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休息一下, 不要著急。你想要的,很快就會擁有,你滴明白?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 小愛心中不知道起了多少念頭。這個眼前的‘皇上’,顯然是假的。沒道理見到她不吐,沒道理不認識自己, 而且任白那雙眼睛,看著她, 沒有邪念, 任白的說話方式玩笑中帶著親切。任白在她麵前是顯露情緒的,她不開心, 她會皺眉頭, 最重要的是, 任白沒有喉結,所以小愛看出來了, 她是女的。


    一個對自己沒想法的女人。


    小愛心裏說不啥感覺,就是眼前明明是個西貝貨, 可她還不想當場戳穿。


    之前聽說皇上出宮了, 好像是為了找能夠治療她體質的藥物, 任白剛剛出現的時候,她還在想皇上怎麽迴來了?或者那藥有什麽副作用, 現在知道, 皇上給自己找了個替身。


    這個替身還是女人, 並且她似乎對自己的體質有抵抗能力。


    能有個人陪著自己說說話,小愛覺得心裏好多了。


    任白坐了會兒,老是張望著門口,等了半天,沒見皇後迴來,心裏又顧念著蘇公公站在太陽底下吃不消。


    打算要走。她起身拍拍衣服,“我走了,不等了,皇後要是迴來,你就告訴她,我來過了,我還會再來。”


    “是嗎?你還會來?”小愛似是不信。


    “會來的,再見。”


    任白走了,小愛倚門相送,站在門口還發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的呆。


    任白出了沉心宮,蘇小小靠在廊柱上,都快睡著了。任白走上前道:“蘇公公?”


    蘇小小睜開眼睛,道:“來了?見著皇後沒有?”


    “沒有,她不在,算了,我們下次再來。”


    蘇小小道:“好,迴去之後,記得打掃衛生。”


    任白就覺得這句話特別的不愛聽,早知道就不‘憐香惜玉’,愛惜他在太陽底下曬著,怎麽著也得多曬他兩個時辰才對得起他的奸詐。


    兩人迴去,任白一轉身,蘇公公就笑了,趕緊用手擋住嘴。他怎麽可能讓任白見到皇後,開玩笑。不過曬了他這麽久,他的皮膚要是黑了怎麽辦?迴去抹點兒珍珠粉再說。


    路上,遇見了皇後宮裏的兩個宮女。任白自然不認得,那二人俯身拜見,待任白跟蘇公公走遠,才抬起頭張望,笑嘻嘻的拉著彼此說道:“剛才那是皇上,我沒看花眼兒吧?”


    “你沒看錯,如果你看錯了,那麽怎麽可能我們兩個都看錯了。”


    說話的是皇後的貼身女婢,芙蓉跟清波,她二人能跟著皇後,除了忠心耿耿之外,她們三人還是同門師姐妹,最重要的是:她們待在皇後的身邊,沒起不良反應,沒對皇後天天花癡,起不同的心思。


    這一點汝招愛還是很疑惑的,問了半天,兩人就是不肯說原因,她也沒法逼二人,隻得罷了。


    芙蓉、清波迴來,見皇後靠在門框上,倚門笑著。上前道:“皇後偷笑什麽呢?”


    “你們迴來了?”


    “快說,有什麽好事。哦,我知了,剛才皇上從這裏出去,看來是皇上來找皇後說話了,是不是?”芙蓉雖貴為女婢,但身份特殊,在汝招愛麵前是不自稱‘奴婢’的,汝招愛也無所謂,反正天底下能跟她親近說話的不過幾人,其餘人,對她的‘反應’太大,無法正常溝通。


    “她是來找皇後說話的,不是找我。”


    “這可奇怪了,你就是皇後,皇後就是你。”


    汝招愛搖頭,“她不認得我,她不是皇上,她是皇上找來的替身。”


    芙蓉、清波訝異不已,“替身?”兩人驚唿,想不到宮裏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是那個皇上也太像了,“怎麽會這麽像?”


    “我想大概是蘇公公特地訓練出來的,不過她在我麵前原形畢露,她錯認了我,以為我是這裏的女婢,下次她來,你們不可當麵戳穿我。”


    芙蓉、清波笑道:“喲,皇後這是要使壞?”


    “不是,她跟你們一樣,能正常同我說話。”


    清波道:“原來是這樣。”她看看芙蓉,“該不會……”該不會什麽,清波沒有說下去,但芙蓉懂了。“那不是正好,皇後一直隻有我們,以後多了個人說話,挺好的。”


    “是,她說她會來找皇後,她還會來。”


    芙蓉、清波明白了,“那就讓她找不著皇後,她就會常來,皇後也能常跟她說話了。”


    “是,你們真明白我的意思。”她竟然羞澀起來,可是心裏總算很開心。說光了閑話,也該談談正事,“我讓你們打聽的事怎麽樣了?”


    芙蓉道:“皇後還說呢,風林宮的人嘴巴緊的很,我們旁敲側擊了半天,也不知道皇上去了哪裏?大家隻是說皇上在宮裏。現在看來,是因為這個冒牌貨,大家才敢有恃無恐,隻是這樣真的行嗎?要是皇叔發現了這件事,怕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汝招愛道:“我擔心的也是如此。”她眉頭一皺,深深憂慮著,“太後那邊……”


    “太後好像還不知道,皇後,您說咱們是不是要告訴太後,免得她老人家胡思亂想的,露出了破綻。”


    汝招愛搖搖頭,“不知道也好,反正宮裏有個人鎮著,不怕。”


    就在兩天後,皇叔任玉還是找到了心寧宮,太後的住處。太後乍聞皇上出宮,滿是訝異,“皇上出宮了?什麽時候的事,哀家怎麽不知道?”她一時急急如火,到底母子連心,就怕他在外麵吃了什麽苦頭。目光落在任玉臉上,但見他心寧氣靜,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頓覺這事不妥,她得冷靜下來,別讓皇叔找到了什麽空子。“寧王怕是搞錯了吧。”


    “是嗎?微臣可是聽說,皇上丟下國家跟太後,出了宮,不要千萬百姓了,太後要是不信的話,盡管找風林宮的人來問問,這幾日朝上的奏章可都沒有發給大臣。”


    “有這等事,他也太胡鬧了。”太後喊身邊的太監道:“你去風林宮,問問蘇公公,皇上在哪?見著他的人趕緊過來見哀家。”


    那太監道:“是。”匆匆去了。


    任玉看著太後裝模作樣,心中好笑。他安排在宮裏的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皇上不打一聲招唿出宮。皇上不在宮中,不知道大臣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什麽風評。


    他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會被‘黃袍加身’,這不是遲早的事兒麽,謀劃多年,終在眼前。


    太後看著任玉悠閑的樣子,知他心裏十拿九穩,否則也不會把這事捅到自己這裏來,她相信這件事,朝臣很快就會知道,到時候,哎……


    太後派出去的太監,到了風林宮。


    宮女一見是他,便知太後召喚。這位張公公道:“太後有旨,宣皇上覲見,快!”宮女傳報進去,到了門口,便緩下腳步,走到蘇公公身邊,將事情詳細告訴了。


    “蘇公公,張公公還在外麵等著,您看……”


    蘇小小一聽臉色大變,“太後怎麽好好的會宣皇上?”


    “奴婢不知道。”


    他起了身,“算了,咱家去打個招唿。”


    兩人相見,客氣一番。“張公公,皇上現在正在沐浴,無法脫身,太後那邊若沒有什麽急事,是不是等一等。”


    “還等呢,十萬火急。寧王又來找茬了,說皇上出了宮,太後不信,現在雙方要見皇上對峙。”


    “是這樣,咱家明白了,你這就去迴太後,說皇上片刻就到。”


    “好好,您可催著點兒。”


    “行。”


    蘇公公迴了屋,喊:“嬋娟、昭雪,趕緊讓任姑娘準備一下,玩遊戲的時間到了!”他們不方便說一些□□,私底下弄了幾個切口,互相傳遞消息。


    嬋娟、昭雪聽得,立馬去找任白。


    這會兒任白穿著一身宮女裝,白衣裙,粉紅外套,跪在地上擦地板,心裏詛咒蘇公公一千遍。洗了抹布,拎出水桶出去清洗,就撞上了嬋娟、昭雪。


    兩人動作麻利,一個奪抹布,一個奪水桶,往旁邊一放,拉了任白的手臂,“快快,太後要見您。”


    “見我?”


    “見皇上,快裝扮。”


    她兩個自然騰不出手,又添了兩個丫頭,四個太監過來,把衣服搬齊全了,以最快的速度打扮上。八個人累出一身汗,任白也是,頭發都濕了。


    蘇公公在外催道:“快一點兒。”


    “好了好了,來了來了。”


    把任白一推,蘇公公招唿任白,“皇上起駕啦!”他一喊,便轉過身去,顯然是衝著外麵的人道。儀仗隊轟轟烈烈,宮女、太監、侍衛、轎夫。任白坐在藤椅上,暫得舒服,根本不想動了。蘇公公此刻交代她,“太後是你娘,寧王是你皇叔,不要認錯了,寧王一向有野心,想要奪皇上的位置,見到他千萬不可露怯。”


    “放心。”


    “咱家看,他這次來是有準備的,不過,哼哼!皇上的英明神武又哪裏是他能比得上的,他還不知道你的消息,所以放心,鎮定點兒。”


    他怕任白充不得場麵,在寧王麵前露怯,敗下陣來,他教出來的人,怎麽會輸給寧王。不可能!


    “說。”


    “皇上現在在哪?他什麽時候迴來?”


    蘇公公警惕性陡然高起來,“你問這個幹什麽?”他用一雙懷疑的眼睛盯著任白。


    任白很快覺察到了什麽,“我就是想著我什麽時候可以卸任迴家。”


    “這事,你放心,皇上很快就會迴來的。”其實他心裏也拿不準主意,這樣說不過想安撫任白的心,叫她不要躁動,不要妄動。


    “我知道了。”不想說拉倒。“我今晚還會到皇後那去,您不會反對的是不是。”她表麵上詢問,實則不容反駁。


    蘇公公道:“你還去?”


    “去啊!我發現我跟皇後還蠻有話說的,您不許有意見,這是女人家的閨房密語。”


    蘇公公語塞,“你可要注意分寸,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皇後的事,咱家已經跟你說過了,不要被迷惑才好。”


    “放心,我意誌力堅強。”


    而這一天對於皇後來說,可沒這麽輕鬆。她時不時的發發呆,望望門口,盼著太陽西沉。


    清波、芙蓉瞧見,走到汝招愛的身邊,順著她的方向,向外望一望。“皇後,外麵沒有金子,沒有銀子,你為什麽望的這樣勤快?”


    “我看天氣。”


    “天氣不是很好嗎?”


    “很好。”


    “那為什麽總是看呢?”


    “看它的變化。”


    兩人:“……”


    直到傍晚,任白過來,兩人才明白原因,心中明了的‘哦’著,皇後心裏藏了秘密,不叫她們知道,會耍心眼了。


    任白道:“我來的遲了,你有沒有等很久?”


    她等了一天,可是這話如何說的出口。汝招愛淡淡道:“也沒有很久,剛好。”她才不想讓人知道她心裏的那點盤算。


    她才不會告訴別人,從任白的腳後跟離開沉心宮,離開她視線的那一刻起,她坐立不安,她期盼她到來,又怕她天黑不來。


    這其中的焦灼,自不可輕易對人言。


    芙蓉進門,剛好聽見這個話,道:“怎麽沒等很久,等了一天,這一炷香沒有燒一點兒火星,就要把頭往外頭探一探,先時奴婢不知道皇後在望什麽,現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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