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犬體內的遠古兇獸血脈被激發出來,無疑是出乎燕王喜的意料的,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因此又變得不確定起來。


    “到底是怎麽迴事?這黃耀祖為何能在筆鋒七點的境界便能激發那條狗隱藏的血脈,他是否隱藏了實力達到了聚符境?


    寡人需要學院方麵的解釋,快派人去查,快去……”


    燕王喜這時候已經無法再顧及形象了,那氣急敗壞的怒吼聲震得眾人耳朵疼。同樣也引來了左側那八位家主戲謔鄙夷幸災樂禍的眼神。


    “哈哈哈……真以為隻有你這老小子會演戲,大哥不笑二哥,誰還不知道誰呀。真以為我們沒發現你安插在府中的眼線麽,隻是默契使然不去揭穿而已。”


    “就是,這就聰明反被聰明誤。昨日那小子演的可真不咋樣,那血飆得太誇張了些,真我們都是瞎子,看不出來那廝就一直圍著擂台轉悠尋機會呢!


    哈哈哈……


    殊不知不管最後有沒有受傷,對於結果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若是不知黃耀祖便是楚雄黃耀揚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們又怎麽會去冒險壓這個寶……哈哈哈……咳咳咳……”


    這老頭笑得太過誇張,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背過氣去。


    “嘿嘿……老家夥你可悠著點,別樂極生悲了才好。


    說到底這事還得多虧了陸兄,要不是他交遊廣闊曾與楚雄黃耀揚有過一麵之緣,加之在其口中聽過對自家兄弟的讚譽,咱們也不可能這麽順利的割好這波韭菜!”


    陸家家主這時候卻是撫須連連擺手謙虛的說道:


    “老夫也僥幸而已。當初聽到黃耀祖這個名字的時候便覺得很是耳熟,似乎是在哪裏聽說過。


    好在人老了記性還不算太差,頓時想到了楚雄黃耀揚當時提過的幼弟。


    世人皆知黃耀揚乃是家中獨子,卻不曾聞有一幼弟。實乃他家老父晚年酒後亂性與家中奴婢所生,雖是後來納為侍妾,可這也算是醜聞了,需知當時黃父已是七十高齡。


    由於此事不甚光彩,所以黃耀揚此子在外隻是宣稱旁係子弟,那侍妾亦是隻得內部幾人知曉。因此黃父心中對其母子常懷歉疚,更是對黃耀揚卯足了勁悉心教導。


    若不是當時黃耀揚與三五好友亦是醉酒,不然的話此事又誰人可知。也因而才從其口中得了那句:吾弟年雖幼卻已有筆鋒九點之境,天姿之聰慧吾遠不如也……”


    “哈哈哈哈……好!好一句天姿聰慧吾遠不如也!便是此人酒後吐真言,才使得我等血賺這近十萬鎰黃金呐……哈哈哈……”


    這邊的笑聲實在是有些肆無忌憚了,沒有絲毫意外的自然是被燕王喜瞧在眼中。


    “能得此勝,最終還得多虧諸位兩日來的精湛演技。才能讓那人以為我等皆已入甕中,殊不知入甕的卻是他自己爾。


    哈哈哈哈……也不知是否是犯了什麽糊塗,居然會讓一個從邊地來的鄉下小子來參與此事。真以為那些藏居於野的大賢是田間的芥菜不成,時節到了隨手一摘便有?”


    陸家家主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那邊高高在上的燕王喜,言語中忍不住的揶揄著。


    “不過陸兄,話說迴來,那黃耀祖既然能激發黑犬體內兇獸血脈,不會真達到了聚符境了吧。若是這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麽?”


    此時一家主說出了心中擔憂。


    “不然,聚符境得此能力,那是相對於大多數人而言,然其兄口中的讚譽應是不假。楚雄者,楚之天才也。能得楚雄一讚,那亦是天賦異稟之人。


    既然是異人,那又怎能以普通人的標準衡量之。筆鋒九點,得以激發兇獸血脈之力亦不奇怪。諸位且觀台下,那黑犬身上是否隻有七道銀紋?”


    隨陸家主所指方向看去,其餘六人這才察覺過來。原來這黑犬的變化隻是耗費人家七道墨痕而已,其餘兩道甚至都不屑於動用呢。如此眾人的心算是徹底放到肚子裏去了。


    有的人心可以放到肚子裏,有的人心卻是提到了嗓子眼。燕王喜終於從質問學院方麵迴來的人口中得知,那個黃耀祖之所以能夠激發兇獸血脈,或許其真正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筆鋒九點,甚至半隻腳踏入了聚符境。


    這無疑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筆鋒七點與筆鋒九點,表麵上隻是多了兩道墨痕而已,可表現出來的卻遠遠不隻是兩道墨痕那麽簡單。九為數之極,世間萬物至此都會化“一”,在這裏“一”指的是個整體,是融合貫通的意思。


    揀句通俗點的話來說,便是目前的孤夜那怕能吊打兩個筆鋒七點,那也不是一個筆鋒九點的對手。“九”這是凝聚一個完美道韻符的開端,隻要真正點出九筆墨痕出來,凝聚出來的道韻符才代表完整體會到那種“道”。


    當然,什麽筆鋒七點九點,孤夜現在可沒有功夫去糾結這些。他就是想知道,憑借自己如今手上的硬弓射出去的箭能不能紮破眼前這頭巨犬的那油光錚亮的毛皮。


    抬弓,搭箭,弦如滿月。原本是想一弓三箭齊出的,如今謹慎起見還是選擇了先試探一下。


    嘣……


    重箭離弦,狼牙箭頭帶著鋒利的鋸齒往那黑犬的眼珠直射過去。不到三十丈的距離,加上目標實在太大,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射不中情況。


    噗呲……


    箭矢在臨近黑犬眼珠的時候卻被突然一爪子給掃開了。這是孤夜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他並不指望能夠一擊必中。


    不過這狼牙重箭雖是被掃了開去,可卻是在那黑犬的肉掌上劃出了一道頗深的傷口,紅色的鮮血很快便染紅了一塊石磚頭。


    孤夜一見,臉上的憂色頓時淡下不少。起碼能破防就行,對方這麽有質感的皮毛,他還真怕弄出一個刀槍難傷出來。


    可流血歸流血,最後也隻是僅此而已。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真正讓剛剛鬆了口氣的孤夜直接張嘴便破口大罵。


    “黃耀祖你要不要臉,弄條狗來當幫手也就算了,他娘的這條狗受傷了還能自行愈合,這還讓人怎麽玩啊?”


    孤夜話剛說完,便是一個閃身躲過了飛撲過來的狗爪子。這條巨犬被剛才的一箭徹底惹毛了,才不會再等什麽廢話說完再動手。


    某人自是早就防備著這條狗了,可出乎意料的卻是對方速度居然能如此之快。還以為這畜生的體積突然暴漲,常理說力量肯定是會提高許多,但速度慢下來不也是正常的麽?為何又會不按套路出牌?


    翻滾中,孤夜指間夾住的另外兩支狼牙重箭已是搭上弓弦,待到半跪姿勢定下來,嘣的一聲來了個雙箭齊發,猶如二龍戲珠直取大狗雙睛。


    此時距離較之剛才更近了,所以這兩支箭射出去的同時,那頭大犬才剛剛從撲擊的姿勢中扭過頭。


    噗噗……


    畜生就是畜生,這樣近的距離想要躲開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奈何這廝也是果決,愣是抬起狗爪硬生生的將這兩箭給接了下來。


    嗷嗚……嗷嗚……


    重箭入肉的劇痛徹底激發了這隻大狗的兇性。原本還黑溜溜的狗眼居然一瞬間變成了暗紅色,那四顆長牙上唾液滴得滿地都是。


    而就在孤夜以為對方要徹底拚命撲殺過來之時。隻見大狗的鼻子猛地往腹中吸氣。帶動的強勁氣流甚至讓人有種推背感。而那狗腹相應的也漲得老大,鼓鼓的,不用猜裏麵一定裝滿了氣體。


    孤夜見狀,這樣的畫麵曾幾何時好像在去雜院找庖碩的時候在那個叫羊穀的身上見過。


    “這隻狗不會像那小子一樣會往外吹氣吧?難道狗也懂得修煉感悟墨痕屬性。”


    正待孤夜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一聲穿金碎玉的巨大咆哮聲從那狗嘴裏吐了出來。


    汪汪……


    孤夜眼角餘光可見半空中似乎出現了一圈虛無的漣漪向四周擴散。然後才是一堵氣牆當麵撞擊在胸口上。


    砰……


    孤夜仿佛感覺到有人拿著一柄大鐵錘往自己胸口上掄一樣。瞬間就把他給砸飛出兩三丈遠差點掉下擂台,手中的弓箭倒是沒有丟,隻是背著的箭囊卻是一個不慎掉出去大半的箭矢。


    “哎呦臥槽……”


    這音波加空氣炮的雙重打擊,換作是另一個人怕是心髒都得被震碎掉。好在孤夜的胸口可是經曆過一次由內而外的“大爆炸”的,血肉骨骼經脈都是經過特別加強,雖沒有達到刀槍不入的境界,但抗打擊能力還是比一般人強上好幾倍的。


    所以這時候除了耳朵嗡嗡響之外,身體倒是沒啥大礙。隻不過無意中瞥見擂台下麵的常威不斷地向自己喊著什麽,由於耳朵還在嗡鳴沒有恢複過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啥。


    “黃耀祖是筆鋒九點……不是七點啊蠢貨……到底聽到沒有啊……”


    台下的常威嗓子都快喊冒煙了,可換迴來的卻是孤夜滿臉的疑惑。正待想起比劃個手勢的,卻又見到那頭大狗再次朝他撲殺了過去。


    砰……


    巨大的狗爪重重拍在了孤夜的耳邊。將那擂台的石磚地麵硬是拍崩掉一大塊下來。


    關鍵時刻孤夜躲過爪子之餘,順手從抓過一隻掉出來的箭往上紮了出去。正好插中了那剛要咬下來的狗頭鼻孔裏。


    嗷嗚嗷嗚……


    這下可比狗腿被射中要疼多了。畢竟狗鼻子才是它最為敏感的器官。


    那大狗受此重擊,接連幾個跳躍便再次與孤夜拉開了距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待到孤夜重新立起身板看過去的時候,突然發現這隻大狗的體積卻是比一開始要縮小了一圈。


    “哈哈哈……原來弱點是在鼻子上。畜生終歸是畜生,哪怕是激發了什麽兇獸血脈,說到底還不隻是一隻狗,難道還能變成……”


    孤夜心中還沒吐槽完,卻又見那大狗身上一道銀色條紋散發出強光,然後縮小之後的狗狗,身軀又再次恢複了原來的模樣。不止如此,那原本紮在狗腿上的箭矢也都被新長的血肉給強擠了出來,鼻孔上那一支同樣如此。整體的氣息似乎再次迴到了巔峰。


    “他娘的,還有完沒完了!那狗子身上的條紋能夠瞬間恢複,那豈不是說剩下的六道條紋就還能恢複六次?”


    想到這裏,孤夜也倍感頭疼,他又摸了摸身後的箭囊,隨後便苦逼的發現,就是剛剛過於大意被陰了那一記,箭囊裏的箭如今隻剩下六支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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