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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上,任白抱著任安在念詩。“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芙蓉進門來,道了聲‘早’,就問任白怎麽有空在帶孩子,“皇後呢?”


    “睡懶覺。”


    “今兒您沒事可做了?”


    “都計劃好了,早上是陪任安的時間,她已經醒了,正需要有人玩。我念詩給她聽。桌上放的東西,你看看。”


    “什麽東西?”芙蓉快走幾步上去,看了一下,喜道:“皇上,奴婢能不能參與呢?派奴婢做個管事吧!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吧?”


    她可從來沒對任白這樣親切過。


    任白受寵若驚,“哪裏的話,見者有份。”


    “什麽有份?”清波一進門,就被芙蓉招唿過去,看任白的計劃書了,立馬也說要參與。“我的養老銀還沒存多少,若是能有個進項,早晚也成個有錢人。這麽好的主意,不會是您想的對不對?”


    “你什麽意思?”


    “沒啥意思,就是您在錢這一方麵,似乎也摳的很。”


    “……”聽說,說真話傷人的都容易天打雷劈,雷震子你在哪?不要泡妞了,趕緊出來幹活!“是麽,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樣的,也對,我本來就是一個小人物,現在當了皇帝,跟那些暴發戶差不多,本性難移。”


    “這可不是我說的。”


    “我自嘲而已,你不要當真。”任安怯怯的抬頭看著她,某人的聲音好大呢,好苦逼,聽起來好嚇人。任白把她往懷裏一摟,“親愛的,與你無關,繼續困覺,閉眼!”任安表示:寶寶睡不著。


    芙蓉她們說了會兒話,就拿出信來遞給任白。“早上收到的,說是將軍府寫來的。”


    “直接給小愛就好。”


    “她不是還睡著麽,您給吧。”


    任白用眼神示意她們放在桌上。兩人拿了任白計劃的單子走了,這得需要多少人,她們去問問,要是有願意一起發財的,那就把名兒也給定了。


    汝招愛醒來,任白拿信給她看,“將軍府的,說是給你的。”


    “早,任安。”


    任安從任白懷裏探過頭來,望了一望,又縮到任白懷裏去了。汝招愛笑道:“看這小東西,機靈古怪的,像誰呀?”


    任白坦白道:“反正不像我,我小時候特別的木訥,人叫幹什麽就幹什麽,人不叫我,我就傻坐在那,像菩薩似的。”


    “哈哈,看不出來,現在長活潑了。”


    “時代需要我逗比,我跟著時代走。”


    “行了,別再惹我發笑了,就你那呆呆的樣兒,還吐槽咧。”汝招愛看了信,皺了眉頭,“不是給我的,說是叫芙蓉、清波去府裏一趟,餘師叔來了。”


    “信上沒提你?你這人品差了,好不容易有熟人來,都不見你。”


    “胡說什麽,我高不可攀,一般情況不需要找我。”


    “就往臉上貼金吧。要是不急,待會兒再告訴芙蓉她們,省得叫人去喊。”


    芙蓉她們不多時就迴來了,滿麵笑容,看來事情辦的挺成功,還沒進門,就開始講了。“都弄好了,大家都肯。”


    任白道:“快進來,皇後有話跟你們說。”


    兩人進來了,問道:“怎麽了嗎?”


    “信上說餘師叔來了,叫你們去將軍府。”


    “單叫我們?為什麽?”


    “也許是很多年不見了,想你們了吧!”


    芙蓉、清波都不大願意走動,“我們都不記得他長什麽樣了,偏偏記得我們。”


    “你就知足吧。”


    芙蓉、清波雖然心裏不樂意,可師叔來了,不能不去,而且還點名她們。“好吧,去,去總好了吧?也不說什麽事,有什麽好見的,我總是越長越好,這難道還有錯?”芙蓉說的挺臭美,可是迴來的時候,滿麵如霜。衣帶都快被她給扯碎了,嘟嘴不說話。


    汝招愛問了清波,清波沒好氣道:“奴婢還當什麽大事,不是師傅仙逝,就是有新繼任掌門了,哪知道,是問我們嫁人沒有?奴婢一聽這個話,寒毛都豎起來了,說我們是皇後的人,這事不能自作主張,一切全憑皇後做主。他就說要見見皇後,讓夫人叫我們傳話,明兒,讓您覲見呢!”


    清波好大不樂意,請求汝招愛為她們說說話。


    “搞不好,這就是要拉郎配了。嫌我們沒嫁,眼睛看不過去,鼻子也不是滋味兒了。皇後您可不能依著他們,就算以後要奴婢做牛做馬,奴婢也心甘情願,好歹為我們擔待些。您也知道奴婢跟芙蓉,那是一輩子也不肯分開的。”清波說的先哭起來,她一時遇到這個事,心裏也慌了,這事像個深水魚雷似的,把她的心炸的七零八落。


    “哭什麽?這事終究有我在。”汝招愛心裏也難過,這餘師叔若有意讓芙蓉二人婚配他人,她也不好拂逆的太過了,這個事她也不好辦,畢竟她也是小輩不是。


    次日,到了將軍府。見過餘師叔,十幾年不見,他到沒怎麽見老,還見了兩位隨同而來的師兄,汝招愛也不擺架子,同以前在山上學藝一樣,叫了聲‘師兄’,兩人也答應了,但沒說多餘的話,一直陪在餘師叔身邊。


    “餘師叔。”


    “招愛,聽你娘說你身上的怪香都沒有了?”


    “是。”


    “那可太好了,你師父老是惦記這事,不知道走遍了多少地方,也沒弄明白,到底怎麽個迴事?”


    汝招愛本身也不甚清楚,這會兒也說不明白,隻是它自己天然就消了。


    “沒了就好,皇上待你還好?”


    “很好。”


    餘師叔敘了同門中的一些事,“這幾年打仗,我們也鬧了饑荒了,山上住不下去,我們下山辦了鏢局,我們別的本事沒有,這江湖義氣,一點把式還在,就靠力氣掙點飯錢。別的還好,就是鏢局裏光棍兒多,這幾年也消了幾個,可是你這兩個師兄,眼見著都快四十了,這媳婦還沒個著落。我這心裏急啊,就想著你那兩個師妹,雖說外頭的姑娘好,可到底不是江湖中人,有些東西,她們也不懂是不是?俗話說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這兩個怎樣的人品,你們是一塊兒長大的,想必也清楚。”


    汝招愛唯唯諾諾道:“是。”她頭皮一緊,果然是要她來做媒人的,可這事她是萬萬不能答應的。清波的眼淚在她的心裏還沒來得及幹呢!


    “可是問了她們,她們說不能做主,得有你說了算,那你——”


    汝招愛道:“餘師叔,這事原有我做主不假,可是到了皇家,就又有了新規矩,這事我看……得問過皇上,皇上同意,我沒意見,皇上要是不同意,我也不能忤逆了是不是?”


    餘師叔傻眼,“要兩個丫頭,你也不能做主?”


    “我雖然貴為皇後,可很多東西入了皇家,那自然是不同的。”難為汝招愛說的一本正經,她不肯得罪人,隻好把任白拉下水了。


    心裏阿彌陀佛的道了幾遍歉意,也就將它丟過。反正任白寵她,難道還能為了這個事同她吵架,若是這樣,那她就狠狠的哭,把任白的心腸哭軟了。


    汝招愛在心裏計較停當,應付起來也就順暢多了。


    到了迴去的時候,汝夫人送她上車,問起來道:“小愛,你為什麽不答應餘師叔?我曉得宮裏並沒這個規矩,再說,你要真肯,小白未必不同意。”


    汝招愛被母親戳穿心事,麵上訕訕的,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迴答。


    汝夫人看出來了,便不叫她難堪。“你的事你做主就是,路上小心,任安怕是在宮裏要想娘了。”


    “那我走了。”


    “走吧,不過得叫小白來一趟了,你跟他好好說。”


    “知道了。”


    看著女兒登車離開,汝夫人才迴府,繼續招唿餘師叔等人。


    迴宮以後,芙蓉、清波擁上來,詢問事情的進展。汝招愛很抱歉,道:“我沒辦成,隻好說宮裏不同意,我娘的意思,要把任白請去。看來這事,餘師叔勢在必行。”


    兩人大為失望。


    “您幹嘛不拒絕呢?”


    “我拒絕多不合適。”說到底,還是麵子上抹不開。


    兩人隻能等任白了。


    晚上的時候,汝招愛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同任白說起來。任白道:“幹嘛,有什麽話不敢說的,事情談的如何了?”


    “不大好。”


    “那也無所謂。”


    “很有所謂,我說,我說,我說,我說你不同意。”


    任白叫了起來,“什麽?你幹嘛提我呢?我幹嘛不同意呢?你們點頭,我沒意見。”


    “你也知道,芙蓉她們不想嫁。”


    “你拒絕了就是。”


    “我呢?我師叔難得求我件事,我要是推三阻四的多傷感情是不是,又不是什麽難事。”


    “所以,你就來難為我了是不是?”


    “不要說的這麽難聽,你一言九鼎,一句話頂得上九個我,多管用。”


    任白才不會被忽悠。“你是不肯得罪人,要當好人,就把我拉下水當壞人。”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是這麽直接說出來,汝招愛就不想承認了。“我是個婦道人家,這樣婚姻大事,當然是你做主。”


    “喲,跟我講道理是不是?”


    “幫人就是幫己。”


    “我可真沒看出幫了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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