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天攤手:“咱們的人根本走不到慶華宮附近,而且宮裏人連慶華宮三個字都不敢提起。屬下就更是不得而知了。”


    陸歡顏想了想道:“罷了,探不出來就不要探了,讓他們萬事小心,咱們培養一個人不容易,別因為這種事隨便就折了,讓他們先心無旁騖地混出頭才是要緊。”


    方笑天卻道:“屬下原想著今晚先去那裏探上一探,既然小姐這麽說,那就先放著吧。”


    “不必了。”陸歡顏淡淡道,“迴頭我親自去,不過用不著夜探,采薇,待會就去給宮裏遞牌子,我也是挺久沒見晴公主了。”


    方笑天眼前一亮:“屬下真是糊塗,這麽好的人脈竟然忘了。那麽小姐進宮可要萬事小心,屬下明兒給您駕車。”


    “自然是你駕車。”陸歡顏笑道,“旁人我信得過嗎?”


    方笑天垂了頭應是,嘴角卻不自覺地上翹。


    采薇瞧著他耳根紅紅的,心裏咯噔一聲,方管事,他,怎麽會?那有緣呢,她知不知道?怪不得她不讓自己跟小姐提起,原來竟是有這一層原因!


    忽然醍醐灌頂的采薇神色複雜地看向陸歡顏,然後又看了看方笑天,她很不想聽下麵的話,很不想看方笑天的反應,她現在跑來得及嗎?


    “至於程俊,你替我好生照顧著,別讓他缺什麽,會試時的東西都用好的。”陸歡顏接著道,“其實我也不太懂進考場要怎麽弄,你多操點心,我看明管事是個老成的,倒是可以放心。”


    方笑天點點頭:“屬下明白,小姐放心就是。不過屬下還是覺得小姐應該在會試前去跟程公子見見,有些話屬下們說總是不如您親自說。”


    陸歡顏笑笑:“大可不必。一來,他是個知恩圖報的,再者,我又不需要他迴報什麽,難道我還缺他那點子微薄之力?隻是程家的事到現在查不出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方笑天道:“雖然沒什麽確切消息,屬下總覺著程家似乎是跟京裏什麽人有關係。但是那條線隱秘的很,一時半會弄不清楚。”


    陸歡顏正要說話,有緣忽然推門進了花廳,狀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方笑天,急急走到陸歡顏麵前:“小姐,謝家出事了。”


    陸歡顏猛地起身就像外走,邊走邊道:“采薇,吩咐人備馬,在角門外候著。有緣,怎麽迴事?”


    “是舅老爺來了,這會正在老爺書房,翔少爺在東宮,說是,失手傷了,傷了太子妃。”有緣說完,便緊張地盯著陸歡顏。


    方笑天也跟在二人身後,聽到這話,立刻道:“小姐,屬下這就去聯絡咱們的人,先弄清楚當時的情況再說。你,稍安勿躁。”


    陸歡顏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要快。”


    方笑天二話不說,轉身衝了出去。


    陸歡顏靜靜地站了一會,然後轉身進了房間換上男裝正準備出門,陸彥揚就過來了。


    “大哥,你又來幹嘛?”陸歡顏一愣,把手裏的馬鞭塞給有緣,“我要出門,有什麽事迴頭再說。”


    “就是知道你會出去,我才來的。”陸彥揚把她拉進屋,“哪也不許去,父親叫我來看著你。”


    陸歡顏詫異道:“大表哥被抓起來了,我得去瞧瞧他!”


    “不行。”陸彥揚斬釘截鐵,“我問你,那個叫江落寒的,為什麽到咱們家放火鬧事?”


    “他人都死了,你問我我問誰去!”陸歡顏被他按在椅子上,氣惱道,“你簡直莫名其妙!”


    陸彥揚搖頭:“雲翔之前跟我說過,他查出來太子和私鹽販運有關係。”


    “啊?!”陸歡顏一愣,“江落寒背後的人果然是他!那麽,等一下!”


    陸歡顏忽然跑到自己臥室的櫃子前麵翻箱倒櫃,老半天才從箱子底翻出一個精致的小木匣子。


    她拿著匣子走迴座位上,皺著眉頭道:“這是我第一次見他時,他送我的東西,他臨死前還提起來著。”


    “江落寒嗎?”陸彥揚好奇道,“打開看看吧。”


    陸歡顏依言打開匣子,裏麵竟然是一隻幹花,下麵壓了兩張信箋。


    陸歡顏拿起其中一張信箋,上麵寫了幾個字:“漕幫總堂千秋。”


    她把信紙遞給陸彥揚:“大哥,你看看。”


    “這是什麽意思?”陸彥揚也不明白,“漕幫總堂應該在蘇州吧?千秋是什麽?”


    陸歡顏搖搖頭,又取出另外一張,上麵寫著:“情花一朵遂人願,願得千秋萬萬年。年年歲歲秋雁迴,迴時西樓看不見。”落款是江落寒。


    陸歡顏驚訝不已,把信箋放到袖袋裏,捧著盒子道:“大哥,我真的要出趟門,你放心,我不去天牢。一會兒,就半個時辰,馬上迴來的!”


    “你要去哪?”陸彥揚疑惑地看她,“那張紙上寫的什麽?給我看看。”


    陸歡顏有點猶豫,她下意識地不想讓家裏人知道北堂曜身體的事,便笑道:“這是我一直以來都在找的東西,應該是當時江落寒想用來打關係,就送給我了。”


    “給我看看。”陸彥揚並不聽她胡編,強硬起來。


    陸歡顏沒辦法,為了出門隻好把信紙給了他。


    陸彥揚看完奇怪道:“江落寒手裏怎麽會有情花?這東西,就連南漠境內都不好找。他何德何能,剛見麵就送了給你?而且這幹花的製作,我看,除了宮裏的老師傅,並沒人能做的出來。”


    她所知道的需要情花的人隻有北堂曜,而江落寒初次見麵,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就送了這份大禮。


    “大哥,我現在腦子很亂。你讓我先出門一趟,把思路捋清楚再跟你說。”陸歡顏皺著眉頭,一副懊惱的樣子。她怎麽早不打開這個匣子?要是她早打開,說不定,她可以早點知道真相的!


    “好吧,隻是,你要去哪,得告訴我。”陸彥揚看她的樣子,也是好奇妹妹到底要用情花做什麽。而且他其實並不太擔心阿顏出門會有什麽危險,父母擔心的那些流言什麽的,他其實從來沒放在心上。


    陸歡顏躊躇了一下:“去,去豫王府。”


    “什麽!”陸彥揚這個氣啊,幸虧他來得及時,要不然……哎呦,氣死他了!


    “大哥,我隻是把情花拿給他,他有用的。”陸歡顏央求道,“你就讓我去吧。”


    “是不是我不讓,也攔不住你?”


    陸歡顏歎氣:“大哥……”


    “罷了罷了。”陸彥揚歎道,“我去拜訪豫王殿下,你就,換身衣服跟上吧。我在角門等你。”


    到了豫王府,北堂曜親自迎了出來,看到陸彥揚身後的陸歡顏先是一愣,然後含笑道:“本王今日就覺得會有貴客登門,想不到竟然是鴻之兄。快請進吧。”


    陸彥揚道:“不敢當,冒昧前來,還望王爺見諒。沒打擾到王爺才好。”


    “怎會,本王求之不得。”北堂曜說著,眼睛掃了一眼陸歡顏,然後率先進了門。


    陸彥揚瞪了她一眼,也跟著進去了。


    陸歡顏撇撇嘴,她可真是,招誰惹誰了呀?小曜曜,敢在大哥麵前那個樣子,哼,得好好教訓一下才行!


    北堂曜將人領進書房,又讓藍淩出去守著,這才問道:“你們今日過來,可是為了謝世子的事?”


    陸彥揚搖頭:“阿顏有東西給你。”說著便自顧自地坐到一邊。


    陸歡顏見大哥擺個臭臉,瞪了北堂曜一眼,把木匣子塞給他:“喏,情花。”


    北堂曜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呆呆地接過匣子,卻忘了打開,隻愣愣地看著陸歡顏。


    陸彥揚咧嘴,這豫王犯起傻來也真夠喝一壺的……


    “別發傻了,趕緊看看,慧慈還在吧?”陸歡顏嫌棄地推了他一把,也坐了下來。


    北堂曜打開匣子,看到一朵幹花,道:“我也沒見過情花,迴頭拿給慧慈看看。隻是阿顏,你們這是怎麽得的?”


    “第一次見麵時,江落寒送的。”陸歡顏淡淡道,“今天才想起來打開看看,就給你送來了,還好大哥陪著,要不我都出不來門呢。”


    “你還好意思說。”陸彥揚氣不打一處來,在北堂曜跟前卻沒法再多說,隻白她一眼端起茶杯猛灌。


    北堂曜偷偷用嘴型問陸歡顏:“他怎麽了?”


    陸歡顏攤手:“我怎麽知道。”


    北堂曜嘴角抽了抽,發現陸彥揚放下茶杯,趕緊正色道:“就隻有情花嗎?”


    陸歡顏看了陸彥揚一眼,道:“還有句話,說的是,漕幫總堂千秋。我們都不知道什麽意思。”


    北堂曜想了想道:“那就派人去蘇州的漕幫總堂看一看,千秋,千秋是什麽意思呢?”


    “我會叫人去的。”陸歡顏道,“漕幫如今已經名存實亡,很多產業都被清平閣收了。我的人以前在漕幫裏做事,查起來也方便些。”


    北堂曜點頭道:“也好。”


    陸彥揚忽然道:“王爺,你需要情花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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