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顏帶了北堂曜從書房去前廳,一路走一路假裝介紹府上的景致,其實是在交流一些重要事項。


    “好好地,你又跑我家來幹什麽?”


    北堂曜委屈地道:“我說了要來提親……”


    陸歡顏撇嘴:“你之前不是說我祖母壽辰之後才來嗎?怎麽非要現在來?”


    “此一時彼一時。”北堂曜悄悄拉住她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陸歡顏甩開手:“我爹答應了?”


    北堂曜想了想:“好像答應了,又好像沒答應。”


    “噗……”陸歡顏噴笑,“你是不是傻?”


    北堂曜更加委屈:“分明是你爹說話不清楚,一會給人希望,一會又潑冷水。”


    陸歡顏挑眉,一巴掌拍到北堂曜肩膀上:“哦?這麽說,我爹還能跟你就這件事展開親切的討論呀?好呀北堂曜,有兩下子呀!”


    北堂曜被她拍的膝蓋一軟,趕緊站好,冷著臉將她的手拂開:“說話正經一點。”


    陸歡顏一臉壞笑地繞著他走了一圈,最後抱著胳膊站到他麵前,道:“說起來,我爹好像沒怎麽為難你呢!快說,到底你們都說啥了?”


    北堂曜心裏直哼哼,我能說你爹拿謝雲翔擠兌我來著嗎?我能說你爹根本就沒打算答應嗎?


    陸歡顏瞧他臉色便知道自家爹爹肯定沒好好搭理他,欣慰的不行,麵上卻道:“你一個王爺,婚姻大事怎麽能隨便當做兒戲,不去求皇上賜婚,難道還想私底下定終身嗎?”


    北堂曜道:“阿顏,你怎麽也擠兌我?我可跟你說,父皇那裏我可是分分鍾拿下。現在就是你家,才是個老大難!”


    陸歡顏趕緊拉著他:“你說啥?分分鍾拿下?這話誰教你的?紹安公主嗎?”


    北堂曜眨眨眼,沒想到這會她竟然能跑題到天邊去,胡亂點頭道:“是啊是啊,跟你說正經事呢!”


    古人哪裏來的分鍾這種時間概念,果然北堂晴是個穿越的,上輩子她竟然沒發現!不過上輩子她倆甚少交集,又沒有北堂曜這麽個“中間人”,也卻是沒機會發現。


    陸歡顏還想著怎麽找機會去跟北堂晴好好聊聊人生,北堂曜卻不樂意了,道:“阿顏,你倒是說句話啊!”


    陸歡顏迴神看他,無奈道:“你叫我說什麽啊?”


    北堂曜歎口氣:“罷了罷了,這些事不用你煩心,反正有我來搞定就是了。對了,還有個事我必須囑咐你,一定要看好你大哥,千萬別讓他再管東宮的事了。”


    陸歡顏被他說得緊張了起來,追問道:“到底怎麽迴事?”


    北堂曜道:“太子妃小產的事絕不簡單,你大哥要是真的查出真相,太子不會放過他。”


    “真相到底是什麽?”


    北堂曜皺眉:“阿顏,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長,你,別問了。隻記著我的話,叫你大哥住手吧!”


    陸歡顏卻疑惑道:“不是太子叫他查的嗎?難不成,出了什麽岔子?”


    北堂曜道:“太子哪裏清楚你大哥的手段,料想他是查不出來的,可如今大概是出乎意料了,我這裏得了消息,他已經發了幾迴怒。傳召你大哥,他卻是避而不見。”


    陸歡顏緊緊擰眉,她一時不察,想不到太子和大哥的關係已經惡劣到了這種地步。


    “阿顏,兩日後便是中秋宴,在那之前你我恐怕沒機會再見麵了。”北堂曜忍不住雙手扶住陸歡顏的肩膀,“你要聽我的話,中秋宴時千萬要提高警惕,有什麽事一定要通知我,盡早離開宮中才好!”


    陸歡顏雙手握住他微微發涼的手,溫柔笑道:“阿曜,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我應付得來。再說了,往後若真的,跟你一起,難道還要事事由你來替我周旋嗎?”


    這話北堂曜今日聽了兩遍,未來嶽父這麽說也就罷了,如今媳婦也這麽說,明擺著是對他信心不足呀!這口氣怎麽能忍?


    不過這也不用爭辯,凡事說到不如做到,做到不如說到做到,他該說的都說了,隻瞧著他如何做便是了。


    當下款款一笑,說不出的柔情寵溺,簡直能叫人看一眼便陷進他的似海深情裏,輕聲道:“阿顏,你隻要記住,萬事有我,我總不會叫你吃虧。”


    陸歡顏點點頭,幹脆利落地答應:“好。”


    二人又說了兩句,便聽見腳步聲響,卻是陸彥揚來了前院。


    其實剛才方笑天卻是有意拖延的時間,沒有立刻迴報給陸彥揚。


    而藍淩和采薇,也根本沒有迴四宜居,而是找了其他地方上藥,為著也是多給二人一點說話的時間,不過這些也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有緣守在門口處的聲音響起:“見過大少爺。”


    陸彥揚腳步一頓,道:“你怎麽在這?阿顏呢?”


    有緣笑道:“會大少爺的話,剛小姐去了花園,迴來時正巧見老爺送了豫王殿下離開,又見方管事迴去給您迴話,便陪著豫王殿下來了前廳。”


    陸彥揚心中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可是這會心裏有事便也丟到一旁,隻點點頭匆匆越過有緣進了前院,果然見妹妹正和北堂曜站在一處。


    北堂曜和陸歡顏都是個子比較高的,二人相差半頭,站在秋葉滿庭的院子裏,似乎是一對仙侶,轉瞬就會雙□□升。


    陸彥揚壓下心中奇異的念頭,走過去對北堂曜行禮,卻被北堂曜一把拉住,笑道:“鴻之,在你家裏還這麽客氣作甚。”


    陸彥揚笑道:“王爺,禮不可廢。”


    北堂曜擺擺手道:“你特意安排人等我,可是有事?”


    陸彥揚微微一頓,看了陸歡顏一眼,被看得人撇撇嘴,知道大哥必會跟爹爹一樣,便也識相地告辭。


    陸彥揚這才請北堂曜進了前廳,坐下後便道:“王爺,微臣有一事相求,不知王爺可否相助一二?”


    北堂曜道:“鴻之與本王一見如故,有什麽事盡管說就是。”


    陸彥揚見他如此痛快,心中也免不了有些高興,便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隻是那日馬場的事,不知王爺查得如何了?”


    北堂曜道:“難道慶國公沒有同你講?昨日本王已將所有查到的線索都給他拿來了。”


    陸彥揚一愣:“昨日?”


    北堂曜想了想道:“沒錯啊,昨日一早你我不是在路上遇到了嗎?後來咱們都進宮去,天狼國使團昨日進京朝拜。”


    陸彥揚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可能是父親還沒來得及與我交待。”


    北堂曜了然,想必是他忙著去接陸歡顏,並沒在家待著,便道:“那麽鴻之想說什麽呢?”


    陸彥揚道:“其實是我知道晉王那裏查到了些線索,隻是不知他為什麽把馬場那些人全部處死了。”


    北堂曜挑眉:“果有此事?”


    陸彥揚點頭:“這事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迴稟太子殿下,哎,原以為一點小事,誰知道竟還是鬧到了皇上那裏。”


    北堂曜道:“鴻之放心,老十一搞不出什麽花樣的,本王這就去查。”說著便起身告辭。


    陸彥揚也不攔著,一路將人送到府外道了謝才迴去陸平川的書房。


    進門卻見陸平川正望著書房了一副水墨山水出神,陸彥揚走上前去,將茶盞恭敬遞了過去,也看了看那幅畫,好奇道:“父親書房何時多了這麽一副畫?”


    陸平川笑著結果茶盞,抿了一口才道:“怎麽樣,揚哥兒瞧瞧這畫,如何?”


    陸彥揚這才仔細看畫,許久後才皺眉道:“父親,這作畫之人,到底是誰?”


    陸平川挑眉:“哦,我兒可看出了什麽?”


    陸彥揚凝眸:“這畫裏透著一股子睥睨天下揮斥方遒的意氣,若非作畫之人胸中有大溝壑,是絕做不出的。這人,有王者之氣。”


    陸平川點點頭:“揚哥兒,這話也就在我這裏你說說也就罷了,此外決不可透出去半個字!”


    陸彥揚道:“父親,這點分寸兒子還是有的。隻是這畫到底是誰做的?”


    陸平川歎口氣,道:“豫王今日來送的,說是景行先生的畫作。”


    陸彥揚一愣:“景行先生?這,怎麽可能?豫王好大的手筆,他要幹什麽?”


    陸平川擺擺手:“先不說這些了,揚哥兒,我跟你說個事。”遂絮絮叨叨地把北堂曜求親的事說了。


    陸彥揚聽得青筋差點爆出來,好你個北堂曜,剛才跟我裝的有模似樣,還跟我妹妹單獨說話相處,合著是看我們家白菜長好了來拱白菜了!這一個個的,全都是衝著我家白菜來的!


    (陸歡顏:你才是白菜!你全家都是白菜!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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