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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們小皇妹與眾不同,她是神仙下凡。”


    “真的嗎?哪路神仙?”


    “我暫時還沒想到,等想到再告訴你們。這是秘密,誰說誰就頭頂生瘡,腳底流膿。”


    大家都說不會說,包括跟隨皇子、公主來的人,誰說出去,皇後要大開殺戒。汝招愛在這點上決不手軟,她不想要任何人的命,可是誰觸了她的底線就不要怪她不客氣。


    盡管威脅過了,可心裏還是不安。


    任白迴來的時候,汝招愛直接撲到了她身上,緊緊抱住她不放,想要從擁抱上,尋求一絲安慰,想要因此掩蓋心中的不安。


    任白拍了拍她的背,問道:“怎麽了?”


    “任白,我怕。”


    “怕什麽?有我在,你什麽都不要怕。”


    “我怕皇子們說出任安的事。”


    任白與她保持些距離,問道:“我們任安怎麽了?”但她從汝招愛愁苦的臉上,得知了一切。“她的眼睛?”汝招愛點點頭。


    “孩子嘴巴不牢靠,萬一說出去……”盡管給了威脅,給了利誘,但孩子就是孩子,萬一不遵守諾言,她也不能十分苛責。


    “到時候我護住你們,如果護不住,那麽我們仨總是在一起的是不是?”


    汝招愛點點頭。


    “你這樣說我好多了。”


    任白給了她一個微笑,摸了摸她的頭,“多大的事,天塌下來我給你們頂住,不怕的。”她心裏有些害怕,可不想表露的太過。小愛已經夠難受的了,何必給她再添麻煩。


    這時蘇公公過來,站在門口,很不自在的‘嗯哼嗯哼’清喉嚨。任白道:“蘇公公您來了,有什麽事盡管說。”


    蘇公公低著頭,他可不想看別人秀恩愛,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然後說道:“皇上,莊尚書與莊公子在宮門口負荊請罪。”


    蘇公公要是不說,任白幾乎忘記這一茬。


    “他來的好快,這是打算唱哪一出。打赤膊了?”


    “是啊,誠意滿滿。這麽冷的天。”


    “比起命來,咳嗽真的不算什麽。我們先別理他,把他家的老底先查一查,看看有沒有什麽違法的事,貪汙受賄尤其要搞清楚。”


    誰都知道,官大了,口袋就沉甸甸起來。本來嘛,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東山老虎吃人,西山老虎也吃人,可是敢打小愛的主意,那就對不起了。


    蘇公公道:“明白。”


    就算沒問題也得弄出問題來,何況這種全身都是問題的。蘇公公快去快迴,迴複任白道:“都查清楚了,賬本都在這,請皇上過目。這位莊公子的事也查清楚了,專愛打著皇上小舅子的口號,強搶民女,做了小妾的已經有十七位之多,沒名分的似乎也不少。”


    “這麽多,他消受的起嗎?”任白撇了撇嘴,她想了一個餿主意,“莊尚書就革職了事,財產全部入國庫。他的兒子到有三個選擇,一:到邊疆去種青菜。二:變成太監入宮。三:接客,做相公去。忘記說了,種青菜的時候,得把他的老婆們一個不留的帶去,而且不準她們幹活,隻準他養活她們,既然有臉找那麽多個,我到要看看他有沒有能力養活。”


    這選擇刁鑽的,生不如死。


    蘇公公希望莊公子選二,好歹二個人還能成為同行不是?蘇公公把皇上的好意傳到,那一對父子筆直的挺著身子,打著噴嚏,唾沫星子出來了,鼻涕也垂下來了。


    “蘇公公這是真的嗎?”


    “真的,莊大人恭喜您,皇上隆恩浩蕩,沒有賜死,對您來說,以後還是有機會的。”朝廷裏的事,本來就是翻來覆去,莊尚書明白這個道理,也就不糾纏了,可是兒子的選擇似乎有些艱難。


    “兒啊,你選哪個?”


    “爹,我哪會種青菜。”


    “你是選二啦?你這是要滅我莊家的香火,我對不起列祖列宗……”莊大人哭的很傷心,他已經好幾十年沒有流過真心的淚了,可這次他是被嚇到了,很慘。兒子調戲皇後,這還了得。不死已是大恩。


    “爹,你不要那麽死腦筋,我選三。”他說的很有底氣。


    蘇公公也滿麵笑容,“莊公子,好選擇。”


    莊公子很得意,“那是,玩哪個女人不是玩,給錢還能玩,那是上上之選,我這是奉旨行事。”


    “對呀!那您以後可要好好的奉旨。”蘇公公笑的恨含蓄,莊公子覺著些問題了。


    “不好嗎?”


    “也沒什麽不好,就是這迴,您不是玩女人,是被男人玩。其實都一樣,不就是那麽迴事對不對?”


    “什麽?”莊公子害怕了。“您說……”


    蘇公公點了點頭,“想開點兒,每天都是春天,想不開,每天都是死期。隻要想想那些被公子搶過來的姑娘,很多事就都明白了,這就叫做,體驗,體驗一把生活。”


    莊公子那一刻腦海裏想的都是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他是如何愉悅的看著那些不從他的姑娘,如何的哭泣,嘶吼,被迫在他的力量之下。


    在他看來,女人就是假正經。剛開始拚命的拒絕你,等過一段時候,又會乖乖的順從。她們隻不過怕羞罷了,可是他也看過恨透他的目光,好像那樣的眼睛裏會噴出火來。


    莊公子感到了一絲絲的顫栗,似乎那個被強迫的不再是別人,而是他,他的汗拚命的從毛細孔裏冒出來,被強迫的滋味兒實在不好受,被迫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實在不好受,他想要否決,可是發現喉嚨是幹的,發不出聲音,腿是軟的走不動路。


    他的腦海裏就隻有一個聲音——他完了,這次徹底的玩完了。


    蘇公公過後迴稟了此事,汝招愛也在身旁,事情的前情後果也就聽得一清二楚。等蘇公公離開後,她同任白道:“你這是在為我報仇了?”


    “不是。”


    “總不會是為了懲罰端妃。”


    “我是那樣是非不分的人嗎?端妃是端妃,她家裏是她家裏,這是兩件事,就算以前的皇帝喜歡誅滅九族來消心頭之氣,那是他們,不是我。我一直在查到底是誰曾煽動過謠言,又是誰在樹立黨羽,不小心就查到了莊尚書,我理解他的外孫是二皇子,有可能被立為太子,在朝廷裏活動的積極一些也無可厚非,但是想挑起我跟寧王之戰,我就不大開心了。何況,本職工作做不好也就算了,吃閑飯的多的是,把端妃教育成這樣,兒子也是半個廢人,除了給別人添麻煩,也沒什麽貢獻,這就不好了,這種社會害蟲,不得不除。”


    任白說的一本正經,大是大非的。乍聽之下,很讓人感動。汝招愛是感動的,畢竟任白說了那麽多好聽的,就是想表現的她不是一個為了私人感情而失控的人。


    可越聽越覺得,解釋是如此的單薄,根本站不住腳。


    汝招愛道:“我就知道皇上最為黎民百姓著想了。”


    “當然。”


    任白那得意的樣子,汝招愛好想戳破。真想說:你不就是為了我,不就是覺得我被人欺負了,不就是覺得自己被人威脅不舒服,所以幹脆的想找茬麽。但汝招愛沒說,有人掩飾的這麽辛苦,何必戳破。


    她笑道:“我有年貨給你,今年給你做了件棉襖,省的你天天喊冷,過來穿穿看,是用任安剩下來的布料做的,不浪費。”


    任白:“……”


    卻說蘇公公帶人離開尚書府之後,尚書府中就未曾安寧過。顧難依一直手按劍柄,陪伴在莊夫人的身邊。莊夫人急的站在門口等人,頭都要伸長了,眼睛都要盼瞎了,丈夫跟兒子還沒有從宮裏迴來。


    “別不是他們出了什麽事。”


    顧難依在旁邊安慰道:“姑媽,您別心急。皇上畢竟沒說什麽不是?他們也許隻是例行公事。”他雖然這樣說,可還是認為事情往壞的一麵發展,他跟皇上已經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皇上是從來不會講道理的,他們隻會按照自己的喜好,為所欲為,才不會管別人過的好不好。


    “我怎麽能不急呢?你姑父跟表弟去了皇宮這麽久,還沒有迴來。我看是兇多吉少,他不是說惹了宮裏的娘娘,你又說可能是皇後,天啊,這不是在天子頭上動土是什麽,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撞上了皇後。真是孽障。”莊夫人急的掉眼淚,可事實已是如此,她也無可奈何。眼下,隻好慢慢等人迴來了。


    他們等了很久,才把人等迴來。莊夫人看見人還好,沒受傷,已經謝天謝地,雙手合十的謝了菩薩幾萬遍。可是看著意氣風發的丈夫,一下子跟瘟雞似的,她又開始著急。


    兒子哭喊連天,“娘啊,坑死我了。”他臉色慘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咋了?”


    莊尚書不說話,他沒臉說。


    莊公子道:“皇上要我去接客。”


    “接客?”莊夫人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接什麽客,是其他國家的使團嗎?”


    “娘,我的天,您怎麽能這樣理解。是讓我當相公,就像那些館子裏的……”他都說不下去了,過去他身為公子哥也去那些地方,說是去嚐嚐新鮮,那些男人長得花枝招展的,比女人還美,而且幹起活來,滋味兒是大大不同的,可是作為主人的心情,跟玩物的心情怎麽能一樣呢!他覺得委屈。


    顧難依有些火大,“他怎麽能這樣。”


    莊公子道:“就是,表哥你能不能想辦法殺了皇上,他死了,我就沒事了,到時候我外甥當上了皇上,封你做個大將軍也沒問題,如何?你就是一等什麽公的。”


    莊尚書聽了這個話,才稍微迴神。


    “你胡說什麽,還嫌自己惹的麻煩不夠,還想把全家人的命都送上斷頭台才罷是不是?”他心很煩,要不是兒子出了這檔子事,皇上還不至於這樣。皇上對他還是手下留情的,沒準他還有機會官複原職,皇上做事優柔寡斷,沒有趕盡殺絕,就是對他還留有情麵,他還有機會翻身。


    “爹,您怕了是不是?往常您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是總說讓我恆當上太子。”


    莊夫人這會兒也想起來,“你怎麽不讓女兒為你說句話。”


    “她已經被打入冷宮了。”


    “什麽?怎麽會?端兒做事向來謹慎。”她隨即想到,“是皇上厭惡她了對不對?這個小娘皮不給我們帶來好運也就算了,連累我們抄家,連累正兒……哎,早知道我就不該把她撿迴來了。”


    莊正聽的都傻眼了。


    “娘,您說姐姐是撿迴來的?”


    莊夫人想要住口,可是話已經說出去,哪裏還收的迴來,“正兒,不關你事。”


    “娘,您說呀!我就說她長的跟我不像,原來是個假的。”莊正有點兒幸災樂禍,“那她知道嗎?”


    “我想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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