,彌生心下痛恨。


    這好好的事兒,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為什麽就不能按照剛開始算好的那樣去發展呢?


    為什麽要在她準備嫁給成君的時候,這個譚酈突然跳出來告訴她,她現在還沒有離婚?


    為什麽?


    為什麽?


    這一切她都可以去忍受,嚐試著去改變,但獨獨這離婚的事兒不能改變。


    見彌生模樣有些失落的樣子,譚酈故作沒看見,說道:“有什麽事兒,你就怨媽吧!都怨媽當時一時沒有想開!”


    那個彌生低著腦袋,心下悶悶的。


    因為當時譚酈的一時沒有想開,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困擾。


    可令她想不通的是。


    那譚酈既然當時沒想開的話,那就一直別想開,怎麽突然間又想開了呢?


    現在,這譚酈是想開了,給她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沒出多長時間,就聽那譚酈又說了,“明天是文城訂婚,希望你能不計前嫌,以嫂子的身份真心的為文城祝福!”


    聞言,彌生頓時一怔。


    文城要訂婚了?


    這消息簡直來的太快了。


    與文城訂婚的對象應該是蘇娜吧!


    記得上一次,她偷聽到文城與蘇娜的說事兒的時候,好像時間還沒有多長。


    而現在,文城就要與蘇娜訂婚了。


    時間過的真是太快了。


    見彌生愣住,譚酈也沒有追問她究竟是為什麽在發愣。


    因為她心下知道,這彌生發愣,十有八九是因為文城的事兒。


    就算是她現在逼問彌生,那個彌生也不會與她說實話。


    索性她就不要追問了,就直接告訴彌生,那文城訂婚的事兒,讓彌生自己在那兒想想。


    讓彌生知道,她與文城是永遠都沒有機會的。


    不過好在她將事情給定了下來。


    如果不定下來,依照彌生現在的反應,十有八九能與文城發生一點什麽。


    經此一想,她倒是覺得讓彌生留下來親眼看著文城訂婚也是一件好事兒!


    因為這樣不但讓彌生擺正自己的位置,還能讓她看清她的身份,讓她徹底的死心!


    旋即,譚酈便信心滿滿的說:“既然這事情都已經說開了,你就先上去休息吧,東西也別搬了!”


    她勾著唇角看著那全程無語的彌生。


    很好!


    她的目的就是讓彌生徹底留下來,隻要彌生不開口反駁,那事情就已經屬於成功了。


    雖說在她心裏不管那彌生在聽到她的話之後是何反應,她都會強製性的將彌生留下來。


    但是眼下她沒有動用武力,沒有用強的,那彌生便不聲不響的默認了,對於她來說可要比用強的要有成就感的。


    那彌生緩緩的起身,將抬腳走了一步,就聽那個譚酈聲聲叮囑道:“迴臥室一定要早些休息呀,明天還要參加文城的訂婚呢!”


    彌生心尖兒一戳。


    不過她腳上的步伐並沒有因此停下來,而是繼續向前走,直至離開了書房。


    她拖著渾噩的身子迴到了臥室。


    現在,恐怕她隻有將自己狠狠的裹進被子裏才會知道,這眼下發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夢。


    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著。


    對於彌生來說,她是多麽的希望像是一場噩夢。


    被嚇醒了之後便可以迴到現實中去。


    可是沒有辦法,這就是現實,比噩夢還要恐怖一千倍的現實。


    就算她想破腦袋也無法逃避的現實。


    彌生剛一推開臥室門便將自己扔到了柔軟的大床上,身子也跟著軟了下來。


    可是,她的大腦沒有一絲空閑,在不停的迴想剛才譚酈與她說的那些事情。


    真的沒有一個是她想知道,沒有一個是她想要聽到,沒有一個是她想要去麵對的。


    如果這世上有吃了就可以忘記痛苦的藥的話,那她肯定要去吃上一粒。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會忘記彌家富,忘記彌家老宅,忘記文城,忘記一切一切不好的迴憶。


    隻可惜,那一切都是她的臆想而已。


    事情已經發生根本就沒有改變的餘地了。


    可是……


    彌生慢慢撐著胳膊起身,摸出包裏的手機,她是不是應該再與那個文戎打電話再次確認一下那譚酈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皺眉想了很久很久,指尖一直停留在文戎名字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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